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天枢众人赶路的途中,武阳军已经和山匪交上了火。
青阳镇的武阳军出击1000名士兵突袭铁石铺外围山匪,山匪顽强抵抗,双方激烈交火,在铁石铺寨子内都能清晰听到隆隆的爆炸声。
在青山镇这一边,大量的山匪从青阳山脉内涌出,也开始了围攻青山镇的战斗,出动了六座投石车,一开火便是暴风骤雨的猛烈攻势。
楚天枢等人匆忙赶到青山镇附近一座石山上,正瞭望青山镇战况之时,斥候来报:“铁石铺外围交战升级,突然有大量的山匪增援,并再次出动了铁皮战车,战场局势瞬间扭转,怕是武阳军着了山匪的埋伏。”
“铁石铺没事吧?”楚天枢急切地问道。
“只有零星的爆炸波及,交战双方并未想要拉着铁石铺卷入其中。”斥候回道。
“楚小子你看,青山镇的武阳军还击了。”柯克突然在一旁喊道。
楚天枢转身定眼瞧去,隆隆的炮火声直扑而来,青山镇城墙上共有五个地方冒起了浓烟,城墙下的山匪被炸得人仰马翻,攻势直接被打乱。
“青山镇的武阳军竟布置了五门霹雳炮,山匪要遭殃了,看来我们有活干了。”楚天枢笑着说道。
“把斥候全部都撒出去,然后就好好坐在这,看他们两方打得头破血流才好。”柯克见此,亦是十分的激动。
“今天咱们都做一回姜太公,稳坐钓鱼台。”楚天枢说着,大大方方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了下来,开始享用午饭。
正午过后,却是突然刮起了大风,漫天乌云密布。而交战的双方已呈胶着状态,山匪想要凭借人数优势一举强攻,而武阳军则是借着城墙优势,利用霹雳炮不断反击。
双方都出现了不小的伤亡,但山匪依旧未能攻破青山镇,武阳军仍旧在苦苦支撑。
“这山匪还不死心,难道是要用人命去换取武阳军的炮弹,等到武阳军的震天雷炮弹都耗尽后,再来一次总攻吗?”柯克看着这混乱的局势,表情凝重。
“快了,他们不是在等武阳军的震天雷耗尽,而是在等铁石铺外围的消息。”楚天枢一语道破山匪的计谋。
“左司马大人,铁石铺外围战事已经结束,山匪大败武阳军,武阳军仓惶撤退,一路丢盔卸甲,好不狼狈,可山匪并未追击,似乎损失也不小。”没过一会儿,便有斥候来报铁石铺外围战事情况。
果然如楚天枢所言,铁石铺外围的战事结束后,青山镇城外的山匪也开始后撤了。
“兄弟们,该我们开始干活了!待会以逸待劳,一阵冲杀过去,占着了便宜就撤。”楚天枢站起身吩咐道。
“柯克,你虽然以一当十,但可别恋战了。”楚天枢转过身提醒道,毕竟柯克可是有过前车之鉴。
“放心,我知道你的意图,再消耗掉山匪这一支队伍,山匪就该得求着你和解了。”
“果然是聪明人,这是我能想到以最小代价给铁石铺解围的最佳办法了。”楚天枢笑得格外的明媚,能理解你意图的伙伴可不多啊!
