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者是附近有名的商户名叫三井凉介, 年龄为47岁,男性, 死于自己家中, 是因为误食了自己的过敏原,且没有请求救援,屋内环境为反锁门窗。”
铃木家商业街的甜点屋内。
就像是上次给他讲故事那样, 松田阵平好听的腔调在耳边响起。
被这样的人叙述无聊的案件, 倒也不会感到无趣
雨野初鹿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挖着蛋糕。
他的视线明明放在了屏幕上, 耳朵却听得认真。
雨野初鹿往嘴里塞甜点, 像是在完成什么任务一样, 动作僵硬而统一。
“误食。”雨野初鹿看着最近所有有能够捕捉到密利伽罗本身的媒体消息,重复了一遍。
松田阵平明白雨野初鹿的意思,他无奈的说道:“因为最近密利伽罗的事情实在是不太好封媒体的口, 上面打算迅速结案,暗地里调查。”
“暗地里调查?”雨野初鹿从屏幕里解放了自己的双眼,看向了松田阵平:“息事宁人的另一种合理且有人情味的说法。”
密利伽罗的事情就是这样,那些案件堆积着,成为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剑。
但面子永远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初鹿……”松田阵平无奈的拉过了自己面前的柠檬水, 抿了一口来用手势缓解尴尬。
不要说得这么直接啊……
这话松田阵平实在是没法接。
雨野初鹿耸肩:“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密利伽罗挑衅的是政.府的权威。”
松田搅动柠檬水里面的吸管, 将里面的柠檬拨拉到了一边:“这次上头焦头烂额,命令我们内部迅速找出密利伽罗的真实身份, 不能让他再这么放肆了。”
雨野初鹿嗯了一声,却又挖了一口蛋糕塞到嘴里, 用来掩饰自己嘴角不经意的微笑。
他喜欢被人畏惧的感觉。
害怕, 恐惧, 会变成一颗种子,并且生根发芽的周期很短。
这个恐惧感最后会蔓延成敬畏。
“你知道密利伽罗每次是怎么杀人的吗?”雨野初鹿问松田阵平。
“你知道手法?”
“知道,但是这些手法都无法变成实质性的证据,就算知道凶手是谁,你们也会因为没有证据而释放他。”
雨野初鹿说的是实话。
他做事百密而无一疏。
“手法是什么?”松田阵平皱着眉。
他正襟危坐,等待着雨野初鹿告知他真相。
“利用他们本身的恶,来变成实质性的恐惧。”
佐贺议员在恐惧达村的事情,给了雨野初鹿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山古学士因为恐惧密利伽罗,认为自己本身所有的霉运都因此而来,慌乱中迷失了自己。
剩下的三四起案子,除了雨野初鹿利用他密利伽罗的名声,来打响雨野初鹿名声的那一场关于铃木史郎的明谋之外,全都利用这一点。
“松田君,你们警方现在已经在密利伽罗布置好的陷阱里面了。”
没有解释,没有理由,只是单纯的两句话,松田阵平却听懂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雨野初鹿放在旁边的手机上。
“陷阱啊……”
“是啊,当一个人产生恐惧,会不由自主的丧失理智,产生不符合平常行为的事情。”
雨野初鹿将手从手机上放开,扔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身子后仰,靠在轮椅后面的垫子里。
他的脸很小,整个人就像是缩在轮椅上一样。
“毕竟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就算是拳皇也有害怕的东西。”
“那……”松田阵平问他:“初鹿怕什么?”
这句话把雨野初鹿问住了。
漫长的岁月中,所有人都会问他怎么去解决恐惧。
而就在刚才,雨野初鹿认为松田阵平也会这么问他。
但是没有。
面前的警察神色平和,摘掉墨镜后显露出的眼睛漂亮非凡,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他。
他问,你怕什么。
这个问题成功让雨野初鹿优秀的语言组织能力在那一刻分崩瓦解。
他怕什么?
