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的水深火热奕瑶管不着, 但是已经熊到一定程度的十四阿哥她是一定要教训的。
在塞外行围的时候,十四阿哥用弹弓打到十三阿哥的坐骑的事,奕瑶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的同康熙说了, 就是希望他这个当皇阿玛的能好好教训这个熊孩子。
可没想到康熙问了事情的经过,在知道十三阿哥没有受伤之后, 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教了几句,然后罚了十四阿哥描红抄书,这事情就算是揭过了。
历史上的康熙除了十四阿哥,后面还有还多个儿子。可现在十四阿哥后面的那些阿哥不知道是被她和谐没了还是延迟可, 现在都没有影儿。连他们的生母、康熙中后期的宠妃顺懿密妃王氏、纯裕勤妃陈氏等人都不曾出现在康熙的后宫里。
所以现在十四阿哥是的名副其实的皇帝幼子,众人对他可是百般纵容, 总是舍不得罚这个熊孩子。
奕瑶本来还指望着康熙当一个严父,她来当一个严母呢, 可是看现在的样子,觉得康熙靠不住了,只能自己亲自动手收拾熊儿子。
康熙进来启祥宫的时候,就看到小儿子可怜兮兮的站在院子里, 头顶上还顶着一碗水, 手里拿着弹弓,小心翼翼的朝着前方的耙子弹射过去。
十四阿哥一见到康熙过来, 立刻就想要跑过去求救,可是顾忌到头顶上的那晚水不好动弹,旁边服侍的小太监把水拿下来后,他才蹭蹭的跑上前, 抱着康熙大腿哀嚎:“皇阿玛, 您快救救儿子吧, 要是胤祯被额娘罚累死了, 您就少一个活泼可爱、聪明伶俐的孩子了!”
康熙听了又是好奇又好笑,佯装生气训斥道:“胡说,你是你额娘的亲生的,她罚你也是有分寸的。”这一点康熙还是很能肯定的,贵妃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
父子两个刚刚说了几句话,奕瑶听到声音就出来了迎接圣驾了,“皇上吉祥!”
康熙伸手扶了奕瑶起来,指着桌上刚刚从十四阿哥头顶上拿下里的木碗,含笑说道:“可是小十四惹得爱妃生气了?胤祯年纪还小,要是他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好好说就是,不必生气。”
奕瑶看着康熙一副慈父的模样,只觉得牙疼的紧,“皇上,不是臣妾要罚他,实在是十四阿哥太拖调皮好动了,臣妾怕现在再不管他,日后不定闯出什么祸来!”
“哦?小十四又干了什么事情了?”康熙收起手里的折扇,好奇的问道。
奕瑶叹了一口气,看着惨兮兮的站在一旁的十四阿哥,无奈的说道:“还不是之前在塞外行围的途中的事情,十四阿哥玩弹弓时候打到了十三的马上,要是那日在马上的不是身手出众的十三阿哥,说不定就要出事了。臣妾本想着禁止十四阿哥玩弹弓来着,但想想好像不实际,弹弓和弓箭也要异曲同工之妙,与其禁止十四阿哥的弹弓不如让把他准头练上去,防止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
其实她不止是想让十四阿哥练习准头这么简单,也是想让他从这件事中受到教训,而不是康熙那几句轻飘飘的责罚,否则进来无法无天起来,可怎么是好?
让十四阿哥在头顶上顶着一碗水就是为了定定他的性子,对于一个活泼好动的孩子来说,在没有什么比让他站定不动更难受的了。
康熙怎么想不到是这个理由,他清了清嗓子,到:“朕已经责罚过十四阿哥了,这件事他也是无意的……”
正想说这件事要不就揭过了吧,就看到奕瑶严肃的眼神,似乎是下定了决心要整治十四阿哥的,立刻改口说道:“还是爱妃想的周到,十四阿哥的确实该练练了,弹弓和弓箭有共通之处,不若就把这件事交给十四的谙达们,让他们带着十四在演武场练习如何?”
奕瑶看着十四阿哥满是可怜的小眼神,想着这两日的也够他印象深刻的了,心软应了,“皇上说的是,是臣妾考虑不周,就让十四阿哥去演武场找谙达练习。”
“耶!”十四阿哥高兴的差点就蹦了起来,“儿臣谢过皇阿玛、谢过额娘,这就去演武场找谙达练习,儿子告退了!”
