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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东方古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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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王奇多虑了。

陈思雨多活了一辈子, 人际关系方面的智慧可谓炉火纯青。

她既不会让路易.奈非斯求婚,还要用激将法让他明天去看她的演出.

所以拥抱完曾经的老朋友们,她说:“站在观众的角度,我会给予《茶花女》的编剧和演员们极高的赞誉, 但是站在编导的角度来讲故事内涵, 我觉得我们《梁祝》的故事更加优秀,它也是我任编导以来, 创作的最为满意的作品, 我认为它跟您执导的《茶花女》一样优秀,您明天会出席, 并观看吧。”

这时路易.奈非斯的手还在裤兜里,但捏了一下钻戒, 他并没有往外拿。

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呢?

他本来认为自己是骑士,是提着宝剑斩恶龙拯救公主的,但闯进恶龙的洞穴才发现公主提着宝剑, 早就刺杀了恶龙,且执起宝剑, 向他发出挑战了。

如果说马其顿防线是文化耻辱, 那么,从《悲惨世界》到《巴黎圣母院》, 再到《茶花女》, 那一部部伟大的文学作品,就是法蓝西的文化骄傲了。

而于自己的这一版《茶花女》, 路易.奈非斯得意之极,他也不认为陈思雨, 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能在编剧方面比肩他。

挑衅法蓝西文化, 还挑衅他的作品, 她就不是那个可爱柔弱,需要他拯救的公主,而是一个无知的,试图挑衅他专业能力的后辈了。

他在一瞬间就改变要求婚的想法了,当公主想要跟骑士决斗时,骑士也就放弃拯救公主的想法了,他说:“我非常期待你明天的演出,我也会准时前往剧场,仔细欣赏,并提出我的意见!”

瞧瞧,多轻松。

陈思雨对着梅老挑眉:激将法奏效了!

摊开手示意陈思雨拥抱自己,路易奈非斯彬彬有礼的告别:“再见。”

这边王奇正在阻拦冷峻,但为了怕冷峻情绪激动往里闯,跟外宾起争执,又不肯跟他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就是拦着不让他进去。

剧院后台,闲人勿入,冷峻也不会硬闯,但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要不然,王奇为什么要阻止他进入。王奇越阻止,他就越想进。

终于,王奇眼看拦不住,说了实情:“冷峻,那个外国导演想跟思雨求婚,我可以向你保证,思雨肯定会拒绝他,但是一个男人向一个女性求婚,却被对方拒绝了,他肯定会觉得很丢脸,对吧,万一他因此而迁怒咱们,搞的咱们的外交工作发生意外状况呢,这对国家,对咱们空院都不好,对吧,所以咱们就不凑热闹了,咱在这儿安安静静的等着吧。”

陈思雨曾经跟冷峻提过,说路易.奈非斯在她去法蓝西时刁难过她,还曾爽约,欺骗过她,害她一趟法蓝西之行等于是白跑了,一点资料都没搞到手。

男人更懂男人,当冷峻在报纸上看到路易.奈非斯的照片时,就曾想过,同是搞艺术的,那位导演先生应当比他更懂陈思雨,更看得到她的天赋和努力,那么,他就不可能讨厌她,反而,应该会喜欢上她。

所以听到这一消息,他并不吃惊。

反而,他觉得王奇态度有点奇怪。

他说:“王奇,你是搞外交的,我只是个飞行员,不懂外交专业,但在外事交往中,你代表的是国家形象,你有没有觉得,你对法蓝西人的态度太过暧昧了点?”

王奇说:“我当然知道我代表的是国家形象,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尽可能的想让外宾感受到我们国家对于他们的欢迎和热情。”

在这一刻,蓦然之间,气氛降到了冰点。

冷峻的呼吸喷在王奇脸上,已经是一股寒气了。

他说:“热情到,明知道对方要跟我对象求婚,都不帮忙拒绝,反而帮他制造机会的程度,法蓝西人的面子倒是给足了,我对象的面子呢?”

