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 冥婚?”扛摄影器材的陈金有些不乐意了,他虽然也不信这些,可他也不像沾这些晦气。
这里除了宋重算是冉冉升起的新生代影帝, 能够和这位姜少爷说得上两句话, 只怕没人能再有资格劝他。
他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宋重,可他还在直播呢。
堂堂二十五岁斩获三项金奖的影帝, 现在手里捧着红彤彤的橘子, 一边摘叶子一边直播,那场面, 相当滑稽。
摄影师陈金和剪辑师对视一眼, 同时捂脸。
没救了。
宋重应该也拦不住姜少爷。
“那收拾收拾,我们一会就去吧。”
等到这边摄影器材收拾好了,宋重也直播完了,头顶还沾着两片绿叶子呢,“行了太子爷,直播也直播完了, 我回房间了。”
时雾翘着二郎腿,一边剥橘子一边问, “卖了多少箱。”
“一万。”
哟, 卖光了。
不愧是宋重啊。
时雾咧开嘴角,这下可乐意了, “好了,小宋,先去里面休息休息, 一会儿和裴峥一起入镜直播啊, 我们去看看这村子里怎么‘冥婚’……”
“冥婚?”
听说是要去拍‘冥婚’。
宋重原本散漫的脸色微微一滞。
这村子里有白事?
时雾刚刚已经出去找村民打听了两句, 是前面的人家死了位三十岁未娶妻的青年, 所以家里打算用当地的习俗为他招魂娶一位阴妻,以衣冠冢一起合葬。
“裴峥。”
宋重看到刚从外面槐树那过来的新人裴峥,“你去劝劝姜念,这村子咱们不能待。”
裴峥余光扫了眼不远处,还在指使着别人烧水的时雾。
眼神平静,“你觉得我劝得了他。”
宋重捏了捏眉心,“你俩不是谈恋爱么。”
“没有。”裴峥拧起眉头。
谁会和这种性格恶劣的小祖宗谈恋爱。
“那我看他挺喜欢你。听说姜家董事长也挺看重你,你说话他肯定听,趁着天没黑,你劝——”
“裴峥,你来了!”
时雾远远地朝着他招手,“快过来帮我剥橘子,这橘子好冰,我剥得手痛死了。”
裴峥:“……”
一如既往地颐指气使。
裴峥眼睛看着时雾,话却是问宋重,“你怎么知道我和他家的旧事。”
不得不说,姜少爷这双手的确是细嫩白净,看着就十指不沾阳春水似的,娇气的过分,
“哦,就是听了两句闲话。”
正在这时,时雾手机响了,他脸色稍微一变。
裴峥倒是从没见见过他接谁电话能变脸色的,眼底光芒流转,没什么兴趣要走,又觉得,他得回房间稍微整理一下箱子里的东西。
刚踏进屋子,就听到时雾十分锐气地回。
“停,你停!没有你我还赚不到钱不是!啊对……我把裴峥带来了,宋重?是,他也拐来了……宋重刚拿奖怎么了,我亮出我的身份,他敢不来?”
那边地姜成岭咬牙切齿,“说了,公司里别的小新人随你怎么胡闹,裴峥不行,他爸爸小时候还救过你的命——”
“到底谁是你儿子啊,你护着谁啊,那跟我谈恋爱我能亏待了他吗,那他是跟着我享福!”时雾怒火高涨。
“我……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仗势欺人的小畜生!”
“你骂我?好,我告诉你!就算你生我养我,你管不了我泡男人,裴峥我泡定了,你再啰嗦,我今晚就直接办了他你信不信!”
“你不许碰裴峥!”
