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名学生买了加智商的假药, 人数多得出乎姜蓁的预料,追问道:“查出买药学生的姓名了吗?”
“没有,他们都是派仆从去买的, 不太好查, 但是……”秋月顿了两秒,说道:“有十几名学生还请巫者做法替他们祈福,这群人在巫者那里留下了姓名。”
买药的事情可以匿名,但祈福必须得留名字, 以防鬼神把福利送错了人。
姜国的巫者虽然被医者按着打, 但也没有销声匿迹,治病救人的事, 成了医者的责任,但祭祀祈福,依旧是属于巫者的地盘,医者没法抢。
【吃药的吃药,作法的作法,这群学生还真没让我失望哈哈。】
【感觉秋月操心多了, 肉眼可见的变沧桑了。】
【一个熊孩子都够让人操心的了, 大学里有一群呢, 秋月实惨。】
在秋月提出月考之前,没有退学的威胁, 大学里的学生更难管教。
可如今有月考这把刀在头上悬着,学生们的骚操作也不少。
怕姜蓁对学校里学生们失望,秋月哪怕恨铁不成钢, 也依旧护短的他们解释了几句。
“我问过他们了。不管是买假药, 还是请巫者作法……这群学生抱着的都是试一试的态度, 反正他们手里有钱, 什么招数都想试一试。”
秋月说起这个,也是一脸无奈。学生们一边吃假药,一边努力学习,这让她心里有气,也没法对那群学生撒,只能埋怨那群父母的零花钱给太多了。
【学生:理智上告诉我吃药没用,但感情上还是抱有幻想。】
【不试试怎么知道药不行呢嘿嘿。总得有人亲身实践吧。】
【要不是月考太卷,也不至于把这群崽们逼疯,我现在都有点怜爱他们了。】
姜蓁也觉得这群学生的操作挺好笑的,但这也是一种不太成熟的表现,忍不住对秋月说道:“这群学生你再好好管一管,等明年我再安排他们实习好了。”
“这次我肯定会把那些歪风邪气清扫干净。”秋月信誓旦旦。
等秋月回到大学,就开始重新修订这群学生的教学计划,准备给他们今年的学习任务加码。
大学里的那群学生们,无知无觉,乐颠颠结成好几队人,去菜市看刽子手砍头。
“这几个商贾肥头大耳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通敌卖国的货色,当然不是好人了。”
郑青云她们这群科举出来的学生,虽然没在大学待多久,但大学里的其他学生,依旧把她们当做自己人,对她们做出的成绩,与有荣焉。
“听说她们几天就把案子查清了,速度极快,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们没有漏掉一条大鱼。”
“我听我姑母说,此事不单单是郑青云他们在查,蓝河卫好似也悄悄的出动了。”一个圆脸的学生和其他同学说出了自己从家里套出来的的内幕消息,“虽然郑青云她们查得仔细,但她们毕竟是刚出来办事,王上哪能任由她们做主……”
“我猜也是。证据出来的时候,王上一点其他意见也没有,可见师兄师姐们查出来的东西和蓝河卫查出来的一样。她们这次的案子办得漂亮!凭他们的表现,王上以后肯定会重用。”
“希望我们到时候也能和师兄师姐们一样,出来做事的时候,一帆风顺。”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们是谁!”
这群学生们一边自信心膨胀的自夸,一边费劲巴拉的往刑场前面挤。
挤的时候,一个十四五岁的的公孙忍不住愤愤的和同学抱怨,“都邑的庶民和奴隶这两年是越发嚣张,都不给我们让路了。以前我只要穿得华贵一点,都没人敢往我身边凑。”
在这个尊卑分明的时代,贵族和庶民之间,有一个巨大的鸿沟,庶民自知人小力微,根本就不敢得罪贵族。
可如今姜国有了新法,给庶民撑起了一把保护伞。
姜蓁当初为了给新法立威,亲自在大殿前推了一个月的磨,蒸出来的馒头,还给在大学识字的小孩们分食,让大家都见识了一番新法的威严。
除了姜蓁,同一时期,还有大量的君侯和官员被赵青竹弹劾。
有这么多人以身试法,姜国的新法立得稳稳当当,无人敢去以身犯险。
当街道上强抢美人的事情变少,贵族当街打人的事情消失……普通庶民的胆子自然就变得大了起来,长得漂亮的男女,也敢自在在街上自由行走,不用躲在家里,看到贵族出行,也不用刻意躲避,担心弄脏别人的衣袍。
若是贵族敢无故欺人,他们就能去衙门告状,反正会有姜蓁替他们做主。
奴隶和庶民适应新生活的速度很快,只有那群公子公孙们,还有些适应不良。
面对那位抱怨的公孙,他的同学伸手一拉,就把他扯到了前方,嫌弃道:“别说以前了,以前你会跑人堆里来看这种热闹吗?”
