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司露看着底下的海啸思考的时候, 私聊又响了。
[私聊]火水天下第一：海啸。
[私聊]司露：……谢谢，我已经看到了。
[私聊]火水天下第一：你现在联系得上七星凝光吗？告诉她, 如有需要, 愚人众可以帮忙，我们有这方面的经验。
司露：……？？
[私聊]司露：等会儿……你说啥？
[私聊]火水天下第一：现在叶卡捷琳娜在负责疏散港口的民众，我们没有渠道直接联系上七星联络人, 需要你代为联系。
[私聊]司露：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们的经验……
这话刚问出去, 司露就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下一秒, 达达利亚停顿了一会儿, 然后含糊回了话。
[私聊]火水天下第一：……算是愚人众内部的一些应急预案，恰好能应对上璃月如今的情况，你如果能帮忙联系七星的话, 我们可以直接沟通。
女皇下的命令是“暂停神之心的夺取”，这就代表着，至少他们启动过“夺取神之心”的方案。
那按照游戏里剧情的发展, 达达利亚手持百无禁忌箓, 肯定是考虑过最后召唤奥赛尔的。
而在别的国家的地盘上搞这么大的动静, 哪怕是愚人众, 肯定也有一定的应急预案——比如帮忙疏散平民，将伤害降到最低。
如今他们虽然暂停了神之心的夺取, 但在阴差阳错下, 这套应急预案倒是用上了。
司露想明白了这事，当下回了话。
[私聊]司露：等我十分钟。
再抬头时, 两名夜宵君已经不在房中——大概率是事态紧急, 去禀报上司了。
司露推门离开客房, 沿着记忆中的道路一路跑回凝光的书房，门口的百识愣了一下，伸手想拦。
“凝光大人正在和刻晴大人商量要事……”
司露皱眉：“我就是为了这‘要事’来的。”
还没等她多说两句，百闻打开了门，将司露迎了进去：“司露小姐，请进。”
司露向她点点头，直接进了门，书桌后坐着凝光——她身上只着了一件睡袍，显然刚从睡梦中披衣而起。
旁边站着的紫衣女子，应该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玉衡星刻晴小姐，司露忽视了刻晴打量她的目光，走到书桌前，直言道。
“愚人众可以帮忙。”
凝光愣了愣，而旁边的刻晴已经皱眉：“你是愚人众的人？”
司露：……
凝光冲刻晴摇了摇头，看向司露：“细说。”
司露定了定神，简短地总结了一下达达利亚的意思，末了总结道：“如今北国银行的卫士已经在帮忙疏散港口平民了，相信千岩军应该也有耳闻。”
“她说的是真的。”
又一个冷淡的女声从门口传来，夜兰推门而入，“刚刚我的人来报，前线的千岩军已经与愚人众先遣队达成了初步合作，一部分负责疏散民众，一部分负责抵御奥赛尔召唤的小型海怪。”
凝光沉思了一会儿，当机立断：“司露小姐帮忙联系执行官公子，就说……”
司露摆摆手：“不用，你们自己联系。”
她在系统上操作两下，给凝光和夜兰的龟壳开了全部权限，然后将和达达利亚拉了个群。
《恭祝至冬愚人众与璃月七星第一次合作会议圆满达成》
凝光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群名，没有说话。
[群聊]司露：把你们都拉进群了，你们自己聊，我还有其他事。
她刚想离开，突然一拍脑袋，伸手掏出了背包里所剩不多的龟壳，一股脑地散在了桌子上。
“哗啦啦”地声响散了一桌，差点把桌上的文件扫落。
“这些你们先用着，都是开了权限的，但是记得，只有神之眼持有者可以用。”
这还是她和狗币系统拉扯来的上限。
她看向刻晴：“可以麻烦刻晴小姐帮忙给各个部门的关键部长、队长什么的分发一下吗？群玉阁在天上，需要有人和地面联络。”
夜兰伸手拿过桌上的龟壳：“我去。”
“不，等等，”司露拦住了他，“夜兰小姐还有……”用。
之前群友们和她说过夜兰的丝线技能，她暂时有了点想法，但还需要一些前期准备工作。
