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对面前的香喷喷说。
我感觉我可能中了什么魔法,不然怎么会觉得头脑发晕,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我瞪大眼睛想要看清周围的环境,却感觉面前所有的事物都在天旋地转,天地都要翻倒过来。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勉强地判断。哦,我应该是在一个狭小的隔间里。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陷入思考。
我不应该在家里吗?不对,我好像出来了,嗯……我和弟弟打了一架。
我费力地挖掘着记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感觉地板冰凉的很舒服,但面前这个家伙不知为什么,要打扰我。
面前浑身散发着香气的家伙,把我从地上拎了起来。
“你坐在地上我不管你,但你能不能把你的触手给我松开!”
他的声音很好听。我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个,是一个很香的人类。
于是我说:“嗨,你好香!我可以和你贴贴吗?”我的触手比我要主动,我还在问的时候,它们就开始有动作了。
我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我的触手好像一直放在他身上。
那正好。我心想,触手们也继续向上爬。
那些本来缠绕在他大腿附近的触手慢慢地上爬,它们渴望亲密接触,却发现自己被衣物所阻碍。
衣服这种东西真是好讨厌啊,我心想。
如果能毁掉就好了。
触手在我这个念头下拽住了衣服的一侧,在它们准备发力的时候,被按住了。
“敢撕衣服,你就完蛋了。”男人凶狠地瞪着我,那双好看的绿眼睛中燃烧着怒火。
他其实没有完全按住我的触手,但不知为什么我本能地停下了。
不听话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我僵住了。
见我停下来,他的脸色有所好转,磨了磨牙:“等你清醒后,你最好别失忆。”
我立刻反驳:“什么啊,我很清醒。”
有着银色长发,身上很香的男人,他的声音也很冷,他松开了握住我触手的手,转而用力地掐着我的身体,说:“你清醒?那你好好看看你面前的是谁。上午说过的话,现在就忘了?”
“啊?我说过什么?”我迷茫地看着他,吃力地回忆。
诶不过,说起来,他是谁啊?我停下了不动,意识到好像哪里是有点不对劲。
没等我想出来,一阵失重感,我重新落在了地上。
他把我扔掉了,我毫无防备,触手没跟着延长,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是,你什么也没说过,现在甚至不记得我是谁。”他冷笑了一声,“你——”
我不想听他再说下去,猛地变成了人形,冲进他怀里,触手伸出堵住他的嘴。
“你——唔!”他将要说出口的话被我堵住了,我松了口气。
结果下一秒,疼痛从触手尖传来,他重重地咬了我的触手尖一口。
我倒吸一口气,抽回触手。
触手上面印下了一个牙印,我心疼地吹了两下,上面火辣辣地疼,我四处张望,想找一个冰凉的东西降温。
还没找到,我就被男人掐住了脖子。
“还没有想起来吗?”他冷淡地问。
我发现他的手很凉快,正好他另一只手是空的,我刚想把触手蹭到他手里,他就抓住了我的触手,修长的手指捏了两把吸盘。
“希欧多尔。”他叫出了我的名字。
嗯?看起来我们认识。我想,然后听见他继续说:“你要是再认不出我是黑泽阵,我今晚就加餐吃你的触手。”
黑泽阵,原来是黑泽阵啊,黑泽……阵……阿阵!
我看着他,他瞪着我,我欢快地说:“阿阵,是你啊!”
“没失忆,很好。”黑泽阵嘲讽地说。
他一时没有松开掐着我的手。不过我也不在意,只是有点疼。
我喜欢靠着他,他身上很舒服,我整个人不自觉地就想往他怀里钻。
我和他对视,发现他的眼神看上去像要把我吃了。
于是我想了想,举起一根触手问他:“你刚才说你要吃,喏,给你。”
他深呼吸一口气,怒声说:“你把所有触手都收回去,我不吃!”
“为什么不吃?”我不满意了,“很好吃的,有很多种,要冰脆刺身,还是爆炒加辣?加在汤里面也很不错。”
他的瞳孔收缩了两秒,硬邦邦地说:“不需要,收起来,我现在不吃,可以了吗?”
我想了想,也是,这里环境不好,不适合吃,虽然周围看起里很干净,但是似乎外面总是有人在走动,脚步声和心跳声来来往往没有停过。
是的,我终于能看清周围了!可喜可贺。
“我回去后就给你做!”我承诺。然后把所有触手收了起来。
黑泽阵一言不发,他的腰被我抱着,身体斜斜地靠在墙壁上,现在在努力让自己站直。
我稍稍松开了他一点,他站直了,然后就想把我推开。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明显的脚步声。
和之前的脚步声不同。之前或有人经过,都是匆忙的,酒吧的音乐声很大,掩盖了我们的动静,就算有人奇怪,也仅仅是嘀咕几句。
但这次的脚步声是冲着这里来的。主要是,气味很熟悉。
好像,好像是那个谁,刚才那个谁——算了,想不起来了。我放弃思考,告诉琴酒:“那个谁,来找你了。”
琴酒没有回答,显然他也发现了,他把我推开,迅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黑色的风衣收拢掩盖掉那些凌乱的痕迹。
就在他完成这些动作后几秒,门被敲响了。
“琴酒,你这个上去所的时间,可是有点长啊。”
奇怪,为什么是男人的声音。我明明记得,跟黑泽阵见面的人,刚才说话的时候好像是女声。
这个人会变声,好厉害。我想。
黑泽阵拽着我的手腕,从里面把门拉开了。
“不要多管闲事,贝尔摩德。”黑泽阵丢出这句话,“见面结束了,我想你也没有要说的了。”
被称作为贝尔摩德的人意味深长的视线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过。
“哎呀呀,你对小朋友可真是不怜惜,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愤怒?把人脖子都掐紫了。原来是他喝掉了你的两杯吉普森吗?真是令人意外。”贝尔摩德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脖子。
黑泽阵拽了我一下,我被迫往后退了两步。
我想说我才不是小朋友,我一千八百岁,成年了。
黑泽阵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他的语气中带上了警告:“不关你的事。”
贝尔摩德收回手,摸了摸下巴:“你护得还挺严实的,碰一下都不行啊。”
黑泽阵看起来不打算搭理他,拽着我转身就准备走。
我回头看了眼贝尔摩德,还是想说我不是小朋友。成年了,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成年怪。
贝尔摩德看见我回头,笑了两声,好奇地问我:“你和琴酒,是什么关系啊?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把人带在身边,看得那么紧。”
这个问题我会!我终于有听得懂的话了,眼睛一亮,张嘴大声地告诉她:“我是琴酒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