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天枢发呆之时,那白衣女子竟派人将烤熟的烧饼送来分发给楚天枢众人。
楚天枢看着手中的烧饼,又看了看那名白衣女子,一脸的惊讶。不说如今干旱缺粮,还得如此大方救助他人;细细看去竟发现那女子竟生得如此的好看。
面若桃花,眼含春水,媚不可言;柳叶眉,樱桃嘴,俏不可比;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灵动如处子;几分的风尘却掩不住其摄人心魄的鬼魅。
“怎么了,怕有毒吗?”那白衣女子见着楚天枢的痴呆样子,讥讽道。
“敢进这洞里来,还不敢吃你两烧饼吗?”楚天枢也无忌讳,埋头啃了一大口烧饼,正是饿着的时候。
那白衣女子看着,浅笑两声,继续拨弄火堆。
那一笑不要紧,却是把楚天枢的魂给勾走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说的也该是如此的了。
吃完了烧饼,身上的衣物也烘烤得差不多了,楚天枢郑重整理了一下,随后径直走到了那女子身前的火堆边上。女子的随从们看到楚天枢并未携带有武器,也并不阻拦。
“相遇即是缘分,多谢姑娘的烧饼。敢问姑娘芳名?”楚天枢恭敬行礼。
“本小姐姓赵名婉儿,人送外号玉面狐,你可曾听闻过本小姐?”那女子柔柔回道。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楚天枢客套地称赞着。
“小哥,你呢,你叫什么?”赵婉儿偷笑着这个榆木脑袋。
“我姓楚名天枢,来自青阳山脉外围的铁石铺寨子。”楚天枢赶忙自我介绍。
“小哥真厉害,你们是长翅膀了吗,被那么多人围着竟还能逃出来?”赵婉儿惊奇地问道。
“哦?你知道的还不少呢!我们可不是逃出来的,我们是出来坐收渔翁之利的。倒是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这深山密林里晃荡,不怕被山匪抓去作压寨夫人吗?”楚天枢打趣道。
“奴家好怕怕哦。”赵婉儿说着,假装楚楚可怜的模样又变转变成冷酷的样子,狠狠瞪了一眼楚天枢。“我怕山匪?山匪怕我才对!”
“终于是下雨了,现在补种一些地瓜、苞米,到了秋天还是能有些收成的。”楚天枢望着火堆中跳动的火苗,满眼希冀。
“哎,下雨了又能怎样?镇南行道的叛乱依旧不会停止,平民百姓不过是上层人物的棋子罢了。”赵婉儿叹了一口气。
“下雨了,民心就回来了。只是希望某些野心家不要再拱火添柴了。”楚天枢说着,有意地看了一眼赵婉儿。
“民心?那我问你,为何这火器,官府造得了,百姓就不许造呢?官府拿着火器掠杀百姓,那百姓就应当自己造火器反抗官府。”赵婉儿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这火器迟早禁不住,但人人都有了火器,也未必是好事。”
“那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好啊,什么交易?”
“不急,明天会有人去铁石铺找你谈的。”赵婉儿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说道,“我困了,要去休息了。”
赵婉儿说完,便起身去另一边的草铺歇息去了,一点也不给楚天枢发问的机会。楚天枢见此,也只好作罢,回到飞虎军的队伍中和衣而眠。
沙沙的雨声直到天明时才停下,待天光放亮,各自收拾东西离开了山洞。
楚天枢笑着向回头的赵婉儿挥了挥手,目送其慢慢远去。
“她明显就是个山匪婆子,为何不将他们都拿下呢?”楚天高有些懊恼地问道。
“下雨了,大旱过去了,何必还要那么多打打杀杀,活着不好吗?解决问题还是有很多种方式的,该回铁石铺了,赶紧走吧!”楚天枢说着开始朝青阳山脉外围走去。
“小姐,为何不将铁石铺那伙人给绑了呀?黑云寨在那儿可是损失了不少人。”山匪的那一边,也有侍从问赵婉儿同样的话。
“你们打得过人家吗?而且对于他,我另有计划。”赵婉儿也不再过多解释。
楚天枢众人中午回到铁石铺,走散的其他队伍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并未有人员损失,只有几人受了点轻伤。
可还未等楚天枢好好洗漱一番,便有守卫前来通报:“有山匪代表在寨门求见,指名要与您交易。”
“来得可真快。”楚天枢嘟囔一句后,说道:“请对方到兵营大帐里等我,我马上就到。”
当楚天枢准备妥当,走进兵营大帐时,却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鬼算子诸葛伤。
山匪派来的代表正是楚天枢认识的诸葛伤,可楚天枢却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诸葛伤的出现,也正好印证了楚天枢之前的猜想。
在青阳镇保卫战中,楚天枢就已发现山匪骑兵座下的马匹为何都是南诏的山地马。起初还以为是诸葛伤被山匪劫掠或是将马匹卖给了山匪。
如今真相大白,诸葛伤不过是山匪的“白手套”罢了。楚天枢看着诸葛伤,昔日好友竟成了自己最痛恨的山匪,心中有怒火,却只能强装镇定。
“敢独自一人走进铁石铺的,也就你有这个胆量了。”楚天枢揶揄道。
“敢和青阳王唯一的千金——我们的赵婉儿郡主面对面交谈争辩的,也只有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又色胆包天的楚小子了。”诸葛伤也不甘示弱。
“我一眼就看出她的谈吐不简单,果然是个大人物。她派你来想要做什么交易呢?”楚天枢直视诸葛伤的眼睛,仿佛要将其全部看透。
“昨夜一场大雨,青阳山脉暂时解决了水的困境,你既然表达了希望停战备耕的心愿,那我们自然就有的谈了。”诸葛伤以笑化解楚天枢的敌意。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或者说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你们办事真真假假,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你以为你真的神机妙算吗?”楚天枢的语气带着失控的愤怒。
“确实,我百密一疏,就是算漏了你,我以为能把你摆进棋局了,可最终破局的却是你。”
“你如此说,我就更感兴趣了,我就想问问你,城防军新军第一战为什么把八角寨让出来?为什么要资助城防军买粮抗击自己人?从南诏国回到青山镇的埋伏是不是你报的信?”
楚天枢咆哮着质问道,楚天歌的牺牲是他永远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