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出生在一个寒门秀才之家。
爹爹是私塾先生,以教书为生。
娘亲早逝,两年前爹爹因病也去世了,留下为数不多的财物和一对年幼的弟妹给她。
妹妹花想颜小了她两岁,弟弟花君瑜小她三岁。
为了养家糊口,花想容开了间脂粉店。
然而生意不好,入不敷出。
雪上加霜的是,还不时要掏钱给上门来讨保护费的小混混。
如今她爹爹留下的钱财消耗得所剩无几,日子一天比一天艰难。
再这样下去,一家三口填饱肚子都成问题。
有人劝花想容,不如把妹妹花想颜卖了,赚几个钱,还少一个人吃饭。
花想容说什么也不同意。
自从爹爹去世后,他们姐弟三人相依为命,她做不来把自己血亲卖了如此丧失良知丧失人性之事。
哪怕她还有一口气在,也要护着弟妹周全!
花想容素来乐观。
笑对苏宝衣道:“这辈子虽然老天爷仍然没赐予我美貌,可还是赐予我才华,尽管父母早逝,可我有两个懂事乖巧可爱的弟妹,日子过的艰苦了些,也是苦中有乐。”
苏宝衣前世亦是一枚鬼马机灵脑洞大的妹子。
开朗,乐观,活得肆意洒脱。
今生经历大起大落,生活坎坎坷坷,性格才这般沉闷没底线。
她难得俏皮一回:“这辈子我负责美貌如花,你负责挣钱给我花。”
花想容哑然失笑。
“少来!你颜值与才华并存,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用得着我挣钱给你花?别折杀我了!”
两人说笑一番。
又再继续商讨商业合作共赢计划方案。
苏宝衣道:“既然做高端品牌,产品的包装很重要,——说白了,包装就是产品的‘衣服’。”
产品的包装不仅关系到第一眼印象,更体现了品牌的审美和专业,从而间接展示了品牌的综合实力。
可以说,一个优质的包装设计,几乎决定了人们对产品的接受度。
再好再高档的产品,包装不好,也会显得很廉价。
而精致有创意的包装设计会吸引人们的眼球,明显更有档次和质感。
总而言之,越是好的产品,越是讲究包装。
“颜若雪”香宝斋的胭脂水粉之所以得到名媛贵妇的青睐,除了质量上剩乘之外,主要是运用精美的陶瓷、漆器、景泰蓝作为包装。
看上去高端大气上档次。
定位于高端的产品相对来说价格高、利润高、产品质量相对较高。
但目标客户较少、需求较少、销售量不高。
苏宝衣想要赚的,是名媛贵妇的钱。
无论哪个朝代,女子的钱是这天下最好赚的钱之一。而名媛贵妇最不缺的是胭脂香粉的钱,这是她们生活必备品之一。
花想容对苏宝衣的方案没异议。
唯一的要求,她所掌握的胭脂水粉制作技术,属于花家祖传秘方,不能与人共享。
——言下之意,不能让外人偷窥去,苏宝衣也不例外。
苏宝衣的目标不外是赚钱。
而不是窃取技术。
经过一番商议,两人作了一份完整的商业合作共赢计划书和合作方案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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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苏宝衣到“花想容脂粉店”。
脂粉店的店面比较窄小,主要是店东将铺面一分为二,分别租赁给两个人经营。
那边店面是做成衣,生意不是一般的冷清。
这个朝代的成衣的档次不高。
皆因体面一点的人家都不会购买成衣。而且成衣也非机械化批量制作,成本并不低,很多人宁愿买了布匹后自己做衣服。
不会做的话,就请裁缝做。
一般布匹店内都有裁缝,设有为客人定做衣服的服务,衣服做好了送上门,或等客人来取。
把胭脂水粉做高端品牌,窄小的店面显然是不符合所需。
但苏宝衣看中的是店面置身在繁华闹市区。
地理位置上佳。
那家成衣店的老板,是位不到三十岁的男子,别人都叫他谢实。
店中的衣服裁剪全是出于他的手。
针线活则是他的妻子谢实婶负责。
店铺中有二十多件成衣,大小老少男女的衣服都齐全,衣服制作精良,针线活细致。
想必是因为生意不好,挣来的钱不够养家活口,除了卖成衣之外,谢实婶也承接一些针线活来做。
见到苏宝衣进店内,谢实夫妻俩笑脸相迎:“小姐来买衣服?里面请——”
谢实婶的针线活不错,绣工也好。
呈现在衣服上面的牡丹、桂花、蝴蝶、如意云头,图案秀丽,绣工细致,针法活泼。
苏宝衣正在看衣服间,听到谢实叹了声低声嘀咕了句:“这个月就卖出了两件衣服!再这样下去,只能喝东北风了。”
苏宝衣问:“你们的成衣积压多,卖出去的少,是赔钱生意,为何还要坚持下去?”
谢实苦笑:“开了个头,不继续做下去更亏。”他又再叹了声道:“这店铺的衣服,所有的成本加起来是一笔不少数目,我们全家的家当全押在上面了。”
后面的院子传来孩子的嬉闹声和一妇人说话的声音,那是谢实夫妻俩的四个孩子和谢母。
因为多出了居住的院子,他们的租金要比花想容多出三分之二。
苏宝衣道:“看你们夫妻俩年龄不大,孩子们都还小吧?”
“大丫八岁了,三个儿子分别是六岁、四岁、一岁。”这次回答的是谢实婶。
“你们有没有想过,要为他们的将来作打算?”
“顾目前还来不及。”谢实婶叹了一口气:“哪里还敢想以后的事儿?”
苏宝衣没有再多费话。
说明来意:“我不瞒你们说,我跟隔壁的花掌柜合伙做脂粉店,可店铺太小,会影响到生意。我们有两个方案可行,一是另找一间铺面,二是把你们这边的铺面也一起租了。”
谢实夫妻俩面面相觑。
谢实婶嗫嚅:“我们一家子也要生活,没了铺面,一家子大小吃什么?要重新找店铺,要花一大笔钱,我们哪里来的钱?”
苏宝衣跟他们商量:“若是你们愿意将铺面转让给我们,我给二十两银子给你们作转让费。
日后我找你们店铺定做衣服,我的花茶坊还有胭脂水粉店,上上下下也有二十人多人,要统一服装,春夏秋冬各二套,全交给你们来做。
这样的条件,你们可愿意?”
谢实不可置信问:“当真?”
苏宝衣道:“我们白纸黑字订三年合约怎么样?我承诺每年从你们店铺定做一百六十套衣服,若是做不到,罚一百两银子作赔偿金。
你们做的衣服要有质量保证,不能偷工减料,而且价格要合理,不能高于市场价,违反赔偿一百两银子。
三年后,若是双方合作都满意,亦可再继续定合约。”
谢实夫妻一听喜不自胜。
齐齐点头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他们一年到头也卖不出一百六十套衣服。这一百六十套衣服挣来的钱,能让一家子衣食无忧,不答应的是儍子。
找店铺,不是说找就能随时找到。
苏宝衣也不急在一时。
只是让谢实夫妻尽快。花想容也刚好趁着这个时间,把她脂粉店的商品来个清仓大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