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恒与兰欣儿走了没有多远,便见远处一辆华丽的马车等在那里。
“欣儿姑娘,前面好像是三皇子的马车。”
云恒与欧阳寒经常去往三皇子处,对三皇子的马车尤为熟悉,此时见其马车,便开口说道。
兰欣儿抬眸,果然见三皇子的贴身随从北辰,站在马车旁,见俩人过来,先是客气地行了一个礼,后开口说道:
“欣儿姑娘,三殿下有请。”
兰欣儿望了一眼云恒,见其点头,这才顺从地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云恒等人跟在后面。
“三皇子怎么出府了?这是打算去哪里?”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兰欣儿忍不住开口询问。
此时的三皇子南宫煜正在看书,听到兰欣儿询问,放下书,抿了一口茶水温润开口:
“府里沉默,想着做点有意义的事。欣儿姑娘不是想制造像肺炎的毒吗?本王想早点前来帮忙。若可以顺便瞻仰一下鬼医圣手田不一老先生的医书,再好不过。”
“啊?这样啊!”
兰欣儿听闻有些震惊,片刻之后恢复正常,清丽嗓音说着:
“本就打算明天便将鬼医圣手田不一的医书带去三殿下“清幽宫”的,三殿下是不是太过心急?”
“闲着也闲着,就算与阿寒下盘棋,消磨点时间也好……”
南宫煜还没有说完,便被兰欣儿满含伤感的声音打断:
“也许侯爷他无法同三殿下棋,三殿下怕是白跑一趟了。”
“世事难料,本王也没有想到,这张齐真是太可恶了。”
三皇子南宫煜摇头惋惜,愤愤不平。
兰欣儿挑眉:
“三皇子消息倒是灵通。”
“不是本王消息灵通,是欣儿姑娘太过扎眼,本王来的时候路过“月满楼”,刚好看到有人从空中撒下一些粉末,之后门口便有人不断倒下。
本王好奇,便差北辰跟着欣儿姑娘,了解了整个事情始末,本想可以为姑娘做个见证,让姑娘将张齐送到县衙大牢。
没有想到欣儿姑娘的手段更加高明,不但让让张齐的女儿身败名裂,还顺便收拾了大皇子,连带着整治了张齐,一箭三雕,精彩,着实精彩。”
听不出喜怒的温润声音,伴随着掌声,让兰欣儿的心“咯噔”一下。
“哈哈……”
兰欣儿尴尬一笑,挠了挠头,这呱拉到这般境界,几乎可以说撞到南墙了,尴尬到了极点。
兰欣儿硬着头皮问了一句:
“三皇子打算去举报我吗?”
“为什么要举报你?”
三皇子南宫煜反问。
“我设计了大皇子,大皇子与三殿下是手足兄弟,不是吗?”
兰欣儿琉璃般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反问着。
“举报你,对本王有什么好处?本王的那位大哥,每日都盼着本王早点死,举报你,让他到本王的坟头,给本王烧高香?”
三皇子南宫煜难得幽默地说着,兰欣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所谓“一笑倾城”,兰欣儿这一笑,就如同夏日里的清泉甘露,润芸着万物。兰欣儿本来就不丑,她脱俗,清新,眼神更是如同精灵般透着一丝灵动,让人浑身舒畅,与众不同,就是这份与众不同,在三皇子南宫煜心中起了一丝波澜,也为兰欣儿与欧阳寒的感情埋下了一颗雷。
到了镇远候府门外,兰欣儿没等马车停稳,便跳下了马车,空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声音:
“三皇子先到府上歇着,我去取医书。”
“欣儿姑娘,本王同你一起去……”
南宫煜还没有说完,待掀开车帘时,兰欣儿依然不见了踪迹。
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与失落,僵持在南宫煜的脸庞上,云恒上前打圆场:
“三殿下勿怪,欣儿姑娘她就是如此来无影去无踪,性格洒脱,不过她没有坏心思……”
说到这里,想起了刚刚被算计的张齐与其女儿,云恒又改了口:
“只要没得罪欣儿姑娘,她都会真心相待的。”
南宫煜收回意味深长的眼神,薄情嘴唇轻启:
“无妨,也许这才是欣儿姑娘的真性情,本王甚是喜欢。”
之后由云恒和北辰搀扶着,才将身有残疾的南宫煜,从马车上扶下,每个人都当南宫煜说的喜欢,是欣赏,谁也没当一回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幽明宫”
贵妃薛语茉一进门便掩嘴而笑:
“哈哈……笑死本宫了,哈哈……”
二皇子南宫孝好奇询问:
“母妃笑什么?可是有喜事?”
