“住嘴!”冉子岁捂住耳朵。
“主人您要否认吗?您也觉得喜欢上一个太监很丢人是吧?”
“主人二妞与你是一体的,你能骗所有人你不喜欢那阉人,却骗不过二妞。”
“因为……二妞就是你,你就是二妞。”
冉子岁捏着瓷瓶的手微微颤抖。“那你知道我讨厌你吗?”
“嗯?”系统二妞似乎反应了一会儿,而后扯着嗓子哭开:“呜哇主人为什么讨厌二妞呀!”
“呜哇二妞是唯一一个卡在这个时空的天道轮回系统,为主人操碎了心哇!”
“就算有时二妞说错了话,主人您就不能看在二妞不是人的份上,放过二妞吗?”
“呜哇哇哇哇——”
冉子岁听得心烦,“闭嘴,烦死了。”
“是。”二妞收了洪水一般狂暴的哭声,“嘿嘿!主人您瞧,二妞是不是很听话?”
冉子岁笑得阴阳怪气:“是的呢!”
“所以啊主人别和二妞闹脾气了嘛!二妞都是为了主人好”
“嗯嗯!”
“从前嘛是二妞还不够了解主人,才要主人与家人们搞好关系。主人呀是天底下最有能力的主人,二妞之前小瞧了主人呢。”
“主人灵魂终归不是这个时空的,喜欢就要行动啊。”
“二妞仔细想过了,九千岁不是一般的太监呢,若主人能拿下九千岁,别说自己的命,便是全天下的命都掌握在主人您的手中呢!”
冉子岁挑眉冷笑:“你的意思是?”
“二妞不是冷血无情的机器,主人既有了情感上的需求,二妞便帮助主人满足需求。更重要的是,拿下九千岁不仅能满足主人的情感需求,更能满足主人的生存需求呢。”
“所以接下来的任务——拿下九千岁。”
冉子岁作失落状:“可他不喜欢我。”
她记得原主的记忆碎片中二妞一步步使原主心死,以此夺取躯壳。二妞还没放弃它的“逆天改命”计划,还想成为人。
发现来自亲人们的冷漠与恶意不能伤她分毫后便改了目标,让她在追逐九千岁的过程中一步步心死夺身。
这回的心伤想必已经让它长出双眼睛了吧。
虽然她看不见。
“主人您可不是这个时代自怨自艾的女子,追啊!”二妞振奋打气。“主人放心,二妞会一直陪在主人身边,会一直帮助主人的。”
“好吧。”冉子岁勉为其难地点点头,提出一个要求:“只一样,不许强迫我做这做那。”
“这是自然,主人最大嘛!”
九千岁大人身子渐好,陛下也缓过来了,冉子岁的礼佛告一段落。
盛良娣带着众妃嫔来迎接冉子岁出佛堂。
冉子岁赐下清茶与众嫔妃,听盛良娣讲这几天发生的事,并奉还太子妃宝印。
短短几日盛良娣不似从前唯唯诺诺,眉眼奕奕生光,俨然换了个人。
权力果然是上好的补药。
“本宫能潜心礼佛祈福,盛姐姐有大功劳,将东宫料理得这般好,让本宫没有后顾之忧。”冉子岁肯定盛良娣的功劳后,咳嗽一番。
桃桃立即奉上帕子来,紫玉端来温热的参汤,紫烟拿了件袍子披在冉子岁身上。“娘娘您风寒未愈,仔细身子啊。”
“不过前儿一阵夜风,如何这般厉害?咳咳!”
“请娘娘保重身体!”众嫔妃齐齐行礼。
“快起快起。”冉子岁从尊位起身,上前扶起盛良娣,“未入宫前啊本宫的身子便是家中众姐妹里最弱的,而今更不成事了。”
“盛姐姐有管家之能,可愿帮妹妹一二?”
桃桃将太子妃宝印奉向盛良娣,盛良娣犹豫着,“这......”
“咳咳!”
“臣妾......愿为娘娘分忧!”
盛良娣接过太子妃宝印,谢良媛与身旁几位承徽、昭训欣慰一笑。其余承徽、昭训奉仪皆松了口气。
她们虽同是太子的女人,大多只与太子有过一夜的情缘,太子怕是连她们姓氏都不知。张良媛不像她们,极受宠不说,诞下皇孙,便轻易掌权管理东宫。日子如何,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盛良媛掌权不苛待她们,她们舒心得仿佛回到家中做姑娘的日子。
叶昭训与许奉仪、罗奉仪三人起身行礼:“回娘娘,臣妾以为张良媛料理东宫多年更能为娘娘分忧。”
众嫔妃眼神冷了下去,盛良娣面上添了几分窘迫,谢良媛、周承徽一人揽住她一只胳膊,她的神色渐渐恢复。
冉子岁笑着巡视:“张良媛何在?”
许奉仪骄傲道:“皇后娘娘想念皇孙,良媛便带着皇孙去见皇后娘娘了,想是用过早膳再回来,不能给娘娘请安了。”
冉子岁轻轻点头:“众姐妹听到了吧,张良媛照料小皇孙,带着小皇孙两头跑已然辛苦,何必再给她找事做?这是其一。”
冉子岁收了笑,坐回尊位。“其二,张良媛是宫中的老人了,有事不来请安便罢了,却无一个宫女嬷嬷的来呈报本宫,是无礼。”
“可良媛是带着皇孙去见皇后娘娘啊!”许奉仪试图辩驳。
“本宫入宫那日,小皇孙爬吉祥阶,今儿张良媛以小皇孙为托缺席请安。长此以往,耳濡目染,只怕小皇孙也习得这些无礼之举,行无礼之事。”
众人没想到太子妃娘娘看起来温软柔弱,却将话挑明了直说出来。
冉子岁正色,继续道:“莫说带坏小皇孙,今日你们三人亦跟着她学了些猖狂。”
叶昭训三人一颤,想不到反驳的话,更不敢反驳。
谢良媛看向冉子岁的眼神里生出几分敬仰。
“至于其三,盛良娣管家之能在张良媛之上,她很好,本宫信任她。”
语闭,盛良娣眼神中多了几分坚毅。
“臣妾定不负娘娘所望。”
终于将太子妃宝印连带着料理东宫事宜的担子交了出去,冉子岁一身轻松,这才想起来自己说了好久没咳嗽了。
“咳咳——咳咳——”
“娘娘!”嫔妃们担忧。
冉子岁摆摆手,“无事便退下吧。”
“是!娘娘。”
养心殿飘出袅袅青烟,庞公公一脸担忧地出门,一挥拂尘,示意小太监将门合上。
殿内,姬元曜垂头跪着。床榻上一袭素金长袍的皇帝闭眼打坐。陈皇后一时看向皇帝,一时看向姬元曜,坐立难安。
皇帝呼出一口气来,苍老的声音里似含了把沙。“说,你错在哪里?”
“儿臣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