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端着酒杯穿搜在高端豪华大厅。
玩家随后从他手上拿过酒杯, 一口饮下香槟,有些不可置信道:“船长真的会来赌场吗, 什么时候?”
另一家玩家搂着身资单薄的“狗”, 挑着他的下巴,醉醺醺地说道:“不知道,但是都有NPC来通知了, 应该不会食言吧。”
少年许姜安身上有不少乌青跟伤痕, 看向玩家的眼神带着些畏惧,像是被虐待怕了。
他勾起讨好而温柔的笑容, 将头搁置在主人手上, 小心翼翼地附和道:“我们船长一向说话算数, 他会出现的。”
许姜安的回答取悦了主人,对方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摸了两把,以示嘉赏。
他长睫半掩, 遮住眼神中的厌烦, 但很快又收敛起来了, 刻意像其他小狗炙热地看着自己的主人。
被发现有其他情绪会挨打的。
“船长到底会不会出千?”
玩家没理会那两人的小动作, 有些烦恼地妄想着:“如果能把他整个人赢下了就好了, 要是我拥有这么漂亮的狗,公会的那些家伙一定会嫉妒死我。”
“不会吧,上一把根本没看出船长是怎么出手的。”
另一位玩家也有些轻佻地眯起眼睛:“这么漂亮的小美人,谁不想要?不过这难度也太高了, 能从船长手里那点东西也不错。”
玩家不屑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我看船长压根就没出手, 长得像个娇贵花瓶似的, 一碰就碎, 能有什么本事。“
“话说, 你十年前在船长手中拿到过什么?”
另一位玩家听见这个话题, 手中的酒杯顿了下,故作低调:“也就两个不起眼的A级道具而已。”
玩家见他这样,也装了起来:“我拿的东西也没什么,就比你多三个A级道具而已......”
“你们这是在菜鸡互啄?”
旁边有玩家经过,刻意驻足嘲笑道:“这些确实没什么,毕竟我去年从他身上拿到了上百万的积分......”
旁边又有个玩家幽幽道:“就这啊,你们这点东西都好意思拿出来说?”
周围的玩家都慢慢地聚集了过来,摇着酒杯不断攀比,贪欲在酒液中蔓延,四周皆是金迷纸醉的气息。
那两个玩家脸色顿时有些难看,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哽着脖子道:“那次是我发挥不好,今年我们再看!”
其他玩家不屑地应道:“好啊。”
他们都看不起彼此,即使有些的赌术并不高明,但也依旧认为自己才是能从船长手中拿到最多东西的玩家。
毕竟大名鼎鼎、手握万亿积分的年轻船长,是个连出千都不会的花瓶美人罢了。
而拥有上帝视角的观众将他们的丑态都看在眼底,悬浮液面上的弹幕闪得飞快。
[草,他们真的以为船长不会出千哈哈哈哈哈,好几把蠢]
[这算什么?一个NPC骗了所有玩家,直接控场全局,这些玩家死了也活该,别他妈给我们玩家阵营丢脸。]
[呜呜呜我说不出话了,老婆好厉害!]
大厅的霓虹灯毫无征兆地熄灭了,正在底下喧闹赌博的玩家像被按下了静音键,谨慎地四处张望,像是回到了危机四伏的副本中。
穹顶的星空幕布投射下微弱的光,细钻闪烁着永不朽的浪漫。
就在玩家们戒备地将手搭上武器时,黑暗中猛然掀起白光,无数追光灯对准站在高台上的年轻船长。
他的容貌瑰丽,被无数侍者簇拥在中央,身着唇角勾着怠倦散漫的弧度,轻慢地俯视着底下的玩家,撩起眼眸,魅意掠过玩家的神经中枢。
大厅安静得让人窒息,玩家们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唯恐惊动台上年轻貌美的船长。
何屿菩弯起漂亮的眼睛,性感的喉结在白皙的天鹅颈中滚动,很轻地笑了下:“久等了,远道而来的客人们。”
他长睫微掩,就像是藏于黑夜中的月亮,皮肤在极强的灯光下,白皙如雪,俊美的五官更为精致。
玩家们瞳孔微缩,他们常年生活在惊恐与背叛之中,早已失去了对同类的友善,但此刻,他们居然对这个美人掠过类似怜惜之类的情绪。
这个美人不应该成为船长,那个位置格外辛苦,会被很多玩家恶意窥视。
对方应该存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成为他们手中最忠诚的狗、最怜惜的情人。
玩家们握紧手中的筹码,眼神炙热而贪婪,都想把船长占为己有,连同对方手中的财物。
可他们摸不清何屿菩的实力,那一句赌博赢得太彻底了,甚至是太诡异了,玩家们摸不清何屿菩的实力。
何屿菩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现在可以继续开始赌博了,如果有想跟我交手的客人,请来到高台的赌桌。”
底下的人没动,像是在忌惮什么。
半晌之后,有个人身躯臃肿的中年玩家走了上来,视线自始至终都在何屿菩身上,眼神掠过贪婪。
从台下到赌桌,这段路虽说不长,但他在无数玩家的注视下,就是像走了几辈子那样漫长,额间不停泌出冷汗,有些紧张,原本殊死一搏的决心也有些退却了。
他坐在何屿菩对面,只见对方撩起视线,冷冷地看了下他,中年玩家身体猛然一颤,巨大的压迫感逼得他喘不过气。
何屿菩温和地朝他笑了笑:“今天依旧由我来决定玩法,而你们可以先决定筹码。”
底下的人朝着中年玩家高喊道:“把你的贱命赌上,让船长输个彻底。”
“玩大点,把船长整哭!”