有点怕黑,怕太苦的东西,怕寂寞,怕对他好的人全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怕疼,虽然是个麻烦制造者,但也怕麻烦。
这太多了。雨野初鹿害怕的东西两只手都数不出来。
雨野初鹿仔细想一想,突然惊觉自己原来怕的东西有那么多。
松田阵平感受到了雨野初鹿的沉默,开着玩笑来缓解气氛:“我是你……”朋友。
对了,松田是警察!
雨野初鹿补充了后面的话。
有警察想知道他的弱点!
说不定是想找到他的弱点来攻破密利伽罗。
雨野初鹿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必不可能!
“我当然什么都不怕了。”雨野初鹿迅速打断了松田阵平的话,收回了心神。
他扬起下巴,将自己伪装成铜墙铁壁。
差点跟松田阵平说了刚才那番话的雨野初鹿,眼睛里面带着一丝庆幸。
松田阵平的话音未落,就被雨野初鹿噎了回来。
“好了,回归之前的话题吧。”
松田阵平也顺着他的意思,说了句:“抱歉,唐突了。”
雨野初鹿听了松田阵平这么一嘴,觉得不太像平常的他,又回道:“别这么客气,我只是……”
“我只是不想说而已。”
他忙不迭又补充了一句:“你别介意,我跟你是真心想做朋友的。”
松田阵平没想到雨野初鹿的反应会是这样。
他愣了一下。
雨野初鹿看了一眼明显不在状态的松田,像是做错了事情。
他丧着头,手指放回了毯子里面,冰凉的手指不断的搅动着毯子边缘。
松田阵平站起身来,走到了雨野初鹿面前,蹲下身,用眼睛平视他。
“别介意,我刚只是随口一提,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雨野初鹿看着那双诚挚的眼睛,话在嘴边绕了绕,变成了:“你的转变速度太快了,松田君。”
“转变速度?”
“在我上次离开之前,你对我还保持有怀疑的态度,但突然给我打电话,说要重新认识我。”
这不是一个严谨的警察该做的事情。
所有的事情都应该合乎常理,松田无外乎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
找不到根源,倒是难免会对此上心。
“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松田阵平说:“实话说,在我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去了我们一起逃窜的那个栏杆那里。”
逃窜……
要不怎么说松田阵平是个天生当警察的料子呢,这话说的一套又一套的。
“那里风景很好。”松田阵平缓缓道来。
能够看见漂亮的海域,在晚上的时候还能看见对面岸上的灯。
那是给回家的旅人停留的灯。
松田阵平在栏杆旁点了一根烟,海风带走了烟的味道,弥留下来的只有沙土的气息。
心情在某一刻达到了平静,想到给他分享这块秘密基地的雨野初鹿。
“我想起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喊着累,却能够在教练的夸奖下,继续坚持两个小时。”
“第二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跟我学了个半拉子的绝招,还没等我解释就跑走了。”
“第三次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在佐贺议员的家,你是客人,我是卧底。
第四次,你帅气的把说你坏话的福川揍了一顿。”
雨野初鹿看着松田阵平缓缓道来。
那个平常帅气潇洒的向日葵,这一刻真的很像是阳光。
照的雨野初鹿心里面暖洋洋的。
“你都记得啊。”雨野初鹿眨了眨眼。
松田笑道:“忘不了。”
雨野初鹿的每一次出场都像是自带了气场,虽然有的时候是鼓风机的作用,但是不得不说,每一次的场景都令人深刻。
“我在海边就在想,密利伽罗会同意跟一个警察做朋友吗?”