她咽下了之后的话，摇了摇头：“刻晴小姐更合适。”
刻晴皱眉，本想说些什么，但事关紧急，便不再多言：“我去去就回。”
她还没出这道房门，突然又是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连高悬天空的群玉阁都为余波所震，晃了两下。
剧震过后，房门被一个卫兵撞开：“不好了凝光大人！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破封而出了！”
……太快了，离第一波封印出现裂痕的地震才过去几分钟。
凝光沉了眉目：“无妨，启动先前制定的应急预案，在阁楼四角架设改良型归终机。”
那卫兵愣了愣：“但是归终机刚刚落成……而且若是能源用于供给归终机，那群玉阁的防护罩就无法启动了！”
凝光摇摇头：“进攻就是最强的防御。”
“是！”
在群玉阁上忙中不乱地启动各项应急预案的时候，司露也切回了最初的群聊。
[群聊]司露：我记得你们说过，奥赛尔还有个老婆？
[群聊]摩拉单推人：对，奥赛尔被凝光用群玉阁重新封印后，她老婆冒出来报仇，不过那是在之后的剧情，在游戏里比稻妻的主线还要后面，你想干什么？
不，她什么都不想干，她只是有些想念系统了。
司露压下唇边的笑意，没有回答，转而问道。
[群聊]司露：@电子木鱼，你现在有空吗？过来一下呗，记得多带点龟壳。
[群聊]电子木鱼：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钟离让我们待命。
[群聊]摩拉单推人：……待命？
[群聊]司露：……大概就是让他们先别出头，让人类自己解决。
司露叹了口气，早该想到的，虽然钟离一度放弃了假死，但既然现在“假死”已经成了定局，他也不会在这个关头跳出来“辟谣”。
至少不会在人类撑不下去之前跳出来。
但却没想到仙人们这次居然也不出来了——钟离这么相信七星吗？
司露很想私聊一下钟离，但既然对方已经打定了主意让人类自己搞定，她想了想还是没有打开聊天框。
甚至……他恰好在奥赛尔破出封印前下了群玉阁。
虽然不能肯定对方一定知道奥赛尔会冒出来，但这时间卡得，也太紧了。
众多念头在司露脑中一过，她摇摇头，不再多说。
既然木鱼来不了……
她抬头，看向布置好了一切的凝光，缓缓开口道：“凝光大人，我有一个朋友……”
*
在司露和凝光在天上忙着进攻的时候，地上的防御也以最快速度组织了起来。
来去无踪的玉衡星大人在洪水与海鲜中派发起了龟壳快递，没过多久，在璃月港口常驻的神之眼持有者们都已经人手一个。
《沪港小分队总群》
[群聊]玉衡刻晴：@全体成员，具体的任务已经在给大家通信工具时分配到个人了，都已经到位了吗？
[群聊]不要再给锅巴喂辣椒了：到了到了，我还让锅巴搬了老爹的生火大锅炉过去。我听在万民堂门外疏散的冰桶说，沾上海水的人会被“标记”，很容易被那些小章鱼找到，如果有需要的都来我这里烤衣服啊！
[群聊]玉衡刻晴：收到，地点同步一下，我去发到千岩军的群里——以及，愚人众那大个子是冰铳，不是冰桶。
现在两国合作御敌，一些最基本的尊重与善意总要给到。
[群聊]不要再给锅巴喂辣椒了：抱歉抱歉，还不习惯用这个系统发消息，不是故意的，下次我知道了！
[群聊]偷得浮生半日闲：劳驾再问一下，自己挂的水算吗？我在飞云商会置办的临时避难点外挂了几层水帘剑，可以襄助抵挡一二。
[群聊]长期收冰饮冷食：按方士的说法来看，源自你自身的水神之眼不算海水，不会被追踪到。对了刻晴小姐，我小姨这次奉师命下山历练，正好赶上了，她说她也要帮忙。
[群聊]玉衡刻晴：你小姨是神之眼持有者吗？是的话去港口千岩军那里领块龟壳，就能直接联系我们了。
[群聊]长期收冰饮冷食：额……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是冰神之眼持有者，但我觉得她应该不擅长用这东西，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她平日里都是餐花饮露的……就是，字面意思的那种。
