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们去忙吧。”萧情微微一笑,准备带月魂回去给江昀煮梅花茶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名字。
“晚晚。”抬眸望过,江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正披着黑色大氅往这边走来。
白露也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见是江齐便吓得拉着笙笙就一起跪下了。“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笙笙仍是一头雾水,但她想拨开白露的手,她想跟江齐搭个话。她前脚离开了养心殿,江齐后脚就出来了,莫不是来追她的?
只是江齐看都没看他们两个,直接走到了萧情面前两三步处负手弯眸与她谈笑风生。
如今江齐已经知道他和萧情没有可能了,但他还是想宠着这个在幼时帮助过他的身体和在他迷茫之际开导过他的灵魂,他开始下意识的把萧情当成自己的妹妹了。
曾几何时,他确实想要个妹妹。
“听子墨说你特地来这儿摘梅花,可是又要煮梅花茶了?”江齐看着月魂那一篮子开的正好的梅花问道。
萧情点了点头。“因为你这儿梅花最好,怎么样?今日若是没什么事要去凤栖宫喝点茶吗?我又研究出了梅花饼
,他也无聊的很想抽空与你对弈呢。”
“正和我心,一会算好时间派人过来,我要喝最新鲜的那一口。冬日还长,子墨,派人去给晚晚那边附近开个院子,派专人打理。”江齐这般和颜悦色倒是把白露和笙笙惊的不轻,二人在旁边跪着只觉得自己和此情此景不太融洽。
萧情抽了抽嘴角,江齐今儿个抽了什么风,把自己当昏君吗?虽然种几棵梅花没什么,但是总是让她心里毛毛的。“这就不必了吧,子墨平日里还要当你的贴身太监,再麻烦他监工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无妨,顺便麻烦你做些梅花茶来,最近公务繁忙夜里容易失眠,喝些你做的梅花茶有助于安神。子墨忙归忙,还有云飞呢。”江齐摆了摆手,一副非种不可的架势萧情也不好拦着。
“那好吧,我早些回去准备,你早些批阅奏折,先行告退了。”萧情说完,想了想还是福了福身,而后便转头走了。
江齐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许久,转过头来的时候唇角笑意还未收回。他瞥了笙笙一眼,这张脸真是每次看都能引起他心中不小的动荡。“你也早些回去吧,天寒地
冻不要乱走动了,染了风寒就麻烦了。”
说完,江齐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张脸,转过头无奈的就走了。只是这一眼,可把笙笙看的那叫一个心神荡漾。
一张英俊帅气的脸,还有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她喜欢得紧。只是和对萧情的态度比起来,就差多了。
笙笙愣了许久,站起来的时候膝盖都痛了。她一边捂着膝盖看江齐离开的背影,一边问白露道:“白露姐姐方才为何要捂我的嘴,那位姑娘可是什么大人物?”
“也是奴婢的疏忽没有告诉您,那位的身份始终是个谜,一个月之前忽然进宫,陛下不仅大摆宴席伺候,还准备了宫中最大最豪华的宫殿,听说太皇太后忽然赶回来也是直接进了凤栖宫。内务府那边也有吩咐,不得靠近凤栖宫,不得打听立面主子的身份,违者杀无赦,笙笙姑娘可要牢记这点。”白露心有余悸的捂着胸口,低声提醒道。
笙笙点了点头,旋即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既然陛下那般照顾那位,为何不直接纳为妃呢?”
“凤栖宫里还住着一位男主子,不过平时多带面具,笙笙姑娘就莫要
打听这些事了,有的时候得到不该得到的消息不如好好活着。”说完,白露拍打了一下裙摆上的雪水,转身便离开了。
笙笙虽然好奇的很,但有旁人经过她也只能闭嘴往梨园方向走去。先前进宫还有人在路过她身边的时候恭敬道一句笙笙姑娘,现在连个理她的都没有,让她倍感气氛。
还是那一个念头,不能坐以待毙。
又过了几日,笙笙也东施效颦的用梅花煮了水,做了卖相平平的花生酥给江齐送过去了,她只是愚蠢的认为江齐喜欢喝梅花茶而已。
可她煮的梅花水又怎么能和萧情煮的梅花茶相比呢?
别说闻到气味儿了,江齐对于笙笙这般主动就已是很反感了,一切容忍还只是多亏那张脸。从武阳帝给他的形容中,江齐认为他生母虽是舞女但十分清高自持,也从来没有讨好过武阳帝。他承认,他只是想从笙笙身上找点他生母的影子而已。
“不是吩咐过你,天寒地冻不要出门吗?”这次江齐连头都懒得抬起来看她那张脸一眼,直接一边批阅奏折一边责问道。
这一次子墨不在,又是在江齐的寝殿里,笙笙的胆子便大了
许多。“陛下,笙笙来到宫里便只认识您一人,听闻您整日忙于朝政,身边都是男子可照顾不好,笙笙只想伴陛下左右服侍陛下,还望陛下准了笙笙。”
“哦?”闻言,江齐抬起头,眸中尽是轻蔑之色。“后宫不可干政,这一点白露没告诉你?若是周遭都是男子便照顾不好的话,朕这二十多年来可是怎么过来的?”江齐可是个人精,笙笙那点心思早就被他看穿了,他现在就是缺个活画像,才屡次容忍把笙笙留在身边的,但要是她不知好歹……
笙笙惊恐之下连忙摇头,她没想到江齐竟然会这般咄咄逼人。“不是的,陛下误会了,笙笙只是好心,陛下既然带笙笙来了,又为何不给笙笙一次机会呢?”
“朕带你回来是因为你有价值,若是你还分不清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的话,大可继续存那不该有的心思,后果定然也不会轻了。把东西带走,回梨园去,没有朕的吩咐不要随意走动。”江齐冷声说完,许久未回京的云飞便从房梁上下来请走了笙笙。
其实江齐不让笙笙走动也是有原因的,一来她只是个活画像,不该那么随意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