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仰着头看向凌越的眼睛, 两人已有将近半月未见了,她从不知想念一个人是这样的滋味。
她看得尤为认真,像是要将他的眉眼容貌都刻进心里, 环着他腰的双手不住地收紧, 须臾后将脸埋进了他怀中。
闻着他身上那股清冷的味道,让她这么多日的相思总算落到了实处。
此处离院子并不远, 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经过,但她却像受了蛊惑般, 只想好好地感受他的体温。
凌越低头看着她毛茸茸的脑袋扎在自己怀里,她的发髻有些松垮,珠花歪了发簪也摇摇欲坠,哪儿还有方才镇定自若的模样。
可就是这般小女孩最真切直白的爱恋, 令他胸口满涨着热意,两人已经抱得紧紧的,可托着她后腰的手掌仍不满足地往怀中带。
夏日的衣衫本就轻薄,更何况她今日穿着身略显清凉的青豆色襦裙,修长的脖颈袒露,衬得胸前一大片的肌肤如雪般白皙。
她俏生生地站着,仿佛池中的荷花露出了粉白的花瓣,叫人移不开眼。
凌越还记得这是在沈家, 多少得顾忌些, 不想小姑娘的脸颊, 在他胸口轻轻地蹭了蹭,柔软又乖巧,将他最后的些许理智也给燃烧殆尽。
他抬手拔下她发间的簪子, 满头的青丝倾泻而下, 他宽大的手掌在她后脑细细摩挲了两下, 抬起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下去。
方才在屋里瞧见她的第一眼,他便想这么做了,这会更是没了顾虑。
沈婳哪有不配合的道理,两人身量差了些,她踮着脚尖努力地迎合着他的吻。
他描摹着她的樱唇,亲得她唇瓣水亮殷红,舌尖顶开她的齿贝,在她嘴里游走着,她方才吃过甜甜的点心,唇舌交缠着,他好似也尝出了些许甜味。
正亲得难舍难分时,不远处的小径传来声脚步,沈婳抓着他衣襟的手指根根发直,蓦地收紧。
而凌越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低着头还在加深这个吻。
沈婳紧张得浑身绷紧,心仿佛要跳出喉咙眼,听着那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她不知是被他亲得脸红了,还是被吓得羞红的,总之一张白玉似的小脸,红成了锦缎。
她轻轻地在他胸口推了推,凌越依旧是不为所动,甚至因为她的分神,惩罚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下,疼得她嘶了声。
这种又疼又酥麻的感觉,刺得她连泪水也被生生逼了出来。
她听着那脚步已近在耳畔,正要用力地挣脱开,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压在了树干上。
凌越身材高大宽阔,几乎能将她整个笼罩着,沈婳半声惊呼未漏,他便托着她的腰往上一提,整个人又覆了上来。
这种会被发现的刺激感,以及直达天灵盖的舒爽相互交织着,令她格外的敏感,这个吻也特别的投入。
到了后面,她已经无法分心去管有没有看见了,只能被迫得一点点回应着他的吻。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两人再分开时,她连站都站不稳了,气息紊乱,眼中带着粼粼水光的,嘴唇被咬得红肿,头发也凌乱了。
看得凌越的目光又黯了,但看她软软地攀在他怀里,不得不将心底那股躁动给压下去。
此处实在不是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尤其是方才险些被人瞧见,沈婳不敢再冒险,手忙脚乱地理好了发髻,带着他往前院的花厅去。
路上两人始终隔着半人的距离,看着规规矩矩,一副主客相处和睦的场景。
丝毫看不出,方才是何等耳鬓厮磨的旖旎。
沈婳的气息已没方才……那么不稳,边走边与他闲聊着:“你是今儿回来的吗?怎么先前没听你说起。”
两人虽然许久没见面,但会互传书信,述说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凌越的信函也不比本人话多,往往是她写两三页纸,他只有短短的几行。
不过每次都会顺带东西过来,有时是她喜欢的点心,有时是首饰衣裳,还有时是新奇有趣的小玩意。
刚前日她还收到了他的回信,说是霍将军的案子已经有了进展,让她可以准备给霍英备礼了。
与信函一道送到的,竟然是个整玉雕的竹夫人,足有半人高,他知道她尤为怕热,也不知是从何处寻来的宝贝,可以让她抱着消暑去热。
半句都没提要回来的事,他出现时,毫不夸张的说,她的双眼瞬间亮了,也就是当下没人关注过她,不然绝对会被发现她的小心思。
“昨日还不确定,不想你白欢喜。”
这是实话,使臣是昨日离开的京城地界,按照路程来说,他怎么也得今日傍晚才能赶回来。
但他收到消息,知道她要寻的这几日会上门,便连夜不眠不休地赶回来了。
他还在思索用什么理由登门,便撞见了沈成延,还笑眯眯地邀请他过府一叙,这才能有见面的机会。
“不高兴?”
