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若轻利用最短的时间,到着火的药铺里,将药草和木材全部堆进了空间。
空间有专门的分类功能,几乎几秒钟就归置好了。
等再出来,发现慕承落还在。
他站在着火的木凳上,瞅着离若轻的脸,呆滞地杵在原地。
慕承落低低地问:“你……你把那些药草放哪儿去了?”
离若轻瞪着他:“你……看见了什么?”
他刚才正准备破门而入,结果眼睛眨动了两下,那些堆放的药草就一扫而空了。
慕承落纠结地说:“我一眨眼,药草就消失了。”
“你既然知道药草消失了,那可以出去了吧?”离若轻盯着他错愕的眼睛,“再继续待下去,咱们都要死在这里。”
慕承落思索着问:“你那漫天黄沙的阵法还在么?”
“做什么?”
“灭火靠你了。”他一脸真挚的说,“只要你出手。”
离若轻抱着胳膊肘,手指指着自己:“让我灭火?”
“对。”慕承落拉着离若轻的手腕,“我求你,这药铺要是毁掉,短时间是难以修复的。”
也许是被慕承落的执着打动,她同意了:“那你先出去。”
“求你。”
“你不出去,我容易误伤。”这土系异能真用上,指不定连累救火的百姓,“你先出去,让救火的人停下,走远点儿,我才好出手。”
慕承落认可,纵身一跃,出了铺子。
很快,就听到爽朗干脆的嗓音。
“所有人停止救火,全部退后两丈——”
离若轻单手捂着口鼻,另外一只手,紧贴地面,随着咒语结束,沙土直飞屋顶,半晌,土落下,砸向了熊熊的火焰。
反复几次,火就灭了。
铺子外的百姓看到大火扑灭,手舞足蹈地跳起来。
欢呼声不绝于耳。
“咳咳咳咳……”离若轻被烟呛到,又为了灭火,沙土落了一身。
当她狼狈不堪地出现在铺子门口时,看到她的百姓们,错愕不已。
慕承落握着拳头,低低地咳了一声:“此火若无离将军,我们的心血全部都没了,来,叩谢离将军!”
他起手,用皇子最高的礼仪,对离若轻躬身一拜。
离若轻扬起手:“起来吧,不用拜了。”她扶着腰走到慕承落的跟前,憋屈地说:“他娘的为了灭火,我全身都脏了。”
慕承落急中生智,靠着离若轻低低的说:“要不然我立马为将军准备沐浴的东西。”
“不必!”离若轻气鼓鼓地说,“口渴了。”
有百姓递了一碗水,慕承落立马借花献佛:“给。”
离若轻握着碗,咕噜咕噜的喝完水,转身看着慕承落:“大白天的,铺子怎么会着火,你得好好查查。”
慕承落眯着眼睛,深不可测的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这之后,他带人在铺子里寻找蛛丝马迹,最后又找了药铺老板询问情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慕承落发现了端倪。
当证据摆放在离若轻的面前时,她愣了一瞬,问:“这不是丰云国的东西?”
慕承落叉着手,解释:“这是沧冥国陈大将军的腰牌!”
离若轻拿起来,瞅了两眼:“呵,这姓陈的,因为我杀了他儿子,誓不罢休啊。”
离若扬苦着脸问:“有第一次,一定会有第二次,妹妹,咱们总是这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不是个事儿啊。”
离若轻手指托着下巴:“那我们就想办法除掉他!”
慕承落和离若扬对视了一眼,百思不得其解。
“妹妹打算怎么做?”
离若轻拉了把椅子,痛快地坐下:“借刀杀人。”
——
花了几日,快马加鞭,带着那些铠甲银刀返回离央国王城的人,引起了轰动。
离央国老皇帝见状,龙椅都坐不住了,十分后怕地看着殿堂上放置的东西。
带头处理此事的莫副将,单膝跪地道:“陛下,离将军连夜派人,带着这些东西回来,就是要让陛下做主。”
让感染了瘟疫的禁军去到蛮荒,以此逼迫离若轻回国,是老皇帝的主意。
他扭转视线,望着殿堂上站着的苟纵。
那犀利暗沉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不是说了,全部扔进流沙了么?
怎么还被女阎罗发现了,带回来,兴师问罪?
苟纵大步流星地走出来,拱手禀报:“陛下,从王城到蛮荒,路途遥远,怎会出现这些东西,会否是有人故意为之,以此挑拨离将军和陛下的关系呢?”
恶人先告状,这苟纵一提,老皇帝随声附和。
“莫副将,这些东西都是从何处而来?”
早知道老皇帝不会承认,幸好离将军早有预料。
他将铠甲银刀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在地上:“陛下,这铠甲和银刀并非出自普通府兵,而是……京中禁军,陛下若是不信,可唤吴大统领上殿。”
老皇帝一听就傻眼了。
要是自己不宣吴大统领上殿,此事反而惹人怀疑。
为了糊弄诸位大臣,安抚离家军的心,老皇帝只好宣吴大统领进殿。
谁料吴大统领是个实诚的人,看了地上的东西,跟着就道:“回陛下,为了便于管理禁军,每人的铠甲和银刀上都有标记。”
他起身,检查了一下铠甲和银刀:“陛下,这是当初派往南部抗灾的禁军啊。”
一句话,噎的老皇帝话都说不出来了。
“苟纵——”
苟纵在听到吴统领的话时,就已经紧张的两腿哆嗦。
殊不知,人刚一站出去,老皇帝就下了命令:“来人啊,苟宰相背地里陷害离将军,挑拨朕和离将军的关系,打入天牢,择日交由大理寺处理。”
莫副将匍匐拜倒,离开前,同禁军统领对视了一眼,扬首离开。
下了朝。
吴大统领跟出来,向莫副将打听离若轻的情况。
“我们将军命大,及时服用解药,才没有死于瘟疫。”莫副将背手,冷声冷气地说,“当今陛下不念旧情,要置离将军于死地,此事,可恨,可悲。”
“那苟纵背地里挑拨离间,就算打入天牢,也不见得会丧命!”吴大统领叹着气道,“咱们必须想想别的办法。”
莫副将得意洋洋地抬手:“将军派人回来时就交代过,苟纵就算死了,也是替罪羔羊,索性先让他活着!”
吴大统领一脸木讷地看着莫副将,久久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