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还真的当萧覆是捡破鞋的了。”岳柠歌打蛇随上棍,阴冷地掀了掀嘴皮,满脸嘲讽,“你之前和魏渊不是暗渡陈仓吗?两个人不知道苟且了多少年,现在一转眼就委身于萧覆,他不是捡破鞋的是做什么的?”
岳柠歌在这边侃侃而谈,完全没有发现危险就在咫尺。
院门之外的介珩正打算出面阻止,哪知身边的主子却缓缓地抬起手来。
介珩担心地看着萧覆的脸,真的不打算阻止吗?
那姑娘说的话,也太难听了。
“你胡说什么!”岳锦绣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我什么时候怀过别人的孩子!”
这明明是假的,岳柠歌明明知道,现在居然将此事拿出来说,根本是想要污蔑她!
岳柠歌不以为意:“什么时候?随随便便派个人去营淄城不就都知道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岳锦绣,你当年做过些什么好事,营淄城的百姓现在都还当作笑话呢!”
而此刻,站在院门之外的人介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正打算为自家主子出声,哪知身边的萧覆却是轻轻地抬起手来,示意他不动。
介珩心中戚戚然,王爷怎么了?
换做在平时有人胆敢说一句王爷的不是,那这个人可就是死无全尸呀!
现在……
介珩用余光轻轻地瞟了一样身边的主子,怎么他隐隐感觉到王爷在笑呢?
“萧覆那是蠢,被美色所迷,你就也只有这一点点的姿色了。”岳柠歌冷冷地睇着岳锦绣,然后哼了一声:“你快点让开,别当着我儿子的光线。”
岳锦绣逮住了机会:“你不也是和别人珠胎暗结吗?连儿子都有了!还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岳柠歌忍不住嘲讽:“果然不知所谓!”
“岳柠歌,好歹我也是王爷夫人,你别太放肆!”
“王爷的老婆
不该是王妃吗?王爷夫人算个什么?”岳柠歌呵呵一笑,“还不是玩物!”
“你放肆!”岳锦绣抬起手就要动手,忽地被岳柠歌那双阴鸷的眸光给瞪了一眼,气焰就焉了。
她能怎么办呀,她打不赢岳柠歌。
岳锦绣生气极了,她看着周围的下人虽然没有正眼瞧她们,但保不齐现在这些人的心里正嘲笑着她!
“岳柠歌,你……呜呜……王爷!”岳锦绣本来是想要放狠话的,但一转头便看到了萧覆和其影卫介珩站在院外,登时脸上的表情就像过山车一样,委屈的不像话,好像被岳柠歌欺负的很惨似得。
岳锦绣哭的雨打梨花,她最拿手的就是哭了。
“王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呀!”
萧覆鹰隼一样的眸光盯着岳柠歌:“初来乍到就欺负人,你倒是挺在行的。”
岳柠歌冷笑:“初来乍到,我还能够掀了你的别院,你信吗?”
“我信,不过不在乎。”萧覆漠然一笑,嘴角的微微上扬,让人觉得极其不真实,“你别说掀了我的别院,就是要去大周掀了我的王府,我也只会袖手旁观。”
“呵!你这是打算和我秋后算账呢!”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
萧覆的笑,阴沉至极。
岳柠歌懒得和萧覆多言半句话,扭身回到房间,然后“嘭”的一声将房门恶狠狠地关上!
她看着被撞的头破血流的凉凉,心里无比愧疚,如果不是她,凉凉就不会受这样重的伤了。
娰尊发起狠来,不是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能够打发的。
可,魏越泽又是怎么回事!
那可是魏越泽呀!怎么将她说忘记就忘记了!
岳柠歌背脊软软地靠着房门,好似整个魂儿都被抽走了一样,身子软软地坐下来。
她脑子里面就像浆糊似得,一想到娰尊那想要置她于死地
的阴鸷模样,一想到魏越泽那将她视作陌路人的模样,她就忍不住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
和娰尊的兄妹情深,和魏越泽之间的情意绵绵,都是镜花水月梦一场。
好似,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娘亲……”
凉凉软软的声音响起来,岳柠歌这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娘亲,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凉凉宽慰道,“阿爹和阿叔不是想那样对你的。”
它和岳柠歌心有灵犀,这个时候它最能够体会到岳柠歌的心情。
凉凉道:“你闷闷的自己一个人想是想不出来的。”
岳柠歌懵懂地看着凉凉,顺带抹了一把眼泪。
凉凉说的不错,就是现在,她在这儿独自懊恼又顶个什么用呢?
不如去找渡忘川,魏越泽的事,渡忘川最是清楚,只要找到渡忘川他,那么她就会知道一些娰尊想要隐瞒的事。
魏越泽是至臻化境的强者,岂能说被人抹去记忆就被人抹去记忆,除非……
有人处心积虑!