凌越见她没说话,以为她是不高兴他没将具体的行程告知,不想小姑娘抬起头,双眼却是亮晶晶的。
她小心翼翼地凑过来,轻轻地道:“才没有,这样的惊喜我也很喜欢呀。”
那副偷吃到葡萄的小狐狸样,实在是可爱得紧,让他又忍不住想要揉一揉她的脑袋,但可惜,周围有走动的人,他微微抬起的手,还是收了回去。
“我方才,真的没受委屈,赵温窈此番,想来是再无翻身的机会了。还有,多谢阿越。”
谢他默默地帮她,谢他送了好多好多的礼物,谢他及时出现,谢他从未质疑过她。
凌越已有许久没听见她说谢了,刚认识的时候,小姑娘几乎每回见他都要说谢,这会听来倒是有些异样的亲昵感。
想起初见时,她慌乱羞怯的模样,谁能想到两人会变成如今的关系,他的眼底闪过抹隐隐的笑意。
正想着,就听小姑娘微弱的声音认真地道:“谢礼我还没想好,总之多谢阿越。”
凌越背在身后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同样回看向她,“谢礼我已经收到了。”
小姑娘疑惑地眨了眨眼,他扬了扬唇角,在她额头请点了一下:“一只小鹿。”
他说完大步朝前走去,沈婳捂着额头愣在原地,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脸颊泛起红晕,咬了咬下唇,小跑着追了上去。
是只属于他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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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今日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不适合再留客了,但沈成延话都说出口了,凌越也已上门,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依旧是准备了顿异常丰盛的膳食。
只是席上显得有些许冷清,沈老夫人知晓赵温窈病得昏迷不醒,又牵扯进二嫁的风波中,一下没缓过来昏了过去。
苏氏作为儿媳,自然要在榻前侍疾。
而赵温窈出事后,平日巴结得最紧的三房都蔫了,尤其是沈玉芝下午见了血回去就跟着病倒了,一直在说胡话,硬生生灌下碗安神茶,才没了声响,这会只派了沈三爷过来陪着。
到最后满满一桌宴,只有五个人落座。
按理来说,男女不同席,可今日这晚膳实在是太冷清了,沈婳若是也不在,这一桌就沈家父子二人。
沈成延思来想去,这凌越算起来也是亲戚,那亲戚一桌用膳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便大手一挥,将沈婳也喊上了桌子。
一桌五人各怀心思,沈家三爷是单纯的没与凌越一道用过膳,很是害怕紧张,沈长洲则是上次隐约察觉凌越对自家妹妹似有不同,分了心在留意观察。
而沈婳是怕在父亲的眼皮子底下露出马脚,一直低着脑袋专注自己碗里的菜肴,凌越则是一向话少。
唯有什么都不知道的沈成延,见席上气氛沉闷,想了想举起了酒盏,打破了僵局:“今日王爷大驾寒舍,我沈某倍感荣幸,这杯酒敬王爷。”
沈婳是见过凌越如何不给成帝面子,生怕他也会冷落了父亲,咬了咬筷子不安地看着他。
不想凌越却并无犹豫,很配合地跟起举杯,一饮而尽。
这么一来,反倒让沈成延傻眼了,他是个读书人,酒量也就一般般,平日都是想写诗了或是酒意上来,才会浅酌两杯。
他是真没想到,凌越会如此给面子,他看了眼手中满满的酒盏,一咬牙跟着仰头饮尽。
连饮了三杯后,沈成延已经开始有些飘了,他一喝多就容易话多。
他与凌越就挨着坐,只见他将酒盏往桌上重重一掷,而后一掌拍在了凌越的肩上,很是亲近地凑了过去:“凌老弟,我沈某人此生都没佩服过什么人,你是头一个!”
“朝堂上那些人心思太过复杂,一人足有七八个心眼子,与他们打交道实在是太累了,你就不同了,有话说话直来直往,还很义气,我敬重你!”
“你这个兄弟,我沈某人交定了,来,我们再喝。”
沈婳坐在一旁是想拦也拦不住,听她父亲越扯越离谱,神色也愈发古怪起来。
他与凌越做兄弟,那她怎么办?!