一场吵架,整个院子里都快听见了。
姜少爷都说今晚要直接强上了裴峥了。
这也太嚣张了。
“你说说,你公司里谁还没暧昧过,爸爸就这一个要求,就裴峥不行……”
时雾忽然看到窗口过的宋重。
嗯,这还提醒他了。
宋重就没碰过啊。
宋重和他们公司签的时候,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二线了,他没有经历过被打压的新人时期,也就从被时雾‘盯上’过。
今天宋重能跟来,也是意外。
他算是他老爸公司里台柱子之一了,年轻,口碑好,长得那更是没话说。
慢着慢着。
宋重也不错啊其实,这腿,这肩,这腰,九头身呢。
时雾眯了眯眼,忽然眼神慵懒起来——这还有个漏网之鱼呢。
要他卖橘子就买橘子,要他直播就直播。
多听话啊。
“你听到没有,别动裴峥!”
“行了,听到了听到了。”时雾懒懒地拿手撑着床边,忽然压低声音,“那我先试试宋重行吧。”
“兔崽子你——”
嘟嘟嘟。
手机忽然没信号了。
这荒郊野岭的信号都一阵一阵。
时雾看着手机,狠狠地“呸”了一声。
为了追个裴峥,他也算是忍够了,这小子根本不回应他,就算顺着他也不过是一种‘屈服’而已,真没趣味。
高岭之花哪儿那么好摘,既然如此,先打点野食。
时雾漫不经心地走出屋子,正好看到裴峥在收拾箱子。
刚刚电话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细长的腿直接从他箱子上毫不心虚地跨过去。
走到门口,手指冲着宋重勾了勾,“你来,给我剥橘子。”
宋重倒是没太在意小少爷呼来喝去的态度,就朝着那堆橘子走过去。时雾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屋子里,抛给裴峥一个“你看,凭我姜少爷的身份,宋影帝都给给我剥橘子呢,你还要给我拿乔拿到什么时候”的眼神。
裴峥始终低着头,一次都没抬起过。
可唇角抿得紧紧的。
宋重刚刚要碰到那堆橘子时,忽然间,最上面一颗莫名其妙滚了下来。
他眼睛微微一眯,感到风似乎冷了点。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
“怎么了,你不剥?”
时雾见他犹豫,怒气值上来。
宋重没管橘子,这次走到井边看了眼,脸色有些不好。
“四面抱山,地势低洼,白水幽潭……”
“念叨什么呢。”
是静水绕山。
静水既死水,无水破阴气,这个地方……真的有点不妙。
“我们今晚得离开这里。”
宋重目光直直地看向那半箱橘子。
红艳艳的,在这一片荒芜得几乎没有什么色泽的荒山里,的确相当刺眼。
宋重纯属是被生拉过来的,他去年上映两部电影,今年又有一部大导演的电视剧刚刚杀青,正是给公司赚钱的时候呢。
整个团队里,时雾也就稍微给他几分面子。
宋重的表态让周围好几位早就想离开,正愁找不到主心骨的的化妆师和剪辑师都连连点头,表示要回屋子里收拾行李。
不愧是高级副本。
炮灰和十八线配角都是长了脑子的。
“不行!”
时雾立刻拒绝,拦下众人。
时雾问系统,“怎么办,大桥什么时候冲断。”
“还有两个小时。”
随即咳嗽一声,“宋重,你可真是好大的面子,我还在这呢,轮得到你发号施令。”
宋重个子高,穿着一件长款风衣倒像是一点不怕冷,看着裹得像粽子一样还抢了裴峥围巾的时雾,“这儿不冷吗,在这地方住一夜,你不怕发烧了都没地方治病吗。”
娇气的富二代脸色似乎稍有变化。
宋重上下再打量一下他,双手抱肘,“不是我说啊,这么冷的天虽然没有蛇,但谁也没办法保证半夜不会有什么别的东西钻进你屋子里,爬到你床上……啃你白白净净的脚丫子。”
时雾:“……”
经过今天一天的打听,宋重差不多能猜出来,时雾大概是因为什么原因得罪了他父亲,现在有些缺钱了。才折腾着他们一群人来这种地方搞‘直播’。
但是么,平时大家放下杂事,陪着这位‘太子爷’玩一玩也就算了。
这地方——
可是真有点邪门。
宋重不再像刚刚那么好说话,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猛地抽了一口。
烟气熏染着他的指尖。
“你也知道,我的片酬一集已经七位数。别人的工钱你拖着可以,我的可不行。要么,你现在就给我把今明两天的出场费按八百万一次性结清了,要么……”
宋重指着快要落山的天色,“天黑之前,给我离开这里。”
八,八百万?