他们将手中的红酒扬起,深红色的酒水在空中挥洒,尽是奢靡颓废的模样,张扬下流的笑声几乎是要掀翻星空穹顶。
中年玩家看着何屿菩微笑的表情,联想到了上局惨死的谢壹跟叶尔,小心翼翼地咽了下口水,瞥了高台下密密麻麻的脑袋,又迅速收回眼神。
恐惧压在喉咙眼,中年男观察了下对方的表情,已经畏缩了:“我赌多少都可以吗?”
何屿菩白瓷般的手撑着下巴,应道:“在能偿还的范围内,你想赌多少赌多少,无上限。”
底下又是起哄声,人群不停地往高台下集中,以求能更清楚地看见两人的博弈,极小声地在下面讨论着,猜测他们会下怎样疯狂的赌注。
中年玩家张了张嘴,哑声道:“我赌100。”
底下人疯狂叫好,这群人的影子在烛火不断拉长,在地上诡异地扭动摇摆。
何屿菩倒是冷静:“100万积分?真是有胆量的客人。”
中年玩家擦了擦额间的虚汗:“不,我说的是100积分。”
底下的玩家:“?”
何屿菩:“?”
大厅久违地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何屿菩歪着头看他,无所谓地笑了笑:“也行,我尊重每位客人的选择。”
但底下的玩家不干了。
“你他妈是不是玩不起啊,丢死玩家阵营的脸了!”
“老子直接毙了你,没出息的玩意。”
“游戏定为21点,我赌1000积分。”
何屿菩扬起手,让所有玩家闭嘴:“为了保证游戏公平,请所有客人保持安静,违者格杀勿论。”
NPC都发话了,玩家们再不爽也只能憋在心里,只能用眼神不停地谴责中年玩家。
荷官穿着红色制服,挺直着身躯,双手上下交叠,洗牌速度快得难以用肉眼捕捉。
她在两人面前各发两张扑克牌,再将厚厚的一叠纸片放在赌场中央:“尊敬的主人、客人,现在可以查看自己的牌了。”
何屿菩平静地拿起面前的牌,粗略地扫了眼,是张黑桃k与方格七。
不得不说,他这局手气有点差,拿到的是尴尬点数——17,但正好是何屿菩想要的效果,不用刻意出千把好牌变差牌。
21点的规则较为简单,先剔除双鬼牌,玩家拿到牌后,可以选择另外摸牌,也可以选择不摸。
但牌的点数加起来必须在17以上,且不能超过21,否则视为失败。
在17—21之间,点数大的玩家获胜,但倘若是A+点数为10的牌,则赔率翻倍。牌面为A+A,则赔率翻十倍。
扑克牌2-10,都可以按原点数计算,而J、Q和K都算作10点,而A 牌较为特殊,既可算作1也可算作11,由玩家自己决定。①
何屿菩收回视线,朝荷官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摸牌。
中年玩家见他这么快就做出决定,心里更没有底了,他看了眼手中方块三跟黑桃J,趁对面两人在交流时,偷偷将手中的牌调换,变成赔率十倍的双A。
[100积分的赌注出千,丢不丢人啊?]
[我哑巴了,已经不想再跟任何玩家阵营的人说话了,太他喵的丢脸了!]
何屿菩自然注意到了对方的小动作,但没拆穿,甚至为了掩护对方,特地吸引了荷官的注意。
毕竟他作为船长,还是有点特权的。
荷官接受到何屿菩不想摸牌的讯息,点了点头,转头微笑地问中年玩家:“主人放弃摸牌的机会,请问客人需要摸牌吗?”
中年玩家勉强地笑了笑,有些心虚:“不需要,可以翻牌了吧?”
荷官:“当然可以。”
她收起两边的牌,先伸手拿过何屿菩的扑克牌,举过头顶,给所有玩家看,以示公平。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荷官手中的牌,隐约感觉会是双A,但又期待着,那是极其普通的牌,船主并不会出千。
这样他们就能凭借高超的赌术肆无忌惮地欺负对方了,就像十年前一样。
荷官将手中的牌翻了个面,只见空中赫然出现黑桃k与方格七。
——是手气极差的尴尬牌!
