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落地窗外高楼林立, 夜景繁华璀璨。
他们入住的五星级酒店在附近是最高的建筑,在巨幅玻璃窗边俯瞰, 美妙绝伦的夜色尽收眼底。
就像顾准猜测的那样, 江鹿性子很软,只要稍微多诱哄几声,江鹿即使红着脸, 也会很乖地点头答应。
乖得让顾准心里一软。
顾准强势地将少年纤薄的胸膛抵在窗户边,他盯着江鹿通红的耳朵,低哑裹挟着浓浓欲念的声音萦绕在江鹿耳尖。
“宝宝,不睁开眼睛看看外面漂亮的夜景吗?”顾准垂眸问。
滔天的羞赧席卷江鹿浑身。
他下意识紧闭起双眼, 离窗户很近, 唇齿间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氤-氲出一团薄雾。
“顾准。”江鹿支吾着, 紧张到话都说不出来。
他明晰地感受到顾准身上那儿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炽热又滚烫。
落地窗的窗帘有好几层,绣着精致图案纹样的不透光布帘被拉两边, 就还剩一层轻薄的白纱笼罩着。
江鹿布着细汗的手心攥紧白纱, 将白纱拉到自己的身上,试图挡着点什么。
“你别、别这样了……”江鹿紧咬住唇,柔软的唇都被咬得嫣红。
“哪样?”随着话音落下,顾准更加恶劣地靠近。
顾准胸-膛紧贴少年的脊背, 他垂头亲吻少年的耳尖。
哑声低哄:“宝宝, 夜景真的很好看,确定不看看吗?”
江鹿脑中一片空白,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欣赏所谓的夜景。
他用力呼吸时,额发剧烈地抖动着。
顾准念他受不住, 缓了片刻, 终于, 江鹿空出点儿情绪抬眸眺望。
漆黑夜幕之下, 栋栋大楼拔地而起。
历史文化与现代建筑完美结合的城市映入江鹿眸底。
除此之外,一尘不染的落地窗上清清楚楚地反射着他和顾准紧紧相拥的身影。
只需看一眼,江鹿眼皮一跳,下意识蜷了蜷贴在窗上的手。
满室热意骤然升起。
终于,江鹿还是发出两声呜咽,尽管白纱可以带给他一些安全感,但一想到他和顾准如此放肆的行径,江鹿的心跳就咚咚咚地不听使唤跳动,每个细胞都在颤。
对生性纯良且第一次谈恋爱的江鹿来说,这样还太具有挑战性。
江鹿白皙小巧的脚趾都紧张得蜷了起来。情绪彻底紧绷时,他不受控地紧。
顾准喉间发出一点儿沉闷的声音,旋即,江鹿就听到顾准在他耳边笑。
身形高大的顾准手臂肌肉鼓囊囊,也很有力量,轻松托起江鹿。
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覆在江鹿手背,指节弯曲着卡进少年手缝中。
顾准哑着声音说:“宝宝,别这么……折腾我。”
“哪、哪里是我折腾你。”
江鹿都被这话气得要哭出来,清秀的眼尾晕开旖-旎的薄红。
“分明就是你——”
江鹿这话没能说完,偏头质问的他被颠得仰头。
在某些方面,顾准完全不是平日里那样疏冷中带着点儿柔情的性格。此刻的他完全卸下那副禁-欲冷淡的伪装。
少年天鹅颈纤细又流畅,瓷白的肌肤覆着一层薄汗,哼声全都被顾准封回去。
“宝宝,好喜欢你。”顾准眸光动然。
他轻咬舔-吻着少年的唇角,紧扣住江鹿的手心,灼-灼爱意尽数释放,彼此的气息勾缠在一起,热烈缠-绵
江鹿仍由顾准索吻。
沉在久违的热意中,他逐渐失了方向。
……
夜色越发浓稠。
后面,江鹿已经没什么脾气去骂顾准放纵的行为。
脸上的红还完全褪去,江鹿接过顾准递过来的热水,连续喝了好几口,声音都还有点儿沙哑。
“这次你该满意了吧。”江鹿气呼呼地控诉顾准。
顾准勾唇笑了下,大方承认后反问回去。
江鹿紧抿唇角,好几秒钟里都在想怎么回答顾准,才不至于落下风。
“我享受什么,你以后还是再接再厉吧。”
“你一点儿都不好。”
顾准轻挑眉梢,他并没有生气,反而很想笑,毕竟江鹿嘴里的“以后”两个字听上去真的悦耳。
不仅仅是这一次,他和江鹿还有好多好多次。
“变态。”
江鹿发现顾准又在莫名其妙地笑,于是嘟囔着骂他。
刚才吃的晚饭算是助纣为虐了,在落地窗边闹了很久,江鹿都没什么理由叫停,顾准可劲地折腾人。
江鹿眸光带着愠气,抬起腿想要踹顾准一下。
人都还没踹到,他就先嘶了声,腿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有点抬不起来。
“难受?”顾准眼底浮现心疼,伸手给江鹿耐心地揉着。