你刚刚卖了一箱橘子,我也才挣了区区三十万,你要我去哪里给你弄八百万!
时雾一开始因为把裴峥骗来,还附带了一个新生代金牛影帝宋重而高兴,现在他才知道,宋重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一开口就是八百万,你也不去抢!
他面露难色。
“哟,没钱啊。”
一试就试出来了他的底,宋重叼着烟靠近,时雾后退一小步险些跌进井里,被他阔步而来一只手捞住腰,“跑什么。”
宋重长得高,手也长,直接将他腰绕了一圈不说,力气还大得很。
“走了,老张,收拾东西。”
时雾被烟呛得咳嗽两声。
脚尖一下离了地。
他看着那一群如释重负的人,双手都垂向了地面开始不断挥舞着挣扎,“宋重,你敢抱猪一样抱我,我可是姜念,你,你给我小心点……”
见他们一行人都已经往大巴车靠近,时雾蓦然间想到他的扁扁的钱包。
终于服了点软,“八百万就八百万……等你直播完了,你,你去找我爸要……”
“我就找你要。”
宋重抽完了一根,抬头看了眼天色,漫不经心地敷衍着,“你骂我,涨价,翻倍。”
“现在要一千六百万。”
时雾:“……!!!”
“你怎么不去抢,你,你他妈……”
时雾就这样被像提小猪仔一样,被一只手拦腰扣着提上了公交车,宋重将他摁在座位上,咔嚓一声给他扣上安全带,他也没下去,打开了窗户对外面人说,“帮我把房间里那个行礼提一下过来,谢谢,我这抓着人呢没空下去拿。”
这哪儿有不答应的啊。
他们一个个都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好,好的宋哥!”
“你,你放开我!”
“你知道我是谁,我爸是姜成岭!”
“你完了我告诉你,你完了,你——”
“你卖多少橘子都没用,我让你马上给我赔礼道歉!”
裴峥默默地上大巴车的时候,略一抬眼就看到时雾还是坐在做后一排左边靠窗的位置,而原本属于他的地方,现在被宋重占据了。
宋重一只手拦在姜少爷身前,一只手扣住他两个手腕,就把人彻底压得根本无法解开安全带,怎么蹬腿扭动都离不开座位。
憋得头发都乱了,脸也是红的,眼睛因为愤怒而盈出一点水光。
嘴唇殷红,下唇还残留着一点咬痕,是气急了用虎牙咬出的痕迹。
色泽侬丽,相当水润。
裴峥收回眼神,挑了个第一排。
离他们最远。
清静得很。
拿出手机一看没信号,戴上耳机索性听起了歌。
“开车。”
宋重见人齐了,直接让司机开出去。
时雾紧张地一看时间,还有一小时五十分钟呢!
这怎么得了。
高级世界的剧情好难走,这还没到主线恶毒任务呢。
眼看着剧情已经直接走偏,时雾心里急得不行,挣得厉害,“宋重!你给我等着,回去我就开除你!解约!封杀你!这辈子你别想再接一部戏——”
“你不是要泡我吗。”
大巴里一瞬间安安静静。
任谁都不敢喘一声大气。
“谁要泡你,谁他妈……”
“你追裴峥,就让他给你剥橘子,你让我给你剥橘子,那不就是也要追我。”宋重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追我可以啊,你现在不闹了,今晚离开这,我就跟你去开房。”
车内更安静了。
连发动机的声音呼啦呼啦地都一清二楚。
这,这是什么发展。
从来只有时雾调戏别人,还没人这样调戏过他。
时雾一时间有些接不住,脸竟然涨红了一片。
“脸红什么。”宋重性格恶劣,看清了,偏偏要说穿,压低了声音道,“紧张啊。怎么,你追裴峥两个月,你们俩都没发生过关系么。”
过于露骨的话让时雾终于不再挣扎,安静了下来。
宋重这张嘴真是。
时雾觉得丢脸极了,紧紧地又咬住了嘴唇。
宋重伸出手,捏着他的下唇从那虎牙处拨开,“别咬。”
指腹碰到他下唇的时候却莫名的感觉到指尖发烫,禁不住又碰了碰那颗红艳漂亮的唇珠……
窗外一瞬间雾气浓郁,车速明显地慢了下来。
时雾往前一栽。
二人的注意力终于翻到了窗外。
大巴车上了山路,一直开却好像开不到尽头,总是在山头间绕来绕去。
“怎么回事,这山雾怎么还没散呢。”
时雾莫名觉得有点冷,车前面什么东西一飞而过,嘭地一声撞上。
“宋重!”时雾莫名吓了一跳,喊了旁边人名字。
司机刹车,看了眼,“是乌鸦,姜少爷别怕。”
“谁,谁怕了!”时雾冷笑一声,“开你的车!”
