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出身巡防营的士卒,不仅毫无所惧,反而一脸兴奋。
“重甲好啊,想跑都跑不了,尝尝爷爷们的神火雷。”
宋应知得到王震将令之后,开始按计划展开队列。
一千巡防营士卒,抬着造型怪异的弩箭出阵,两人一组开始操作。
一人躺下上弦,一人打开装着弩箭的箱子。
此番操作,看蒙了对面的西秦大军。
“哈哈……乾狗们莫不是傻了?用弩箭对付我们的重甲,即便是八牛弩也休想破了我们的铁甲。”
有西秦将军不屑道。
“狗急跳墙,那东西拿来挠痒痒还行。距离远了,想挂在甲叶子上都难!”
还有人搓着手,贪婪道:
“等会儿他们溃败,我就带人去抢人头去,你们别和我抢在一起啊,咱们各自都弄点,别想着自己发财。”
总之,西秦军已经在规划着,取胜之后的奖赏了。
陆逊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些士卒的甲胄非常特殊,不是大乾军队制式甲胄。
而且训练有素,面对重甲步卒也不慌乱。
早就听说乾国有支神秘军队,将骁勇善战的匈奴人都给打败了,难道就是他们?
咻咻咻~
破空声打断陆逊思路,吸引着西秦将领的注意。
大乾军队阵地上,腾起星星点点的火光。
看到火光时,西秦将领仍是不以为然。
“他们在干什么,放飞火??”
“那玩意有什么用,足够多的重量才可能伤人。”
“真他娘的小气,乾狗也不能大方些,那么一点,也只能给挠痒痒。”
嗖嗖嗖~
铺天盖地的弩箭冲入云霄。
冒着火花的弩箭,在飞到一定高度,便开始迅速下坠。
随后,噼里啪啦地撞在重甲步卒身上,接着掉落在地。
步卒们低头看了一下,那些箭矢有些奇怪。
比起平时见到的箭支,头上有个圆柱体,粗粗大大的,好像是配重。
可能是想着坠下来更加有穿透力?
但似乎没什么屌用,掀不起半点水花……
唉?
等等,配重似乎在冒白烟?
……
西秦阵地,将领们瞧见箭雨落地,继续笑道:
“我就说嘛,半点动静都没有。”
“谁说不是呢,挠痒痒都嫌力气小!”
西秦人还打算嘲笑……
轰~
轰轰~
轰轰轰~
重装步卒中间,猛然响起爆炸声!
不是几声,是连绵的巨响!
将领们看蒙了,步卒们的胳膊腿,螺旋飞天了……
剧烈的爆炸,将他们的信心炸得粉碎。
弥漫的尘土中,那些重甲步卒一个个停下来。
很多人被炸得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更多人被炸得断臂残骸,哀鸿遍野。
飞火?
那真的是飞火?
为何飞火有这么大威力?
这不可能!
根本就没可能啊!
西秦将领懵逼了……
而大乾人的飞火弩箭,还在继续。
并且,正在调整角度,向西秦本阵抛射。
轰轰轰~
当爆炸声在本阵响起时,陆逊才反应过来。
“撤!撤军!”
将领们连忙催动马匹,转身就跑。
“妈呀!快跑,乾国人请来了神仙。”
“乾人会法术!这怎么打?”
“天爷,那是难怪他们两万人就敢冲阵,真是天火下凡!”
主将撤退,士兵们作鸟兽散。
西秦士卒们,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陆逊的心在滴血,那可是花费重金打造的重甲步卒,就这么被乾国给消灭了?
他回过头,目眦欲裂地看着那些重甲步卒。
“都……都没了……”
仗还能这么打?
什么天火下凡,不可能,只是飞火的问题。
可那些飞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逊想不明白。
“陆帅,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啊,您在,西秦就还有希望,若是您没了……西秦大军可就完了啊!”
几个忠勇的护卫扯着陆逊的缰绳,哀求他赶紧撤退。
若是主将被俘或者阵斩当场,那可是极大的损失!
“唉,走!”