“还不是因为你,刚才那么凶,现在又开始装大尾巴狼。”
江鹿此刻觉得他真对得起自己的名字,确实像一只没什么攻击力的鹿,被顾准咬住脖子拆骨入腹了。
“我可从来不装。”顾准将少年揽入自己怀中温声哄着,深邃黑沉的眼眸凝视江鹿,他压低声音道:“刚才宝宝的表现可骗不了我的眼睛。”
“还有,分明是宝宝昨天说要特意出来——”
顾准的嘴巴被江鹿温热的手心堵上了。
江鹿心脏狂跳,羞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这人究竟是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这些话的啊。
江鹿蜷了蜷盖在被下的脚趾,整个人都还有点心神未定。
忽然,手心被什么温热掠过。
江鹿:“……”
他立马松开手,嫌弃地在顾准身上擦了擦。
“还嫌弃是吧?”顾准将江鹿压在身下,伸手去攻击江鹿的痒痒肉。
江鹿被逗得忍不住笑,可笑得太剧烈腰又有点酸。
这人怎么老欺负他啊,江鹿强撑几秒,又忍不住求饶:“老公,你别玩了。”
“我的——腰、腰!”江鹿大喊。再闹说不定真断了。
话音落地,顾准也不继续闹江鹿了,两人浑身汗涔涔,肌肤都还有点儿黏腻。
顾准干脆横抱起江鹿,走向浴室。光是今天他们就洗了两次澡。
温水掠过身体一寸寸皮肤,顾准靠在江鹿身后,不紧不慢地帮江鹿清理。
“你到底是从哪里学的那些啊。”想起之前让人害羞的衣服和刚才落地窗边,江鹿就不禁感叹顾准懂好多,也会好多。
“这些事情还用学吗?”顾准淡定道。
江鹿诧异:“难道不用吗?要不是你带我这样那样,我可不知道。”
“还有,你之前不是说自己也很少看片吗?”江鹿说。
“是很少看,但总能从别人那里听到点儿。”顾准喉结轻滚着,他漫不经心地把沐浴露都涂抹到江鹿的后背。
少年背脊纤细,顾准用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那两道肩胛骨。
指尖又划过凹线的脊线,江鹿头皮一麻,他软声说了句:“别玩啦……”
江鹿:“洗完再休息一会儿吧,今晚还要回去呢。”
“嗯。”顾准低低地说。
目光落在少年颈间的吻痕时,顾准呼吸都变慢了。
冬天穿得多,江鹿也就不怎么管这些代表着强烈控制欲很占有欲的记号。
真的很漂亮。
江鹿身上带着他的吻-痕。
***
洗完澡浑身都变得轻松,时间不算晚,闹腾这么久也才到九点。
约会嘛,再玩到晚一点儿都很正常。
江鹿和顾准也没太大的心理负担,抱一起小眯片刻。
房间里很安静,天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飘起雪,外面天气冷,屋子里倒是一片暖。
打了个盹,两人休息得很舒服,醒来已经是十点半了。
一般来说,客人退房拿好自己的东西就能走。
江鹿看着乱糟糟的床铺,一想到退房后会有工作人员来收拾,他就忍不住脸红。
在学校那边的家里,结束后两人经常都是洗完澡后睡在另外一间房。
等到隔天,顾准和江鹿再抽空更换床上用品。
顾准以为直接推门走就是,却看见江鹿走向他们下午睡过的那张床。
被子上的某些干-涸痕迹令人羞赧无比。
江鹿抽湿纸巾简单地收拾整理了一下。
顾准觉得没必要,但瞥见江鹿微红的耳朵,他还是加入到收拾狼藉战场的行列中。
“那顺便把落地窗那边也擦一下吧。”顾准说,“那上面也有你的——”
“顾准!”江鹿脸颊漫开血色,又羞又恼地瞪顾准。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每次没说到几句话就又扯到那上面。
就算窗户上有点难以启齿的痕迹,也不用这样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嘛。
看着江鹿微嗔的表情,顾准这回是真的不敢再随意打趣了。
接下来还要在江鹿家里住两天,他可不想独守空房,得慎言。
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人穿好衣服、围好围巾。
走了几步路,江鹿腿忽地就软了下,直接没站稳,好在顾准一直都注意着江鹿,眼皮惊得跳了下,同时修长的手臂也扶住了江鹿。
没站稳的江鹿一想到原因,莫名羞耻。
“咳,比上次好很多。”顾准安慰他。
江鹿没懂这话的意思,眼露迷茫地看着顾准,顾准适时提醒:“上次宝宝不是在我面前行跪拜大礼了。”
“……”江鹿又害臊了。
半晌,他咬牙切齿道:“还不是怪你,你就不能悠着点儿吗?”
