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碗又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房间后,渺渺就准备回家了。
“有事给我发消息或者打电话,我给你请了个护工,明天会来,白天他会负责给你做饭、换药。”渺渺不紧不慢地交代道。
路景枭闻言脸瞬间就垮下来了吗,但今天他得到的东西已已经太多了,一时间也没敢提太过分的要求,只是小声道:“噢。”
大概是路景枭眼巴巴望着的样子取悦了她,渺渺临走前还非常好心肠地又给他削了一个苹果,多停留了十分钟的时间,在此期间,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她的脸上,虽然她非常享受这样的感觉,但时间久了也不由地觉得有些脸颊发烫。
她把切块的苹果塞到了他的嘴里,扭头起身:“我走了。”
苹果在嘴里微微鼓起,路景枭支吾了一声,点了点头:“嚎。”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路景枭的目光依然久久地、失神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他抬起手,从旁边的盘子里拿过一块苹果,认真地端详着,一想到苹果是她亲手切的,他竟然觉得苹果的形状都变得好看了起来,看得久了,他才恋恋不舍地将东西放入了自己嘴里。
路景枭就这样重复着拿苹果、看苹果、吃苹果的动作,一个苹果他足足吃了半小时。结束后,他下意识地感到了一阵心慌,连忙拿过了自己的手机,找到了置顶人的消息,带着几分惶恐地发了条消息过去。
【路景枭:你到家了吗?】
没有立刻得到回复。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
些紧张了起来,他又发了一条消息:【路景枭:渺渺?】
还是没人回复。
他的唇微微地抿着,接着发到:【我可以给你发语音吗?】
对面一潭死水。
犹豫再三,他还是点下了语音通话的按钮。
三秒钟后,电话被接起,他眼前一亮,立马用带着三分娇羞三分委屈和四分忸嗲声嗲气的声音说道:“渺渺姐姐,你怎么不理我?”
电话另一头一片沉默。
他眨了一下眼睛:“渺渺?”
这次终于传来了渺渺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远:“妈,谁的电话啊?”
路景枭脸色一僵,一股羞耻感油然而生,那一刻他恨不得立马挂断电话然后钻进被子里。
荣妈轻咳了两声,把手机递给了渺渺。
渺渺看了眼来电显示,将手机放到耳边:“喂,怎么啦?”
路景枭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只是想撒个娇,并不是想给未来丈母娘留下这样记忆深刻的形象。
“喂?能听到吗?”渺渺将手机拿开,确定了自己没开静音,满腹疑惑地问道:“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路景枭闷声道:“没事,我就是想问一下你到家没。”
“哦,我到了,刚在洗澡。”
“噢。”
路景枭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又有些舍不得挂断电话。
渺渺拿着手机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低声问道:“我到房间了,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路景枭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到了江默辞,他和渺渺从小一起长大,两家人也经常在一
起玩……他于是非常不情愿地问道:“你的爸爸妈妈是不是特别喜欢江默辞?”
“还行。”
“那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路景枭想到了自己第一次上门的场景,再联想到今天的电话,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
渺渺犹豫了半晌,然后真诚地开口道:“路大少爷,我建议你不要想得这么远。”
“啊?”
“你现在连我都还没有搞定,不要去想到我爸我妈,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步一不吃。”
“……荣渺渺!”
两人有扯了几句有的没的,渺渺以要吹头为由挂断了电话。
刚走出卧室后,就见到自己的母亲坐在沙发上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
渺渺:“?”
荣妈:“渺渺,妈不是反对你找年轻帅气的。”
渺渺:“?”
荣妈:“但你听妈一句劝,咱找谁都不能找娘炮啊。”
渺渺:“…………?”
第二天一早,渺渺刚醒来就收到了路景枭的早安消息,同时被发过来的还有一张图片,图片上是一份清淡的早餐。
【路景枭:吃早餐了,你也记得吃[太阳]】
【荣渺渺:好。】
她原本只是随手一回,她每天都睡觉睡到最后一分钟才起床,不吃早饭是经常的事,可今天在路过早餐铺时,哪怕已经要迟到了,她还是停下了脚步,给自己买了一份豆浆油条。
来到公司后,她把早餐放在桌上拍了个照发了过去。
很快就收到了路景枭的回复:【我也想吃。】
【荣渺渺:等你伤
养号了带你去吃。】
【路景枭:好[可爱]】
陈柔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她刚走进办公区,就看到渺渺一手拿着油条,另一只手捧着手机,脸上挂着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她好奇地走过去:“跟谁聊天啊,笑得这么开心?”
渺渺连忙将手机翻转了过去,这幅做贼心虚的样子十足地勾起了陈柔的好奇心:“噢哟?男朋友?”
渺渺眨了一下眼睛,没有否认。
陈柔惊了:“真的啊?!是谁!啊啊你先别说,让我猜猜……”陈柔在她的脸上来回看了几圈,然后神秘兮兮地开口道:“是我司那位对不对?!”
渺渺表情不变,正色道:“不告诉你。”
陈柔翻了个白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脸上就写着‘恋爱脑’这三个字。”
渺渺没忍住:“这么明显吗?”
“有一老话说,喜欢一个人是看得出来的。你和你家江默辞聊天的时候从来都没这样笑过好吗?用一句话形容你刚刚的状态,那就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
陈柔的话让渺渺豁然开朗,她一直在想,明明自己和江默辞相处得很舒服,两人从小青梅竹马到大,可为什么一直从来没有在一起过,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江默辞与她而言是亲人、是兄长,他们可以是最好的搭档,一起学习、一起工作,但她从未在他身上体会到了这种单纯油然而生的喜悦。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如果不去想过去的一切,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
头像,她都会觉得心情愉悦。
路景枭,你真该死啊!
她愤愤不平地想着。
而此时的路景枭,正躺在床上接着电话,听着电话另一头的内容,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妈,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既然他们几个这么想要路氏,就把股份卖给他们,剩下的钱已经足够我们花一辈子了,何必……”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可是我们两代人辛辛苦苦打下的事业!凭什么要拱手让给别人?”
路景枭无奈道:“路氏现在就是一个烂摊子,除了招牌以外一无所有,他们想吃下也不可能一点代价都不付的,资源、金钱都掌握在我们手里,我们随时可以换个名头东山再起。”
“路氏的招牌就是最重要的!你那天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老妈我磨破了三寸不烂之舌才让渺渺那丫头心软了,你要是还敢说把路氏给别人这种话,你信不信我立马就冲到C市把你实际上伤得根本没那么重的事告诉她?”
路景枭握住手机的手一紧,生硬道:“妈,你别这样。”
“不想我这样就回来搭把手!你以为她会喜欢一个连事业心都没有的男人吗?”
路景枭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知道了,妈。”
挂断电话后,路景枭攥了攥自己的拳头,眼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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