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破了？不可能吧？哪有这么快？
迟素坚信，沈雁没这么菜，定是这几人在散播谣言，制造恐慌。
她当即跑过去拦住几人，“你们在这儿乱叫什么？”
对面的络腮胡道：“我们可不是乱叫，城门破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得赶紧通知其他人。”
“我看，不是城门破了，是你们脑袋要开花了！”迟素冷嗤，甩出两颗石子，打在前面两人的膝盖上。
二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后面几个一见此状，拔腿就跑。
迟素也不管他们，只把趴在地上的两个提起来，往墙上一按，“现在说不说实话？”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两人哆嗦着求饶，吓出满头冷汗，“是一个叫王哥的人教我们这么做的，他给了我们一人十两银子。”
“王哥？谁是王哥？”这也太抽象了，城里光是难民和本地百姓就十好几万人呢，让她上哪儿找去？
络腮胡颤声道：“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全名，只听大家都这么叫他，我们跟他其实不熟。”
瘦高个连声附和：“是呀，我们跟他不熟，不熟的。”
迟素思索片刻，右手伸向身后，自空间取出两条绳子，将他们绑上。
“姑娘，我们什么都说了，你，你还想怎么样啊？”
“带我去见王哥，等我见到人，就放了你们。”
迟素折回去跟贺明秀和甜豆交代了一声，并拜托郭氏照看她们。
郭氏担忧道：“迟姑娘，外面不安全，你一个人可要小心。”
“我知道。”迟素说完，便牵着络腮胡和瘦高个走了。
在去找王哥前，她先绕到衙门，准备找几个人与自己同去，如此一旦有什么事，也有个照应，孤身前往，未免鲁莽。
衙门前有四名官差把守，他们见一个小姑娘绑着两个大男人过来，跟见到奇观似的，纷纷露出惊诧的神情。
怎么今天这样的日子，还有人有心思抓贼么？
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两个男人竟叫一个纤瘦的姑娘给捉了？是这俩男的太废，还是这姑娘太剽悍？
“姑娘，这俩贼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们散播谣言，说什么城破了！”迟素哪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只照实说，“沈将军在吗？我找他有事儿。”
官差愈觉奇怪，不由多打量了她两眼，“你找沈将军？请问你是……”
“我叫迟素，是沈将军的朋友。”之前沈雁就说过，叫迟素来了衙门一报姓名就能进去，她倒想试试是否真这么灵。
“原来是迟姑娘？”几个官差立刻就转变态度，热情很多，“那没事了，你可以直接进去，不过沈将军此时不在，他昨晚半夜就去前方督战了，尚未回来。”
迟素也猜到沈雁多半没空，不过他不在，有别人也一样。
“现在这里由谁做主？”
官差答道：“杨将军，我领你去。”
“有劳。”
迟素便跟着他进了府衙内，穿过大堂，转进后堂，看见杨朴正在跟两个下属叮嘱什么。
官差过去禀报，杨朴吩咐了句“去吧”，大步走过来。
“迟姑娘，你来沈将军吗？”
“不是，我……”迟素一语未完，有个人火急火燎从外头跑进，“杨将军，情况不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拨人，在城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敌军就要进城，让百姓快跑，你快……迟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来人正是姚琮，他神色匆匆，一路跑着回来，气息还没喘匀，脸色微红，衣裳和头发都有点乱。
“我就是为你说的这件事来的，”迟素一拽绳子，将络腮胡和瘦高个拉过来，“这两人之前就在搞事儿！”
杨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质问两人：“谁指使你们的？”
两人缩成一团，惊慌道：“王，王哥，我们都告诉这位姑娘了。”
“我正要让他们带着去见见这位王哥，但又担心一个人去不安全，所以过来叫人，”迟素语气稍显急切，“事不宜迟，杨将军，你能否派几个人给我？”
“我亲自随你去一趟。”一来，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解决，二来，迟素是沈雁看重的人，如果出事，杨朴心知自己难以交代，“姚大人，这里就交给你了。”
迟素颔首道：“那也好，走吧。”
于是，杨朴喊上几个随从，立刻出了衙门。
在络腮胡和瘦高个的指引下，一行人来到城东昌隆街的一家茶馆门前。
瘦高个说：“王哥就住在这里。”
“去撞门。”杨朴立马吩咐随从。
“等等！”迟素急忙拦住，“撞门动静太大，万一把他吓跑了，再抓就难了，还是想办法潜进去。”
“有道理。”杨朴四下看了一圈，从巷子绕进去，找到后门，翻墙而入。
络腮胡苦兮兮地对迟素道：“姑娘，现在可以放了我们了吧？”
带着他们也是累赘，迟素遂收回绳子，叫他们滚。
杨朴从里面打开门，放她进去。
前脚刚进去，就听见里面传出打斗声，不一会儿，几个随从撵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出来，摁在地上。
“你就是王哥？”杨朴冷声问道。
男人挣动身子，气哼哼道：“是又怎么样？我是个良民，又没犯罪，你们凭什么抓我？”
杨朴脸上划过一抹厉色，当下拔出剑，削去他两根手指。
“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我就削了你的脑袋！”
“是，是……”方才那嚣张的气焰全然没了半点。
“你叫什么？受谁指使在城里制造恐慌？”
“王，王亮，我是奉主帅之命潜入长沪的，主帅要我在攻城期间在城里制造动乱。”
迟素蹙起秀眉，面色凝重起来。
城里人多口杂，像他这样混在百姓中的奸细，只怕有很多，还有的混在难民堆里，要除是很难除干净的。
“你都与哪些人有联系？他们的姓名以及藏身处都一一交代清楚。”
王亮握着流血的手，咬了咬牙，只能一一交代，杨朴让人寻来纸笔，记录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