不等王奇回答,再冷冷问:“如果他们不是来文艺交流,而是带着枪和炮来的呢,那你岂不得热情到当带路党的程度?这就是你当初哭着求着,从我手中拿走留学名额,花着高昂的公费,学来的外交技巧?”

王奇后退两步,说:“冷峻,你这话就过分了吧,当初我问过你,明明是你自己说你的志愿是开战斗机,不想出国留学,我才去的。”

冷峻逼近一步:“但当时你曾跟我承诺过,你说保家卫国的事交给我,对外联络你来办,你一定不会白白拿那个名额,会在外交部做出一番事业来。”

王奇摊手:“我在做呀,我一天都没有休息过,为了这次文艺交流,你知道我跑了多少趟皇家歌剧院吗,你只是个飞行员,你不懂!”

“所以呢,你是用乞怜的方式乞来的这场外交,从一开始你就是跪着的,现在还准备拉着我们大家一起跪?”冷峻反问。

他可不是只会开战斗机的飞行员,他是从小在老区,生活在来自五湖四海的,心怀国家,意欲拯救民族的英烈和先辈当中,受他们耳濡目染过的孩子。

他从小就成绩优异,中学时法语更是学的极棒,当初王奇要拿名额,王司令在上面推,王奇为了不让冷峻跟自己争,还曾专门跑到冷峻面前表过态,说自己一定会搞好外交事业。

如今他们都长大了,也都在彼此的岗位上了。

冷峻在他的岗位上无愧国家,无愧信仰。

但他觉得王奇不是,他很怀疑王奇的外交能力。

王奇依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做法有错,而且被冷峻这样说,觉得很丢面子,咬了咬牙,说:“你是个飞行员,你并不了解国际社会的情况,也不知道国际社会对咱们的封锁有多严重,更不知道外交工作有多难搞,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每天都会看报纸,关注新闻,我知道国际局势有多难,但我依然认为你的做法不对。”冷峻干脆的说:“你留我女朋友一个人去应付尴尬局面,你就是不对的,一件小事你都能办成这样,要是关于贸易,合约,经济,土地,主权方面的大事呢,你得办成什么样子?”

王奇今天办了错事,挨完老爹的骂,又挨了冷峻一顿。

而冷峻这一句句的,比他爸还刻薄,简直就像一记记耳光,搧在王奇的脸上。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做的有错,虽然默默咬着牙,没吭气。

但他心里在想,路易.奈非斯那么盲目,傲慢,虚伪,难伺候,也就只有自己才会为了国家,为了大局而忍,要让冷峻这种硬钉子去跟对方硬碰硬,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在这一刻,他负气的想,算了,他不管了,就让冷峻去跟路易.奈非斯硬碰硬吧,闹出乱子来,反正不关他的事,干脆他也就不拦了。

冷峻正准备往里走,一群人说说笑笑的出来了,而且看上去一团和气。

这下王奇又懵了:所以路易.奈非斯跟陈思雨求婚了吗,有还是没有,求婚成功了否?

明明演出开场前路易.奈非斯还那么生气,这就好啦?

看到冷峻,陈思雨当然很惊喜,跟外宾告别时就在向他挥手,抛飞吻。

而路易.奈非斯,在看到王奇的那一刻,就一直目光沉沉的望着他。

眼神里满满的意味不明。

……

已经夜里十二点了,没有公交车了,所以王奇也是趁着总空给梅老司令派的车一起回去的。

因为冷峻和王奇吵了架嘛,这一路俩人都无话。

陈思雨倒是悄悄的,把自己刚才跟路易.奈非斯之间的交锋给梅老讲了一遍,给老爷子吃颗定心丸嘛。

回到家就该睡觉了,冷峻去厕所帮老爷子打水了,陈思雨看梅老一直笑眯眯的,遂问:“外公,什么事让您高兴成这样?”

已经是半夜了,梅霜会住在六国饭店,轩昂和冷梅早就睡下了。

梅老不想吵醒他们,低声说:“明年呀,咱们又要跟一个国家建交,那个国家你们肯定猜不到是谁,但说出来,准能叫你们大吃一惊,而与它恢复邦交,与我们国家来说,意义非常的大!”