[群聊]玉衡刻晴：我暂时无法判断她的实力，但如果是冰神之眼的话，你让她跟着你一起帮忙冻结潮涌，或是去南边船港找愚人众的叶卡捷琳娜小姐，让她去冰铳队帮忙。
[群聊]长期收冰饮冷食：……还是跟着我吧。
[群聊]我不唱仙：那位冰神之眼持有者现在有任务了吗？没有的话可以来茶馆底下的避难点帮忙吗？顺便提醒大家，如果是岩系的话，碰到海水后掉下的结晶也是会被“标记”的……我这里需要冰系帮忙。
[群聊]长期收冰饮冷食：小姨在路上了。
[群聊]AAA往生堂预订绝赞打折中：七星的千岩军士兵心理承受能力行不行啊，明明都已经被救到医馆里包扎完醒过来了，为什么醒过来一睁眼就鬼哭狼嚎的？
[群聊]白术念竹不念数：……如果胡桃小姐没有把我们不卜庐的病床换成棺材的话，我想那些士兵应该不至于如此。
[群聊]AAA往生堂预订绝赞打折中：不是说身上有水会被标记吗？那肯定要隔离起来防止被魔物追踪过来啊！还有比棺材更适合隔离的“病床”吗？
[群聊]这很摇滚：报告报告，我发现那些小海怪怕巨响的声音！我弹奏的摇滚声音大点他们就晕了！可以试试声音攻击！
[群聊]七七：不是，声音，是，共振。
[群聊]七七：七七，也，晕了。
[群聊]叫我船长大人：岸边那个射箭的！你把我旁边的水域冻住了我船怎么开啊！
[群聊]请不要摸我的角：@全体成员 @玉衡刻晴，凝光大人传来指令，离海岸线较近的魔物都往海中赶，配合冰系冻住水域，街道深处的魔物让火系集中处理，岩系与水系请注意开好护盾保护平民，下一轮海啸即将到来！
[群聊]不要再给锅巴喂辣椒了：下一轮！？还有啊！！
*
与此同时的群玉阁上，凝光也对司露这个“下一轮海啸”的预测有些意外：“……你能预测到海啸？”
司露摇摇头：“不能，但是……我知道下一轮就要来了。”
凝光不再多言——毕竟在奥赛尔破封出海后的短短时间内她已经见识到了对方的能力，此刻不是质疑的时候——直接给地面上的甘雨去了信息。
就在他们和地面通信的时候，旁边一名蒙德服饰的年轻骑士颤颤巍巍地向司露招呼：“没、没钱了……”
司露侧头看向默菈：“你怎么虚成这样！？”
默菈简直想一剑砍上去：“你看看你这群玉阁上多少人啊！！我一个个强化过去开了几十次技能啊！！钱包没被榨干我人已经要被榨干了啊！！”
默菈一开始在私聊里接到司露消息的时候是拒绝的——倒不是他不想去，但他一个蒙德的骑士没什么正当理由去群玉阁帮璃月人打海怪。
[私聊]司露：这你不用担心，你来就行了，凝光那里我来解释。
出于对司露的信任，默菈选择直接传送。
群玉阁上，司露掏出一张自己装模作样画的黄符，将之前对凝光说的话接了下来：“……我那个朋友是蒙德人，但是可以帮助大家强化攻击与体质，我可以用传送符召唤他过来。”
凝光倒没有在意蒙德璃月之分，毕竟他们都与愚人众合作了，只是问了一句：“那位朋友是何身份？与你相熟？”
如果是泛泛之交的话，不太方便在这个关头引上群玉阁——如今群玉阁已经成了抵御奥赛尔的大本营。
司露想了想，选了个不会出错、又符合自己在凝光心中形象的答案：“西风骑士团的成员，是我的……男伴，之一。”
于是默菈刚刚落地，就收获了凝光在他脸上滑过的、意味深长的眼神，附带一句评价：“……确实符合你的口味。”
默菈：？
“嘿，蒙德那个骑士，可以再给我撒点钱吗？”
就在默菈刚加完一轮buff正准备喘息一下的时候，通过七星通道传送上群玉阁的达达利亚凑了过来。
他没怎么搞懂这蒙德骑士的技能，只知道他抬抬手撒撒钱，自己的体内就充满了力量——所以他简单地将那个技能称之为“撒点钱”。
默菈怒吼：“滚滚滚！我buff加的速度还赶不上你的攻速！自己一边玩儿去！”
[私聊]司露：怎么回事？你的buff不是时限的吗？还有次数限制？
[私聊]摩拉单推人：我他妈也一直都以为只有时限，这次施展在达达利亚身上才发现居然对攻击力的增强还有次数限制！！妈的他是什么打架永动机吗！？
