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 为什么阿鲤要躲着我呢?”
红发的男人眼眸中满是激荡,像是被回忆中的某个瞬间困住一样,无法自拔。
“太宰, 小鲤已经…”
他亲手将那个孩子埋入了满是鲜花盛开的墓地, 而太宰治也在墓碑上刻下了少年的名字。
那个如阳光般温柔纯粹的少年,永远的留在了春天里。
“不,阿鲤没有死。”太宰治摇头,他的目光注视着手里的显示器。
织田作之助以为只是太宰治不能接受少年的死亡, “你为何如此确定?”
就算月下木鲤能够回到过去, 但他们心中的那个少年已经从这个时间线里消失了。
太宰治笑了笑,言语中却充满了固执。
“阿鲤不会死。”
阿鲤曾给太宰治说过, 他送出去的匕首里有着森先生留下的定位器, 但那东西实际上是太宰治默许的存在。
后来阿鲤死了,太宰治将那把匕首回收了,离开港口黑手党之前将对这些定位器窃=听器资料进行收集的控制室给炸了。
但就在不久之前,这把匕首消失了,不止消失了,连上面的定位器也像是重新出现了一样开始出现反应。
太宰治也怀疑过会不会是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可当他与显示器上的红点重合在一起的时候,空旷的墓地里只有他一人。
‘是你吗,忘名君…不, 阿鲤。’
没有任何的回答, 太宰治的呼唤遁入无尽空虚的世界,传不到任何人的耳中。
“阿鲤!”
红点开始移动,朝着墓地离开的方向。
他的挚友, 他的忘名, 他还活着。
只是他无法触碰到对方, 也无法看见对方的身影。
对方,也无法听到他的声音。
阿鲤,你到底在哪里?
太宰治沉默的跟随着红点,像是跟随着一只无人能够察觉的幽灵,不知不觉一整天就过去了。
到了深夜,红点走进了一间公寓,可这栋公寓早已被废弃,墙上用红色油漆写下的大大的拆字像是渗入心中的血一样刺目。
太宰治掏出随身携带的□□,很轻松的将门口的锁打开,随后走了进去。
在踏入公寓的一瞬间,太宰治眼中昏暗的世界突然充满了暖色的灯光,温馨的房屋映入了他的眼眸。
“诸星君,你要喝咖啡吗?”
熟悉的少年正背对着他,咖啡的香味也充斥在鼻腔之中。
阿…鲤…?
太宰治快步走过去,却在即将触碰少年的瞬间扑了个空。
昏暗的无人居住的房间,散乱在各处的家具与报纸,这一切都重新出现在了太宰治的眼中。
“阿鲤…”太宰治伸出的手微微颤抖,紧紧的握拳,最后无力的垂下。
一定是因为阿鲤不想见他,阿鲤还在生他的气。
我已经记住了你的名字,为什么你还是要躲着我呢?
太宰治蜷缩在角落只有木板的床架上,那也是红点缓慢闪烁的地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太宰治不受控制,沉沉的睡去。
梦中的阿鲤,在看一封信。
太宰治就站在少年的前面,可他看见自己没有影子。
阿鲤也看不见他就站在这里。
少年的脖颈上被人套了奇怪的金属制项圈,上面的红光闪烁让太宰治心烦。
仔细去看,太宰治才发现少年的身体瘦弱的有些不正常,就连单薄的衬衫都撑不起来。
他的脸色潮红,像是发烧到无比严重的样子。
但月下木鲤并不在意,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信,就像看着什么自己可以支撑下去的希望那样。
太宰治小心翼翼的靠近少年,即使他知道月下木鲤无法察觉到他的存在。
这是一封由‘月下木’寄给‘鬼冢前辈’的信。
‘因为这个孩子在过去的人生中非常的不幸,所以我希望他能在未来的人生中变得更加的幸运。’
鲤。
这个名字,饱含着珍贵的祝福。
也许是窗外吹进的一阵风,少年开始疯狂的咳嗽,他病的很厉害,像是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也咳出去一样。
太宰治想将窗户关上,手却径直的穿过了一切。
很快,少年停止了咳嗽,他将那封一看就有些年岁的信好好的叠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夹在一本薄薄的硬壳书之中,再套入了自己的枕头里,才缩进被子闭上了双眼。
太宰治蹲在少年,伸出手装作触碰的样子。
“晚安,阿鲤。”
——
这终究是一场梦,太宰治被清晨的寒风吹醒,不受控制的开始咳嗽。
空冷的房间一点都没有变,仿佛他昨天看到的东西只是自己的错觉。
太宰治想办法将这栋公寓买了下来,即使售卖方诚实的告诉他,这栋楼之所以被废弃是因为不安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塌。
“没关系。”太宰治心满意足的拿着房屋所有的钥匙,淡淡的微笑着。
随后,这个房屋开始有了变化,暖色的灯光,凭借着一瞬间的记忆摆放的家具,还有那台咖啡机。
仿佛这样做,就能离不存在的好友更近一些。
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只有在这个屋子里睡觉,才能梦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