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子,递枪!”正在前方厮杀的李慕骁突然回头喊道。
“接住!”楚天枢踢开跟前的一个酒庄伙计,用力将手中的梨花枪向前掷去,正好插中一个酒庄伙计的胸口。
李慕骁丢下手中药筒燃尽的梨花枪,拔起楚天枢投掷而来的那杆,一个低腰旋转,梨花枪枪刃划过身后酒庄伙计的长刀刀身,瞬间激起一团火花将梨花枪药筒引燃。
几个冲杀,将酒庄伙计组成的阵型全部搅乱,杀到了那中年掌柜跟前,在其惊骇的眼神中,抬起梨花枪,“轰”的一击,将其斩杀。
擒贼先擒王,中年掌柜死后,其余酒庄伙计开始逃窜,在楚天枢与城防军的围剿下,所有敢于反抗的酒庄伙计以及最新遭殃的院子护卫全被杀死。
“刚刚处于劣势时,尔等或因胆怯而未动手,情有可原。如今战局已定,尔等若还站着,那么你们也无需留在这了。”
李慕骁在一名死去的酒庄伙计胸口上拔出枪刃,鲜血顺着枪尖细细滑落,血红虎眸狠狠盯着那群未听其号令的城防军,沙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掩不住的杀气。
上一刻,所有人可都见识过这位杀神的厉害,院子里一大半的酒庄伙计都是其杀死的,现在可没人敢去试其锋芒,纷纷加入队伍对逃窜的人员进行最后的清剿。
“楚小子,干得不错。赶紧带人打扫战场,清点仓库,把能带上的都装上车运往机造处,缉私队应该就快到。”李慕骁吩咐道。
“是,大人。”楚天枢应一声后,赶紧跑去指挥大家伙打扫战利品。
走进正屋,在柜台下,楚天枢搜到了几袋钱币,直接让几个信得过的城防军士兵放进怀中贴身保管,毕竟等会还有缉私队这个大的变数,得防着点。
在柜台的抽屉里,还翻到了酒庄账本,粗略翻看,竟是看到了“大队长张枫”、“八角寨”等字样。
原来这地下酒庄竟是山匪在青阳镇的产业,是山匪的经济来源之一,且还与缉私队有利益来往。
这一秘密的发现,让楚天枢惊出一身冷汗,迅速将账本揣进自己怀里,事关重大,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等城防军将酒庄里的粮食,还有散落在地上的梨花枪、盾牌、兵器等战利品装好车,缉私队也已经赶到,围在了院门外。
李慕骁却一点也不着急,反而是围着整整五大车的战利品转悠了一圈,不住地点头微笑。
“真的是一块大肥肉,这么多的粮食,还有你们几个腰间鼓鼓囊囊的,真是漂亮的一仗。可惜了,那些酒水带不走,不然又能卖好些钱。”李彪搂着楚天枢的肩膀,用一副财迷的眼神盯着楚天枢。
“李大哥,你什么时候竟也成了会算账的地主乡绅老爷了。”楚天枢在这严肃的氛围里竟也不忘打趣道,在第一次杀人的紧张害怕缓过去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心态有了说不出的变化。
“李大人,查封私酒这样的小事,似乎不是城防军的活计吧,你们可是越界了。”院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在院外黑压压的一片人影里,缉私队大队长追风鸟张枫与青阳镇提辖鬼阎王上官信一同从人群里走出,迈步走进院子,县令陈宫并没有出现。
“缉私队可要看清楚了再说话,没看到这满车的梨花枪吗?城防军是来抓捕火器走私的,你们要查的私酒和酒鬼们可都还在院子里躺着呢!”李慕骁冷笑道。
“你们可还要感谢城防军帮了你们的大忙,省了许多辛苦。”楚天枢也笑着说道。
“可这几车粮食怎么解释呢?”上官信反问道。
“这是买卖火器的赃物,城防军一并收缴,缉私队有意见?”楚天枢狠狠地回答道。
“这分明是酿酒的粮食。”张枫大声反驳道。
“张队长可不能这么胡下定论,城防军可是亲眼看到这些酒庄伙计们在用这几车粮食与一伙匪徒在这院子里交易火器,正好被我们城防军一锅端了的。”李慕骁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城防军查处火器走私,可以把火器带走,但酿酒的粮食得留下,这得归缉私队。”张枫似乎还是不情愿松口。
“张队长怎么听不进话呢?别忘了你我的身份,赶紧让路。”李慕骁似乎怒了。