司露趁一轮攻击的休息中凑了过来，看着达达利亚好奇道：“你不是水系吗……为什么能打那些水系的小章鱼啊？”
不会免疫免疫免疫吗？
达达利亚扬唇一笑，配上他颊边被溅上的一道血痕，颇有几分血性的美感：“你答应之后一个月内每天陪我对练一次，我就告诉你！”
司露：“……告辞。”
在这边抽空聊天的时候，群玉阁最前线正操控着归终机的夜兰扬声唤道：“奥赛尔弱点的头进入虚弱期了！”
大海怪奥赛尔的头数量不少，是优势，却也是弱点，尝试几次后凝光决定一个头一个头试过去，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孱弱的头，直接由归终机集火轰打。
司露掐着时间，走到凝光旁边：“凝光小姐，如果单单归终机无法打败奥赛尔，到了我们强弩之末的时候……你打算怎么做？”
凝光目中金灿的光波流转：“我会放弃群玉阁。”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司露点点头：“群玉阁上机关林立，从天而落砸入海面的攻势不容小觑，只是既然凝光小姐都打算放弃群玉阁了，那如果只对付一只魔神，不会觉得太亏了吗？”
凝光目色微动：“你是说？”
司露点点头，伸手将旁边虚成一条狗的默菈提溜起来，一路跑去了前线，向夜兰正色道。
“夜兰小姐，接下来，我需要借用你的一个技能。”
夜兰抖了抖皮衣上的水渍：“你说。”
“我需要你用你的‘紫络纵命索’，捆住奥赛尔……的所有头。”
这话一出，别说夜兰，连跟过来的凝光也怔住：？？
夜兰顿了顿，和凝光对视一眼：“……理由？”
“奥赛尔破封而出的原因目前还未知，只是岩王帝君当年的封印他都能破开，我们这次再给他封回去想必依旧后患无穷，所以我们需要针草除根。”司露分析得振振有词，“既然要斩草除根，那不止奥赛尔，还有他的妻子跋掣。”
凝光有些反应过来：“……你要用奥赛尔引诱跋掣出来？”
司露笑出了声：“不用那么委婉的，凝光小姐——是的，我要绑架奥赛尔。”
读作“引诱”，写作“绑架”。
夜兰沉吟了一下，“想法很好，但以我们人类的身躯做不到——我的丝络韧度不够，对付寻常魔兽或许还有希望，对付奥赛尔，不行。”
说着她看了一眼默菈：“有这位小哥强化也不行。”
司露摇摇头：“没事，他强化我就行了。”
夜兰：？
五分钟后，被接连击破了弱点的奥赛尔终于渐渐缓了过来，摇着晕乎乎的、剩余的脑袋，从海中再度爬了出来。
这是他时隔千年后久见天日，自然不会为区区的小伤，就放弃自己向宿敌摩拉克斯复仇的机会。
但在毁灭底下蝼蚁的港湾，找摩拉克斯算账之前，他还需要处理掉天上这块恼人的石头。
当年魔神大战中，也不乏有大能的魔神与仙人建造这些漂浮在空中的建筑——但是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如今驾驶着这块大石头的，是人类。
没有任何仙人的力量，更别提摩拉克斯的气息了。
等会儿，好像有……魔神气息……？
还没等奥赛尔游进点看看，那块石头上最外围的一个蓝衣女人已经张弓搭箭。
他见过这女人的招式，她的箭矢上附了特殊的水元素，似乎能聚成丝线，捆绑住中箭者。
但奥赛尔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区区人类……
“咻”地一声，破空的箭矢划破水幕，稳稳地钉上了他一颗头颅。
没有任何痛感，甚至连自己的防都没破。
奥赛尔不屑地哼了一声，下一瞬，那支箭矢消散在空中，化作了柔软的水流，捆缚住了他那颗头。
奥赛尔：？
他笑了一声，这些蠢货不会以为人类的丝线，可以绑住他吧？
他甩了甩头，脖子上的丝线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已经有了断裂的迹象。
……人类，弱小。
还没等他笑完，突然脖子一紧——那根即将断裂的丝线，仿佛被什么力量“复原”似的，重归完好。
奥赛尔：？？
再晃，再断，再复原。
奥赛尔急了，口中聚起能量弹，扭头向那段丝线吐去。
