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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封后大典与就任吏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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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徽五年, 四月末。

册立皇后大典前夜。

立政殿后殿早专门腾出一间单独的屋舍,将帝后明日大典要用的冠服备好。

送来前,殿中省与尚衣局已经检查过千百遍了。

立政殿的宫人接手过来后, 又每日要查验数十遍。

而今夜, 帝后二人还是携手亲眼来看冠服。

屋舍东侧摆的是皇帝的十二旒冕, 悬着的是玄衣纁裳,十二章纹衮袍。

西侧则是册立皇后时, 后需着的袆衣并花十二树头饰。

两人先走到屋东侧,媚娘细细看过天子十二旒冕上的颗颗白玉珠, 回首明媚笑道:“陛下的冕冠更要紧——毕竟明儿陛下要于太极殿、于百官前,临轩命使宣诏册后。”

“我只在殿中等着领受册印即可。”

皇帝负手而笑:“还是细看看你的皇后花树吧——朕还要与你一并到肃义门去见百官呢。”

媚娘的手拂过天子冕, 玉珠在她指尖处转动,微微碰撞出清润的声音。

她回首凝视皇帝,目光中有真切动容:“肃义门百官朝见事, 我深感陛下之厚意。”

*

姜宅。

姜沃仰头望着星辰。

崔朝自廊下走来:“还不早些歇着吗?明儿你可是册后的副使。”

“有些欢喜的睡不着。”姜沃转头:“你来都来了, 陪我再走几回授琮玺吧。”

崔朝不免笑了:“这些日子, 单授琮玺这一步, 你都走过千百回了。”

他虽如此说, 还是进屋取了一个颇具分量的檀木匣子出来——姜沃早向礼部打听过琮玺与外头匣盒的尺寸与重量。

之后特意去将作监做了个尺寸一致的檀木盒, 又往里头装了些金银, 做到重量等同。

然后捧着这个檀木盒,练习过无数遍当日流程。

那一日,自然要做的无瑕。

她走向媚娘的每一步, 最后递上琮玺的姿仪,都要是她能做到最好的。

“你站在这儿。”让崔朝站在院中‘扮’皇后, 她则退出去, 从入门开始演练。

哪怕已经按照要求, ‘扮’了无数次准备接琮玺的皇后——

崔朝还是有点不自然。

姜沃见此,就像自家孩子被别人家孩子比下去的家长一样,痛心疾首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看看人家王正卿。当时在太史局、礼部、太常寺的一并围观下,排演‘代后行亲蚕礼’,也都风雅从容走下来了。”

崔朝闻言扶额而笑:“好,我尽力。”

说着努力站的‘端庄’些。

姜沃这才满意。

因是最后一夜的‘彩排’,她还特意进屋去换了明日正经的朝服。

如今上朝她按四品吏部侍郎的官职着朱袍。

但明日皇帝特许她按银青光禄大夫例,着紫袍珮紫授,腰悬鞶囊水苍玉。

见她走出来,崔朝面容上的笑意,就如同倾泻一地的月华一般清亮。

这些年来,他看着她先着青衫绿服,又见她换绯衣朱袍,再到今日衣紫而至——

如飘然乘云,紫气东来。

崔朝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她为皇后的册封礼欢喜的难入睡,自己何尝不为她欢喜的难眠。

*

直到又走了数遍,走到姜沃觉得自己明儿哪怕是梦游,也可以仪态合宜的将琮玺递与媚娘手中,才停下来。

崔朝才算结束了他的角色扮演。

两人一并进屋。

姜沃换掉官服,也懒得再穿大衣裳,只穿着中衣抓了件披风裹上,就走出来。

依旧在窗边站着看星辰。

然后指给崔朝看:“我是依星象卦出的册后吉日——四月末,恰三星在隅。”

崔朝心中一动:“三星在隅……是诗经中‘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姜沃远望星河光灿:“是。”

今夕何夕,见此邂逅。

*

是夜,英国公府。

李勣于书房灯烛下,将已经烂熟于心的‘册立皇后’典仪章程又一字不落地看了一遍。

直到有叩门声轻轻响起。

长孙李敬业走进来,垂首站在跟前:“祖父唤我有吩咐?”