“喜事倒是有,你舅舅薛将军不日便可回京,届时我们便与皇后那边兵力旗鼓相当了。再加上楚怀国平南王的兵力,整个西凛国,无人再是我们的对手。
除非欧阳寒能将那把钥匙找到,开启虎符。可眼下连我们都不知道是谁抢走了钥匙,欧阳寒他会知道吗?。”
薛语茉说到这里,再一次忍不住笑了俩声:
“不过,母妃可不是为这事发笑,是觉得大皇子南宫孝那张猪头脸好笑。”
“猪头脸?”
南宫孝有些疑惑。
“可不是猪头嘛!那大皇子不知道偷了谁家姑娘的腥,让人家的爹找到,将其好一番毒打。打成了猪头,哈哈……”
贵妃薛茉语不断用锦帕擦拭着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那叫一个开心。
“殴打皇子?谁家老爹这么猛?”
南宫孝震惊极了。
与此同时,“安德宫”里,大皇子南宫宏叫的是惊天动地:
“啊……痛死本王了,该死的庸医,能不能轻点,啊……”
“轻点,轻点,再弄疼大殿下,本宫要了你们的命。”
一旁皇后长孙静姝心痛不已,南宫宏每叫一声,她便揪心一分,不由呵斥着。
“是,是,老臣该死,可大皇子伤的实在太重了啊……”
“是啊!是啊!老臣们已经尽力了……”
……
太医们战战兢兢,额头冷汗直冒,就连声音都带着颤抖,越害怕,手越抖,大皇子南宫宏的惨叫声便越大。
本来处理这样的外伤,如此多太医,连一刻钟都不用,便可以处理妥当,在大皇子夸张的鬼哭狼嚎下,生生用了近俩个时辰。
见伤口都包扎好了,薛茉语这才打发走了太医,上前关切询问:
“到底谁那么大胆子,敢把皇儿打成这个样子?本宫奏请皇上诛他九族。”
听到皇后长孙静姝询问,大皇子南宫宏眼眸喷火,狠狠将手边一个花瓶,砸向贴身随从陌殇,大吼:
“都是这该死的奴才,让他看个门,他居然给本王睡过去,真是该死……啊……”
因为太过激动,扯动伤口,再次发出一声惨叫。
“皇儿别激动,伤着自己,本宫心痛。一切有本宫,本宫为你做主。”
皇后长孙静姝说完,转向跪下地上的陌殇,眼眸含恨,抬腿一脚踹在其身上厉喝:
“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陌殇额头上不断向下滴着血,是刚刚被南宫宏砸中头所置,他战战兢兢趴附在地,手指下是破碎的碎花瓶的陶瓷碎片,扎在手心锥心般的疼痛,皇后长孙静姝却故意踩在他的手上,让他感受彻骨疼痛,冰冷的声音喝道:
“还不快说。”
“嗯……”
一声闷哼至陌殇嘴里溢出,他却不敢叫出声,因为他犯了错,若叫出声,惩罚会更重。
冷汗,鲜血如同雨水洒落,顺着脸瑕流淌,那模样狰狞恐怖极了,就在这般极端的折磨下陌殇将事情始末交代清楚,只是不知道是流血过多,还是因掌心的疼,总之是晕过去了。
“没用的废物。”
皇后长孙静姝仿佛不解气般又狠狠踹了一脚,这才扬言:
“来人,拖下去。”
大殿中再次安静了下来,皇后长孙静姝愤恨不平:
“皇儿,你先歇着,本宫去找你父皇,将张家满门抄斩。竟然敢殴打皇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