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枢现在手上除了在青阳镇带出来的那笔金币以外,还有军器局的款项以及李家给的那箱金币,可以说如今是财富暴增,有着大笔钱财在手。
对这手上将近五千枚的金币,楚天枢决定临时改变一下计划,最大限度发挥这笔财富的最大价值。
在武阳城前往南诏国的这一路,楚天枢有了本钱,也学着诸葛伤一样经商,在武阳城又购置了五辆大车和五匹驮马,与之前改装的五辆大车混在一起编队,增加运输途中的迷惑性。
楚天枢没有致远商行的手段,受制于盐铁专营,买不了大批量的盐。对于紧缺的茶叶,他也没有渠道可以大量买入。
可还有药材这一项可以入手,在武阳城里购买了一些本地特产药材,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可以作为火药原料的硝石和硫磺。
所有的药材都分装成小袋,或是装进木箱里,杂乱放在各个大车里。楚天枢也并没有一次性买满整队货车,他也要像诸葛伤一样,一路买一路卖。
当所有货物都采购完毕后,在武阳城停留了五天的商队再次出发,开始前往南诏国。
由于山匪封锁了青阳山脉的路网,为避免被山匪劫掠,商队已不再经过青阳镇进入青阳山脉的茶马古道。如今武阳都府区域的商队要前往南诏国,必须绕道经过桂阳都府、南阳都府,最后从南阳都府的平南关进入南诏国。
商队在诸葛伤的带领下,一路依旧走走停停,沿路也依旧有着许多致远商行的分店。楚天枢赖着诸葛伤,让其帮忙进货出货,占了不少的便宜。
在领略过桂阳城与南阳城的雄伟后,商队开始转进山路,路途愈发难走,有些地方甚至要将货物卸下,人力搬运到平坦的路段后,才能再次装车前进。
终于,在将近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之后,众人终于来到了大陈帝国的边界——平南关,出了平南关就是南诏国。
平南关并不是一座简陋的关隘,得益于连年的边贸往来,两国商人在此互市,逐渐发展成一座繁华的小城镇。
在平南关也可以购买到马匹、牛羊和毛皮等南诏国的货物,但诸葛伤和楚天枢都志不在此,这里也就算是一个货物的中转站,还不是最终的目的地。
进入南诏国后,不仅路途会变得更加难走,而且也开始存在各种不稳定因素,所以在平南关,诸葛伤开始精简货物,只携带贵重的物品进入南诏国。
楚天枢也把带来的各类药材交给了致远商行代为出售,这一趟下来,靠着诸葛伤的帮衬,足足赚了有近一千枚金币。
原本从武阳城出发的二十辆货车,精简为十辆。除了硝石、硫磺、食盐、茶叶等货物和路上必备的食物、水袋,其余全部留在了平南关。
有致远商行的关系,商队特定的出关通行证办理得格外顺利,并给商队安排了多名向导和护卫。
因为禁止铁器进入南诏国,大家伙儿将佩刀都留在了商行,也因为没有了武器,一行人进入南诏的时候显得忧心忡忡。
在平南关口,大陈帝国守关士兵对商队货物进行了检验,主要查看是否有携带铁器。楚天枢虽然对师兄们设置的机关信心十足,但还是颇感紧张,心砰砰直跳。
士兵绕着货物查看了两圈,简单询问了种类数目,诸葛伤心领神会地向前打点了一点钱财,便顺利出关。
进入南诏国以后,再难见到沿路有村寨,只偶尔会遇见往来的商客。一路往南走,气温开始渐渐变得凉快起来,树木也开始变多了。
“执事大人,再翻过这座山,就到南诏国都太和城了,我们要进去歇息吗?”走在前方的向导请示道。
“不去了,南诏国王皮罗阁得到大陈帝国支持,正在征伐其余五诏,帝都的各世家大族都参与进来了,如今太和城剩下的只有残羹冷炙了。继续走,我们要到永昌城寻找属于我们的机遇。”诸葛伤吩咐道。
“陈宫之前有说,近几年来,洱海蛮族诸部正在内乱,是怎么一回事?”楚天枢上前问道。
“洱海地区有六个小国,被称之为六诏,而其中之一的蒙舍诏在诸诏之南,所以被我们称之为‘南诏’。”
“这一代南诏国王皮罗阁雄才大略,选择依附于大陈帝国,以求得帝国的支持,实现六诏的统一。而其他五诏与各蛮部落,受西蕃威胁,选择弃陈归附西蕃。”
“这么说吧,如今的大陈帝国与南诏都有相互利用的价值。南诏在大陈帝国的支持下,开始吞并洱海地区诸部,发起灭五诏之战,大有统一洱海地区之势。”诸葛伤细细给楚天枢分析南诏国当下的形势。
“怪不得,近年来不见有蛮人犯边了,原来是成了帝国的刽子手,自己祸害自己人了。”楚天枢点头说道。
“我们此去的永昌城是哀牢族的居地,南诏国王的始祖舍龙就来自哀牢族,舍龙一族算哀牢王族中的一支,舍龙在蛮语里意为大老虎。”
“南诏可以说在哀牢人的帮助下建立起来的,南诏全国总兵力四万,永昌镇就有兵力一万,其中大部分是哀牢人,可见南诏与哀牢关系非同一般;另一部分是勇健善斗的望苴子,即乌蛮人。”
“永昌镇拥重兵监视西藩,又管辖金齿、漆齿、邪龙、望外等落后部落。这些部落要通过三译四译,才能与南诏言语相通。”
“我们此次要去的就是这几个落后部落,只有去那些别人不愿意去的地方,未开垦过的地方,才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诸葛伤果然有着独到的商业眼光,让一旁听着的楚天枢赞叹不已。
商队继续在山间穿梭,因为南诏与大陈帝国的附属关系,一路走来并未受到任何阻拦。如此五日后,商队距离永昌城是越来越近了。
晌午时刻,众人正在一片茂密的树林里休整。用过午饭后,劳累许久的众人,除了几个放哨的以外,竟都打起了盹。
在众人最松懈的时候,树林里伴随着嗖嗖声响起,不断窜出一条条黑影,向着众人扑来。
楚天枢在一声嘶喊中醒转过来,定睛一看,竟是一只森林狼在扑咬一名民工,后面还跟着一群森林狼正围了过来。
“是狼群,快卸下货车上的棍棒,所有人都围成圈进行防御,快!”诸葛伤突然大喝一声,快速指挥众人。
众人在这一声大喝之中,瞬间镇定了下来。商行护卫最先反应过来,从货车的护栏上拆下白蜡圆木棍,军府护卫见状,也跟着拆下木棍,防护起来。
护卫们手持木棍,边挥舞驱赶狼群,边走出外围聚拢人群,保护马匹和货物。
楚天枢也挥起木棍猛地敲击在一头灰狼的头颅上,灰狼吃痛,向楚天枢龇牙咧嘴地后退一步,准备再次向其扑来。
楚天枢扶起倒地的民夫,迅速后撤到防御圈里,并迅速招呼护卫队队长李彪和机造处的师兄们。
“李大哥,你带着人继续再抵挡一会儿,给机造处的师兄们争取一些时间,我带着师兄们迅速配置火药筒,只要炸几下,就能把狼群吓跑。”
楚天枢向众人迅速交代了自己的想法,几人听后,按照自己的分工任务开始行动。
周围的狼群开始聚集在防御圈外打转,棍棒伤不了他们,反而是已有几名护卫和民夫被狼群扑咬受了伤,正在圈内包扎治疗,疼得哀嚎连连。
有两匹马被咬伤,一匹马更是被拖进了树林深处,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