被能量弹击中的丝线几乎骤然断裂，但就在断开的那一刻，他眼睁睁看着断口重长，再度“复原”。
再断，再复原。
捏着丝线另一头的司露默默发动着“复原”的技能，深藏功与名。
凝光：……这特么居然也可以？！
夜兰也惊了——她从不知道自己的丝线居然这么能扛。
震惊过后，夜兰接二连三发出箭矢，指向了奥赛尔的其他几颗头，奥赛尔虽有心闪避，但已经被绑住了一颗头，终究躲闪不过，一颗一颗地被捆了起来。
于是在璃月港底下正凝神准备抵御海啸的人刚刚抬头，就看到了海面上张牙舞爪的大触手怪，被群玉阁上射出的丝线捆了个结结实实，五条头颅被捆成了一束，用香菱的话来讲就像……
……烤章鱼的时候狰狞扑腾的章鱼须。
群玉阁上，司露手中抓着一把丝线，看向了丝线末端像气球一样被放飞在海上的大海怪，很友好地向对方打了个招呼。
“哈喽，奥赛尔，有兴趣和我聊聊吗？”
奥赛尔气得仰天长啸：“我聊你奶奶个腿儿！！”
司露被他的声音震得不太舒服，皱了皱眉，攥紧了手中的丝线，把扼住奥赛尔五个喉咙的线收紧，将啸声掐灭。
奥赛尔：！！！
她“啧”了一声：“我奶奶已经不在了哦，但你如果想见她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话有些炸裂，旁边的夜兰语调中颇有几分一言难尽：“……你听得懂奥赛尔在说什么？”
司露顿了顿：“……大概我天赋异禀吧，这不是重点。”
她复又看向奥赛尔，“既然你不想聊的话，我这里就直接开价了。”
被扼住了喉咙的奥赛尔声音听上去有些沙哑，却又有些尖锐：“开价！？”
司露弹了弹手中的丝线，理所当然道：“拜托你有点作为人质的自觉好不好？你被我们绑架了，要赎身自然就要满足我的开价啊！”
奥赛尔目眦欲裂：绑架！？他？！他被她！？一个人类！？绑架了！！？？？
魔神的自尊不允许他栽在一个人类女人手里，他发了疯一样甩着五颗头想要挣脱那不堪一击的丝线。
客观来说，那几根丝线确实不堪一击。
但每次那些丝线在他的挣脱下即将断裂时，都会以一种令它匪夷所思的速度再度复原。
那孱弱的丝线连他的皮肤都割不开，但他就是挣不脱。
司露攥着丝线任由奥赛尔扑腾，甚至还有心情转向旁边的凝光，指了指底下港湾处因为奥赛尔剧烈扑腾而掀起的小型海啸。
“看吧，我就说还有海啸。”
凝光：……
等那边奥赛尔扑腾得差不多了，底下由于他的挣扎而再度翻涌起来的海水也被再度镇压，司露要的东西也终于送到了她手上。
然后凝光就看到她拿着从底下璃月港的小摊小贩手上特意借来的……扩音喇叭，放在唇边，朝着底下的海面扯着嗓子开始喊。
“底下的跋掣听着！你老公在我们手上！速速上来！缴械不杀！我再重复一遍！底下的跋掣听着！你老公在我们手上！速速上来！缴械不杀！”
……明明该是人神大战的最激烈时刻，整个璃月的海陆空三方奋战都因为群玉阁上传来的声音而沉默。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璃月港。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司露中气十足的声音还在群玉阁上方回响：“底下的跋掣听着！你老公在我们手上！速速上来！缴械不杀！我再重复一遍！……”
再司露反派般炸裂的喇叭声循环到第十次的时候，海面再度震荡，又一只触手魔神浮了上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你们这些卑鄙的人类！！放了我老公！！！”
悲愤欲绝，仿佛被邪恶的魔鬼拆散而分隔两地的苦命鸳鸯，堪称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在这一刻，全璃月港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所有人心中都滑过同一个念头。
——到底谁才是反派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