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后长孙静姝欲出房门的时候,却被大皇子南宫宏唤住:
“母后且慢!”
“皇儿可还有什么事?”
长孙静姝温柔的询问着,只是触及南宫宏全身触目惊心的伤的时候,凤眸里是蚀骨的恨,恨不得将张齐碎尸万段。
“张齐他还不能死。”
南宫宏忍痛说着。
“你说什么?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让他死一万次都不解恨,为何他不能死?
皇后长孙静姝有些不能理解。
“母后糊涂,若可以杀他,孩儿早就动手了,何须等到现在?母后想想,他若死了,他的财富谁来继承?”
南宫宏反问着。
“自然是那张魅儿了。”
皇后长孙静姝理所当然地说着。
“是啊!张魅儿继承,孩儿与她走到这般田地,张家财富再与孩儿无缘,即便她死了,财富也是国库的,是父皇的,与我们再无关系。”
南宫宏捂住疼痛的嘴巴,眼眸里却是算计的眸光。
“皇儿的意思是……”
张孙静姝仿佛明白了一些。
“如今张齐打了孩儿,我们何不借此敲诈点报酬,让张家财富一点一点进入我们的腰包,等将来起势的时候,也好不缺银子,母后以为何?”
南宫宏反问着。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委屈了皇儿。”
皇后长孙静姝心痛说着,南宫宏摆手:
“张齐敢打孩儿,这笔账孩儿怎能忍下,赶明孩儿便着刑部抓人,给他吃些苦头,但死之前,张家的一切必须用来抵他的罪过。
母子二人眼神交汇,带着嗜血寒光。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镇远候府。
南宫煜骨节分明的手翻阅着鬼医圣手田不一的的医书,医书上有许多干涸的血迹,是那般触目惊心,南宫煜眼眸里呈现出一抹刺痛,很快便消失不见。
这本医书他已经翻阅了不下百次,可始终没有找到师父被杀的蛛丝马迹,难道真的一点线索没有吗?是谁杀了师父?
深邃的眼眸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医书翻到一处记载“慧兰草”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一页血迹比较少,只是在“蕙兰草”处,出现了很深的血指纹。
南宫煜的眼眸瞬间幽深:
“是她吗?”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北辰走了进来,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南宫煜的眼眸程亮:
“此话当真?”
“是的,三皇子,贵妃娘娘被打入冷宫,二皇子也被关押了起来。”
北辰如实说着,南宫煜大喜:
“太好了,太好了。”
“什么事把殿下高兴成这个样子?”
兰欣儿一进来便听到南宫煜的笑声,随口询问着。
这几天,欧阳寒昏迷,兰欣儿便在欧阳寒与三皇子南宫煜处俩边跑,为欧阳寒施针,为南宫煜治腿。
按理来说,欧阳寒吃了解药,应该早就醒来的,可尽管兰欣儿使劲浑身解数,依然无济于事,就连老夫人也失去耐心,她为欧阳寒接连请了好几任大夫,得到的答案,却与兰欣儿大相径庭,欧阳寒只是昏睡,身体无大碍。
尽管如此,可就是怎么也唤不醒,让兰欣儿心烦意乱,这种情况下,南宫煜还能高兴成这样,难免让兰欣儿起疑。
欧阳寒昏迷的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发生了太多的事。
比如兰欣儿成功的研究出了如同肺痨的毒,这功劳不得不算上三皇子南宫煜一份。
为了这个毒,兰欣儿实验了不下五十次,可总是不得要领,就在她愁眉不展的时候,却见南宫煜拿着一株长相奇怪的草问她:
“欣儿姑娘,你看这是什么?”