偏生今儿凌越不知是怎么的,往日不管谁敬酒,皆是不为所动,这会却尤为好说话,沈成延敬一杯他喝一杯,还会主动反敬回去,以至于两人越喝越多。
他倒是面色如常,半点酒意都没上脸,沈成延却是满脸通红,握着酒杯的手都有些不稳起来。
桌子宽敞,沈婳虽是坐在凌越身边,依旧隔了小半张桌子的距离,她便是想轻声与他说两句话也不行。
她只能努力地给他使眼色,让他别再喝了,可不知他是真与沈成延一见如故,还是有意没看见,总之她的眼皮都快抽筋了,他也没丝毫反应。
反而还主动斟酒,他是何身份,他斟的酒哪有人不喝的道理。
沈婳被逼得没法子,咬着牙缓缓朝他探出脚尖。
凌越一手执杯,一手搭在桌上,他虽与人喝着酒,但眼尾的余光一直落在小姑娘的身上。
他失去味觉后,酒味也尝不出了,喝酒如饮水,本没什么意思。
愿意喝也是因沈成延的性子醇厚有趣,他往日所见的文臣皆是虚伪殷勤的,唯有他,与其说是为官者,更像是个读书人。
能在官场数十载,仍能保持本心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或许这也是沈婳能被保护得如此好的原因。
再者是沈家的氛围很温暖,父慈子孝兄妹和睦,不论是关切还是呵护,皆是出自真心,令他也有些许融入其中的错觉,这才有了几分喝酒的兴致。
且这酒喝着醇香好入口,便是沈成延这等酒量不好的,即便醉了也不会觉得难受,这才没收着。
至于小姑娘抛来的目光他也瞧见了,只是每每有人在场,她便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还一口一个舅父喊得特别清脆,便有意逗逗她。
不想酒盏抬起,刚触碰到唇瓣,就感觉到小腿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力道不大,却像是颗石子落入了池中,泛起了丝丝涟漪。
冰凉香醇的酒水沾湿了唇瓣,顺着喉咙缓缓地往下滑,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许是见他面不改色,毫无反应,小姑娘又加了把劲,伸长脚尖往前探了探。
夏日衣衫单薄,他甚至能感觉到她那柔软绣鞋的缎面,以及顶端那颗圆润的珍珠,顺着他的小腿上下滑动着,一些旖旎的记忆瞬间涌入了脑海。
她的每一双绣鞋尖尖上,都会缝一颗小珍珠,走动间显得她精巧又贵气。
他的目光黯了黯,那脚尖已滑到他的脚踝,轻轻地勾缠着,犹如一根羽翼挠过他的心尖。
一盏清酒下肚,他眼尾泛起淡淡的红痕,倒酒的动作自然而然也缓了。
身边就是她的父兄,这可比上回在围场还要惊险刺激,若是被发现她在桌下勾缠男子的脚,那可就完蛋了。
羞怯与紧张同时冲击着她,令她浑身紧绷,捏着银筷的手指都在轻微发着颤。
好在冒险是有回报的,沈成延再撑着桌子要探身过来给凌越倒酒时,他单手盖住杯盏,拒绝了。
正当她松了口气,收回脚尖时,凌越反客为主,长靴往内一勾,她的脚踝便被紧紧地缠住。
不仅勾着,还学着她的样子,往上探索着。
出其不意带着酥麻的刺激,令她蓦地睁圆了眼,下意识地漏出了声低呼。
惹得坐在她身边的沈长洲好奇地看过来,“怎么了?”
她咬着下唇,挺直着腰背,双眼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没,没什么,只是咬着了颗花椒,麻,好麻。”
沈长洲拧着眉看向对面的凌越,见他拈着酒盏,神情酣足慵懒,与沈婳连眼神的接触都没有,又将疑惑给打消了。
从旁边倒了杯清茶给她,“这么大的人了,还如此不小心,快喝口水压一压。”
沈婳接过水偷偷横了凌越一眼,见他眼底有浅浅的笑意,脚却还没松开,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坏蛋!
没想到,最先倒下的不是沈成延,而是闷声在旁喝着酒的沈三爷,他官职低性子软弱,娶妻前听兄长与母亲的,娶妻后都听邹氏的,在朝中说不上话,更没见凌越的机会。
总听传言他是何等凶戾,今儿瞧见了本尊,连话都不敢说了,坐在一旁低头自顾自喝着闷酒。
他的酒量也没多好,这么直直地灌,哪有不醉的道理。
沈成延也喝了不少酒,絮絮叨叨说个没完,有些大舌头但勉强还能听清楚他说了什么,他响亮地打了个酒嗝,开始指点江山。
“三弟喝多了回去肯定要被弟妹念叨的,将他送去前院歇一晚……”
而后又歪歪扭扭地向凌越走去:“凌老弟今儿也别回去了,喝了酒骑马,明儿起来定要头疼,我院里厢房多着呢,你随便选!”
眼见父亲歪着步子过来,沈婳心跳如鼓擂,用力地将脚给抽了回来,撑着桌案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爹爹,您喝多了,快些回去歇着吧,不然娘亲也会生气的。”
“我哪喝多了,我还能写诗呢,去把笔给我取来,今儿我与凌老弟一见如故,甚是高兴。呦呦乖乖坐着,不许告诉你娘亲。老弟,我们不醉不归!”
