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虽然李眠棠等人还未过万重山,但是已经出了石钟山地界,搭上了出租车,辗转来到湖口县城。
回到湖口县城时,已经是日暮时分了。杨鸿探还是跟上回一样找了怡锦电竞酒店,这次开了个四人电竞间。
杨鸿探去上次的两人间去拿背包。李眠棠则跟着扛着陆书云的骆子阳来到了四人间。
来到了房间之后,李眠棠感觉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虽然他全身毫发无损,但是精神上的震撼却是极大的。
骆子阳把陆书云重重地丢在了床上,丝毫不顾及此时他还在昏迷不醒。杨鸿探也回到了四人间。
看着杨鸿探忙忙碌碌的样子,李眠棠还是忍不住向杨鸿探问道:“大叔,你是不是该交代下你的身份啊”?
杨鸿探听到了李眠棠的询问,手里原本还在转移背包,也停了下来。跟骆子阳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杨鸿探也知道必须把话说明白了。
“这件事本来就不该瞒着你,我的身份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对我不信任,但是刚才发生的一些事应该能让你给我一些信任”。杨鸿探话语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眼睛顺着窗子外面,看到了朦朦胧胧的月亮。
突然,骆子阳给了杨鸿探一个脑瓜崩,嬉笑地道:“好你个老四,天天装神弄鬼的,好好说话不行啊”。
杨鸿探有点吃痛地摸了摸头道:“子阳,给点面子好呗,装个世外高人,还被你戳破了”。
“是这样的,我跟子阳,他叫骆子阳,我们都是地府的人。我们地府并不像无衣盟所言的那样招揽天下亡命之徒,荼毒生灵。我们只是集合了一些不满无衣盟与一些蒙受不白之冤的良善之人。”杨鸿探又面向李眠棠,一本正经地说。
骆子阳也说话了:“这些都是次要的,我就长话短说了。你爷爷李方儒,跟我们有个计划,但是现在我们不能跟你详细说,我们也知道你身上河图洛书,这个虽然是我们计划中的重要一环,我们对这个没有兴趣”。
“李方儒,我爷爷叫李正阳啊”?李眠棠惊讶道,他发现自己认识的爷爷与他们口中的爷爷不是一个人,但他心里也有了一个答案。
“李正阳啊,哦,应该是化名。看来李方儒这些年传递的信息与你的话语有点出入啊。你把你所知道的原原本本说给我听一下”。骆子阳语气中一些凝重,与刚才的嬉闹截然不同。
李眠棠于是把这十年的事情梗概了一遍,日常生活都是一笔带过,重点讲述的就是近些天的事情,但是李眠棠也保留了一些。在听的过程中,骆子阳眉头紧皱,尤其是在讲到李正阳重伤不治时。更是直接将眉毛拧成了麻花。
骆子阳疑惑地说:“不应该啊,按计划来说,李方儒应该只是把河图洛书给你啊,怎么会重伤不治呢?还有这十年间的生活,怎么跟李方儒说的有点出入啊,怎么会不告诉你父亲的事”?
李眠棠听了这些话也是一头雾水,尽管爷爷讲过不少关于神胤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提到过自己的计划,跟别说他父亲。
骆子阳有点烦躁,抓了抓头。杨鸿探此时说道:“子阳,这件事先放一下,等回去跟首领汇报一下。先把情况跟眠棠讲一下吧,不然接下来也不好办了”。
骆子阳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拿出手机,发送着信息。
“今天无衣盟出手以后,明面上就不会对你再出手了,毕竟十年前的河图洛书本来就是你们陇西李氏的,物归原主,无可厚非。就算是无衣盟,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杨鸿探喝了口水缓缓道。
“接下来,因为你爷爷的变故,所以,我们原本给你安排的路走不通了,我们要跟首领,商量一二”。杨鸿探接着继续说道。
李眠棠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李眠棠想问一下躺在床上的陆书云的底细,但是不愿意表露出太大的兴趣。
杨鸿探嘿嘿一笑:“怎么办?休息呗”。杨鸿探不知是否是有意地,打了一个太极。
骆子阳又说道:“首领来消息了”。两人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骆子阳的身上。
原本放松的李眠棠又紧张了起来,甚至有点局促不安,一直在捏着衣角。
骆子阳看着李眠棠紧张的样子,笑了笑道:“别担心,放轻松”。
“首领给了你两个选择”。骆子阳缓缓道,说是两个选择,但其实就是把李眠棠当做牵线木偶,要牵哪一条线罢了。
“一,跟我们回地府,由首领收你为亲传弟子。我跟首领以最快的方法培养你。但是,如果不能赶到无衣盟的计划前一步的话,我们将会满盘皆输。还有,如果第四次灭府之战降临的话……”。骆子阳说完沉默了一会儿。
“不仅是你连我们地府都要遭受大难”。骆子阳的语气仿佛有千钧之重。
“二,就是你独自闯荡神胤界,我们地府适当帮助,找寻当年‘硕鼠之盟’的幸存者”。骆子阳也感到这样的选择无疑是非常艰难的。
但是李眠棠毫不犹豫地说:“我选二”。他甚至都没有问硕鼠之盟的事情。
骆子阳眼神也开始变化了:“小子,你知道找寻硕鼠之盟有多么艰难吗?这会把你推到风口浪尖的。你知道你选错路会死的吗?不好好考虑一下吗”?
李眠棠眼神里泛着光,精神矍铄地说道:“我不想给任何人带来麻烦,这是我们李家的事,那么就让我们李家的人独自解决吧,管他什么无衣盟”。
其实,李眠棠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但是话必须得说的漂亮,不然人设就崩了。
杨鸿探听到李眠棠这一番话后,大为赞许道:“好好好,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骆子阳也微微点了点头,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但是随后又沉下头思考着。
“但是,你一个人,有点寸步难行,明枪暗箭数不胜数。我还是叫老四跟在你旁边吧”。骆子阳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李眠棠此时,刚想说出拒绝的话,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床上传过来。
“眠棠,我可以来保护他”。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陆书云,此刻正精神焕发地端坐着。
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但窗内却正在搅动这天下的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