李勣点头道:“明日册后大典,是你第一次上太极殿朝堂,礼仪规矩不要出错。”他明日是册后正使,自家儿孙自然要比旁的官员更谨言慎行。

今岁朝堂实缺空出来不少,李勣看自己的长孙也十八岁了,就随手给他划拉了一个兵部的七品库部主事官,让他开始入朝为官。

李敬业应了,又好奇道:“祖父,这回武皇后册封大典,为何如此特殊?”

李勣抬眼看了长孙一眼。

语气很淡:“怎么?”

李敬业倒未察觉到,而是继续好奇问道:“从前册立皇后,也只有圣人在太极殿对百官宣诏册,以及皇后于后宫接诏两桩。”

相当于前朝后宫分明——皇帝与百官在前朝册后,后宫内命妇们云集看皇后接册。

负责沟通前朝后宫的便是册封正使和副使。

可这一次大不一样。

“圣人居然下令文武群官及番夷之长, 奉朝皇后于肃义门。”[1]

居然帝后同时出现在肃义门,朝臣们还得统统拜见一回皇后!

简直是闻所未闻!

李勣神色更淡:“这也是你该议论的?”

李敬业这才有些畏惧,垂首收了好奇解释道:“是外头人都这么传——武皇后先上谏表,立后典仪要照着当年文德皇后减三分,圣人大为嘉奖。”

“原以为是武皇后谦逊贤德,谁料圣人转眼又下了这道百官也得拜见新后的旨意。”

“外头议论纷纷都说是武皇后以退为进……”

“放肆!”李敬业话音未落,就被祖父拍案大怒吓了一跳。

李勣眉头深锁:他管束子孙已自觉严厉,可无奈他位高权重,家族都蒙他所荫。

儿子辈还跟着他吃过些苦,孙辈确是实打实的勋贵子弟,出入都有人笑脸相迎捧入云端。

许多时候哪怕他们不以势压人,旁人一听是英国公子孙,也就主动退让或是奉承起来。

如此这般,家中几个晚辈性情便都有些骄狂。

李勣颇怒:他都要去做皇后的册封正使了,家中长孙竟然还在这传外头的风言风语。

要不是明日有正事,李勣都想动家法把人打一顿。

于是先一指他:“明日你到太极殿,除了与人见礼不许说一句话!”祸从口出,学不会说话就先学会闭嘴!

李敬业见祖父发怒,已经麻溜儿跪了认错。

李勣余怒未消。

原想叫长孙来嘱咐一二,孰料嘱咐出一场气来。

心中便拿定主意:等册后典仪过去,便将孙子从兵部拎出来,别做什么实职官了。准备向于相学习,把人扔到太仆寺去看马磨磨性子!

亲眼见过房相、杜相两人身后尊荣,是怎么被不肖子孙连累的,李勣颇为心有余悸,决定好好磨一磨孙子。

*

因有这样一场气,次日清晨,李勣见到姜沃,见她在这样大事前,依旧沉静如璧,不免心中感叹:他还记得初见时,姜侍郎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怎么就那样稳当呢。

姜沃面对李勣有点异样的目光,也报以疑问神色。

李勣见她如此思觉敏锐,就收了所有其余思绪,肃穆了神色,整个人如青松一般渊渟岳峙。

“吉时要到了。”

