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欣儿望着倒在自己脚下的欧阳寒,一脸疑惑:
“这家伙怎么晕倒了?”
从昏迷中醒来,兰欣儿便看到欧阳寒躺在地上,手里还拿着曾经送给她的匕首。
她挣扎着爬向欧阳寒,伸出手试探了一下,见其呼吸匀称,应无大碍,只是身上酒气熏天,兰欣儿知道他是喝醉了。
可喝醉了,为何要跑到她这里?兰欣儿心中充满疑惑。
“欣儿姑娘别冲动,你千万别伤害侯爷,只要你不伤害侯爷,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就在兰欣儿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远处传来云恒的声音。
云恒随后赶来,见欧阳寒躺在地上,一脸懵:
“这侯爷虽然有些醉,可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便醉倒了?”
云恒是谁?他是跟在欧阳寒身边多年的人,欧阳寒的心思不能说他全部都能揣测出来,也能揣测个七七八八。
一开始见欧阳寒提着匕首而来,云恒还以为他要杀兰欣儿,如今见其倒下,心中豁然开朗:
“侯爷,这是打算放兰欣儿离开。”
兰欣儿本来没多想,经云恒这一说,眼眸一亮:
“对啊!我为什么不挟持欧阳寒离开?等我寻到小辰,知他无恙,再回来同欧阳寒解释清楚,到时候一定知无不言,还会想办法帮他找回玉佩,将功赎罪。”
想到这里,兰欣儿拿起欧阳寒手里的匕首,抵至他咽喉,颤抖的声音说道:
“别……别过来,放……放我离开,否……否则我杀了他……”
“别,欣儿姑娘,千万别冲动,我放你走便是,只要你别伤害侯爷……”
云恒很配合,并以极快的速度,打开了兰欣儿身上的锁链,仿佛真怕兰欣儿伤了欧阳寒似的。
兰欣儿见如此顺利,眼眸里闪过一抹疑惑,可当想到自己弟弟兰予辰,便什么顾虑也没有了,一瘸一拐地向外跑去。
“好了,侯爷,该起来了。”
直到兰欣儿身影消失,云恒才叹了一口气唤道。
欧阳寒瞬间从地上爬了起来,眼眸里是幽深冷郁。
虽然有心放兰欣儿离开,可刚刚她真的用匕首,指着自己咽喉的时候,依旧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她为了离开,竟然真的舍得拿匕首挟持自己。”
“侯爷接下来该怎么做?”
云恒没有看到欧阳寒眼眸里的忧伤,上前毕恭毕敬地请示着。
“跟着她。”
欧阳寒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怒,厚实嘴唇轻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张魅儿从柴房里出来,一路哽咽着去找了老夫人张氏,向其哭诉表哥欧阳寒为了兰欣儿毁了她的容,虽然只是小小的一点小伤,但对于爱美的她来说,也是致命的瑕疵。
当老夫人张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后,叹了一口气:
“魅儿,不是姑母偏帮你表哥,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成天的喊打喊杀的真的好吗?上次你说欣儿姑娘她是小偷,姑母便听你的话,将其给撵走了,这事本来也就过去了。
可你倒好,竟然派人去追杀她,结果怎么样?她受伤了,你表哥只能将其抱回来,这叫什么?这叫搬石头,砸自己脚。
本来你表哥跟她没什么,她是一个骗子,一个小偷,撵走便撵走了。你说说你干的什么事?
还有俩天前,你没事将她推入水,结果因此让你表哥知道救他的人,就是兰欣儿。
这些年你表哥一直在找他的救命恩人,可因为时间日久,加上他当时昏迷,记不清楚救他的人长相,你看看你这事办的,让你表哥回忆起来了吧!这不是你自己找的吗?”