陆逊没有犟,任由亲卫拉着缰绳跑起来。
他明白,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
只有活下去,才能重新来过。
……
王镇大笑着下令追击,西秦人已经被神火雷吓破胆。
此时不乘胜追击,那才叫蠢。
两万多人追着六万人,在渔阳到处跑。
开始王镇还小心谨慎,唯恐西秦人反击设伏。
到后来才知道,西秦人是真的大败而溃。
王镇衔尾追击,直到将西秦大军赶出渔阳地界,才停下脚步。
宋应知战意昭昭,嗷嗷叫着请战。
“侯爷,咱们怎么不追到西秦境内,全歼他们!”
其他将领也附和着。
“是啊,王帅,现在一鼓作气,打得他们找不着北!”
“要么让我带一队前锋,能杀多少我就杀多少。”
王镇虎目一扫,严肃道:
“谁不想立大功,老夫也想,你们看看现在是时候吗?我们只有两万大军,赖以生存的飞火需要后勤辎重跟上。对面可是好几万人,深入境内后,还有他们地方守备军队。
最重要的一点,你们可都是陛下合用的大军,若是出了意外,老夫如何解释?”
这……
几个人瞬间明白了……
或许他们追击下去,能取得不错的战果。
杀掉一两万西秦军。
可若是被人家弄个陷阱,损失一番,那就得不偿失了。
比如巡防营,现在可是女帝手下难得的敢战之军。
若是战损严重,就无法和晋王的军队博弈。
女帝好容易获得的均势,会再次打破!
将领们沉默了,大家心知肚明。
王镇可惜地看着远处,没抓到陆逊那个老东西,真是遗憾,那可是大功一件!
不过,现在也不差了。
拿下渔阳城,代表着大乾对西秦战略优势。
以后西秦再想动兵,就没那么容易了。
有渔阳在手,随时可以抄了西秦人的退路。
这仗打得简直太顺了,顺利的王镇都感觉不真实。
如果配合上热气球,王镇觉得自己能打到天边!
……
……
大乾,京城。
陈北冥喜滋滋地回到随园,众女都围了上来。
红袖添香惊魂未定地抱着陈北冥。
辛玉婵扑进怀里哭得厉害。
只有元慧儿不知所措站着,想扑又不敢。
陈北冥一把将元慧儿也拉了过来,抱得紧紧的。
“怎么了这是?说来听听。”
“老爷,我怕!”
“老爷,您不知道,今日门外来了好多人,好像都是五姓豪门的人。”
“说什么要抄了随园,好可怕!”
“老爷,您若出事,妾身绝不独活!”元慧儿小声道。
陈北冥心中感动,在元慧儿额头吻了一记。
“呵呵,放心吧,他们想动老子,没门。别说动不了我,还乖乖送上一笔钱!”
“我就知道,老爷有办法!”
“老爷最棒棒了!”
“哇,太好了,老爷厉害!”
众女破涕为笑,欢喜道。
安抚好众女,他才进了后宅。
卢莹炮弹一样,冲进陈北冥怀里。
眼泪瞬间打湿他的衣襟。
等卢莹哭得够了,才帮她擦干眼泪。
“妾身……妾身以为看不见您了。”
“呵呵,说的什么话,爷命大着呢。”
陈北冥揽着卢莹向卧房走去。
“你那位伯父手段当真狠辣,我没猜错的话,此次就是他谋划的。”
“妾身也知道他的厉害,我父亲与几位叔叔就很怕他。”
陈北冥旁光瞟到床上放着一把剪刀,眉头微皱。
卢莹见状,急忙收了起来。
“妾身在裁剪衣衫,您别多想。”
陈北冥躺到床榻之上,卢莹主动倚到怀里。
“跟我保证,以后不许有轻生的念头。”
“妾身跟您保证便是。”
啪~
大手拍了下翘豚。
“不许糊弄我。”
“嗯……”
两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
陈北冥为卢莹盖好锦被,走出卧房。
夜凉如水,皎洁的月光洒在院中花木上,似是铺上层层盐粒。
半空中,没有一朵云彩。
远处的湖面上,泛起阵阵涟漪,仿佛一面明镜。
众女的房间都黑着灯,看来都睡了。
不如去找楚女侠谈谈心?
