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府的衙役并没有因为岳锦绣晕了过去就手下留情,还是将她架着出了元帅府,去了廷尉府。
魏渊恼怒不已、悔恨不已,全然没有想到会因为岳锦绣的一个恶毒计谋,就让他彻底丧失了理智,将岳柠歌折磨的不成人样。
当他被姜即墨押着路过魏越泽身边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忍住:“柠歌她还好么?”
“她死不了,不劳你费心。”魏越泽冷冷地回应。
姜即墨也懒得让这两兄弟闲话家常,赶紧将人带走,了却了一桩事。
到了廷尉府,此事牵扯到了岳锦绣假怀孕,于是姜即墨也请了刑部的尚书来合作,审理此案,两堂会审的阵仗,让岳锦绣再度晕了过去。
她这一次是输的彻底。
而此时,在岳府悠哉哉饮茶的李沧荷也在一阵莫名其妙里被廷尉府的人带走,岳峰更是火急火燎地跟了过来。
然而听到衙役所言,当场气的就给了李沧荷一巴掌。
这两母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过了几日,岳柠歌的伤情稳定下来,人也清醒了。
魏越泽处理好了元帅府的事之后,就回到别院,寸步不离地陪着岳柠歌。
他细心照料,岳柠歌倒是享受的理所当然。
在长公主府修养了大半个月的燕舞身子也好了起来,这些日子她都心心念念着,要过来照顾岳柠歌。
这一日,阳光甚好。
岳柠歌正在树林下享受日光浴,燕舞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见岳柠歌就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小姐!小姐!”
呃……
岳柠歌按着眉梢,真是头疼呢!
“那个,燕舞,我还没死,不用哭丧。”
“瞎说什么!”燕舞抬起头来,眼里尽是满满的严肃,然后又是委屈、责怪,这些情绪都混合在一起,她的眼泪更是止不住:“都是小姐
太过逞强,否则还不至于会落得如斯田地。”
顿了顿,燕舞想要伸手去摸摸岳柠歌的脸,最后更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的大声:“小姐这样毁了容貌,以后还有哪户人家的公子要娶你呀!小姐得成老姑婆了!”
岳柠歌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我这样子……”
幽幽地叹了口气,岳柠歌道:“你去把铜镜拿来。”
“小姐还是别看了。”燕舞担忧地看着岳柠歌,生怕她看到自己脸上的伤会更加难受。
听姜即墨说,岳柠歌受了内伤,万一心情影响了伤势,她担待不起。
岳柠歌笑了笑:“你放心,最近我时常都见到自己这张脸,不过我只是忘记了一件事,我让你带的小瓶子呢?”
燕舞这才将怀中的小瓶子给拿出来,这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她不清楚,只是岳柠歌宝贝的很。
“去拿铜镜。”岳柠歌再一次的吩咐,燕舞不敢不从。
等燕舞拿了铜镜出来,岳柠歌便是照着镜子,将小瓶子里面的药水倒在结痂的伤口上。
这药效杠杠的,几个时辰脸上的疤痕就会消失的无影踪。
涂上了药水,岳柠歌倒是对外面的情况好奇起来:“最近魏越泽都不同我说外面的情况,现在是怎样了?”
“小姐是在问李氏那母女么?”
“李氏?”岳柠歌挑眉看着燕舞,之前虽然燕舞不大喜欢李沧荷,但还是恭敬地称呼一声“夫人”。
燕舞道:“奴婢虽然在长公主养伤,但小王爷时常都会来同我说廷尉府和刑部对这件案子的判决。老爷在听说李氏两母女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之后,立刻休书一封,将李氏给修了,眼下当家作主的人是二夫人。”
“三娘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们之间的事,奴婢不大清楚,不过这回子
李氏他们可麻烦了。”燕舞幸灾乐祸地说道,“岳锦绣这次是欺君之罪,按律是要诛九族的,差点都要连累小姐。不过幸好小王爷同刑部尚书商议过,小姐如今是县主,又是受害者,所以幸免于难。”
“诛九族,那不是岳府也得遭殃么?”
“可不是么!”燕舞叹了口气,“其实良缘小姐和长乐小姐都是和善之人,这一次被岳锦绣连累,实在是不值得。”
岳柠歌沉下眉来,她和岳良缘着实投缘,岳长乐也曾因为天真烂漫的心性救了她,这点恩情若是她都不放在心上,和李沧荷、岳锦绣这等人渣有什么区别?
燕舞愤愤道:“反正岳锦绣这厢是逃不掉了,姚大夫都招了,她百口莫辩。”
说到这儿,燕舞又十分开心地说道:“听小王爷说,岳锦绣当初是绝不承认,一口咬定是姚大夫探错脉,让她误以为自己的怀孕了,只可惜,有人将姚大夫绑了去廷尉府,岳锦绣的脸都被下青了。”
缓了缓,燕舞神神秘秘地问:“小姐,你猜是谁绑了姚大夫?”