“五毒草。”
兰欣儿几乎跳了起来,她怎么没想到呢!她的毒里正好差这一味,就是这般如同肺痨的毒,就研制了出来,南宫煜简直是她的福星。
之后左相被秘密关押,在北辰与云恒的毒刑拷打,威胁利诱下供出了大将军薛贵阳想与楚怀国平南王勾结谋反的罪名。
为了脱罪,左相还交代了官银所在位置,灵山寺后山,负责看守的是一个叫温酒的小和尚。
得到这条线索,三皇子南宫煜提议将这个功劳交给县令周诚。
毕竟大将军薛贵阳身份不一般,牵扯到的人也很多。他们任何一个人出面都会惹一身腥。
周诚是淑妃琴兰的远方表哥,只要让他知道官银的事,势必会第一时间告知琴兰。
皇上每日宿在“凌月宫”,淑妃琴兰处,自然也就知晓了。
听到三皇子南宫煜的提议,众人一致同意,觉得此计甚妙!事情也就这般有条不紊的进行了下去。
望向兰欣儿如同翡翠琉璃般的眼眸,三皇子南宫煜挥了挥手,北辰退了出去,南宫煜开口:
“皇上找到了那批官银,以庆功宴为由,将大将军薛贵阳唤进宫中,对其展开了诛杀,命丧当场。贵妃娘娘薛语茉因涉嫌谋反被打入冷宫。二皇子也因此被囚禁。”
“薛将军死了?”
兰欣儿眼眸里满满的震惊。
“死了。怎么了?欣儿姑娘不高兴吗?你不是说盗官银的人,很可能是杀你弟弟的凶手吗?如今薛将军死了,你弟弟的仇得报了不是吗?”
南宫煜反问着,兰欣儿摇头,她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顺利的让人措手不及。
“不,也许是谁盗了薛将军的官银也不一定。当时薛将军远在千里之外,怎么可能抓走我弟弟?”
兰欣儿拼命摇头,南宫煜上前蹒跚走了俩步,揽住兰欣儿肩膀温润说着:
“傻丫头,他可以吩咐别人去做的,他有官银,又与平南王勾结,有谋逆之心,盗虎符情里之中,抓走你弟弟,威胁你偷钥匙,也就名正言顺不是吗?”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这段时间兰欣儿的细心照顾,南宫煜的腿有了好转。这更加让南宫煜与兰欣儿刮目相看。
“是吗?真的是这样吗?”
兰欣儿抬起晶莹剔透的眼眸,正好对上南宫煜深邃的眼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也许是看出兰欣儿怀疑的眸光,南宫煜转移话题:
“对了,欣儿姑娘,阿寒怎么样了?他醒了吗?”
听南宫煜提到欧阳寒,兰欣儿的眼眸暗淡了下来:
“没有。”
“咳!都是那个该死的张齐害的,要不是他被关押刑部大牢了,本王真想宰了他。”
南宫煜叹了一口气,满是惋惜地说着。
“什么?你说张齐被关押刑部了?这么严重?我以为只会被关押县衙大牢呢!”
兰欣儿震惊不已。
“殴打皇子可不是小罪,怎么可能是县衙大牢?更何况以大皇子的小肚鸡肠,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张齐?”
南宫煜轻飘飘说着。兰欣儿惊讶:
“三殿下为啥不提醒我?”
“本王觉得教训一下他就对了啊!毕竟阿寒确实伤的不轻,让他长的教训也好,否则有了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没完没了,如同阿寒的大伯、二伯一般,本王若是阿寒必一出手,便给他们来个狠的,他们便不会那般不省心了。”
南宫煜理所当然说着,也许见兰欣儿不满意他的回答,继续说道:
“欣儿姑娘放心,张齐他不会死,南宫宏有野心,想要张家财富,不可能一出手便杀了他,吃些苦头是必然的,大不了,过俩天,本王着北辰去帮欣儿姑娘把人再从天牢救出来便是。”
“那到时候便有劳三殿下了。”
听到南宫煜承诺,兰欣儿终于放下心来。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表小姐来了,她向老夫人告了你的状,老夫人正唤你过去兴师问罪呢!”
就在兰欣儿打算继续为南宫煜按摩腿做康复的时候,百合慌慌张张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