太极殿,群臣肃立。

百官皆如元日大朝会般,穿着正服,手持笏板。

皇帝临轩册后。

文武山呼万岁。

李勣从皇帝手中接过册书,错后一步而立的姜沃,双手接过装着琮玺的匣盒。

落在手中的沉甸甸的分量。

*

命妇如云。

姜沃却一眼看到了中庭端立的媚娘。

她身着翚翟纹深青袆衣,配以朱红色里衣,并上朱锦下绿锦的大带——皆是浓烈之色。

然这样盛妆服制,却没有让媚娘本人失去一点存在感。

反而极是相衬,似云霞托举日出一般。

她天生就适合这样亮灿的颜色。

如旭日般让人难以直视。

*

姜沃走过停驻的御舆伞扇,走过奏礼乐的太常乐人,走过门外拱卫的侍卫与勋徽执事、走过殿前无数林立的命妇……

走过春秋岁月。

一直来到媚娘身前。

手捧琮玺。

史载:

【永徽五年,上临轩册后。正使大司空李勣授皇后册,副使银青光禄大夫姜沃授琮玺。】

【后北面行礼受册。】

【后升座,内外命妇奏贺。】

【礼成。】

*

这一日,姜沃自然也站在肃义门下。

与文武群臣一起奉朝皇后。

唇边逸出笑意——这是她的君王受到的第一次群臣朝拜。

**

五月初一,姜沃将正式离太史局,就任吏部侍郎。

在此之前,皇帝还特意将她叫到立政殿去,细谈了半日。

姜沃进门的时候,就见崔朝竟然也在。

正与皇帝坐在窗下对弈。

倒是媚娘正一如既往在替皇帝理奏疏——自从上回头痛目眩很是难受之后,皇帝有些心有余悸,自己就尽量避免长久伏案盯字迹密密麻麻的奏疏。有时候都让媚娘念给他算了。

他则多遵孙神医与尚药局的嘱咐,宁神静心勿操劳过甚。

姜沃上前见礼,皇帝带着散漫笑意敲了敲棋子道:“就等你了。”

姜沃忽然有种他们要上桌,所以三缺一的错觉。

好在只是错觉。

“朕是要与你说说吏部事。”

“立后大典后,吏部王老尚书上表致仕。”

姜沃听了,也不甚意外:王老尚书已经望着七十的人了,一辈子持身中正,为人极低调踏实。

如今朝上换了天地一般,他能撑过前两年岿然不动,估计也累了,想要退下来也正常。

只是……

果然,皇帝道:“朕未许。”

“吏部掌天下官吏选授,乃六部之首重。”

“故而各部侍郎皆为正四品下,独吏部侍郎为正四品上。”

“吏部下又设司封,司勋,考功三属。各属官员都接近百人。”

姜沃自然也提前做过许多新部门的功课——与太史局这种精炼部门不同,吏部下属官员极为庞杂,比如单【考功】一属,负责日常公务的‘令史’与‘书令史’加起来就有上百人。

整个吏部的官员,上下数百人,且常有调任外放。

姜沃从前入太史局,很快就记住了每个人的名字、性情、才干。但到吏部估计要下一番水磨功夫了。

人,向来是最不好管理的。

人心莫测,可不是程序,输入进去‘秉公做事’,就会被执行下去。

“姜卿要将吏部上下之制谙熟于心,再到善掌其职,上下通达,只怕非一两年之功。”

此言与她所思一致,姜沃适时发声附和领导:“陛下英明。”

她既择了吏部这个大唐最高人事部门,就做好了十年如一日去深耕的准备,甚至列了五年和十年计划。

皇帝给了她吏部仅次于尚书的官位。

但姜沃自己知道,在其位跟能够掌其权,从来是两回事。

她头两年,必是以学、以深入吏部之中为主。

最好的老师,自然是在吏部如泰山石一般坐了小二十年的王老尚书。

皇帝道:“其实王老尚书身子骨很硬朗,上书致仕大抵只是向朕示无‘把持吏部职权’之心。”

“朕已然挽留了他。”

皇帝在榻上坐着,以手支颐笑道:“朕看……王尚书精神矍铄,谈吐敏捷,再撑个三五年,一点儿问题没有。”

姜沃闻言便应道:“如今,臣才安心些。”

虽如此说,心中却有些疑惑:既然王老尚书三年五载也不走,皇帝怎么单独把她叫来说这件事。

必然还有旁的事情——

果然,皇帝又道:“然王尚书到底已近古稀之年,姜卿又还未至而立。朕便另择了一个侍郎,与姜卿一并入吏部。”