岳柠歌拧起眉来,脑海里面不情愿地浮现出娰尊的模样。
可是!娰尊他为什么!
若他不是提前知道了魏越泽是他的亲弟弟,是娰族在世上的第二条血脉,他怎么会让人抹去魏越泽的记忆。
娰尊又是如何提前知道的?
渡忘川?
岳柠歌想到了渡忘川,但最后又很快否定了。
渡忘川又有很多时候可以告诉娰尊,魏越泽是娰族的后人,是其亲兄弟,可是……渡忘川却从来没有自打主意地将此事告知娰尊,为什么这一次……
“凉凉,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吗?”岳柠歌担忧地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凉凉的皮肤。
蜃是蛟龙的近亲,所以皮肤也是冰冷的很。
凉凉点点头:“放心吧,娘亲,如果有人要害我,我打不过我就飞上九重天,
任谁都抓不到我。”
听到凉凉这样说,岳柠歌就放心了。
又安抚了凉凉几句就拉开房门,走出去。
外面的天很冷,冷到让人觉得呼吸都有罪,不过有那么一个人却如冰雕那般站在院中,仰起头来,看着树枝丫边儿上凝结出来的霜花,神色漠然。
岳柠歌不想打扰他,正打算从边缘处溜走,这才刚刚动了一下这样的想法,耳边却是传来淡漠的声音:“怎么?借由我当了庇护伞之后,说走就走?”
“唔?”岳柠歌转过身,呵呵一笑,眼底都藏不住鄙夷,都明明看到了她,干什么还装作什么都入不了眼睛的模样,假的很!
“要去哪儿?”他伸出手,去触及那刚刚凝结出来的霜花。
如冰一样温度的霜花在触及到他温暖的双手之后立刻就融化成了水,一点点地顺着他的手钻入他的胳膊,直到干涸、蒸发。
他眉心并没有皱起来,但却给人一种凝重的感觉,好似天地都在与他为敌那般。
“我出去溜达。”
“这里荒无人烟,你要去哪儿溜达?”萧覆毫不犹豫地戳穿,“是去荡城找娰尊吗?”
岳柠歌耸耸肩,脸上写满了无所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要问我?”
“只是想问问。”萧覆转过身来,那张脸却挑起了不合时宜的笑,让人觉得厌烦。
“只是问问,那就是说我不必回答了。”岳柠歌很洒脱往他身后大门的方向走过去,在路过他的时候,胳膊却是被他给拽住,岳柠歌皱起眉,抬起头来看着他:“怎么,还不许人出去了?你这别院,规矩可真多。”
“可以出去,但你得留下什么,免得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将你给救下来,你话都不多说就拍拍屁股走了,我多划不着。”
“你是王爷还是个商人,这样计较?”
“和你,
计较多一点,无所谓。”萧覆脸上的笑容倒是真沉,“计算一生都无所谓。”
岳柠歌恶寒,赶紧掰开他的手,几乎是用跳的方式避开萧覆的:“得了吧,我还是不要和你太过有纠缠,我将我的灵兽暂时放在这儿,你一日三餐给它吃就好了,我肯定是会尽快回来的。”
“好。”
“回答的这么干脆,不怕它将你吃穷了?”
萧覆忍不住笑了起来:“吃穷了,倒不至于,只是怕它,忍不住吃了人,我这别院才多少人呀,不给我留个手下使唤怎么成?”
岳柠歌嘴角抽了抽:“你这个笑话,不好笑。”
萧覆阴冷地泛起笑来:“那就换个说法,如果你敢溜了,你的灵兽不是蜃吗?我觉得,炖汤可能比清蒸要好吃一些。”
“你丫变态么?”
“不巧,有一点。”
岳柠歌简直是无言以对,虽然她对岳锦绣没有任何好感,甚至还时不时地想要拿岳锦绣的性命,。
但在这一刻,岳柠歌却是有点儿同情岳锦绣了,为了向她报仇,居然会跟了这样一个变态,也不考虑下自己能否承受得了。
夜间的别院在山中显得诡异,就像鬼屋一样。
岳柠歌走出别院的大门,然后回头一看,可不就是一簇簇鬼火一样的灯笼在黑暗里面“飘”啊“荡”的,若是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一点的,来这儿只怕就要被吓个半死。
就只是外面的建筑物都这样可怖了,还别说里面的那个男人。
真是为难岳锦绣了。
居然能够忍受为了报仇而委身于他人,简直把自己看的太轻了。
岳柠歌快速往荡城的方向而去,第一件事就是去了苓郡王府。
苓郡王府的侍卫见到岳柠歌平安无事地归来,差点没把喉咙给喊破,这一夜他们可都在府外忙活,忙的可不就是找岳柠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