走到马场外,楚红缨房中果然亮着烛火。
哗啦~
一阵流水声响起。
难道楚女侠在沐浴?
陈北冥心中一热,那感情好啊!
悄然推开窗子,飘了进去,屏风后的浴桶中,有个女声正自哼鸣着小调。
陈北冥扯去衣衫,准确落在浴桶里。
“红缨……啊?怎么是你!”
却见她眉弯新月,眸凝秋水,嘴含樱丹,身姿修长,圆月正明,微微上翘,显示着少女的骄傲,而她的腰肢纤细如柳,真是雪艳花浓,千娇百媚。
浴桶中的人,居然是吴阿蛮!
两人都呆呆看着对方。
吱嘎~
门打开。
“阿蛮,你还在洗吗?我先睡下了。”
楚红缨自顾自说着。
吴阿蛮刚要尖叫,被陈北冥捂住嘴。
两人身体交缠,陈北冥立时有了动静。
吴阿蛮感受到滚烫物事,伸手格挡,俏目瞪得滚圆。
随即像是触电般缩回来,美眸充满恐惧。
知道他的秘密,自己岂不是……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过了一阵,陈北冥听到楚红缨呼吸渐渐深沉,知道她睡着了。
挑起屏风上吴阿蛮的衣裙,将两人裹住,飘然出屋。
到了无人的角落,才将她放开。
“你……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阿蛮用衣裙掩住春光,一点点后退。
陈北冥没好气道:“我又不是杀人狂,杀你做什么。”
“你不是太监!”
“不错。”
“你真的不杀我?”
“只要你不乱说,我不会将你怎么样。”
吴阿蛮看着陈北冥一身结实有力的肌肉,又羞又臊。
尤其那处可怕之处……
害怕却又偷偷看了两眼。
陈北冥瞥见吴阿蛮那两条嫩白玉腿,还有大片雪白的肌肤,喉咙有些发干。
不屈不挠直指苍穹。
“你走吧,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吴阿蛮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急忙跑了。
陈北冥摇摇头,自己好像有些变了?
要是以往,肯定会想办法线拿下再说,今日这是怎么?
是因为吴阿蛮还没有献身的意思?
还是因为强拧得瓜不甜?
总之,他都有些怀疑自己了……
思绪飘飞之下,好容易消去旖念,他取回衣服,回到卧房,拥着卢莹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岳卓群带着弟子前来辞行。
“岳掌门何不盘桓些时日再走?”
“唉,西秦如今与大乾势成水火,嵩山派也对我们虎视眈眈,我心系山门,决议早日回去看看。”
“好吧,此乃大事,我就不强留岳掌门了。”
陈北冥一直将他们送到西门官道上。
“我走了。”
岳灵杉不舍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她百般哀求,父亲坚持让她一起离开。
“怕了你了,喏,这些银子够你挥霍一阵子,省着点花。”
陈北冥掏出几张银票放在岳灵杉手里。
她不客气地将银票收了,转身追上父母。
看那样子,生怕别人反悔似的。
陈北冥挠着头,心道:好家伙,搁这演我呢?
随即他洒然一笑,反正钱也是五姓豪门出的,给谁不是给。
然后带着两个华山女弟子去了罗府。
进府之后,纪清嫣看陈北冥带着两个美貌女子上门,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
“她们是我请来的武林高手,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陈北冥露出一个阳光明媚的笑容。
“多谢侯爷关心,罗府有那些先夫留下的悍卒足矣。”
纪清嫣本能地拒绝。
越接受陈北冥的帮助,她的心越是不安。
“五姓豪门在对付我。”
“啊?你没事吧,我也听到些传闻。”
纪清嫣忙问道。
陈北冥看着她露出关心神色,心中窃喜。
“我帮你的事他们都知道,将你也恨上了,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要为罗府的上下想想。”
纪清嫣沉默许久,才点头同意。
“夫人,不好,出事了。”
侍女丽儿,风风火火地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