姜沃懂了。

这一位侍郎,应该是皇帝选定的,在三五年后,真正接过王尚书班的人。

姜沃倒从未想过一口气吃个胖子,几年后就能接过庞大的吏部。

但皇帝此举,无疑是提前婉转与她说明此事,让她不要有此冒进贪位之心。

见皇帝如此安排,姜沃其实是松口气的:有皇帝本人安排朝臣来监督制衡她最好,如此,君臣间便大大减少生嫌疑的机会。

姜沃从来心态摆的很正:别说此时的皇帝了,就算是当年晋王,她都恪守着君臣之分。

能坐在一起吃火锅的私谊是一回事,但在朝上,在这皇城中,她就得做标准的臣子。

诸般思绪在脑海中转过,不过瞬间。

在皇帝看来,姜沃是连犹豫都无,依旧清宁中带着诚挚答道:“是,臣年轻识浅,必虚心以学,以求不辜负陛下殊恩。”

立刻把自己放到三把手的位置上去。

一直在案前分奏疏,似乎根本没有关注这边的媚娘,此时低着头,唇边划过一个微不可见的笑容:果然,她不会答错的。

皇帝闻言颔首。

起身肃道:“姜卿既入吏部,朕对你便颇多期许。”

姜沃行礼:“臣谨听圣言。”

皇帝道:“吏部,天官也,为朕之肱骨。当为朝堂擢优者,退劣者。”

“卿此后,务要持心正,明权衡,抑贪冒私亲,秉公进贤能。”

姜沃郑重应道:“臣必不负陛下之期!”

大约是正事交代完毕,皇帝忽然露出个笑容来:“姜卿想不想知道,朕选的另一位吏部侍郎是谁?”

姜沃听皇帝的语气已经换了以往的轻松温和,还带点笑意,就也抬头好奇问道:“想知道。”

皇帝笑容更盛,甚至有点……促狭?

姜沃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再次真诚发问:“陛下?”

皇帝摇头:“朕忽然不想说了。”

姜沃:……

做皇帝不能,至少不应当这样。

“待初一,姜卿到吏部去后,便能见到了。”

当谜语人是皇帝时,姜沃便只剩下告退可说了——且她还有太史局交接事未做完,太史局对她的意义到底不同。

皇帝颔首准她告退,又指着崔朝道:“朕将他留下了。”

姜沃毫无异议:要是崔朝能解开皇帝这个谜语人就好了。

她离开立政殿后,皇帝转回来与崔朝继续隔棋盘而坐,媚娘也走过来坐在皇帝一边,两个人一齐看着崔朝。

饶是崔朝,都被帝后二人的注目看的有些压力。

果然帝后二人一起道:“你们两人就预备一直这样下去?将来一辈子有什么打算吗?”

崔朝顶着帝后(尤其是皇后)的目光,只觉压力山大。

这,这他说了也不算。

为什么陛下与皇后刚才不问说了算的人啊!

*

姜沃并不知,因自己太忙,帝后就只留下了崔朝来逼问家事。

她只是马不停蹄回到了太史局,与周元豹继续交代太史局公务之余,还抛掷三枚铜钱就方才皇帝的谜语起了一卦。

上吉卦。

*

上吉卦?

