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迟素走远,迟玉拉开门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子。
“看清楚没有?就是她。”
男子名叫肖群,是湖州知州的侄子,之前就与迟玉相识,一直垂涎她的美色,喜欢在她身边转悠,因叛军打来,逃亡路上走散,分开了几个月,前日进城时才又遇上。
“这么丑的女人,一眼就记住了,怎么可能看不清楚?我说玉儿,你这般貌若天仙,怎么你姐姐丑成这样?你们不是同一个爹生的吗?”
迟玉嘲讽道:“同一个爹,但不同一个娘啊!再说,她那是后天弄伤了脸变丑的,你到底行不行?”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肖群信心满满,不就是个女人吗?他还能对付不了了?
“你可别掉以轻心,迟素身手好得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们一家人都在她手里吃过亏。”迟玉怕他莽撞,不得不多提醒两句。
肖群不以为意:“我身边四个打手呢,要是都对付不了一个小女子,那岂不成了笑话?你就等着吧,今天我就帮你给你娘报仇!不过你不要忘了,事成之后,要嫁给我的承诺。”
迟玉眼底闪过杀意,颔首道:“自然不会忘。”
哼,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就这种蠢蛋,别说只是知州侄子了,就是知州儿子,她也看不上,何况湖州都没了,知州也不值钱,她要嫁也嫁有实权的。
“对了,你还要当心一个叫沈雁的男人,如果看到他在,千万不要贸然出手,他武功极高,你们肯定不是他的对手,而且我听说,他现在是知州和上将军跟前的红人了,有权有势,咱们得罪不起。”
肖群不乐意她拿自己跟别的男人比,面色微沉,“不就是暂时得了势吗?有什么可怕的?”
迟玉察觉到他的不悦,立马展开笑脸哄慰:“谁怕他了?我这不是顾忌他背后的人么?别这么小心眼儿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又不是不知道。”
“真的?”肖群稍微开心些,“那那位罗公子……”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只中意你,”为讨他欢心,迟玉凑过去,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肖群果然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立马带上四个打手,出了巷子。
迟玉嘴角缓缓上扬,冷笑道:“迟素,你就等死吧,等你死了,我很快就送你女儿下去跟你团聚。”
迟素出去买了几双棉鞋,又扯了几块布给贺明秀。
贺明秀说,她想做几套小衣裳给方氏的女儿,以及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手工精良,做得又快又好。
买齐了东西后,迟素便给甜豆带了些点心,准备回去。
拐过街角,转到一条行人比较少的街道时,前方窜出几个人。
“你就是迟素?”穿霜白衣袍的男子喝问。
迟素不认得他们,迟疑着应了一声,“做什么?”
对方大手一摆:“兄弟们,给我把她拿下!”
什么情况?迟素连退数步,将物品丢到路边,抽刀迎击。
这四个人体格确实健壮,武艺也不低,比较难对付,她只好一直躲闪。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弃了刀,自空间取出暗器来。
“吃我一记暴雨梨花针!”
数枚银针如雨一般,齐射而出,四人猝不及防,虽然赶紧躲开,还是有三个中了招,当即倒在地上。
剩下那一个惊愕地愣了一下,再次提刀扑上。
对方有了防备,这招自是不再好使,迟素只得硬拼。
不过一对一于她而言并不十分难应付,只用了几招,便夺过他手里的刀,反将他的大腿砍伤。
“你……”肖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来真是他低估了这女人!
迟素踹开脚边的打手,将金属筒暗器丢回空间,缓步向他逼近。
“说吧,是谁让你来杀我的?”
肖群自己是不会武功的,随从都倒下了,慌得一批。
“没,没有,我没要杀你,方才只是,只是跟你开个玩笑。”
“那我也跟你开个玩笑如何?”迟素一把将他薅过来,掐住脖子,握着手术刀在他脸上比划,“割哪里好呢?耳朵?还是鼻子?”
“你你你不要乱来!我要喊人了!”肖群简直要吓死,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狠毒的女人!
迟素拍拍他的脸,阴森一笑:“你只管喊,看我在你喊出来之前,割不割得破你的脖子?”
肖群有点想哭,他就不该来招惹她,他错了。
“我告诉你,你就放了我?”
“看情况咯,”迟素冷眼看着他,“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还不说?”
“是你妹妹!”肖群颤抖着说道,吓得脸色煞白,“是她让我来杀你,说是要为她母亲报仇,我,我也是被她蛊惑了,一时鬼迷心窍,才答应的,你放了我吧?”
迟素有些意外,迟玉也来了长沪?
“你跟她什么关系?”
肖群现在恨不得跟迟玉撇清关系,哪里还敢说实话?
“没什么关系,就是认,认识而已。”
迟素当然不信,不过这不重要,没必要追问。
“迟玉现在住哪里?”
“就在你住的宅子对面。”肖群乖乖作答。
思忖须臾,迟素捡起丢掉的物品,拽着肖群往回赶。
此时的迟玉正等着肖群带好消息回来,在院子里来回踱步,心情颇为激动。
大门被推开,肖群走进来时,她两眼骤然亮起,上前问道:“怎么样,事情成了吧?迟素的人头呢?”
肖群没敢吱声,迟素在他身后笑了两声,说:“我的人头可不是谁都能取的。”
迟玉愕然愣在当场,“你居然没死?”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迟素敛起脸上的笑,眸中渐露杀气。
“老天无眼,你杀了我娘,却不让你遭报应!”迟玉破口骂道,“你个丑八怪!毒妇!”
迟素上去便赏她一巴掌,拿刀在她美丽的脸蛋上划了两下。
“啊——”
鲜血在肤白如雪的脸颊上流淌而出,迟玉痛苦地叫出声,双目赤红,恨恨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