“哦。”司机有点丈二摸不着头脑,只能将车再缓缓启动。
裴峥却不知怎么的忽然起身,走到后面这排来。
他一动,时雾目光就顾不上宋重了,直直地只看向他。莫非,裴峥想要和自己坐?他终于想通了,决定从了自己?
那敢情好啊。
时雾等着他服软,却没想到他走过来,朝着自己伸出手,“围巾。”
“什,什么?”
裴峥摊开手,指骨匀停,“我有点冷了,围巾还我。”
时雾脸色难看起来,车还开着呢,你从车头走到车尾就是为了跟我要个围巾?
行啊,你清高!
猛地把围巾扯下去,一圈两圈三圈半。
他脖子细,围巾明明不长的,却绕了近四圈。
一股凉风直往脖子里钻。
带着体温的围巾落到裴峥手里,他垂眸,静默如水的眼眸都没看时雾一眼,又坐回了最前面,离他俩最远的位置。
宋重笑了笑,近距离俯瞰着他白皙的脸颊,还有那双色厉内荏的眼眸。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起来,“你真没钱啦。”
“一千六百万都拿不出手?”
时雾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谁说我没钱!”
“要不是为了追裴峥,我会被停卡吗。老爷子看他看得可真他妈重,亲儿子都大义灭亲了……”
“就想泡个男人,怎么就搞得像九九八十一难似的!”
时雾咬牙切齿,倒是也没什么心眼,一股脑地就说出来了。
外头的雾气好像忽然间淡了不少,大巴能看清路了,一路顺顺利利地驶到了之前架在大河上的破旧木桥前。
“水涨了好多啊,还好我们来得快,快快快——”
摄影师指着对面,“张叔,快开过去,等下河水就漫上来了。”
“他那么不好追,你就没想过换个人?”
喀嚓——
轰隆隆。
老旧的木桥不知怎么的,一瞬间从中间坍塌了三分之一,车开到一半呢只能被迫停下。
“怎么办啊,桥怎么忽然塌了。”
时雾心下一喜,这不是天助我也!没想到河水没蔓上,桥会因为意外塌了。
这下都出不去了。
还好还好,这剧情线还是勉强掰回来了。
宋重没空逗弄姜少爷了,脸色看下桥底的大水,脸色略略凝重些许。
“回去吧,哎呀。这么大一座桥断了,没两天就回来修好的。”
时雾还心心念念着他的‘灵异直播’和‘民俗纪录片’。
眼看着天边的夕阳快要完全没入山头。
司机老张面露难色地看向后面,“姜少,宋老师,现在是怎么办好。”
宋重再看了眼夕阳,“先回去。”
***
等到再回到村子里,天已经几乎全黑了。
好在他们准备充足,野营灯,打火机,一应俱全,很快就在院子里烧起一堆火烤着,勉强用带来的速食品对付了一顿。
时雾一边吃一边把最后一个蛋夹到碗里。
“来都来了,就算你们想走,先跟我去村子下游那个人家拍一拍他们冥婚‘招魂’准备的场面吧,就算不做成纪录片,可以搞个一期直播嘛,就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下播后……”
这富二代话刚说完。
围着的一群人脸色都不好看起来。
说实话,他们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有些诡异,他们不愿意出去招惹。
于是把目光都投向了宋重。
因为这里,好像只有他能制得住这位姜少爷。
“去看看吧,村民不是说,‘祂’明天才选妻么。今晚看看也没事。”
枝丫旁飞出好几只乌鸦,扑腾着翅膀惊叫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宋重看着旁边那堆橘子,“不过那个,别吃了。”
“宋老师,您以前是……”
“哦,我母亲是驱邪师。”
宋重话只说了一半。
他出身在风水玄学世家,父亲是姜家世交,上头还有两个哥哥继承家业,留下他成天混混日子什么都不干也行,结果意外地遗传到了母亲的天分。
时雾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驱邪师?”
