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许意反手牵着他,两个人都是面上带着笑意一路行回后宫。
正要往瑶华宫而去,苏许意就瞧见皇后宫里的掌事嬷嬷于安朝着玄凌走过来。
皇后李绾儿,南梁的公主,五年前嫁给萧柏元,还未有所出。
萧柏元除了初一十五会到皇后的兴德宫,其余的时日都是爱搭不理的态度,反而是玄凌,这个阖宫都惧怕的九千岁,却对皇后总是有召必回,尊敬有加。
“千岁爷。”
于安嬷嬷向他行礼道:“皇后娘娘请您过去。”
苏许意抬眸看着玄凌,握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玄凌面上看不出波动,只对于安回道:“咱家送皇贵妃回到瑶华殿,随后就去,请嬷嬷先去回禀。”
于安一直低着头,言语却平静的说:“奴婢先去回禀,请千岁爷速来。”
苏许意看着于安的背影,手下放开握着的人。
“既然要去兴德宫,还送我做什么?”
“不放心你。”
玄凌跟在苏许意身后。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后宫之中,有你在,还能有人杀了我不成?”苏许意心中不快。
“奴才怕娘娘伤心,气到自己。”
玄凌说着,言语间就带上了笑意。
“你!”
苏许意顿步,转身指着他说道:“你既然知道我会生气,就不要对皇后有召必回,从不拒绝!”
玄凌垂眸看了苏许意半晌,最后还是避开了她的目光。
他开口回答道:
“兴德宫的那位是皇后,奴才无法拒绝。”
“那我还是贵妃呢!”
苏许意不依不饶的说:“大人也要听命于我!”
“要奴才听话,您却也不必摆出这劳什子贵妃的身份。”玄凌依然笑着。
“好,那大人今日,能不能不去皇后那里?”
苏许意看着玄凌,看着他带着戏谑的眸子,心中越发不快。
“不可。”
玄凌也看着苏许意说:“奴才要去的。”
苏许意气绝,愤愤的甩开玄凌的手,自顾自的大步向瑶华宫走去。
玄凌摇摇头,笑着跟上。
进了瑶华宫的门,苏许意转身就要将玄凌关在门外,玄凌也不急,隔着一道门,对门内抵着的人儿说道:
“娘娘先行回宫休息,奴才去去就回。”
“走了就别回来了!”
苏许意怒道:“瑶华宫不欢迎大人!”
玄凌笑了笑,回道:“奴才自是会回来的,娘娘安心。”
言罢,玄凌扬了扬黑色的拂尘,带着青奇抬步去往兴德宫。
夕阳西下,玄凌在苏许意面前温柔的气息,不着痕迹的就泯灭在他周围冰冷的空气里。
兴德宫,内殿。
李绾儿一身绛红色的常服,坐在凤座之上看着脚边的宫婢为自己涂着指尖的丹蔻。
抬眸见到墨紫色的身影进来,桃花似的眉眼间就带了满足的笑意。
“大人来了啊……”
李绾儿笑着说:“于安,你们都退下吧。”
李绾儿重新戴上放在一旁的金甲,护住方才上色丹蔻的手指。
“皇后娘娘。”
玄凌拱手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表兄......”
李绾儿自凤座起身,施施然的走到玄凌身侧,看着他那妖冶俊秀的模样,春心萌动。
“娘娘,请注意您对咱家的称谓。”玄凌眸色一凌,唇角就沉了沉。
“瞧本宫这张嘴。”
李绾儿抬手捂了捂红唇,眼波流转的看着玄凌的眼睛,笑着说:
“本宫今日听闻,大人又收了内阁,当真是雷厉风行啊。”
“都是万岁爷的意思。”玄凌侧身,躲开皇后扶上来的手。
“大人何必过谦,谁人不知,这大成的朝堂早就说您的掌中之物。什么时候要,还不是大人一句话的事儿?”
玄凌抬眸,周身的气场不知怎么的就冷了三分。
“娘娘还是直接说正事的好。”
玄凌看着李绾儿脸上的笑容,冷声道:“奴才还要回瑶华宫去。”
“瑶华宫。”
李绾儿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凤座之上做好,回眸看着玄凌道:
“她不过是个亡国公主,怎么能值得大人如此费心?”
玄凌看着凤座之上的人,言语淡淡的说着:
“她,是真的公主,而您......”
玄凌上前一步,走到凤座跟前,笑了笑说:
“只不过是为了和亲而提上来的郡主,又有什么资格对她的身份置喙。”
“表兄!”
李绾儿起身,看着玄凌的冷眉,改口到:
“大人!您又何必为了她和本宫红了脸,这三年如果不是本宫在这里替大人传着国师的情报,大人又如何能安心的在大成当这九千岁?”
玄凌闻言,倒是退后了一步,颔首回着:
“奴才,静候今日的消息。”
李绾儿被玄凌这副样子气的不轻,甩了甩袖子,只说:
“今日没有情报,本宫今日是帮萧柏元的忙,将你请过来而已。而且……”
李绾儿看了看金甲,笑着道:“本宫还送了他一样东西,可以重震男子的雄风。”
玄凌的眸子抬起,看着眼前之人,眸色瞬间就带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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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拂尘自李绾儿面前甩过。
原本站在一旁的青奇,眨眼之间就见到了拂尘黑色之下的寒刃。
“皇后娘娘身子不适,自今日起,就在兴德宫内休养五日,不必外出。”
玄凌转身。
“大人!”
李绾儿扬声留住他,口中说道:“这兴德宫和瑶华宫来回也要一柱香的时间,大人此时回去,怕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五日禁足,只对玄凌的背影喊着:
“本宫就瞧瞧,您护了十七年的人,如果不是完璧归赵,您会不会弃之如敝履!”