沈婳给了兄长一个眼神,沈长洲也顾不上看沈婳与凌越有什么眉来眼去,摁着喝多了的父亲,将他手中的酒盏夺过。
“父亲,您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还能再喝。”
沈长洲拧紧了眉,这还是他头次瞧见自家父亲喝得这么醉,生怕他再发起酒疯来,便与下人一道将人架起,“我先将父亲送去我院里,这一身酒气没得熏着娘亲。”
沈婳连连点头,沈长洲看了眼神色不改的凌越,犹豫了下道:“王爷便交给你招待了。”
想了想又道:“天色不早了,王爷也饮了不少酒,让他在客房歇下吧。”
不等他交代完,沈成延又要去拿桌上的酒,沈长洲不堪其扰,将他双手擒住直接扛上便走。
喧闹声过后,屋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沈婳脚踝的束缚感还未散去,脸上也有些热热的。
没人说话,她就交叠着手臂愣愣地站着,直到声轻笑传来:“你便是这般招待客人的?”
他还当沈长洲说得轻,他没听到呢,没想到这人什么都听见了。
“那您想如何招待?”
您?
夏日夜晚的风也带着丝丝热浪,屋檐下的气死风灯忽明乍暗,在一阵夜风吹拂下,彻底地陷入了黑暗。
沈婳背抵在僵硬的石墙上,一双厚实的手掌垫在她的后腰,身前的高大男子仿佛一座山将他笼罩,他的唇似燃着火,所到之处皆惹起阵阵战栗。
他覆在她的唇上辗转流连,似惩罚般得重重啃咬,她犹如池中的一叶小舟,被风雨打得剧烈摇晃,她的双腿发软,不得不攀着他的脖颈,以求庇护。
“叫我什么?”
“凌越,凌越,阿越……”
他喝过酒,嘴里还带着醇香,竟顺着唇舌缠到了她的口中,她的酒量不大好,往日都是喝果酿,这会好似也醉了一般。
脑子晕乎乎的,身子飘飘然,脸跟着烧了起来。
许是沾了点酒味,又有夜色笼罩,她也变得大胆起来,他刚分开唇,她便恋恋不舍地又缠上去。
像是贪吃的孩童讨要糖糕一般。
凌越尤为享受小姑娘难得的主动,也不一次性都给满她,而是让她一点点的碰触,碰触一下又放开,她就像是被诱惑一步步踏进陷阱的猎物。
云层遮蔽着月光,四下寂静无声,唯有两人缠绵的呼吸在耳畔交织着。
沈长洲将父亲与三叔父都抬到前院安顿好,沈三爷虽然酒量很差,但酒品不错,喝醉了便睡着了,十分的好料理。
他来时没带自己的小厮,沈长洲怕他会起夜,特意让父亲的小厮留下照看。
都安顿好,才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还在四处要寻笔作诗的父亲,实在是忍不住扶额,谁能想到平日光风霁月的大学士,喝过酒后居然是这个样子。
沈长洲怕他磕着碰着,耐心地将人拉回到榻上,像哄小孩般得将人哄睡。
他也累得出了一身的汗,本想将他丢着不管,可看着父亲鬓发间夹杂的几根银丝,轻叹了声,将他染满酒气的衣裳给换下。
又让人打来了温水,卷起衣袖亲自给他擦去脸上和身上的汗水:“真是上辈子欠的你,往后你再敢教训我,我便拿今日的事笑话你。”
等全部都收拾完,夜也已经深了,沈长洲伸了伸酸软的手臂,也懒得再折腾,打着哈欠在榻上将就了一夜。
隔日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一声女子的尖叫打破了院内的平静。
邹氏将个衣衫不整的女子从榻上扯了下来,“沈成荣,你看看你干得都是些什么好事!”
沈三爷沈成荣抱着被扯破的衣裤,茫然地站在屋内,看着狼藉的床榻与满地的衣衫,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妻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也震动了沈府上下的人。
最先赶到的是苏氏,她看着被邹氏抓着头发嘴角流着血的女子,诧异地捂住了嘴:“这,如月?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在照顾阿窈吗?”
如月浑身青紫,不住地想用残破的衣衫遮住自己的身子,却都是于事无补。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找的是大老爷,为何醒来会变成三老爷……
不消片刻,如月爬三老爷床的事便穿得满府皆知,而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宫内也来人了。
来的是贵妃身边的大太监,昨儿婆妇大闹沈家的事,到底是没能瞒住,她是来通知沈家的,过几日的亲事要暂缓了。
而所有人都知道,这所谓的暂缓,想必就是永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