不,他不会。
密利伽罗是天之骄子,他看不起警察,所以绝对不会跟一个警察做朋友。
“所以那通电话……还是在怀疑和试探我啊……”
雨野初鹿将手背搭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虽然之前的确有把自己跟密利伽罗联系在一起,是他看上了松田。
雨野初鹿想选择一个真正能够帮助他,且聪明,能力强,能够发挥大作用的人。
在雨野初鹿见到的所有警察里,显少有能够像是松田这么聪明的人。
他动了心思。
但是却没想过松田阵平对于法律和正义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和执念。
但雨野初鹿不想跟松田阵平拉开脸皮,所以他跟松田说:‘我不是密利伽罗,我是雨野初鹿。’
“抱歉,但是你的回答给了我答案不是吗?”
“所以以后要是遇到了什么害怕的事情,可以随时找我。”
雨野初鹿眨了眨眼,眼睫毛在眼底形成了一片阴影。
他发现面前这位,是真的存了心思跟他当朋友。
看着松田阵平那张帅气的脸还有诚挚的眼睛,雨野初鹿摸了摸心脏。
他很少因为撒谎而导致心跳加快了,这还是第一次。
他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好。”
雨野初鹿告诉松田阵平:“我害怕的事情……应该是我身边有人去世,离开我。”
就像是母亲。
之前因为做实验失联的时候,雨野初鹿可以通过异能力去找到她。
但当她死了,雨野初鹿不需要去找了,她的位置固定了,但是温暖却没了。
雨野初鹿告诉松田阵平:“你得好好活着。”
这句话,是雨野初鹿对着松田阵平伸出了手,并且把他扒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松田阵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说:“好。”
雨野初鹿又说:“你保证。”
松田阵平看着雨野初鹿,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人像是哄孩子一样对待雨野初鹿了,他单手放在胸口。
那是他曾经别着警徽的位置:“我向你保证,雨野初鹿,我不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死了的。”
雨野初鹿扬起嘴角笑了。
这一次磨合的很顺利,雨野初鹿对于松田阵平不再有所顾忌。
他说:“拉钩。”
松田阵平伸出小拇指来。
他发现雨野初鹿的小拇指要比别的人短一点。
但他环绕住了雨野初鹿的小拇指,说:“拉钩。”
雨野初鹿幼稚的前后拉了拉,就放了手。
他说:“这次案子的功劳全给你。”
这话一说开,雨野初鹿就开始为自己的小伙伴谋福利了。
他盘算着反正要抓住冒牌货,将这个功劳给松田也不错。
“倒也没有必要这样……”松田说:“我们现在算是合作了?”
“当然,等我吃完甜点,我们再去案发现场走一圈,我一发动异能,马上就能把那个坏家伙拉出来。”
下午四点。
三井凉介家。
新暴发户彰显着自己的财力,跟之前雨野初鹿处理的那几个案子完全不一样。
他的家里充满着金银饰品,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样。
雨野初鹿被松田阵平推着,偷偷摸摸的绕过警戒线进来了。
“……我们是来帮忙破案的,不至于像是当小偷一样吧……”
“规矩在那放着呢,我还不是搜查课的人,没有权限。”
“你怎么还没有转科……”
“手续哪有那么快?”
雨野初鹿嘟囔了一句‘你们警察真麻烦’之后,眼睛瞬间看向了旁边的墙壁。
“怎么了?”松田阵平问道。
他顺着雨野初鹿的视线看向了那堵墙。
贴着玫瑰花的墙纸,上面大片大片的渲染着富贵的味道。
除此之外,那里什么都没有。
雨野初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了一点灵感。
但是这个灵感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闭塞,完全没有办法打开。
“我的鼓风机没带,你得帮我去找一个过来。”
“……”
透过窗户的一条缝,松田阵平看向了窗外的情况。
两个巡逻警察在附近。
宫野志保改良之后的便携式鼓风机在琴酒的据点。
雨野初鹿说的不是那个,而是在警视厅里寄存的鼓风机。
目暮十三专门给雨野初鹿在自己的办公室开辟出了一个位置用来放鼓风机。
这在警视厅里引起了不少人阴阳怪气,但目暮十三全都置若罔闻。
还对他们骂道:“他们懂什么。”
雨野初鹿值得。
他的头脑能够用来帮助警察,而不是变成密利伽罗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他们的福利。
“太远了,来回过去的话,我不确定那些警员会不会发现你。”
“没有开关,我没有办法整理思路。”,雨野初鹿补充了一句,“我的小风扇被摔碎了,还没有补货。”
讨厌的琴酒先生。
雨野初鹿拿舌尖顶了顶自己的小虎牙。
“必须是要有风吗?”
