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副将早在之前,就让楼副将等人押送了粮草,安置在归因林,想着告诉你呢。”
“如虎添翼啊。”
离若轻笑出声。
先不说,她搬空了皇宫和将军府,物资就已经够用了。
谁知道自己的部下又心细如发地送过来粮草。
那几匹马就算跑到蛮荒,也不愁了。
“那好,梁伯,一会儿咱们就去将楼副将押送过来的物资带回来。”
管家梁伯恭敬的起手:“是,将军。”
他想起一事,跟着道,“对了,将军。莫副将还让楼副将转告您,说是前方百里,是沧冥国张叨叨老狐狸的毒障林,千万不可贸然离开。”
“毒障林那么可怕?”
“先前的云岚云大人,贪赃枉法,被流放蛮荒,就是在毒障林丢了性命的,七窍流血而死,下场凄惨啊。”
梁伯心事重重地望了望四周,“将军,莫副将知你心系百姓,不肯打入王城,欺君罔上。但大家以为,陛下将你流放蛮荒前,就知你会度过毒障林,若是出了差错,不正中下怀了么?”
离若轻侧眸,眼神充斥着冷意:“那莫副将他们是什么想法?”
梁伯起手,“听说罗副将已经潜入沧冥国,准备抓住张叨叨,以此威胁他交出解药。
离若轻手指托着腮,想出了一切可能,“那要是抓不到呢?”
“这……”梁伯一时为难。
离若轻悠闲地坐在树墩上,笑盈盈的说:“梁伯,那毒障林既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干脆就毁了吧。”
“毁了?”
“没错,毁了,也省的以后有人出事了。”她后仰,手指指着湛蓝的天空,那成排飞行的鸟雀,“想想看,就天空上飞的,本来就是停下来休息会儿,谁知道,一休息就家破人亡呢。”
梁伯感慨离将军真是菩萨心肠。
“再说了那罗副将跑到别人的地盘去抓张叨叨,万一没抓住人,自己还搭一条命。说不定我们还会因为罗副将被沧冥国的人威胁。”
她站起来,脊背挺得笔直,“所以,梁伯,毒障林这一关,我们必须自己破。”
梁伯瞳孔骤然放大,看着离若轻的果决勇敢,久久没回过神。
“吩咐下去,简易马车已经造好了,我们一会儿就上路。”
梁伯奔上来:“将军,莫副将派人送来的粮草……”
“看到没,应不允和那几个手下现在都听我的。”
“现在我们带着他们去把东西搬回来,让族人们原地等待。”
梁伯起手,应付道:“是,将军。”
归因林附近。
楼副将身穿铠甲,带着几个亲兵,守在粮草的附近。
在没等到离将军前来带走粮草时,他和几位亲兵,几乎寸步不离。
离将军的军规是,但凡涉及粮草,哪怕是毁了,都不能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留着。
“楼副将——”
老远,看到了离若轻,他欣喜若狂的走上前来,单膝跪地。
“离将军,末将可找到您了。”
“楼副将,起来吧。”离若轻扫向四周,“你不是说,送来了粮草么?”
楼副将冲着身旁的手下道:“去,把粮草从山洞里推出来。”
“是!”
花了半个小时,楼副将就将粮草全部搬到了离若轻的跟前。
旁边的应不允气得心脏疼。
流放蛮荒,还有人送来这么多粮草。
待遇可真特殊啊。
“将军,末将这就去装。”
离若轻伸手将楼副将叫住,深邃的目光在应不允等人身上一过。
“去,你们把粮草抬到马车上!”
应不允踹了几个手下一脚:“去啊,抬上马车。”
离若轻目标明确:“应不允,我让你去!”
“……好。”应不允点头哈腰,可怜巴巴的上前搬粮草。
楼副将看着之前在王城嚣张的应不允等人,忍俊不禁。
他想,莫副将说得没错,谁敢对付他们的离将军啊?
早晚应不允会俯首称臣,乖乖就范。
身后繁茂的松树枝丫上,躲着两个人。
慕承落抚着下巴,“这离若轻有点儿意思,竟然让自己的亲兵,在去蛮荒的路上准备好粮草。”
丫鬟小竹附和:“殿下,离若轻手底下几十万将士,他们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将军在蛮荒的路上饿死呢。”
“咱们走吧,估计梅朵已经救下那两个人了。”
两人呼的一声,消失不见,枝丫上下,几只小鸟惊得逃窜。
这边,粮草搬完后,离若轻让梁伯等人在前方岔路口等待,自己则将楼副将叫到一边,问起了私事。
“楼副将,我从王城走后,陛下可有什么动作?”
楼副将拱手道:“离将军,末将听闻你们一离开王城,苟纵就带人闯进将军府,结果搜了一晚上,都没找到什么东西。”
正常,自己早就搬空了。
“还有呢?”
“莫副将担心苟相会借此捣乱,所以想着他要是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就面见祁王,让他替你作证!”楼副将提起那件事,神采飞扬,“不过可惜,他最终还是把苦水往肚子里咽了。”
“除了苟纵,陛下有什么动静?”
“陛下提出,将我们几十万离家军重新分派,前往东西南北各个战场!不过……因为没有亲口听到将军的命令,所以大家还没有照办。”
“你让大家照办,别鲁莽丢了性命!”她话音一转,又跟着吩咐,“不过,你记得告诉部下,兵符不等同于本将军的命令!”
“是,末将领命!”
“好了,楼副将,替我代莫副将问好,另外罗副将那件事,我会处理好,不用担心!”离若轻拍拍楼副将的肩膀,心满意足的走了。
——
离央国,皇宫。
老皇帝坐在龙椅上,黑压压的一张脸,满是怨怒。
他怎么也没想到,流放了那离若轻,皇宫还遭贼惦记了。
一次洗劫了皇宫。
国库和嫔妃宫里,空空如也。
肉眼可见的凄凉。
这几日,工部尚书卢文全一直上奏南部发洪水赈灾一事。
从那天上奏开始,就因没钱解决,拖到了现在。
此刻金銮殿上。
卢文全还以为老皇帝忘记了。
又站出来,提醒:“陛下,南部一事不能再拖了,洪水冲毁了堤坝,咱们必须得重新修筑啊。”
得,还是要救济款?
“好啦,别跪了,卢卿家,你给朕一点儿时间。”老皇帝单手扶着额头,挥挥龙袍,“其他卿家有事就奏,无事就退朝吧。”
卢文全话刚刚说完。
一旁兵部侍郎石将军也沉不住气,躬身道:“陛下,臣有本要奏。”
老皇帝今天接连听了不少噩耗,此刻看着石将军,心情颓败,眼神涣散:“说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