其实陈思雨知道的,曾经发动了侵略战争的战犯,日本嘛。

但她还是故意说:“我猜不到是哪个国家,您跟我说说呗。”

这就得说说如今的年代背景了,目前,华国正在积极的尝试跟国际社会建交,而对岸,则在疯狂的进行阻挠和破坏。

为怕万一有对岸的敌特会从中捣破坏,这年头搞外交要特别小心,

由首长亲自批示,成立了好几个专门与重要国家之间建交的筹备委员会。

但是筹备委员会谨慎到啥程度,工作人员之间相互聊天,为防隔墙有耳,或者被敌特侦察到,用的都是沙盘,你写完了一抹,我再写。大家都是哑语交流,决不出声的,也从来不打电话,一切信息,皆以见面交流为准。

而从七十年代开始,华国和日本的建交,再到M国使者来访,都是那些筹备委员会都是于幕后悄悄筹备了很多年,才能得以完成计划的。

所以哪怕这是家里,老爷子也不会明说。

但关于他为什么会笑,他是可以解释给陈思雨听的。

他说:“首长们曾委托我观察一下王奇,看他的处事能力如何,想把他调到对日外交筹备委员会去,但我这一观察呀,我发现……”指陈思雨的鼻子,他笑着说:“你在外交方面,倒比王奇要强得多。”

陈思雨差点脱口而出:难道老爷子想让她去日本当外交官?

但她当然不能这么说,那属于还没发生的事,她说了,就该吓到老爷子了。

能被梅老以这种方式认可,陈思雨很高兴,做个外交官也确实很风光。

但她热爱跳舞,热爱舞台,也不会改行。

所以哪怕有这种机会,她也得拒绝掉,她说:“外公,我只喜欢跳舞,可不想当外交官,这种机会您就别想着我了,我不会去的。”

梅老笑着说:“谁说要你改行了?外交部设有文艺参赞一职,文艺参赞还有随员,随员都是由部队军人兼任,你要真合适外交,不是你想不想去的事,只要有需要,部队自然会调派你的,但主业,舞你还得继续跳。”

冷峻刚从洗手间兑了热水出来,要给老爷子洗脚,话只听了一半,但很紧张:“外公,思雨要调职了,调哪里去?”

梅老还在笑,看一眼外孙媳妇:“这是我跟思雨之间的秘密。”

“您跟思雨之间的秘密,什么秘密?”冷峻再问。

刚才听王奇说有个男人跟他对象求婚就够叫他紧张的了,这怎么女朋友又要调工作了,还是他外公和他女朋友之间的秘密,他当然紧张。

梅老再笑:“天机不可泄露。”但又忍不住说:“峻峻,太遗憾了,你今天来的太晚,没看到咱们思雨在外交场上的智慧和谋略。”

外交场上智慧和谋略,是关于她如何礼貌的拒绝一个求婚者的事吗?

冷峻抬头看女朋友,心里无比好奇。

陈思雨的心里也是咯噔一声。

话说,从现在开始,国家会进入一个迅速的建交期,跟很多国家恢复外交,所以外交方面的事务会特别多。

每个国家的外交使团是由大使,公使,参赞,一秘二秘等等组成的。

文艺参赞其实就是目前王奇的角色,而随员,考虑到政治面貌的原因,都是从部队调遣的。而且这种外事出国不涉及配偶,也就是说如果她是作为文艺参赞的随员出国,那么,哪怕她跟冷峻结婚了都没关系,一样能出国的。

所以说她就算现在,立刻跟冷峻结了婚,也是可以出国的。

那她只要不生孩子,早结婚晚结婚又有什么妨碍?