“普通的风不行,得是那种恰到好处,能够让我的头脑足够冷静的风。”
松田阵平想了想,接着说道:“我给你想办法。”
他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雨野初鹿就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那堵墙。
他的眼睛都没有动过。
直到一股柔软的风吹在了雨野初鹿的脑袋上。
不是鼓风机那种能够让他全身上下都能感受到风的强劲,也不是空调的局部帅气,也不是小风扇的可可爱爱。
松田阵平用他的手,用力的扇着。
那双宝贵的用来拆弹,在排爆科就差保护起来的手,骨节分明,却用来给别人扇风。
烟草的味道顺着他的手传入了雨野初鹿的鼻中。
还有机油的味道,是拆卸东西组装之后的润滑。
在他回来之前,松田阵平自己包养和检查了一遍他的摩托车来确保安全性。
雨野初鹿的视线从那堵墙上收了回来。
他的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了一丝不可置信。
这个警察,真是恶毒,弄得他有点心烦意乱。
那种曾经因为福川和那些碎嘴的家伙而想要将警视厅搅和的乱七八糟的门,突然被那股风吹散了。
“这样可以吗?”松田阵平问道。
“可……可以吧。”,雨野初鹿磕磕绊绊的说道:“我试试。”
他从自己的包里去找自己的眼镜,突然惊呼了一声:“等等,我小石头呢?”
“什么石头?”
他的确放到包侧了。
那是要放到未来送给贝尔摩德的手串上的小石头。
在雨野初鹿临走的时候,贝尔摩德将这块小石头放到了雨野初鹿的掌心,她说:“别忘了,我的要比琴酒的那个手串多一颗小石头啊。”
这就是多的那个。
现在不见了。
雨野初鹿将自己的包翻得噼里啪啦,最后将除了眼镜之外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在夹层里都没找到那颗小石头。
完了。
那块小石头他可喜欢了,毕竟被贝尔摩德珍藏了这么久,表面已经圆滑。
是一颗很漂亮的小石头。
“很重要吗?”松田阵平说道:“想想是不是丢到哪了?我现在可以陪你回去找。”
想想……
松田阵平就像是给雨野初鹿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一拍手说道:“对啊,我有异能啊。”
看看不就知道了?
雨野初鹿将眼镜从黑色的盒子里面拿了出来戴到了鼻梁上,然后看向了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失笑了一声,倒也没有抱怨,只是继续用那双漂亮的手给雨野初鹿弄来了凉爽的风。
只是一刹那的时间,雨野初鹿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三井凉介是怎么被谋杀的了。”
“那就好。”,在雨野初鹿认为松田阵平会问他是什么手法的时候,松田阵平却说:“那你的小石头呢……”
雨野初鹿发现松田阵平总是这样,他能够用一些问题来展现出他跟其他人的不一样,实在是令人心情愉悦。
雨野初鹿也老实回答:“寿归正寝了。”
琴酒拿走给乌丸莲耶了,Boss知道他之前给了琴酒一个手串,而且专门请了人来进行打磨。
所以琴酒将那块石头亲自毁了,当着他的面,来表示自己的忠诚。
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雨野初鹿感觉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
还有一丝庆幸。
如果这样可以让琴酒少一些责罚的话,那块不值钱的小石头也算是发光发亮了。
玉石吗?