撒出去的斥候很快便发现了山匪撤退的路线,楚天枢与柯克俩人一合计,兵分两路,左右夹击,速战速决,让山匪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沉重的乌云遮蔽了林中的光线,密林里暗沉沉一片。随着不断刮起的大风,天色愈发灰蒙,似乎有着风雨欲来的错觉。
奋战了一天的山匪队伍走得很慢,个个拖着疲惫的身躯,牵拉着脑袋,伤兵只能相互搀扶着掉在队伍的后面。所有人脑袋里全都在想着赶紧回寨休息,毫无察觉危险的来临。
在狂风卷起的漫天落叶里,黑衣黑甲的飞虎军犹如鬼魅一般,一个个从风里窜出,闪着寒光的利刃,抹开了一簇簇鲜血,杀戮在林中回荡。等山匪反应过来,遇袭的队伍已经倒下一片。
双方在这密林间展开厮杀,虽山匪人数众多,但毕竟是疲惫之师,火器也早已消耗殆尽;飞虎军以逸待劳,火器完备,一个突然袭击,打得山匪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三眼神铳与震天雷的声响此起彼伏,幽深的密林里很快便弥漫起了浓浓的烟雾。
楚天枢带着猎人小队在林中来回穿梭,只挑人多的地方杀去,将山匪整个队伍搅得凌乱不整。
柯克在另一头也是不甘示弱,之前比试输给楚天枢本就不服气,今日更是猛打猛冲,有着再比试较量一番的心气。
楚天枢将手中梨花枪一个横扫,将对方攻来的长刀隔开,却是瞥见不断有银白色闪光亮起,周围响声隆隆,正疑惑何处的火器交火如此猛烈之时,山匪再次举起长刀横劈而来。
楚天枢一个侧身闪躲,避开长刀的攻势,抬起梨花枪一个反抽,直接将山匪小头目击倒。正当其转身之时,忽然感觉到有几滴液体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楚天枢用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是凉的,且并不粘稠,不像是血。接着是更多的冰凉液体落到身体各个部位,鼻子里开始飘进了氤氲的水汽。
“是水啊!下雨了啦!”
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战场上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下意识的抬头望向空中。
雨滴拍打在树叶上,沙沙的声音,回荡在众人的耳边,冰凉的雨水再次浸透所有人干渴的身躯以及心灵。
短暂的沉默过后,爆发出更为猛烈的欢呼声。所有人都扔下了武器,不停地在雨中手舞足蹈,甚至不顾敌我相互拥抱,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表达自己此刻心中的喜悦。
“娘,下雨了啦!终于下雨了。”一名山匪跪在湿润的土地上哭喊道。
“下雨了,可以种地了,不会再饿死人了。”一名飞虎军士兵揽着身边的兄弟,满脸热泪。
久旱逢甘霖,期盼许久的雨终于来了,这一刻的喜悦,没人愿意再去破坏打搅。雨还在下,但山匪与飞虎军却是默契的各自撤退了。
只是在这雨中,天色昏暗,又不能点起火把;泥湿路滑,绕了几次路后,楚天枢发现自己带着二十几号人在青阳山脉里迷路了,还与柯克等人走失了。
看着这雨似乎也不会很快就能停下的样子,楚天枢决定带着众人找个山洞先避避雨,过了今夜,等明日天晴了再寻路返回铁石铺。
“那边有亮光,或许是我们的人。”苏里扬指着不远处的亮光说道。
“不管了,先去避避雨,浑身都淋透了。”楚天高一马当先走了过去。
“嗯,过去看看。”楚天枢点了点头。
当楚天枢一行人来到山洞前,果然发现洞中已有十几号人在烤火煮饭,可并不是铁石铺的人员。山洞还很宽敞,楚天枢也不打算走了。
一行人径直走进山洞,楚天枢不好意思地说道:“打扰了,雨实在太大,只能进洞一起避避雨了。”
洞中众人看到楚天枢等人携带有武器,皆是紧张了起来,眼睛死死盯着楚天枢的一举一动,手不知觉地也拿起了身旁的武器,直至火堆边上一白衣女子眼角示意,才停下了动作。
“来者是客,不得无礼。”那女子的声音如百灵鸟一般的清灵甜美。
“多谢了!”楚天枢说着,便带着猎人小队众人找一处山洞无人处坐下,开始生火,拧干衣物。
暖洋洋的火光,让楚天枢卸下了疲惫,呆呆望着洞外淅淅沥沥的雨水,许久没见到雨水了,是越看越觉得天上落下的水,愈发的神奇可爱,禁不住自言自语道:“终于是下雨了,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