冷峻在给外公洗脚,陈思雨站在梅老身后,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男朋友。

这几个月他的工作任务应该不算太重,没上回来时那么瘦了,依然是白衬衣,绿裤子,跪在地上,在给梅老的脚打香皂,低着眉头,神情专注。

不怪梅老说起外孙就骄傲,这么孝顺,乖巧的大男孩谁不喜欢啊。

陈思雨轻轻咳了一声,待男朋友抬头,抿唇指了指楼上,然后就提着裙子转身了,回头再看,冷峻一张白皙的脸上,两颊浮起一股微微的潮红。

过了会儿,一点脚步声都没有,但房门被打开,男朋友就在门外。

“进来呀。”陈思雨抱臂倚在门上说。

冷峻说:“天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去睡宿舍吧。”

他不知道老爷子跟陈思雨之间有什么秘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拒绝一个求婚者的,他想像离开那晚一样,跟女朋友并肩躺在一张床上,好好聊上一聊。

几个月未见,他有说不完的话要跟她说,也想听她说话,哪怕说一整夜。

但是不行,明天就是她的主场了,她准备了几个月的《梁祝》即将上演,那剧最终呈现的效果会是什么样子,冷峻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不能打扰女朋友的休息,得让她睡个好觉。

单位有宿舍的,他可以去宿舍凑和一晚上。

女朋友失望极了,语声怏怏的:“才来,一句话都没说你就要走?”

“楼下有浴巾,水是热的,洗完澡睡个好觉。”冷峻说着,转身就要走。

陈思雨斜眼轻瞟,下句猛料:“那么黑,我怕,你陪我洗。”

这种虎狼之词是个男人都顶不住,更何况冷峻还是个二十七岁的老处男。

他脸泛潮红,眼神都僵了,动作机械:“乖,快去洗吧,我先走了。”

陈思雨声音低低的,突然问:“你就不想干点坏事?”

她今天穿的可真漂亮,虽然那还是那条裙子,但换了一件同色的白色的确良衬衣在上面,二十岁的姑娘,薄薄一层口红衬的唇愈发娇艳,两只大眼睛里泛着波,流转之间,冷峻已经晕在她眼睛里了。

他当然想过干坏事,来的时候就在想,想她的唇,想上次捏过的,她纤细又柔软的腰肢,但理智一直在告诫他,女朋友明天要登台跳舞,自己不可以打扰她,分散她的精力,所以他甚至想好,自己见她一面就走,去宿舍睡觉。

他真的不想的,但女朋友一把拉过他时冷峻就彻底不受控制了。

捧上女朋友的脸,压抑着心中的野兽,尽量温柔的,颤抖着吻上她的唇,他一脚踢合上了门。

……

三更半夜,月明星稀,陈思雨的男朋友从家里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怀里抱着两本《法文大词典》。

他还不知道何新松所说的‘弄了还想弄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今天深深体会了什么叫‘上瘾’了。

明明他只想呆三分钟,却在床上跟女朋友足足躺了半个小时。

那时间是怎么过去的,他根本不知道。

一路走,他一路告诫自己:放纵,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

外交无小事,尤其是在目前的政治背景下,每一件事都要慎之又慎。

王司令也不敢马虎,当天晚上就跟大使馆联络,把王奇撤了下来,让大使馆的二秘孙仲负责联络事务,王奇则请了病假,躲回了家。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路易.奈非斯可没忘记王奇对自己的欺骗。

一整天都没见到王奇,遂在晚饭时找到梅霜,提了个要求,说晚上观剧时,自己希望能由王奇来为他全程讲解《梁祝》的故事背景,以及文化源渊。

为对方的导演讲解《梁祝》,梅霜本来是准备自己上,让安娜当翻译的。

但因为王司令一直以来的吹捧,她对王奇有误判,也以为王奇确实很优秀。

忙了好几天,她自己也累了,乐得能找个时间休息一下,就给王司令打了个电话,要王奇赶紧过去,陪路易.奈非斯一起观剧。

王司令接到电话,整个人都懵了。

对方只是提了个小要求,要再称病,就成重复撒谎了,到那时,路易.奈非斯要把之前的事情再说出来,要求外交部问责王奇,就成外交事故了。

但现在要去呢,路易.奈非斯摆明了就是要为难王奇呀。

“枉了当年老子费心费力替你争公费名额,我还大言不惭,在梅老司令面前夸你外交搞得好,跟冷峻在空军的成绩一样突出,可你看看你,不但自己没出息,还连我在首长,老领导面前的脸都丢尽了,今天的事情你要搞不好,明天就辞职,回国找个工厂上班去吧你,多重要的场合,你都能搞成这个样子。”王司令气的说。

