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掌心的金疮药,慕承落恨不得挖一个地洞钻进去。
床塌了的事儿,这么多人知道了么?
他硬气,转过身,“离二公子误会了,我的床没塌,我更不可能摔伤。”
“可刚才庄大人说,慕公子所住的房间,多年未动,床已经蛀了,不可能再睡了。”离若昭狐疑地收回金疮药,“若是慕公子不收,这件事就只能让咱们将军定夺了。”
“别——”
一听要告诉离若轻,慕承落立马将金疮药抢了过去。
慕承落别别嘴,百思不得其解:“就……这么严重的么?”
离若轻觉得最近的饭菜花样不够多,特地找人提醒了下厨子和厨娘,今天的饭菜花样多一些。
“离将军,下来喝一口热茶吧,别待在阁楼了?”庄言拎着个茶壶,站在院子底下喊人。
离若轻翻了一个身,嘴上答应着来了来了,人却没动。
“妹妹到底在看何书?”
离若重啃着西瓜解释:“哦,我问了,好像是在看什么霸总小说。”
“霸总小说?”
霸总……是个什么身份?
有什么稀罕之处?
底下的人都对其感到好奇。
唯独慕承落自己去求证了一下。
离若轻过于专注,慕承落站在她身后好半天,她都没察觉。
书页上落下暗影,离若轻才伸手推开:“别挡光线。”
“何为霸总?”
问到关键之处了,离若轻兴奋不已地坐起,合上书,招招手:“你靠近点儿!”
慕承落谨慎小心地走过去。
“我给你示范一下。”离若轻叉着手,有样学样,“女人,你在玩火。”
慕承落惊了惊,底下的人抖了抖。
还有这种,“呵,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慕承落再惊了惊,底下的人再抖了抖。
又或者,“女人,我足够满足你了吧,嗯?”
慕承落想吐了。
底下的族人们嚷嚷,“这不是登徒浪子么,将军?”
离若轻拍拍心口:“你们懂个屁,想想看,长得又帅,手里又有钱,还知道随时甩钱的男人,谁不想要?”
族人们震惊,他们的将军貌似开始……想男人了。
牛氏心安理得,走到儿子离若重的身旁,低声说:“看见没,以那霸总为目标,你妹妹就能手到擒来了。”
“娘啊,我也没那么多钱啊?”
“废话,没钱不知道赚啊,商人出生。还好意思喊没票子?”
总被母亲打击的离若重,丧气地走到了一边。
这一幕被温氏捕捉到,她也凑到儿子跟前,耳提面命。
离若昭无奈:“娘啊,大娘这样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掺和?”
“你妹妹可不是普通女子,让她等着你,听你话,根本不可能。你要主动出击。”温氏手掌拍了下离若昭的胸膛,“你上过学堂,读过书,你妹妹好这口,母亲给你也攒了钱,不差票子,学着霸总,指不定可以讨好你妹妹的喜欢。”
“娘,妹妹从小到大只当我是哥哥,我能感觉得出来!”
“你这没出息的,我是怎么教导你的?”温氏要不是看这里那么多人,非要好好教教儿子。
慕承落看离若轻示范后,面具下,眉头紧蹙,表情更是耐人寻味。
他想。
这个女人既然喜欢长得好看又有钱的霸总,为何要招惹自己?
他连脸都没露,就被离若轻给睡了。
而且他也没有票子可甩?
“是不是也想变成霸总?”
慕承落背着手,干脆应答:“不想,我慕承落终其一生,只想改善丰云国贫穷积弱的现状,让百姓们可以过上好的生活!”
“真善良,自己淋了雨,还不把别人的伞扯坏!”离若轻竖起大拇指,“要不是看你态度这么坚定,又这么有责任心,我可能都不愿意跟你做生意。”
慕承落侧身拱手:“那多谢离将军的赏识。”
恒王府邸。
穿着蓝色锦袍,坐在软椅上的恒王殿下,刚准备喝茶,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响动。
“长久,回来了。”
他一抬眸,看向叶长久,禁不住打听,“离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叶长久唉声叹气:“我同丰云国的慕承落打斗时,被他下了毒,还是崔侯爷带我回来的。”
他走到恒王的面前,脸色苍白:“抱歉,殿下,没能将离姑娘带回来。”
“无妨,朝臣能派的人都试过了,他们都做不到,你又有多大的能耐呢?”恒王拨动着手里的茶杯盖,皓月清风般淡然宁静,“你虽然不能带回离将军,那离将军的情况,你应该有所了解吧?”
“殿下可还记得天门?”
“天门?”恒王抬头,深思道,“此地石壁高耸,若非武功高强者,断然无法度过。听说,每年死在天门的人不在少数。”
叶长久嗤笑一声:“那殿下绝对不会知道天门现在是什么情况?”
“难道离将军想出了带临族人们绕过天门的法子?”
“不是。”叶长久起身,拿了一把长剑,在树叶挥剑。
地面的树叶聚集起来,形成一块石壁,“殿下,离姑娘在这块石壁上凿出了高约两米宽约一米的石门,石壁上方,还以自己的名字命名。”
恒王复述:“若轻门。”
“没错!”叶长久感慨丛生,“除此以外,我在回来的路上,还路过了之前的毒障林,那儿漫山遍野,繁花似锦。”
恒王听得颤了下,病白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淡淡的笑:“竟这般厉害?”
“殿下,太子和钰王多次送礼拉拢离将军,以为可以得到离将军的帮衬,但最后都没有结果。我在想,会否是因为离将军本人能力出众,根本不屑他们相赠之物?”
“或许。”
叶长久双膝跪地,紧握拳头,迟疑半晌,再道,“将军,实不相瞒,沧冥国那姓陈的已死,卿语姑娘还活着。”
听到卿语二字,恒王那双琉璃瞳仁里闪着光。
“卿语姑娘真的还活着?”
“千真万确,而且卿语姑娘安然无恙地留在离姑娘身边。”
叶长久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一是禀报情况,二是阻挠恒王为了卿语,对离若轻出手!
恒王似笑非笑的说:“长久,你起来吧,卿语姑娘没死,本殿同离若轻就没有深仇大恨。”
叶长久戏谑地说:“殿下,实话说,你也不是离姑娘的对手!”
“崇拜离若轻的人那么多,唯独在你身上,我看到了什么叫护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