“还有人干这种骗人的活计呢!”
时雾笑了会儿,却发现没人应和自己的笑声。
咳嗽两句,“那个,蛋还有吗,给我再来一个。”
“没了,你碗里是最后的。”
“那赶紧出发吧,看看那户人家里有没有什么肉蛋菜,多少钱都行,买一点呗。”
时雾擦了擦嘴,一副坚信‘有钱能使鬼推磨’的架势。
没一会儿,一行人来到了门口挂着白灯笼的人家。
大堂外还停着一具棺椁。
外面挂着大白灯笼,里面挂着小白灯笼,可灯笼里却装着红烛。
桌案上摆着一张遗像,那人容貌平庸,看着面黄肌瘦,的确像是短命的模样。
“恭喜宿主解锁第一个主角恶毒剧情。”
“扰乱灵堂,惹得恶灵不满。”
时雾:“……”你确定我不会走一个剧情就死了吗。
系统:“不会的,宿主,现在‘祂’还被镇压得厉害。”
……好吧。
这个家里好像也就只剩下这个人了,家里空荡荡的,两个送丧的都没有。只有两位邻居看他可怜,说是要给他募个阴亲。
“老侄儿性格老实,是个好人的,希望他看看吧,看能相中哪个。”
邻居给香火添了以后,就各自回家了。
老旧的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几人。
时雾咳嗽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进灵堂里,看了眼堂上竟然摆着的是雕刻精致的红烛,这种手艺相当古法,没想到荒山野岭里,丧葬的东西倒是能精致到这个地步。
他伸手直接将烛台拿下来,放手里掂量把玩了一下。
“红烛雕花。”
“哈哈哈,你们看,这臭鬼还挺讲究。”
还没等时雾吹灭手中红烛,一双手绕到他身前,将烛火护住,好生地放回了桌案上。
是宋重。
“干什么,你们不会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有——”
那人直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将人拦腰一抱托在怀里。旁边的人也赶紧上前,抓住他乱动得马上就要不小心踢倒贡品的那双脚。
宋重:“你可快他妈闭嘴吧。”
说完了,啪地一声拍在时雾的屁股上。
时雾:“……?!!”我的主线任务,我的任务!
再不走我就要错过了,这可是高级世界,任务时限很紧的!
他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宋重却更是将他抱得死死的,不让他乱动一下。就时雾那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有什么反抗的力气。
丰润水润的嘴唇都被死死捂住。
宋重一低头。
却见他睫毛都沾得湿漉漉的,一副被欺负坏了的模样,满脸愤恨的看着自己。
小少爷的怒骂声被他的手封在掌心里。
宋重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太急了,骂人时,伸出粉润的舌头都忍不住轻轻碰到了他的掌心,湿润又柔软的触感竟得他险些没将人抱稳。
“放开我,放开——”
含含糊糊的。
听起来声音更糯了。
宋重简直拿他没有办法,打算直接将人抱走了。
也好过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在灵堂里继续惹是生非。
陡然一阵冷风袭来,堂前一双红烛竟然双双熄灭。
乌云遮月,雾气弥漫。
系统传来一声播报。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
怎,怎么就完成了?
我还没吹蜡烛没吃贡品呢,‘祂’怎么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