王奇自己也很郁闷。

但他始终认为,在目前的国际形势下,自己能做到的已经是最好的了。

华国在国际上的社会地位如何,国内的人并不知道。

他们也不知道西方人于东方的歧视有多严重,想要得到他们的认可有多难。

更不知道他为了促成这场文艺交流,花费了多大的心血。

今天路易.奈非斯专门找他,就是为了找茬。

老爸不说帮他想想办法该怎么应对,还要责备他,同时还不忘捧冷峻,他不但生气,还恼羞成怒了,就干脆说:“当初我和冷峻都入选了,最后由我去了,冷峻没去,你就总希望我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可外交工作没那么容易开展,它极其复杂,也极为多变,我每天如履薄冰,小心翼翼,而您呢,只会拿我跟冷峻比,只会觉得他比我更优秀。但我实话跟您说吧,今天这事儿,就是换成冷峻,它也不灵。”

说完,他甩门离开。

王司令追在后面喊:“动脑子想办法,不要一味糊弄,和稀泥,外交就跟带兵一样,是要讲智慧的,懂吗?”

天还早,王奇先去食堂吃了个饭,这才一路溜达,走路去国家大剧院。

刚到大门口,正好看到冷峻夹着两本《法文大词典》从公交车上下来。

这场公演的门票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冷峻是没票的,既他来了,那他拿的应该是梅老的票。

而梅老的座位,跟昨天一样,也是跟路易.奈非斯排在一起的。

这么说,今天晚上冷峻要跟他,路易.奈非斯一起看演出?

王奇倒没有拱火的意思,但是他突然想到,路易.奈非斯要在演出途中,在各国媒体的关注下公然为难他,那是会造成轰动的,也算外交危机。

而冷峻呢,一直在否定他的外交能力。

这不正好是个机会,万一路易.奈非斯为难他,他倒要看看,冷峻会如何化解。

再说了,冷峻和路易.奈非斯可算情敌了,试问,面对情敌,又是外宾,他冷峻有更好的交流方式吗,他会怎么跟路易.奈非斯交流?

这么一想,王奇慢冷峻一步,随后也进大剧院了。

……

路易.奈非斯确实因为昨天王奇的谎言还在生气。

而且他很自傲的,并不认为陈思雨能编导出多优秀的作品,所以今天从原则上来说,观看文艺演出是其次,想要为难王奇,才是他的目的。

但同时他是个非常专业且优秀的导演,他喜欢一切优秀的文艺作品。

而这版《梁祝》的服化道是陈思雨亲自设计的,随着剧情的变化,共分为四种色调,代表了故事的起承转合四个段落,服化道不再是单纯表达美的工具,而是,承载剧情推动,渲染背景的工具。

一开场的书院戏份,是以春绿为主题的。

布景为青山竹影,服饰是改良过,适合芭蕾风格的汉服,这种色彩是《茶花女》的艳丽奢靡,以及《娘子军》,《白毛女》的质朴完全不同。

演员服饰以深凫配青椒,带给观众的,也是一种扑面而来的春意。

这两种颜色搭配在一起,有一种极为谐调的雅致之感。

路易.奈非斯觉得莫名熟悉,但又想不起来自己曾在哪里见过。

而艺术之美在于,只要它是美的,就一定能让人欣赏,赞叹。

音乐才开始,极为悠雅舒缓的调子,演员才刚上台,路易.奈非斯还没看到舞蹈,但就舞台上的所呈现的色彩美学,就已经让他收回一开始时的高傲了。

而作为一个导演,他下意识的就会去想,这样的色彩美学要用什么风格的芭蕾来衬才会更好。

第一他就否定了《娘子军》一样的东方芭蕾。

因为它太过硬朗,跟这种服饰和其代表的色彩美学是融不到一起的。

法式芭蕾也不行,因为它太过妩媚,也配不上。

开场是一段双人舞,这一段是来表现祝英台书院求学,邂逅梁山伯,并与之相恋的。

当台上的舞者起跳时,路易.奈非斯顿时了然:丹麦芭蕾。

这是一段非常舒缓的音乐。

在外行看来,演员跳起来应该会很轻松,但其实并不是,当舞步足够快时,演员即使跳错了,也可以很快用下一个动作来掩饰,但当音乐柔和,舒和,当演员必须用肢体去表达感悟时,稳健的脚步,平衡力就显得犹为重要。