倘若摸牌,则有超过一半的几率,点数会大于21,若是不摸牌,则点数太低,很容易被对手反超。
中年男瞳孔微缩,不可思议地看着荷官手里的牌,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
荷官公示之后,将牌放回赌桌上,又伸手将中年玩家的牌高高举起,翻开牌面,上面出现了黑桃A与红桃A。
“船长何屿菩,扑克牌点数为17,客人黄忠,扑克牌点数为双A。”
她宣布道:“恭喜客人黄忠获得胜利,且赌注翻十倍,得到10000积分!”
底下发出惊天动地的鼓掌声,贪婪的表情丑陋无比,看向何屿菩的眼神就像在看囊中之物。
积分很快就划到黄忠账户上了。
“愿赌服输,赌局继续,有请下一位玩家。”
何屿菩站着高台之上,弯起漂亮精致的眼眸,微笑道:“今晚的赌局规矩是,客人赌什么,我赌十倍,奉陪到底。”
“我,下一把我来!”
底下有人此起彼伏地疯喊,甚至有人试图从底下爬上高台,姿态狼狈地想加入这必赢的赌局。
何屿菩勾起温和乖巧的笑容,毫无征兆抬起劲瘦长腿,将快爬上来的玩家踹下去,就像在踢什么脏底下一样。
他俯视着众人,淡淡道:“但这样的赌局太无聊了,不如这样吧,我们再刺激点。”
“我们以筹码竞价的方式来决定,下一把与我对赌的客人。”
何屿菩蓝眸像是覆了层雾,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下注筹码最高的,才有资格坐上高台。”
[我草?疯了吗这是。]
[为什么老婆不阻止他出千啊,我看不懂了。]
[妈的,今年的赌博休息站也太可怕了。]
底下的有人高声喊道:“我出三十万!”
“我出七百二十万。”
“我出六百三十一万积分,还有身上所有的道具。”
“我出八百万积分,再加上我的命!”
底下的喊价越来越疯狂,何屿菩如同高雅的天神站在台上,看着玩家丑态尽露的模样,唇角勾起弧度,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他们。
但从某刻开始,喊价声少了起来,虽然依旧嘈杂,但还是喊价声还是弱了不少。
何屿菩抬起眸子看去,只见人群中开始□□,有些玩家竞争不过其他人,开始用武器开始暴力阻止他人出价。
何屿菩眼神毫无波澜,将枪口对准那人的头颅,以绝对的准度将对方的心脏击穿。
他掀起眼皮,骄纵道:“我的脾性不是很好,所以不要让我看见,有第二个破坏维斯亚纳规矩的客人。”
玩家的视线透过光影,看向台上羸弱的美人船长,这才恍惚记起,这人有着绝对的权利,掌控他们的生死。
他们像是回到了初代赌博空间站,都安静了下来,乖乖地站在底下等着船长给命令。
何屿菩:“刚才最后一个竞价者上来。”
西装男正是最后一位竞价者,他的身躯一愣,不可置信道:“草……我这是捡漏了?!”
但也只是呆愣了会,他反应过来后,立即连滚带爬地上了高台,生怕这个脾气阴晴不定的船长后悔。
何屿菩抬起漂亮的眼眸,重新回到柔软的座椅上:“依旧是刚才的玩法,你的筹码是多少,我刚才太生气了,没有听清。”
西装男强忍兴奋,重复道:“九万积分,以及我的所有道具。”
何屿菩:“......好少。”
西装男装死,偏头假装听不见。
反正他死也不会下去的!
荷官看了眼何屿菩,等了三十秒,迟迟没有等到驱逐客人的命令,这才安静地洗牌发牌。
西装男拿到牌的那一刻,挡着荷官,偷偷将牌调换了,变成了赔率十倍的双A。
何屿菩:?
你他妈挡荷官不挡我,合着完全把我当自己人了是吧:)
何屿菩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选择假装看不见,不然上局的一万积分白给了。
但他极其敷衍的演技连直播间的观众都看出来了。
[什么情况,做慈善呢这是?]
[不会是系统出bug了吧,怎么NPC老婆一直在白给积分啊,心疼死我了QAQ]
何屿菩长睫微颤,像月光般的白发丝随意地耷拉着肩上,白皙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没看悬浮页面的弹幕,甚至懒得理会荷官的宣判。
积分自动到账后,西装男看着账户里九百多万的积分,有些恍恍惚惚地走了下去,好几次差点摔倒。
他到了台下之后,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用最老套的方式确认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等得到真相后,他整个人几乎是跳了起来,发疯似的在地上撒野打滚:“草,我赢了啊啊啊!”
