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是为了白将军夫妇故意嫁到陈家的?”陈林难以置信地握着白真真的双肩,失魂落魄地问,“你的真名到底叫什么?”
白真真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白,真,真。”
“什么?”
陈林踉跄地退了两步,恍然不明地问:“可我想不明白,你报仇的对象应该是离央国皇帝,为何要让梅朵去丰云国?”
“毁掉药草和木材,那慕承落就无法准备妥当,更无法讨好离若轻。”白真真得意地笑着,实话实说,“这一点,我们没有分歧。”
“你……你……”陈林手臂抬高,指着白真真的脸,“是你杀了我大哥大嫂。”
“你大哥大嫂是对陈小将军思念过度,怎么能说是我杀的呢?”明明是面对自己最爱的逼问,但白真真依旧能做到面不改色,“何况,老天有眼。”
陈林合着双眼,泪水在眼角流淌:“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白真真坚定不移地回答:“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陈林绝望大笑。
他最疼爱的夫人,却要杀了他。
“你要……杀了我,要杀我的……竟然是你!”
白真真突然握着匕首刺向陈林。
坚定又执着。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只是匕首入心口,她同陈林说,“等我使命完成,我会去黄泉陪你。”
她头脑时刻保持清醒,即便她明白,自己杀的,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爱她的男人。
当天夜里。
陈将军府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翌日天大亮,白真真才等到了自己的主子。
“真真,你做到了。”
“是,主子。”
“心痛么?”
“没有。”
“我们所有的人里边,唯独你的任务是最难以抉择的。”那黑衣人背身道,“但你做到了,就这点,便足以说明,当初选择你接下这个任务,是值得的。”
白真真毕恭毕敬地垂首,随即才问:“主子,小主子到底是谁?”
“我来这里,只是让你见一个人!”那黑衣人手臂一抬,冷声道,“进来吧。”
祁氏从身后缓缓地走到白真真的面前。
“主子,她也是你的人?”
“没错。她同梅朵一样,是我们最有益处的手下。”黑衣人看向祁氏,“告诉她,小主子是谁?”
祁氏视线落在白真真的脸上,随即道,“小主子是被离央国老皇帝带走的,只不过他交给了自己的心腹抚养。而我们的小主子就是……同沧冥国打仗多年的女阎罗离若轻。”
白真真一刹那就变了脸:“什么,女阎罗?”
“没错。”祁氏走向白真真,忽然双膝跪下,“白姐姐,如今小主子已经找到了,只是……她不肯相信白家的事。”
“不相信?”
也是了,那离央国老皇帝把小主子带到他国,在他国长大,无论是环境,还是教养方式,肯定大相径庭。
“那我们该怎么办?”
“小主子被狗皇帝给流放蛮荒,若非小主子本事出众,不知道一路会受多少委屈。要想她同那狗皇帝不共戴天,只是需要一个机会。”
白真真恍然不明地看着祁氏:“什么机会?”
“一个让小主子动怒杀掉狗皇帝的机会!”
白真真不明所以地看着黑衣人,细细问:“主子,那我们该怎么做呢?”
“那必须得用她最亲近的人来做文章了。”黑衣人手指托着下巴,看向祁氏,“你说,要怎样才能激发他们之间的矛盾呢?”
这是个难题。
大家陷入了沉思。
——
丰云国。
几日后。
在灵泉水的帮衬下,秧苗长势极好,短短的几天,秧苗全部培育好了。
女君派了人去打听,在听到秧苗这么几天就长好后,直接吓傻了眼。
“怎么能这么快呢?”
她感慨的同时,又笑了,“也是,儿媳妇能把蛮荒打造成绿洲,怎么就不能在几天之内种出秧苗呢,再说了,当初铺子一事,现在城里的百姓还在传呢。”
又一日。
秧苗培育出来了,慕承落邀请离若轻出宫游玩。
“现在?”
“是。”慕承落示意秧苗道,“离将军辛苦了几天,我想尽尽地主之谊。”
离若轻拍拍手掌心:“那行吧,走。”
离开前,她停了停,“为了防止有人搞破坏,这些秧苗得有人看守。”
“有道理。”慕承落扭头看着一旁的丫鬟小竹,“你看守。”
小竹腹诽。
她也很想出宫吃好东西的?
“是,殿下。”
“走吧。”慕承落礼让。
小竹盯的发呆。
太子殿下平时那样的直男无情,现在……世道变了么?
宫外。
经过了上次铺子的事儿后,离若轻的大名已经家喻户晓了。
明明只是出来随便看看,还有百姓主动凑到跟前,拉住她的手,惊喜不已地嚷。
“离将军,您又来了丰云国了,真是太好了。”
“你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婆子,女君几天前不是还派人说,离将军来丰云国,帮助咱们种水稻么?”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老婆子有些尴尬,连忙捣蒜般的点头,“不管啦,离将军,老婆子的面可好吃了,进来坐坐吧。”
“多少钱一碗?”
“离将军说的什么话,你是我们的救星啊,我们怎么敢收你的钱呢?”
离若轻手臂一甩,“没关系,你们太子殿下付钱。”
大家心里琢磨,太子殿下在追求离将军,离将军让太子殿下主动付钱,应该是接受了。
当即便笑,“好好好,殿下付钱,付钱。”
慕承落嘴角抽了抽,大家这么热情讨好,好有压力。
玩了几个时辰,离若轻才回去。
慕承落充当跟班,筋疲力尽。
离若轻一路被投递了很多美食。
脖子上挂着,怀里抱着,胳膊上挽着,手指上提着。
看得路人都忍俊不禁。
太子殿下追妻真是太尽职尽责了。
“慕承落,你真的能提动么?”
慕承落汗水从额头上滴落下来,却还是嘴硬的说,“当然可以。”
“你以前给其他的女人提过东西没?”
慕承落一怔,暗自怀疑对方话里有话。
他摇头,“从来没有。”
是真的没有,但他太紧张,反而显得心虚。
离若轻双手叉腰,别转脑袋觑着慕承落:“好啦,我又不骂你,你急什么。”
慕承落见对方走了老远,才艰难地抹掉汗水,追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