“以前是不会,可这几个商贾是大学学生抓出来的,我不得来捧个场吗?再说了,听这群庶民夸人,还挺有意思的。他们夸得越多,我大学学生的声望就越高……”
若是卫宋郑齐四国,还能结庐在山中做学问,苟个几年,名望就来来。
但姜国不行,姜国现在太卷了。
除了官方的大学和致知学堂,基本每个学派在姜国都弄了一个私学,大学外面那条街道,如今都有一个新名字了,叫书院街。
各派大佬都汇聚在这里,再加上一些天资聪颖的后起之秀,谁要是真躲山里去藏几年,出山的时候,就没人记得他的名字了。
在众人都有强横实力的情况下,想获取民望,就只能靠做事。
郑青云她们就靠这次查棉花种子的事情,替自己打响了名声,也替大学打响了名声,赢得了都邑百姓的夸赞。
“大学的入学要求虽然高,但教出来的学生是真不错。”
“希望我家孩子,以后也能进大学读书,变得跟那群学生一样厉害。”
“要不是那群学生把人抓住,这八个商贾说不定就带着棉花种子跑了。”
“咱们愿意把棉花卖给他,是因为他同为姜国人,谁知道他竟然敢背叛姜国,背叛王上,真是该死!”
“王上眼明心亮,敢背叛王上,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被绑在邢台上的几个商贾,此时都紧闭双眼,不敢看那群围观百姓,但那纷乱的议论声,还是会往他们耳朵里钻。
本就已经后悔的他们,听到这些话,心脏就像被蚂蚁啃食一般,疼到喘不过气来。
他们当初也是吃瓜群众的一员,看过不少刽子手行刑的场面。
明明砍外国间谍的头的时候,他们也是同仇敌忾的,没想到自己也有上断头台的这么一天。
而且现在他们不只自己会被砍头,连家人也受到了牵连,家产被查抄不说,家人也被迁到了边城。
台上的商贾正在自我忏悔,台下的商贾们也心尖发颤,暗自庆幸自己守住了原则,没有乱来。
“当初也有宋国商贾找我,想跟我买种子,我想了两天,感念王上的恩德,忍痛拒绝对方,要不然现在被砍头的,可能就是我了。”
另一个商贾忍不住反驳,“感念王上的恩德?难道不是怕那把会杀头的刀?”
“不论是感念王上的恩德,还是担心那一把杀头刀,结果不都是一样的吗?”
“要不说咱们王上是明君呢,瞧瞧这恩威并施的手段。”
若是那八个商贾成功走私棉花种子,获得大批财富,难保其他商贾不会动心。
但现在这八个商贾人头落地,其他商贾知道姜蓁的政令不可违背,就算再心动也不敢乱来。
正午时分,刽子手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这种场面,对围观的百姓来说,并不算血腥,大家都睁着眼睛把这场行刑看完,然后就热闹的散场。
那群学生看看完鲜血四溅的场面之后,还有人提议道:“今日就在外头吃午饭吧,我突然想吃鸭血汤了。学校食堂没有。”
这一群人都是不差钱的,闻言立刻赞同道:“那就在外头吃。我也想吃炖羊肉了。”
“我一直都觉得学校食堂的东西,就那几样,没有外头好吃,但我看郑青云她们好像都吃胖了。”
“没错,她们胖的挺明显的。不过他们以前不是姜国人,难得来都邑品尝到这样的美食,会吃胖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比起另外四国,咱们姜国的美食可是一绝。”
“好多东西我都吃过了,就这个火锅只闻其名,还没有尝过。听说王上和诸位大臣都很喜欢,为了吃它还被御史大夫骂过……”
“农庄的暖房里,不是种有辣椒吗,要不咱们偷偷去……”
“别想了,如今农庄的暖房周围都有兵卒把守。要是为了口吃的犯错误,秋月校长不得打死我们。”
这群学生们以为大学这次出了风头,秋月应该很高兴才是。
可他们从外头回去,迎接的却是秋月的狂风暴雨。
“啊啊啊,凭什么作业又增加了!这么多作业,我怎么活呀?”
“骑射课的时间增长就算了,为何晨跑的时间也要增长?”
“校长她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吗?”
被秋月如此无情的对待,这群学生们回家的时候就忍不住向父母吐苦水。
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们难过,他们在朝为官的父母亲人,却在替他们高兴。
“秋月忽然加重你们的学业,肯定是王上想要重用你们了!”