老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张魅儿更是充满悔恨。
见张魅儿不说话,老夫人又继续絮叨:
“再说那名刺客,他进入府里,定是有原因的,他若不死,我们还可以审问一下,结果你硬把人给杀了,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听到这里,张魅儿一阵得意,她本来就不想让他说什么,见老夫人怀疑的眼神,张魅儿一跺脚:
“魅儿杀他,还不是为了表哥吗?他差点毁了表哥清誉。”
“好,好,就算为了你表哥,可魅儿,姑母还是希望你做一个文静,端庄的大家闺秀,而不是手里沾满血腥的女人,就算你不嫁给你表哥,总也能寻得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家,不是吗?谁会喜欢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老夫人还没有说完,张魅儿心里咯噔一下:
“姑母,你不会不要魅儿了吧?你知道的,魅儿只喜欢表哥,姑母不是答应魅儿做你儿媳妇吗?
我们俩家亲上加亲,姑母,你怎能出尔反尔,呜呜……你不喜欢魅儿了,呜呜……”
张魅儿梨花带雨,老夫人唉声叹气:
“儿大不由娘,婚姻大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咳!魅儿,你可别怪姑母,你是姑母从小看着长大的,姑母自然愿意你做寒儿的媳妇,可寒儿他……”
尽管老夫人说的委婉,可张魅儿却知道老夫人已经不再如同以往般护着她,顿时恨意加深,凤眸里一道寒光,心中咬牙:
“兰欣儿,你给我等着。”
离开镇远候府的张魅儿,气鼓鼓的在大街上走着,不时冲着路人发着脾气:
“滚开,别挡本小姐的路,让开……”
“呦!这是谁啊?如此大的脾气?”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张魅儿抬眸,只见前方一名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个鸟笼,鸟笼里一只非常好看的红鸟,硕大艳丽的尾翼有如满天彩霞,流光溢彩,张魅儿眼前一亮,扬声不客气喝道:
“喂!这只鸟多少钱,我买了。”
“好大口气啊!本老爷怕你买不起!”
中年男子不客气的地说着。
“我买不起?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魅儿鼻孔朝天,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你谁啊?的确不识。”
中年男子不甘示弱,张魅儿一拍胸脯:
“本小姐乃是富商张齐的女儿,整个西凛国不认识我父亲的人很少吧!你也太孤陋寡闻了。”
张齐是皇商,生意遍布整个西凛国,这一点张魅儿倒是没有夸大。
“原来是表小姐啊!真是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呢!”
中年男子一改先前的态度,笑盈盈说着。
张魅儿听闻,收回鼻孔朝天的傲慢姿态,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中年男子,只觉得有点眼熟,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看来表小姐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在镇远候府见过的。我乃欧阳寒的大伯欧阳霸,若表小姐不嫌弃,也可以同寒儿一样,喊我一声,大伯。”
“大伯?”
张魅儿想起来了,欧阳寒有俩个不成器的伯父,虽然她长住镇远候府,可因为欧阳寒与他的俩个伯父并不亲近,所以见面机会很少。
加上姑母与欧阳寒不待见欧阳霸与欧阳锐。
张魅儿为了讨好俩人,自然懒得搭理这俩人,所以不熟。
可如今张魅儿看上了欧阳霸手里的鸟,便与之套其了近乎:
“大伯,这只鸟是你的吗?好漂亮,能不能将它卖给我?只要你开个价,钱不是问题。”
“瞧表小姐说的话,多见外,你是寒儿表妹,算起来我们也是亲戚,谈钱太伤感情了,送给你都可以……”
“真的吗?如此便多谢大伯了。”
不等欧阳霸说完,张魅儿便兴奋大叫,伸手准备接鸟笼,却听欧阳霸喝道:
“且慢!”
张魅儿疑惑地望着欧阳霸询问:
“大伯不会是舍不得吧?”
“不是舍不得,而是这只鸟不是大伯的。”
欧阳霸说道。
张魅儿顿时恼羞成怒:
“你敢耍我?”
话音刚落,头顶上空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
“美人,可是看上本公子的极乐鸟了,上来与本公子喝上一杯,这只鸟便是姑娘的了。”
张魅儿抬眸望去,只见身旁竟然是一处酒楼,硕大的招牌上三个大字“月满楼,”就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名男子身着华丽衣衫,长相俊朗,旁边站着一个随从双手抱剑,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