玄凌脚步不停,径直向瑶华宫而去。
瑶华宫内。
苏许意听到玄凌离开的声音,正要打开门去看看,却不料身后有人一把就钳住自己的腰。
来不及反应,身后之人就十分粗暴的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后殿的玉榻之上。
苏许意头脑一阵晕眩,待到睁眼看清面前之人,她嘴角却释然的带了笑意。
“原来是陛下。”
苏许意伸手环着萧柏元的脖颈,柔声道:“陛下今日不是已经得了玄凌大人的药膳,怎么又来了臣妾这里?”
萧柏元俯身看着床榻上的女人,眉眼里都是压抑着的情绪。
“意儿,朕今日不吃药膳,就舍身吃你一次,如何?”
苏许意笑得明媚,伸手挑着萧柏元的下巴,另一只手就点了点萧柏元的小腹,不以为意的笑着道:
“陛下,您是惯会逗人的……您这里,不是早就不中用了吗?”
萧柏元笑意加深,从怀里掏出一瓶药丸,对苏许意道:
“这瓶子东西,就是今日皇后和朕交换的条件,倒是还能滋补几分。不过,意儿……你猜猜,你的玄凌大人,为什么总对朕的皇后,有求必应?”
苏许意听到玄凌和皇后,丹凤眼内明媚的眸色就暗了下来。
她和衣起身,向后退了两步,转身看着萧柏元。
打量着萧柏元的神色,苏许意问道:
“臣妾不知,陛下倒是说来听听。”
萧柏元也不急,摩挲着手里的药瓶,又看了看瑶华宫里的香炉,心里暗暗算计着时间。
半晌后,他对苏许意说:
“或许,皇后和玄凌自小的青梅竹马,倒也不一定。”
苏许意听到“青梅竹马”四个字,不屑的笑了笑,回眸看着萧柏元说:
“陛下,您不是不知道,玄凌大人自小就陪在臣妾的身边,是柔然公主府的侍卫。这“青梅竹马”四个字,臣妾不屑讲,皇后娘娘又哪能配得上?”
“每月的五日休沐,当时的侍卫玄凌,去了何处?”萧柏元一语中的。
“才五日。”
苏许意说道:“又怎么比得上日日相伴?”
“是吗?”萧柏元起身,看着苏许意,笑着说:“意儿当真不在意?那么,这么些年来,玄凌可曾碰过你?”
苏许意心中一空,嘴上却说着:“玄凌大人是陛下的九千岁,他哪有那个本事。”
萧柏元闻言,哈哈大笑着走近苏许意,抬手抚着她的眉眼,说道:
“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苏许意退后一步,后腰顶在身后的桌子边,无路可退。
她打开萧柏元的手,说道:“那陛下倒是说说,您又为何惧怕玄凌,忌惮到如此地步?!您当年的英姿骁勇,只怕,不是传闻里,玄凌大人的区区毒药就可以俘虏心神的吧?”
苏许意说着说着,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之人也逐渐迷蒙起来。
她心里暗道不好。
萧柏元见状,已经重新走上前,将苏许意搂在怀里,耳鬓厮磨的对她说:
“这个谜底,得意儿自己解开才有趣......
今日,朕只图你这副身子,朕馋了三年,今日终于得了机会,自然不会错过......”
萧柏元将怀里柔若无骨之人抱起,俯身去吻她的额角,苏许意侧头躲开,头脑内却涌上更大的晕眩。
“陛下,您今日是疯魔了吗?!”
苏许意抬手抵着萧柏元,口中拼尽全力的说着:
“玄凌知道,不会放过你的!”
“三年了,朕也陪着你,玩够了。”
萧柏元将苏许意扔在床榻之上,抬手撕开她的衣襟。
“萧柏元!”
苏许意努力的睁着双眼,反手从枕头之下拔出常年护身的匕首,抵住萧柏元的脖颈之上。
“苏许意,朕就喜欢你这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当真是......柔然第一美人。”
萧柏元看着寒光隐隐的匕首,丝毫不畏惧的向前进了一寸,邪魅的笑着:“你我只不过都是玄凌的棋子,他不许你死,此时,也不会让朕先死。他的游戏还没结束,你倒是杀了朕,试试看......
玄凌,还会不会是你的好侍卫!”
萧柏元抬手,握着苏许意的手腕,硬生生的掰开了五指。
匕首应声而落,萧柏元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一滴一滴的血珠顺着流出来,滴在苏许意的眉间。
苏许意冷笑一声,舌尖一顶,唇齿之内一直藏着的毒药就挑在舌尖。
“陛下,你说得对,你不能死,臣妾也还不能死。那您就试试,今日,您能不能进了臣妾的身子。”
萧柏元目光炯炯,看着苏许意就笑了出来:
“意儿,你果然不似看起来这么柔弱……口中藏毒!倒是,有趣得很。”
苏许意冷眸看着他,沉声道:“你我有煞浮屠祖之仇,本宫又怎么会坐以待毙。如果不是玄凌拦着,我早就杀了你!”
萧柏元满意的看着苏许意,垂眸俯身道:
“那朕就准了你,今日,朕同意儿就一起死了吧......如果我们这两颗棋子自取灭亡,玄凌那个执子之人才会无计可施……这倒也十分有趣!”
萧柏元说着,俯下身,意乱情迷的吻就落在苏许意袒露在外的锁骨上。
苏许意撑着身子,将唇间的毒药咬破,捧着萧柏元的唇就送了进去。
一颗毒丸,一分两半,同时入了两人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