慢,则意味着每一个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所以就越不能出错。

而与这部舞剧相配的舞蹈风格,只有丹麦芭蕾。

但它又不完全是丹麦风格,它被融合到了东方芭蕾中,形成了一种全新的风格,它既有丹麦芭蕾的稳健和张力,但又比丹麦芭蕾更加轻盈,灵动。

传统芭蕾,是要以快来展现灵动的,但这部芭蕾舞剧不是。

配合音乐,陈思雨的动作既曼妙又柔婉,慢到让人忍不住屏息去观赏,但在慢中,她又表现的无比轻盈,灵跃,尤其是足尖,那是一种丹麦芭蕾都没有的灵动感,它带给观者的体验感无比美妙。美妙到路易.奈非斯已经忘记自己来此的真正意图了。

如果要用什么形容台上的女舞者,路易.奈非斯脱口而出:“papillon。”

他突然想到了,就是papillon,蝴蝶。

此刻,舞台上的舞者,恰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对于这种全新风格的芭蕾的兴趣,在这一刻让路易.奈非斯忘了他和王奇之发生过的不愉快,他侧首问:“Monsieur l\'Ambassadeur,这是一种什么风格?”

芭蕾《梁祝》,王奇自己也是第一次看。

他不懂芭蕾,但他也被舞台上的舞者给震撼到了。

或者说,但凡一个华国人,都能从整个舞美中感受到浓浓的东方韵味。

可要说它是种什么样的风格,王奇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表达。

路易.奈非斯的语气非常温和,而且他在微笑,这意味着,此刻他的心情是愉悦的,那么,这就是一个能非常好的,缓和他们关系的机会。

但王奇接不上话,因为他完全不了解芭蕾,更无法去定义陈思雨现在跳的舞是一种什么风格。

而这时,坐在王奇另一侧的冷峻侧首,用他昨天晚上紧急恶补来的法语说:“Romantisme néoclassique oriental。”

Romantisme néoclassique oriental,东方式的,新古曲主义的浪漫主义。

路易.奈非斯重复:“Romantisme néoclassique oriental。”他刻意伸长了脖子,问冷峻:“先生,能否告诉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冷峻跟路易.奈非斯之间隔着一个王奇呢,总伸长脖子窃窃私语,对台上的舞者可不礼貌。

所以他皱起了眉头,礼貌的示意对方看台上。

路易.奈非斯是个非常专业的导演,这场《梁祝》他只有一次观看的机会,它的开场就震撼到了他,这叫他想了解整个故事,和它的每一个细节,他希望自己能完全懂它。

所以本来被视为眼中钉的王奇,被他无视了。

示意王奇跟自己换个位置,他坐到了冷峻身边,再问:“先生,请问您能否为我讲解,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

此时才是《梁祝》的第一幕:共读。

这部陈思雨自称,可以比肩《茶花女》的作品才刚刚开幕。

冷峻原来也不了解《梁祝》,但他在陈思雨排练的那段时间,每天都在等她,所以专门了解过《梁祝》,也听也听她讲了很多很多。

虽然因为路易.奈非斯欺骗过陈思雨,冷峻对他观感并不佳,但他既然是个专业的导演,而且欣赏他女朋友的舞蹈,也不耻下问,冷峻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怀里抱着一本《法文大词典》,就努力的翻译上了。

而被换坐,抛到一边的王奇则目瞪口呆。

因为路易.奈非斯在他面前高傲,傲慢,指气颐使。

但听冷峻讲话时,却极为谦和,欠着身子,侧着耳朵,眼睛看着台上,他听的非常入迷。

这真的是情敌会面的方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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