松田阵平想。
雨野初鹿不想让松田阵平深究组织的事情,他转移了话题:“我将关于这次凶杀案所有的线索都连起来了。”
“果然,我的异能天下第一。”
雨野初鹿骄傲的抬起下巴来,阳光洒在了他的脸上。
凶杀案。
这就代表已经定了性。
“那就请初鹿侦探给我解答了。”
雨野初鹿手一抬:“看到了么,那个墙壁曾经有一根针在那里。”
针?
松田阵平凑到了那面墙跟前,手指在壁纸上面轻轻的扶过。
雨野初鹿发现他认识的人手都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漂亮。
琴酒的是,松田的也是。
在闭着眼睛的时候,其他感官会放大,尤其是手指感官要比其他人要灵敏的人。
松田阵平手指在触碰到玫瑰花的花蕊的时候,顿住了。
“是这里吗?”
雨野初鹿点了点头,说道:“不愧是排爆警察,手指的触感就是要比其他人厉害。”
“这个犯人手法倒是动了点脑子,但却不够聪明。”
所有的意外应该是本人行动,而不是制作一个密室。
愚蠢。
就这还想要学密利伽罗,差的太远了。
“这上面有毒吗?”
“这个针上面没毒,这个位置也不会扎到致死的位置。”
雨野初鹿说道:“他唯一跟密利伽罗类似的,是是利用了恐惧。”
知道有人要杀他。
并且在墙上发现了用来弄死他的针。
因为心虚,他没有报警,而是……
“他关上门窗,请了一个私家侦探。”雨野初鹿说道。
“私家侦探?”松田阵平皱着眉说道:“我会去查。”
“我已经查过了,我知道这个私家侦探是谁,也知道这个屋子原来的结构,这些东西放的位置都跟之前不一样了。”
松田阵平看了看雨野初鹿,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查的?”
“我黑进了他的账户,发现了一笔大额支出,说起来……原来当侦探钱也不少啊。”
松田阵平笑着调侃:“那我这次请你帮忙,得付多少钱?”
“你的报酬我已经收走了。”雨野初鹿说。
雨野初鹿看着松田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的钱包,知道是自己之前没收他的烟盒之后造成的习惯性的动作,也不介意。
“什么时候?”
“就在你刚才给我扇风的时候,这就是报酬。”
雨野初鹿说:“这就是报酬。”
松田阵平发现雨野初鹿的嘴里面,总是会用各种说法来让他的心情保持一个快乐的维度。
两个人都对对方都着这样的评价。
“谢谢。”
雨野初鹿却摇了摇头说道:“朋友之间是不需要道谢的,我还有一个朋友,我至今都没听他跟我道谢。”
松田阵平发现在雨野初鹿的口中,总是会时不时的提及他的其他朋友:“有机会的话,可以引荐一下。”
引荐……
引荐什么?
琴酒要是见了警察,不拿枪抵着警察的头,都算是他那天心情好。
雨野初鹿一顿,晃了晃脑袋:“算了吧,他不太喜欢跟陌生人交流。”
“这个私家侦探叫石出勇,你把他抓起来就行,他就是冒充密利伽罗的家伙。”
“关于手法在我们去找他的路上,我再跟你说吧,别让这家伙跑了。”
松田阵平说:“行。”
在松田阵平推着他的轮椅快到门口的时候,雨野初鹿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轮椅的扶手:“以后跟我在一起,你也可以不用跟我说谢谢。”
松田阵平他笑的开朗帅气,连漏出来的牙都沾染上了帅气的气息。
“确实,对待初鹿,不能再跟之前那样客气了。”
没忍住,雨野初鹿问他:“那对待密利伽罗呢?”
松田阵平一听,直接变了一副嘴脸。
他缓缓的勾起了一个嗜血的笑:“当然是用我的拳头教教他什么是法律了。”
雨野初鹿想起了那天被松田阵平揍的趴在地上的拳击教练,他浑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