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晴子感觉自己越来越冷了。
从一开始安室透就担心的看着怀中的少女, 但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她想说出真相。
他只能揪心的看着系统所显示被养成者的健康值慢悠悠的降到了35%。
前不久他刚为松田兑换了【改变命运线】这个道具。
将做任务积攒下来的【50币】花的一分不剩。
看着被标红的健康值,安室透的手紧了紧。
这个健康值,如果再低, 就很危险了。
目暮警官被晴子的轻咳声拉回了思绪。
受到重大冲击的他这时才回过神来。
目暮警官拉了拉帽子, 为这起人性泯灭的大案而感到震惊:“......高木送空阳去医院吧, 看看医生要怎么处理。”
他还要留下来和佐藤一起对案件的细节进行调查。
然后又转头对着晴子:“你这段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下,身体最重要, 我给你批一周的假,但是可能会有一些问题需要和你进行确认,放心,这次不会让你写报告,你口述就可以了。”
听到报告下意识紧张起来的晴子将提起的气吐了出来。
不让她写就行。
她右手受伤还要写报告就有一点太惨了。
因为写报告时不耐烦, 晴子不止一次被松田嘲笑过字体难看。
......如果这次真的要用左手写字的话,那就不是被嘲笑难看的问题了。
会被批评像鬼画符吧。
听到目暮警官的安排,早有准备的高木把停在一旁的警车挪了过来。
柯南几人也留在这里帮忙梳理案件和讨论细节。
并且对于赤山老板还要追问一些问题,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 除了手中的视频和报案者提供的信息, 就只有赤山老板了解的更多。
目暮警官又安排佐藤喊人来打捞凶手的尸体。
凶手当然不会是晴子杀死的。
因为即使是出于正当防卫, 但因为她的身份, 少不得会被批评。
目暮警官管这个态度就说明在晴子的叙述中, 没有出现太大的违规操作。
当然, 一切还要等打捞上凶手之后再做检验。
时间回到十分钟前。
在海中, 被一次次按着脖子撞到珊瑚礁上的晴子奋力的挣脱开阿赖知秋人的束缚。
她险险的躲开了阿赖知又一次伸出的手, 却看见壮硕的男人从腰间抽出了一个针管。
!!!
晴子的心跳加速。
她即使不知道这里面具体是什么药物, 但她知道这绝对是可以让她丧命于此的东西。
——只需要看阿赖知秋人脸上掩盖不住的狰狞就可以得知了。
晴子内心着急, 但也只能调动着全部的力量向上游着。
只要回到陆地上, 她就可以把人绳之于法。
阿赖知秋人很快的追了上来, 他伸出手,快速的抓住了晴子游动的小腿。
晴子一时激动,吐出了一口气。
她顾不上飞涌的气泡,俯下身,想要掰开阿赖知握住她的手。
阿赖知快准狠的将药剂——插入到了自己的手背上。
晴子本有些惊喜,因为是她在最后时刻推攘了阿赖知,才让他把手中的注射器扎偏。
但阿赖知却淡定的把注射器抽了出来,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慌。
晴子边趁着这个机会向上游着,一边快速的思考。
药品的注射是用不到这么大型号的注射器的。
没错,一般注射器的尺寸在5-10ml,但晴子刚才却看清,阿赖知手上的注射器尺寸为50ml。
她知道了!
晴子一个侧身,又避开了阿赖知伸向她左臂的手。
这里面什么都没有装!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装,所以避开了检查。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装,所以才危险!
他想要把空气注射到她的血管之中!
如果血管中进入空气大于20ml以上,那么会出现严重的空气栓塞,严重的会危及生命!