“如果我说不呢?”张枫挑衅地说道。
“以下犯上,你可以试试后果!”李慕骁挺起了手中的梨花枪,语气森冷。
“柯克,把这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给我捆了。”张枫冲着身后的中队长冷面铁手柯克喊道。
“李大人说得没错,城防军做得也没错,我不能以下犯上。”柯克没有动手,似乎也在趁机报复张枫前晚捅死人犯的事情。
“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真是长本事了。”张枫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你们缉私队的破事别在我面前聒噪,让开路。夜深了,耽误我回府休息。”李慕骁伸直枪杆,锐利的枪尖直指张枫的喉咙。
“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冒犯一下镇守使大人了。”张枫把手向后一伸,喊道,“拿我长刀来。”
张枫接过部下递来的长刀,摆开阵势。他没敢用梨花枪,对付李慕骁,张枫有些自大却又忌惮,怕火器不小心伤了李慕骁,回去不好和陈宫交代。
李慕骁挺着梨花枪,双眼紧紧盯着张枫,一步一步缓缓向张枫走去,带着王者的藐视,如威猛的赤虎在俯视着他的猎物。
在距离张枫还有五步之时,李慕骁突然一个加速前冲,长枪直刺。
张枫举长刀顺势横拨,躲过长枪,并向李慕骁砍来,李慕骁见势,一个急转侧身,长枪反抽,拍在长刀上,随后抖一个枪花,两步靠前,再一个上挑,趁着张枫长刀未回身之前,抽在了其肩膀上,张枫瞬间吃痛,一个劲不断向后退去。
李慕骁并未趁机追去,只是直直站着,横枪直视张枫,晚风吹拂着他的红色披风,轻舞飞扬。
“一个娘们都打不过!”
上官信看到张枫处境不妙,骂了一句,也抓来一把大刀,配合张枫成犄角之势,一齐向李慕骁攻去。
楚天枢见状,也挺起梨花枪想要上前接战,却被李彪给拦下了。
“放心,他们都不是镇守使大人的对手!”在这紧张时刻,李彪竟还能对着楚天枢嬉笑道。
张枫举起长刀攻向李慕骁上路,上官信摆开大刀攻击李慕骁下路,李慕骁抬枪硬撼长刀,并借势压枪扫掉大刀,欺身向前,左右横扫,分开二人的长短刀配合。
李慕骁以长枪的长度优势,前后突刺,拨开上官信的大刀,转身一个大力反抽,拍在上官信的后背,其身体顺势横飞而去,倒地不起。
解决了上官信,李慕骁抽枪拦住张枫的横劈,长枪脱手,身子回转,侧身接住长枪,用枪刃上的铁箍卡住长刀,一个飞脚将张枫踹飞,再回身,长枪回抽,打在张枫胸口,其快速倒退而去,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李慕骁举起手中梨花枪,趁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走出院门,直指拦在前路的缉私队。
李慕骁与张枫、上官信俩人的对战并未选择激发火器速战速决,就是要凭借技艺将小觑她的人都给打服了,从此在青阳镇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柯克带着缉私队众人依旧围在院子不挪步,似乎也想和李慕骁战一场。
李慕骁只是笑了笑,梨花枪斜下,枪尖扫过地上石板,药筒引线在划起的火花中瞬间引燃,而后再次举起梨花枪,直指缉私队众人。
柯克还想再赌,赌李慕骁不敢真的开火,他们的大队长已经被打倒在地,他想要争回一些缉私队的脸面,只要李慕骁再说一声,他或许就会带队让开,而不是如此的逼迫。
“轰——”梨花枪不偏不倚,药筒喷射而出的铁蒺藜直冲缉私队而去,瞬间缉私队被击中好几人,不住地在地上打滚哭嚎。
在引线即将燃尽的前一刻,柯克在那一双坚定的眼神里得到了确定的答案,迅速翻滚侧身,躲过了一劫,也把路让给了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
李慕骁这头赤虎是真的动怒了,他需要立威,今夜就是最好的机会,挡在他前面的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