怎么每次都觉得顾准那股子暗戳戳的劲,像是最后一次。
“悠不住。”顾准好以整暇地说。脸上没半点不好意思。
江鹿气鼓鼓地拧了下顾准的腰,真的很气。
两人推开门的时候,恰好隔壁也走出来一对小情侣,女生挽着男生的手臂,她和江鹿、顾准眼神撞上。
互相也不认识,江鹿起初也没在意。
都要下楼,自然是一同等电梯,再一同乘坐。
出了酒店正门,顾准叫的车还没来,两人随便站在街边。
“刚才她是不是在看我们啊。”江鹿还是觉得刚才出门时,那女生多打量了几眼他和顾准。
“是吧……”顾准说,“是不是酒店隔音不太好?”
江鹿:“估计是看我们都是男生吧。”
两句话同时说出,江鹿眼神微怔,顿时臊得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可能!”江鹿紧咬准嘴唇。
好歹也是一个五星酒酒店,还是豪华房间,不至于在装修这方面偷工减料吧。
“要是隔音不好,我就给他们差评!”
顿了下,江鹿又瘪了瘪嘴说:“刚好这家酒店也算是我家的竞争对手。”
顾准抬手掩唇,轻笑:“还能这样啊……那我看看其他人有没有提隔音这件事好了。”
车来了。
回去的路上,顾准简单地浏览了一下其他顾客的评价,有差评但没人提到隔音不好。
听闻,江鹿顿时松了口气。
“果然,她还是毕竟诧异我们是两个男生吧。”还在车上,江鹿将声音放得很小。
他可不想害得司机惊讶,要是一激动打错方向盘就完蛋了。
车停在小区外,漆黑的夜空中还飘着洁白的雪花。
顾准身体素质好,手摸起来很热,不像江鹿手心那么冰。
顾准发现,江鹿好像只要在寒冷天气里待太久,手没一会儿就变凉,体质的问题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
他拉起江鹿的手,握住,放在自己的兜里。
路灯的光晕照亮回家的路,江鹿和顾准不紧不慢地走着。
走到自家独栋别墅雕花铁门前时,江鹿看见门口立着一个到他半腰的雪人。
雪人是很传统经典的造型,身子由两个大雪球组成,黑色石子当眼睛,胡萝卜当鼻子,有模有样。
“这雪人哪里来的啊?”江鹿好奇。
总不能是他父母弄出来的吧,他父母应该没那么闲。
“会不会……”顾准见雪人做得比较粗糙,他想起早上道歉的那群小孩,“是今天早上那些孩子堆的?”
“诶,确实有可能。”江鹿看了看雪人,又看向光亮满屋的家。
他摘下自己的围巾给雪人围上:“啧啧,这样就好看多了。”
一摘掉围巾,冷风就找到缝隙,直接往江鹿脖颈里灌。
江鹿觉得冷,连忙输大门密码,拉着顾准进屋。
刚输完密码,江鹿就再度感觉到暖意。
顾准系着的那条格纹围巾套在了江鹿的脖子上,围巾沾染着顾准的体温和清冽的气息,江鹿翕动鼻翼嗅闻了一下。
顾准低垂眼眸,道:“给雪人系围巾,自己不冷?”
“笨不笨。”顾准又很小声地说。
江鹿弯着眼睛冲顾准笑笑:“这不是还有你的围巾嘛。”
他握住顾准的手边走边说:“我早就猜到你会把自己的围巾给我啦。”
“也不知道是谁笨,我可是在第五层。”
江鹿嘚瑟地笑着。
前方别墅里的光照耀少年精致昳丽的眉目。
顾准也宠他,顺着江鹿的话说:“原来宝宝是在第五层,看来是我想太少了。”
江鹿要是有尾巴,尾巴已经翘上天了。
“没事,你多学着点儿就好。”
“以后时间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