而这管注射器内,有50ml的空气。
晴子在震惊中不小心被男人抓住了右臂。
阿赖知使用了最大的力气把她拽了过去,甚至还嚣张的伸脚来踹她的腹部。
晴子向后想要拽回自己的手臂,但是在争夺之间,她发现,一阵剧痛后,自己感觉不到胳膊的存在了。
晴子的内心满是绝望。
完了。
还脱臼了。
阿赖知高高的举起手臂,眼看着就要把注射器插到晴子的身上。
晴子想Www.52GGd21格格党m要故技重施,却看见阿赖知的瞳孔突然紧缩,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生物一般。
晴子即使内心全是疑惑,但机会难得,她趁着阿赖知失神的一瞬间,把自己的右臂抽出。
阿赖知的力道还没有减小,依然按照刚才的轨迹扎了下去。
不过扎到的却是他自己。
晴子眼睁睁的看着他把注射器呆愣楞的推下去,感到一阵诡异。
......这是有什么突发疾病吗。
晴子知道,阿赖知应该活不久了。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应该也活不久了。
氧气消耗殆尽,手臂脱臼。
她根本就没有办法继续向上游出海面,即使距离已经不到三米。
*
琴酒接到了医院的电话,立刻驱车前往米花医院。
晴子本来只想告诉苏恩一个人,毕竟她还需要吃饭,自己终归是不方便。
在电话被接起前,晴子心中一直在祈祷黑泽叔叔出差了,黑泽叔叔出差了。
但很可惜。
因为任务被波本分摊了太多,琴酒最近的确不忙。
琴酒听见电话那端晴子即使强撑却还是能听出虚弱的声音,心中已经把导致她成为这个样子的人枪毙了八百遍。
即使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但为了让晴子更好的休息,琴酒还是挂掉了电话。
——然后转头就联系刚才在晴子口中出场的日本公安。
“啊,怎么说呢。”安室透一脸苦笑。
他是要全盘托出,还是略有隐瞒。
但是想到已经被打捞出来的凶手尸体,安室透沉吟了一下,还是把事情从头到尾叙述了一遍。
毕竟就算他不讲,琴酒也肯定会从其他地方得到消息。
如果是其他案件,安室透还会担心导致晴子受伤,甚至差点死亡的凶手被琴酒杀害。
但这个案件的凶手已经死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次事发突然,琴酒是自己开着车来的医院。
安室透在讲述途中,声音却越来越小。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所干的事情。
当时焦急的他什么都没有顾忌,下意识的给空阳警官渡过去了氧气。
当然他也相信空阳警官也不会在意。
可是琴酒......
安室透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琴酒还在听着事情的经过,电话那头却突然没了声音。
“波本?”琴酒不耐烦的拧起眉头。
这个日本公安在搞什么蛾子。
如果不是晴子刚才庆幸的对他说是这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救了她......
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个救法的琴酒深呼吸了一口气,难得的没有对这个日本公安进行冷嘲热讽。
安室透的声音都结巴了。
“然后,空,空阳警官就获救了。”
琴酒简直想要打开他那个空空如也的大脑,把里面的水给放干净。
他当然知道晴子获救了,他要的是具体的过程。
而不是这一句干巴巴的获救了。
“你是要告诉我,她右臂脱臼,肺部缺氧,还能一个人游到岸边是吗。”琴酒冷冰冰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安室透很想回答是。
因为在他们这种接受了特殊训练的人身上,一秒把脱臼的胳膊接回去,或者意识模糊下的行动并不至于太过惊讶。
他相信琴酒这个对自己要求苛刻的男人甚至可能做到比他更好。
可是发生这种事情的是晴子。
是一个警校毕业不超过半年,入职不到三个月的年轻女警。
即使在琴酒的训练下度过了七年,但是经过安室透的旁敲侧击,他确信,琴酒只是按照正常的训练方式和训练难度对晴子进行的训练。
甚至完全没有夹带私活,刻意的把他自己的行事作风都完全的抹去。
而晴子也绝对没有他们这些刀口上舔血的狠厉。
仅仅从凶手不是她杀死的,而是死于自己手下就能看的出来。
如果抛去琴酒养女的身份,其实她在现在的年龄,已经优秀的不像话了。
安室透敢说,就算是自己,在刚刚警校毕业时,也不一定能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做的更好。
更何况是平时脾气又好,爱笑对人又不设防的新晋女警。
松田:你在说谁。
安室透用像是宣判自己死期一样沉重的语气一字一句的说道:“是我赶到,把空阳警官从海中救出来的。”
为了他的性命,他希望琴酒忽略一些细节。
琴酒虽然对这个日本公安的职业道德很是怀疑,但对他的能力还是很信任的。
一分钟内完成这些事并不算艰难,于是略微放下心来,只是对他刚才的反应很是不解。
这有什么需要他深思熟虑之后才能对他讲的话吗?
在谈话间,琴酒的车已经开入了医院的地下车库。
安室透听见电话那端传来的停车声,感觉就像是听到了来自地狱的催命符。
而不巧的是,晴子的声音从病房内传来。
“安室先生?你是在和黑泽叔叔打电话吗?”晴子已经困得要抬不起来头了,但是听见安室透在病房外打电话传来的声音,她疑惑的细听着。
为什么安室先生会有黑泽叔叔的电话?
其实晴子没有听见电话那端传来声音,就连安室透的回答都听得模模糊糊的。
但是能在这个时候来问安室先生她的身体状况,并且能让安室先生用这种态度回应的,除了黑泽叔叔,晴子不做二想。
安室先生和黑泽叔叔认识?
这样说起来,好像之前见面时,的确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古怪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