在得到康熙应允的眼神之后,十四阿哥像是脚下生风一样,一溜烟的跑出了启祥宫,服侍他的宫人急忙追了出去,启祥宫内就剩下康熙和奕瑶了。
康熙折回大殿坐下,端起今年的贡茶碧螺春抿了一口,说道:“朕怎么觉得爱妃对十四阿哥格外严厉?胤禛和保安小的时候,爱妃可不是这样的。”
奕瑶扶额:“皇上,您也不看看您这十四阿哥做的都是什么事情,胤禛和保安小的时候可乖了,哪有十四阿哥这么让人操心?臣妾怎么觉得,皇上您对十四阿哥才是格外宠溺,衬得臣妾这个额娘像是后娘似的。”
康熙闻言不禁莞尔。但确实如此,对比大阿哥等年长的儿子,他对十四阿哥是宠溺了一些,可是对着这个几乎和孙子一样大的小儿子,他总是硬不起心肠。
只能说十四阿哥出生的时候太好了,他的哥哥们年岁渐长,前头几位哥哥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和年龄差最小的十三阿哥都差了好几岁,是名副其实的幼子。
康熙看着年长的儿子已经开始争权夺利、结党营私,再回来看看天真活拨的小儿子,难免软了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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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嫔磕着瓜子,神秘兮兮的同奕瑶说起宫里的最新的八卦,“你听说了,老八的福晋郭络罗氏这次进宫请安时,只去见了惠妃,良贵人就在延禧宫侧殿,却不曾踏入过良贵人的侧殿有点说不过去了,也郭络罗氏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良贵人虽然位份低可到底是老八的亲生额娘啊,她这么做也怕和老八起嫌隙。”
奕瑶诧异,“老八夫妻俩新婚之后来过启祥宫请安,这郭络罗氏我是见过的,瞧着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周全人,不至于如此吧?”
“看人可不能卡表面呢,宫里都在传说是把八福晋觉得良贵人出自辛者库,嫌弃这位出身卑微的婆婆,不想给她弯腰请安呢!”宣嫔摇摇头,出身最显赫的福晋和生母最低的阿哥,皇上还真是会指婚啊。
八福晋郭络罗氏,若是单单论出身可以说是皇子福晋里最高的一位了,也就十阿哥的未来福晋阿霸垓博尔济吉特氏塔雅才能和她掰一掰手腕,其他的福晋都不能比。
郭络罗氏的外祖父安亲王在先帝在位时极受宠信,一路从镇国公晋升到和硕安亲王的爵位,除了先帝的宠信之外,他本身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安亲王岳乐骁勇善战、颇俱谋略,在朝政上也颇有建树,是先帝的心腹宠臣,极为显赫。更有传言说,先帝一度想把皇位传给安亲王岳乐,最后不知道到是什么原因还是听从了大臣的意见,遵从父死子继家天下这一正常的方式。
这种说法的真假不得而知,但是安亲王岳乐在今上继位后却有一度郁郁不得志,直到三藩之乱安亲王才被重新启用,在平三藩的叛乱中立下了赫赫功绩,他回京之时皇上亲自到卢沟桥迎接并对其大加褒奖,在安亲王病逝之后,朝廷赐祭建碑,皇上还赐下“和”字为安亲王的谥号。
只是八福晋本身的位置也是尴尬的,她只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她的阿玛明尚额驸却因罪而死,额娘早逝,自幼就寄居安亲王府中长大,虽然极受安亲王宠爱,可寄人篱下的生活也养成了独特的性情。
“还好八阿哥已经出宫开府了,若是还住在阿哥所,这宫里怕是要有好戏看了。”宣嫔这段时间是无聊透了,宫里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呢。
“你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奕瑶斜了她一眼,笑着说道。
“也不止是我,宫里哪个人不在看八福晋这对夫妻的笑话,还有说惠妃的呢,说什么她好歹是八阿哥养母,八福晋不懂事她也不知道劝着点,以至于闹出了这等笑话。”
“这些话谁说的?”奕瑶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这都扯到惠妃身上?她倒是好奇这些话是那个没脑子的人说的,温僖贵妃崩逝后惠妃就是妃位之首、后宫的第三把交椅,还有直郡王这个一个得力的儿子在,一般的嫔妃是不会去惹她的。
且八贝勒和八福晋都是成年人了,这个事情怪在惠妃身上,说不过去啊。
宣嫔偏头靠近奕瑶,小声的说道:“这个人你绝对猜不出来,我刚刚知道这些话竟然是延禧宫荣妃传出来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惠妃和荣妃平日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没想到荣妃在背后说些惠妃的不是,真是想不到呀!”
“荣妃?”奕瑶轻轻重复这个名字,如果消息是真的,这里头定然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也不知道张得寿那边是什么情况,荣妃和惠妃的事情必须要查清楚!不然,她心里始终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