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笙这一觉睡得很是沉。
白日里三场欢愉,再加上是初尝滋味,身体难免有些吃不消,这一觉便睡到了日落西山。
她睁开眼时,身旁的位置却是空的。
慕北走了,偌大的床便仅剩她一人。
若不是房间的摆设不同于虞府,虞笙笙差点就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极其唯美的春梦。
白色的中衣整整齐齐地套在她的身上,没有一丝的褶皱,想是慕北趁她睡着时替她穿上的。
动了动左脚......
锁链叮叮当当响得清脆。
虞笙笙心中一沉,慕北还是将她锁在了这里。
“夫人醒了?”
小落闻声,突然从侧房赶了过来。
“夫人饿不饿,我去让厨房给你熬点粥来,或者你想吃什么,尽管说。”
“将军呢?”
“将军出去办事了,说会晚点回来。”
小落点亮屋内的花枝灯,笑嘻嘻地凑到床榻前,“夫人快说说,怎么样?”
虞笙笙乍一听,有些云里雾里的,“什么怎么样?”
“啧”,小落急得很。
“就是那个啊,你和将军今天做过的啊,我隔着两个屋都听到床吱呀呀地晃了。”
虞笙笙登时就红了脸,羞赧地推了一把小落,嗔怪道:“你怎么什么都好奇?”
“那我不得先取取经,快给我说说,那些东西话本子里都没有。”
虞笙笙剜了小落一眼。
“还是等你找到如意郎中再说吧,想那么早干嘛?”
“我有如意郎君了,等勾搭上就用。”
虞笙笙也来了兴致,清凌凌的眸眼瞧着她,问道:“谁啊?”
小落扭扭捏捏的,反倒不见方才八卦时的直爽。
“那个,还不能告诉你。”
“为何?”
“八字没一撇呢,告诉你太丢人。而起,我身份卑微,相貌也不如夫人好看,对方才不会喜欢我呢。”
小落有些自卑,话说到最后,头也越垂越低。
“谁说的,我觉的小落就很好看,水灵灵的杏花眼,笑起来更是好看得紧。”
虞笙笙轻抚着小落的头,安慰道:“不要妄自菲薄,若是可以,以后我替你赎回奴籍,还你自由之身,到时想找什么样的郎君,都随便你。”
小落用力点头。
“我小落看人就是准,我就知道夫人是个好人。”
虞笙笙攸地收敛神色,握着小落的手,严肃道:“小落,能帮我做一件事吗?”
“夫人尽管说。”
“去帮我同五殿下送封信。”
小落面露难色,“这,这不好吧,若是将军知道,小落这很难办啊。”
虞笙笙同小落恳求道:“小落,圣上下旨赐婚,我与太子的婚事便没有回旋的余地,躲在这里,到最后连累的不仅是我叔父一家人,还有慕将军,甚至更多的人......”
虞笙笙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一番劝说相求,才说服了小落。
摸着夜色,小落穿着斗篷,将帽子兜得紧紧的。
她探头出门,谨慎且又小心地离开了那座宅院,将虞笙笙的密封信笺送到魏之遥那里。
而与此同时,慕北则按照与魏之遥商定好的计划,与齐渊世子在万花楼的一间雅阁里候着。
两个俊美无俦的男子,墨发半披半束,随意搭在身上的长袍下面,宽阔结实的胸膛若隐若现,流畅健硕的线条起起伏伏,一路向下。
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蕴着春色,风流且恣意的神情,难掩着放浪且又狂妄的性感。
齐渊世子唇角挂着一抹笑意,放纵的手指摩挲着慕北的面颊,顺着那刀削般的侧颜和下颌,不断地向下探索。
扫过喉结,扫过满是疤痕却又紧绷的胸膛……
目光在“笙”字形的疤痕上稍作停留,眸底闪过一丝醋意。
手指继续向下,顺着慕北坚挺的腹部肌肉,勾画着“丰”字。
就在那只手不知羞地移向慕北的腰间时,慕北猛地握住了齐渊世子的手。
“世子,入戏太深了。”,慕北将齐渊世子的手用力拨开,凤眸凌厉清寒,语气更是冷漠得很。
齐渊撇了撇嘴,在软塌上懒散地大字摊开,语气难掩不快。
“要知道,本世子千里迢迢来大汤国,可就是为了能与慕北兄快活一夜才来的。”
“是你派人送信给我,说要报恩的,怎地今日又不算数?”
慕北倚靠在阁窗站立,与齐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他叹了口气,转头透过阁窗望向楼外,眺望着灯火通明的都城夜景。
他视线锁定在某一个方向,零星点缀在黑夜中的灯笼,如同坠落在尘世间的星星。
也不知道虞笙笙醒了没有?
上了药膏后,那里还会疼吗?
思及至此,慕北不由垂眸勾笑。
他的笙笙娇嫩得很,明明他今日很小心,动作控制得很轻了,竟还是把她弄哭了。
今日回去,定要再好好地怜爱她一番才行。
“慕北兄!”
齐渊世子声调高了一度,悻悻道:“本世子在同你说话呢,慕北兄可在听?”
“世子,谢谢你。”
慕北忽然认真了起来,看向齐渊的目光也变得异常地真挚。
幽深的凤眸仿若黑潭,沉静无波,看得齐渊世子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你突然这样,本世子很是不适应。”
自从知晓虞慕两家不存在恩怨后,慕北如卸重负,神情也不再如同以前那本阴郁骇人。
他浅浅勾唇,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我慕北欠你的两次恩情,除了以身相许给不了世子,日后若世子有难,慕北定当出手相援,以命相守。”
素月国最近几年内忧外患,长兄之间的夺储之争愈演愈烈,齐渊日后也未必能独善其身。
魏之遥和慕北便是肯定这一点,才敢向齐渊申请援助。
齐渊世子虽沉迷男色,却也不傻,知道借助机缘,为自己留条后路也是必要的。
遂明知道慕北对自己并无那方面的意思,也知道此次邀请他来大汤国是借助他,来打退魏家皇室招慕北为驸马的心思,便也爽快地来了。
秉承着能占点便宜是点的心态,齐渊这一遭没少对慕北动手动脚。
离占有那具馋人的身子只差一步,他难免有点懊恼。
可听到慕北以后愿意用命来护他,心中的怨怼便少了一半。
他不屑地“切”一声,翻身背对着慕北侧卧在软塌上。
“谁稀罕你的命,本世子稀罕的是你的脸,你的身子,命还是留给虞笙笙吧。”
就在此时,雅阁外传来叩门声。
是青竹来报信了。
他声音压得极轻,“将军,皇后和圣上安排的人来了。”
急促纷乱的脚步声从屋外传来,还有官兵们们一路呵斥遣散闲散人员的声音。
慕北与齐渊闻声,看向彼此,登时脱掉了外袍和衣衫,零零乱乱地扔在地上,营造出一场荒诞的情爱戏码。
最后,慕北还是给自己留了条裤子。
两个人同盖一条被子,半遮半掩,欲盖弥彰。
慕北在上,齐渊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