“啊?不会吧,我们和郑青云她们这批人还是有些差距的。”这位学生非常有自知之明。
在这个爵位甚至官位都能够世袭的时代,他们小时候就知道,努力不是最重要的东西,以前是真没有什么动力的学习。
到了大学,被月考和退学这两把大刀架着脖子,他们才开始用功学习,基础差郑青云他们不是一点半点。
“虽然你们读书是差了一点,但有秋月在,有我们在,不会让你们吃亏的,你们就放心吧。”
不太懂自家父母说的不让自己吃亏是什么意思,这群学生们只能懵逼的接受秋月的教育。
但学生们在学校的日子过得难就算了,各家父母还在朝堂上替他们加码。
每日早朝都会有人给姜蓁提这群学生实习的事。
秋月憋了几天,实在都憋不住了,冷着一张脸,对诸位大臣把学生们买假药和作法的事情交代了。
“哟,这玩意儿他们也信啊?他们以后要是派出去做官,不得被商贾骗得团团转呀?”郭凡不留情面的大声嘲笑。反正他家没有孩子在大学读书,肆无忌惮。
“增长智力的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部分大臣替学生辩解。
“没错,他们也只是想提升自己的能力,有什么错呢?”
【只要骗子的级别够高,估计朝中大臣也会有上当的。】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发现,他们好多都是该买保健品的年纪了。】
【这就是有钱任性,什么奇怪的玩意儿都想买来试试,也不怕把自己给吃坏咯。】
看着那一群比自己更护短的家长,秋月说道:“那几个卖药的骗子,已经被抓去服劳役了。他们亲口承认,那药就是用面团加了甘草汁搓出来的假药!虽说这群学生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实力,但也不能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
把郑青云她们放出去实习,是给大学长脸,但是把那群小笨蛋们放出去,那就是给自己丢脸了。
但在秋月解释过一通之后,依旧有大臣说道:“你只能证明那个卖假药的医者是骗子,但并不能证明世界上真的没有增长智力的药物。”
【这老头真不是护短,他是真信这个。他家好像没有适龄的孩子入学。不是个拉偏架的。】
【不得不说,咱们这个朝廷的风格还真蛮诡异的,既讲究科学又信奉鬼神。】
【阿蓁领着大家的步子跨太大了,很多老思想还没纠正过来。】
不想大家因为智商药的事情在朝堂上打起来,姜蓁的眼神逡巡了一圈,无奈妥协道:“让我想想这群学生该安排到哪里去?”
一听这话,郭凡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可别让他们跟着我,我教不过来了。”
郭凡不想接受,其他大臣倒是想手把手教自家的孩子。
但官职这种东西,姜蓁是不可能让人垄断世袭的,笑呵呵的说道:“陈冬那里正缺人,就把他们送到陈冬那里去吧。”
一瞬间,诸位大臣都闭嘴了。心里很想拒绝,但却不敢张口。
这可是他们自己求来的。
大学里那群年纪稍大一点的学生,听到这个噩耗的时候,都快哭出来了,“父亲!母亲!你们这是坑孩子呀……”
陈冬做的事情虽然能青史留名,功绩巨大,等堤坝和水泥路修完,妥妥的会封侯。
但他干的都是苦活和累活。
再娇贵的公子公孙去了陈冬那里,要不了几天,绝对会蓬头垢面,形似老农。
这群学生们吃苦,学生的父母也心疼,但这是他们在早朝闹腾了那么久得到的结果,就算心疼,也不敢再闹腾了,只能安抚自家孩子。
“不要太过担心,陈冬那堤坝快修完了。只是修路的话,应该就没那么累。而且陈冬手底下有几十万名民夫和奴隶做事,哪轮得到你们做粗活……”
“可是到了那里,吃住怎么办?”