“肯定是曹森。”
“小姐!”燕舞有些气鼓鼓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岳柠歌笑了笑,若是她布下的局她都不知道了,那和白痴有什么区别?
岳柠歌问:“魏越泽还没有回来么?”
魏越泽最近的事也挺多的,自从岳柠歌伤情稳定了之后,他就开始着手处理魏渊留下的烂摊子。
虎贲营的士兵全数被禤甲军收编,虽然人数不多,但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壮大了禤甲军的实力。
西北剿匪他办的不错,几乎可以说是凯旋而归。
不过因为他收到曹森的飞鸽传书,所以提前动手。让朝廷上有些眼红的人借题发挥,说出征之路上主帅提前离开,指责魏越泽是个不
合格的主帅。
幸好董念监军而回,和齐王一五一十地将此事回禀了一番,这才让那些好事者闭上了嘴巴。
不过魏越泽此举不妥,所以还需要收尾。
“小姐真是说笑了,若是都尉大人回来,可不立刻就要过来么?”
魏越泽对岳柠歌的好,燕舞是全都看在眼里的。
岳柠歌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等他回来,你来同我说声,我还有事找他商量。”
燕舞赶紧扶她回了房间。
岳柠歌一觉睡到了下午,她睁开惺忪的眼睛时却见魏越泽正坐在她的床边,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着实将她给吓了一大跳:“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时辰前。”
“那你不叫醒我?”岳柠歌撑起自己的身子,魏越泽赶紧扶她坐了起来。
岳柠歌朝外面瞧了瞧,正要开口问燕舞,魏越泽却道:“是我见你睡的正好,就没让燕舞来叫醒你。听燕舞说,你有事要找我商量?”
“是。”岳柠歌开门见山,“我要和你谈谈岳府的事。”
“岳锦绣欺君罔上,污蔑朝廷命官,陷害县主,这些条条大罪。”魏越泽伸手为岳柠歌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声音柔和,“岳峰教女不善,李沧荷枉为人母,要杀要刮,那都是大齐的律法说了算。”
“可良缘、长乐是无辜的。”
魏越泽笑道:“我的柠歌,心肠最好了。”
心肠好,这三个字,岳柠歌自问受之有愧。
“你放心,”魏越泽道,“宋御医是证人,已经在廷尉府将岳良缘和岳长乐两位小姐的病因都指了出来。某些人,作恶多端,是该好好地惩治一番了!”
燕舞将温热的药汤端了过来,正好听到魏越泽说的这话,忍不住插嘴道:“李氏和岳锦绣作恶多端,应该千刀万剐。小姐,你可
别犯糊涂,以德报怨。”
岳柠歌忍不住冲燕舞翻了个白眼:“你当小姐我傻?”
被蛇咬了一口,还得将蛇藏在怀中焐热?
魏越泽笑了笑,从燕舞手里接过药碗:“这府上女人多了就是麻烦,我觉得以后我就要你这么一个妻子就好了。”
“你的想法倒是很妙。”岳柠歌打趣地说道,“不是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寻常事么?”
魏越泽舀起一勺药汤来吹了吹:“我见你和别的男人走的稍微近了些,心里都不是滋味,换个角度来看,若是你见了我和别的女人走的近了,不也是一样?我不希望我的柠歌生活在一个满是猜忌、妒恨的环境里面。”
岳柠歌乖乖地喝了药,本来苦涩难入口的药汤在这个时候却显得无比甜腻。
燕舞在一旁看着,完全不介意自己当灯泡。
很快,李沧荷和岳锦绣的判决就出来了。
岳锦绣作恶多端,陷害县主、污蔑朝廷命官、欺君罔上三罪并罚,秋后处斩。
李沧荷教女不善,毒害岳府两位小姐,亦是秋后处斩。
最可怜的是岳峰,在完全不知道李沧荷和岳锦绣这些阴谋诡计的情况下,还得背负一个当家之人糊涂的罪责,杖责五十不说,最后还被降职,眼下闲赋在家。
整个岳府,一夕之间便是摇摇欲坠。
休息了三个月,岳柠歌的身子才彻底好了起来。
她之前被魏渊强行灌下药物封印了武力,又遭受了重创,所以魏越泽最近都在为她输入武力,将炼血珠的能量给彻底调动起来。
将着从天枢院学回来的心法,在不知不觉中炼血珠竟然被岳柠歌给彻底吸收了。
这不仅仅岳柠歌觉得诧异,甚至魏越泽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苦心多年,都没有法子将炼血珠吞噬下去,结果岳柠歌却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