姜沃有点心情复杂。

五月初一清晨,她早早来到吏部署衙。

吏部位于晖政门前,署衙旷丽,尽显六部之首的宏阔。

姜沃一路入内,许多陌生的面孔纷纷停下与她见礼,其中也不乏衡量与探究之意。

这都在姜沃的意料之中。

她只入内堂,等候王老尚书和那位神秘同僚的到来。

王老尚书先至。

他老人家须发皆白,但确如皇帝所说精神矍铄。

姜沃见他腰板直挺,眼明目锐,思维敏捷,再听说他今日还是骑马上朝——觉得皇帝估计保守了,感觉王老尚书怎么也能一口气干到八十啊。

王老尚书与她谈了片刻后,另一位侍郎才至。

姜沃看清来人时,心中欣喜与压力并存,万般感触只化作一个五味杂陈的‘啊’。

来人生的面目周正,美髯飘飘,姿态闲适风雅——

王正卿。

姜沃:陛下,您是会选人的。

王正卿,不,现在是王侍郎。其名王直,字神玉——这个字来源于他家族中传说,他出生前祖父梦到神仙交给他一块美玉。

他见了姜沃,倒是毫不意外,风风雅雅打招呼:“从今后便不能称太史令了。”

姜沃望着这个迟到的同僚与半个上峰,感受到了未来工作量的压力。

*

姜沃颇有压力,殊不知最有压力的是王老尚书。

他看着眼前两位吏部侍郎——一个是天子近臣,朝野皆知的简在帝心,这些年晋升堪称平步青云;另一个……王老尚书根本不想看自家不省心的侄子!

为了这个大侄子在户部要钱的所作所为,王老尚书每次见到户部尚书幽怨的眼神,都得拿出为官五十年的脸皮,才能若无其事地走开。

如今,这两个迥异的人竟然同时成了自己的下属。

王老尚书再想到皇帝的嘱托:“朕将王卿和姜卿都交给老尚书了。”

他在心底算一算两人的年纪差距,正好相差二十岁——显然皇帝已经在铺设未来吏部的两任班底了。

言下之意要他教出两个合格的吏部候任尚书来。

王老尚书看着眼前两位直属下属。

只见一个如闲云野鹤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一个万年不改的我行我素神态,第一日就比他这个尚书来的还迟。

王老尚书在腹内深深叹口气:老夫这一世兢兢业业,上无愧朝堂下无愧家族,到底是哪里不修,晚年摊上这样的差事哟!

*

甭管王老尚书心情多么复杂。

两位吏部侍郎还是如期走马上任。

经王老尚书安排,姜沃先至吏部下‘司封属(掌朝中封爵事)’历练三月,而王神玉则至‘司勋属(掌朝堂授勋事)’待三月。

可见王老尚书是个保守稳重人:下属官员最多,牵扯朝堂最深,也最复杂的‘考功属(掌考核官员政绩功过)’,并不令两人直接接触。

姜沃遵照老领导的安排,就任‘司封属’。

好巧不巧,她到了司封属后,接触到的竟然都是媚娘事。

立后向来不是宫中女子一人之事,更恩及家族。

皇帝下旨,追赠皇后之父,已故应国公武士彟为司徒,并州都督;皇后生母杨氏封应国夫人。

以上都是很正常的荫封,然而很快,不正常的来了。

姜沃看着手下司勋郎中呈上来的公文:按例,皇后生父应国公过世,爵位应传于皇后之兄。

吏部便拟了公文,将应国公爵位降一等,传于武士彟长子‘武元庆’,而武士彟次子武元爽,也可按例授县男爵位。

姜沃看到这份公文时,不免笑了。

武姐姐会允许她的皇后荣光,荫护这两个曾经将她们赶出家门的兄长吗?

她从没怀疑过媚娘的答案。

她按吏部例呈上奏疏。

*

很快,朝中官员便震惊了。

皇后上表为两位兄长‘请辞’爵位。

道他们白衣无功于国,不堪国爵,请陛下勿加恩。

皇帝于朝上嘉许皇后贤德清正。

免武元庆武元爽承爵。

倒是给了官位——武元庆至龙州任县令,武元爽至振州任县令。[2]

人在吏部,姜沃自然最先收到这个消息。

她已经熟练地展开舆图,往大唐的犄角旮旯去寻这两州——不,振州倒也不必寻,前侍中韩瑗就在那,海南三亚嘛。

姜沃主要寻了下龙州,唔,原来在广西壮族自治区啊。

她带笑收起舆图。

作为吏部侍郎,亲自下发落实了这两道任命。

心道:帝后果然是夫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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