“陈冬还在那里,你们还有一批师兄师姐也在那里,你担心什么?王上还能缺了陈冬的吃穿不成?有什么好东西,王上可从来没忘记过陈冬。之前荔枝罐头最贵的时候,王上也是大批大批的往陈冬那边送。”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没有可是了。赶紧收拾东西过去吧,去迟了小心挨批评。”哄人的家长有些不耐烦了。
被这群父母坑了了的学生们,忍不住呜咽出声。
“做出这副鬼样子做什么?!这差事可是我们靠着那张老脸给你们求来的,今年王上科举选了三百个学生,明年科举再选三百个,后年再三百个……有这么多新的青年才俊,你们想要出头何其艰难!早一步在王上面前露脸,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秋月挑学生实习的时候,挑的都是年纪稍大一点的,一共只有六十人。
既然是大学的学生,他们也能蹭到一点官方的便利,离开的时候是和运送粮食和器械的后勤队伍一起走的。
为了保证后勤,陈冬在修建大坝之前,就会提前把路修好。
从都邑到陈冬施工的地方,全程都是水泥路,交通上没有一点阻碍。
哪怕水泥路已经出现了好几年,这群学生们坐在马车上快速前进的时候,依旧有些感慨。
“要不是有这么平整的路,这次出行不知道要遭多少罪。”
“都怪我父亲,非嚷嚷着要安排我们实习。看吧,全把我们塞给陈冬了。”
“来都来了,别抱怨了。”
一名学生趴在车窗上,遥看后方长长的运粮车队,与有荣焉的说道:“今年姜国又是大丰收,真好。”
“去年大河两岸还遭遇了洪水侵袭,今年却是风调雨顺,没给陈冬大人造成什么麻烦。可见我姜国得天之佑。”
他们这群人的学识或许是差一点,但父母亲人都是姜国的君侯或者大臣,对姜国的归属感是其他人比不了的
从都邑到大坝工地这条路,早就被清扫得干干净净,后勤队伍也不知道来往多少次了。
学生们跟着后勤的队伍一起走,一路无事的赶到了陈冬所在的的地方。
不出众位学生所料,工地现场确实灰扑扑的,不说干苦活累活的民夫和奴隶,负责记录和指挥的官员,看起来也跟蒙了一层灰似的。
工地上的人虽然狼狈,但他们所建造出来的堤坝,却格外的雄伟壮观,惹得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坝的学生们惊叹不已。
“如此巧夺天工的工程,大河两岸的百姓怕是要因此受惠百年千年,陈冬大人的功绩怕是也要流传百年千年。”
“此坝不止能分水、泄洪、排沙,还能帮助灌溉周围的庄稼,也不知道陈冬大人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能想出这么厉害的堤坝呢。”
这群学生刚来,陈冬又正忙着,没时间搭理他们,就让他们先去收拾行李,明天在给他们安排事情,所以这群学生们就自由的在这个工地瞎晃,然后差点被人当成间谍,给抓了起来。
“水泥配方就是这么被泄露出去的,这群男女看着眼生,说不定就是来偷学怎么建堤坝的。”
“我不不需要偷学!陈冬大人的堤坝图纸早就已经公开了!”这群学生替自己解释。
别说现在有竹纸,画图方便,以前没纸张的时候,这些工程的图样也会被錾刻在铜片上保存,以供后人借鉴。
修建堤坝这类工程,光有图纸是没用的,得因地制宜,还得有大量的人力物力支撑。
像修路这么简单的事情,各国甚至都把水泥配方搞到手了,依旧不能大规模展开,就是因为他们的国库支撑不起。
“跟我们解释没用,这些话你们留着对陈冬大人狡辩吧!”
这批乱逛的学生,就被绑着送到了陈冬跟前。
“你们就是新来实习的学生?”陈冬派人给他们解绑,然后充满期待的说道:“你们那群师兄师姐我倒是用得挺顺手,就是不知道你们水平怎么样。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格。”
“及格?大人我们肯定能及格的!”这群学生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信心。
月考不及格的,都会被退学。他们这群留下来的人,不说自己有多优秀吧,但自觉及格没问题。
“还挺有自信。”陈冬对他们这个态度很满意,随意从书桌上抽出一张纸,说道:“这道考题,是你们师兄师姐做过的,你们也试试。”
陈冬出的题,最贴合实际不过,问的是甲队和乙队同时修路的进度和时间,需要耗费的粮食……
“若是修路的事情你们能弄明白。我就安排你们去修路。正好大坝修完,通往长宁郡的国道也要开始修了,事情多得很,有你们在,也能帮我分担。”
虽然来之前喊苦喊累,但来都来了,一个个的都化身成为了马屁精,“大人尽管使唤我们,我们就是来替大人打下手的。”
陈冬对他们这态度很满意,说道:“修路的题是最简单的,若是你们能算出来。我这里还有一张堤坝的计算问题,你们要是能弄懂堤坝的问题,堤坝的事情也能交给你们做!”
参与大坝的建设,说出去多有面子啊,这群学生被松绑之后,就开始摩拳擦掌的想要解题,期盼自己的表现能入陈冬的眼。
一道题在众人的手里轮了一圈,各自都把题抄写了下来,然后就开始在白纸上运算。
看这群学生们认真做题,陈冬背着手就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过了一刻钟,才捧着茶杯来看大家的解题情况。
“怎么样?这题解出来了吗?”
“快了快了,大人您稍等。”
没抵住自己的好奇心,陈冬低头去看旁边那位学生的解题过程,看过之后,他喝到嘴里的茶差点没喷出来。
“两队同样的人数,甲队得粮食两万三千四百五十六斤,乙队得粮食两百斤……你不怕乙队的人打死你吗?”陈冬悠悠的提醒。
写题的那位同学抬头看向陈冬,弱弱的说道:“结果一出,我就知道我算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