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欣儿走了,因为百合跑来告诉她,镇远候府传话,老夫人张氏的心悸犯了,让她回府诊治。
望着空落落的手心,南宫煜心中一抹失落,北辰低声询问:
“皇上为何不告诉欣儿姑娘,欧阳侯爷在回京的路上?”
南宫煜狠狠瞪了一眼北辰,踏步向远处走去,欧阳寒回来,便意味着兰欣儿要离开,南宫煜感觉全身冰冷,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冰冷的“清幽宫”。
北辰叹了一口气,快步跟上南宫煜,这段时间瞎子都能看出来,南宫煜对兰欣儿动了情,之所以提起欧阳寒,只希望自己的主子能有个心理准备。
“老夫人为何要诓我回来?”
兰欣儿回到镇远侯府,发现老夫人张氏安然无恙,不解询问。
“欣儿,过来。”
张氏见兰欣儿回来,慈爱地朝其招了招手,兰欣儿听话上前,张氏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欣儿啊!你与寒儿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之前老身问过你,你说与寒儿之间只是做戏,为了气老身,总将寒儿与魅儿扯在一起。
如今魅儿已经想开,不再纠缠寒儿,你总要给老身一个交代了吧!”
“兰欣儿,你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喜欢表哥吗?为何要和三殿下,不,是皇上纠缠不清?如今宫里宫外,都传遍了,说你早晚是皇上的女人,你要表哥回来,如何自处?”
发生了大皇子南宫宏谋夺张家财富之事,张魅儿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如今已非完璧的她,终于想开,加上现在寄人篱下,自然是站在欧阳家立场上,质问着兰欣儿。
听闻老夫人与张魅儿提起欧阳寒,兰欣儿的脸庞上出现一抹红晕,急忙解释:
“老夫人,你别听别人瞎说,那都是扑风捉影的事,皇上乃一国之君,又怎么可能看上我这么一个贼。再说了,侯爷战功赫赫,皇上刚刚登基,根基不稳,怎么可能做抢夺臣妇之事,那是天下所不容的。皇上睿智,精明,自然不会如此糊涂。”
“那倒是。”
老夫人刚点头,张魅儿便泼了一盆冷水:
“一个敢谋反的皇帝,还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兰欣儿不管怎样,都不允许你对不起表哥,否则,我饶不了你。”
“住口,逆女,你疯了,你是不是还觉得害我们张家不够,打算将欧阳家一并牵连进去?你知不知刚刚你说的话,足够我们俩家满门抄斩的了?”
张魅儿的口无遮拦,让一旁的张齐瞬间发飙。
自从张家财富被南宫宏设计了过去,张齐与女儿张魅儿便寄人篱下,住在了镇远侯府。
虽然张齐曾派人刺杀过兰欣儿,意外伤了欧阳寒,可当看到落魄的张齐与兰欣儿,老夫人依旧起了恻隐之心。
毕竟张齐是自己的亲兄弟,而张魅儿是自己亲侄女。
加上兰欣儿将张齐从天牢救出来时,他还是奄奄一息的,又怎么可能把人挡在门外?如今张齐在兰欣儿妙手回春下,已经恢复如初,对所有事已经看淡,钱财再多,命没了,什么也白搭。
一场宫变,南宫煜登基之后,将张家财富归了国库。张齐没有半分怨言,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老夫人,老夫人,云恒大人回来了……”
就在几人说着话的时候,门外传来一个下人的声音。
“云恒?莫不是寒儿回来了?”
云恒是同欧阳寒一起出征的,如今云恒回来,难免老夫人会如此想。
然而等众人见到云恒的时候,却惊呆了,云恒全身是血,见到老夫人张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断断续续:
“属……属下无能,没……没能保护好侯爷,侯……侯爷他……”
“寒儿他怎么了?”
没等云恒说完,便被老夫人张氏颤抖的声音打断。
“我……我们回京途中,遇……遇到伏击,侯爷他……他不幸跌落悬崖。”
云恒断断续续说完,老夫人张氏直接晕了过去。
“老夫人,老夫人……”
镇远候府一片人仰马翻,兰欣儿急忙施救。
城外断崖,南宫煜带着所有人将整个断崖搜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欧阳寒的影像。
“欧阳寒,你在哪里?欧阳寒,你出来……”
“欧阳寒,你不是答应,回来娶我的吗?你怎么可以失信?”
“欧阳寒,呜呜……你说过会护我一辈子,不会再让我孤苦无依,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呜呜……”
……
兰欣儿痛苦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唤,南宫煜心痛地上前宽慰:
“欣儿姑娘节哀,朕会替阿寒护好你,从今以后,你不会再一个人。”
“滚开,南宫煜,你听好了,我只要欧阳寒,你们谁都取代不了。”
兰欣儿一把推开南宫煜,痛心疾首的大吼。
云恒告诉她,他们遇到伏击他们的人训练有素,手中的武器与宫中御林军相似,让兰欣儿想到张魅儿说的话,让她对南宫煜充满怀疑。
“大胆兰欣儿,谁允许你直呼皇上名讳?竟然还敢推皇上了,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北辰厉声喝道。
兰欣儿苦涩一笑:
“推了又如何?若让我知道,是皇上杀了欧阳寒,弑君我也敢,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了不起?”
兰欣儿说完,望着悬崖下的一片汪洋,“扑通”一声跳了下去。
欧阳寒不会游泳,若找不到他的尸体,很可能掉进了水里,兰欣儿想到水下看一眼。
“不要,欣儿,快,救人……”
望着决绝跳下悬崖的兰欣儿,南宫煜心慌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