旁边的玩家不自觉地后退几步,又嫌弃又嫉妒地看着这个人,酸涩地说:“就这点出息,不就捡了次漏吗,无语。”
他们转头看向高台之上年轻貌美的船长,等着对方再次宣布竞价。
但半晌都没有等到何屿菩下令。
只见何屿菩把玩着扑克牌,面上云淡风轻,甚至有些不耐烦。
然而,他实则是在偷瞥悬浮页面的积分界面,见到只有六位数的积分,微微皱了下好看的眉头。
狗屁前任船长没留资产就算了,还留了一百亿的债务给他!
所以何屿菩现在也只是个只有九百多万积分的小穷鬼,九百多万积分刚才就故意输掉了九百万,根本撑不起第二局。
何屿菩看着台下玩家的表情,那些人正急不可待地看着他,眼神的欲望几乎要涌现出来了,就差直接上手抢。
怪可笑的。
怎么办呢?该收网了。
何屿菩忽然有个极为疯狂的想法。
他躺在柔软的座椅上,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压低的嗓音慵懒:“好困。”
底下跃跃欲试的玩家顿时哑巴了:你才起床多久啊,他们这些彻夜未眠的玩家都没犯困!
太他妈娇气了吧。
何屿菩抿着唇,单手捻起张扑克牌,在指间飞掠翻转几回,似乎是兴致不高,半句话也没说。
底下的玩家有些慌张,生怕何屿菩真的跑回去睡觉,于是开始胡乱给建议:“要不您喝点酒吧?让大脑清醒下。”
“别啊船长,我给您变个魔术好吗?我们继续玩吧。”
“我这有咖啡,没喝过的,你们快递上去给船长!”
玩家们使出浑身解数,试图让高台上昏昏欲睡的美人清醒点。
“你们还不懂吗,蠢货们!赌局太无聊了,我玩困了。”
何屿菩眼皮也不掀一下,不耐道:“真不知道你们为这种无聊的游戏发什么疯,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好玩呢。”
底下的玩家顿时哑口无言。
赌资公开竞价,百倍的赔率,最高押注没有上线。
这还无聊?!
底下的玩家为难道:“那您觉得怎样才叫好玩呢?”
何屿菩认真地思考了下,而后弯起精致漂亮的眼眸,歪头看着他们,期待道:“要不我们玩点大的?”
底下的玩家茫然地看着他,有点跟不上思路。
何屿菩轻道:“或许你们可以联合起来跟我赌,派一个代表上场,最后输或赢的赌资,就按照比例来分。”
玩家瞳孔极速地收缩着,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说难听点。”
何屿菩似笑非笑道:“你们太弱了,干脆一起上吧。”
玩家们:“?”
他们失忆了吗,刚刚连输两把,亏了九百多万积分的是谁?
当事人何屿菩垂着眼眸,看向众人:“玩不玩?不玩的话,我去找我的小狗玩了。”
“玩!”
玩家有些犹豫道:“可是您有这么多积分跟道具吗?”
何屿菩看着悬浮页面寥寥无几的积分,有些不满地说道:“整搜维斯亚纳都是我的,你们这是在质疑我的财力?”
玩家痛苦闭眼:......这质疑得还不够明显吗?
船长自从被察觉无法出千后,无数玩家从他身上拿走了积分跟道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维斯亚纳现在一穷二白了。
何屿菩烛火摇摆,给本就俊美的轮廓添了几分亲近感,蓝眸如同无尽深海中的剔透宝石,带着极强的欺骗性。
【系统进行鉴定,技能点数为5,随机骰子点数为2(2<5)】
【玩家成功使用技能——初级魅惑】
玩家们像是被蛊惑了般,不约而同地想着:这样好看的小美人,怎么会撒谎呢?就算撒谎了又怎样,要不是他们先前掠夺过头了,对方又怎么会沦落到撒谎的地步!
都是他们的错!
“好,我们答应你!”
“我出三百万积分!船长,待会输了可不许耍赖啊。”
“不就是赌吗?!老子不差这一把,我也玩,六十万积分跟所有道具!”
玩家们在底下往高台喊道,都同意了这个提议。
何屿菩被他们配合的态度取悦了,让荷官核算底下玩家的押注,在这期间,玩家们已经推出了个代表上来。
荷官:“一共三亿九百万积分,89件A级道具,133件B级道具,232件C级道具......客人们推出的代表是沈意。”
“船长何屿菩的押注估价为三十九亿八千万积分。”
沈意的碎盖刘海掩过眉头,眼神没有任何攻击性,穿着黑色马甲,搭着白色衬衫,风格非常简洁,像是个安分的青年人。
他礼貌地开口道:“很荣幸能与您交手。”
何屿菩也不客套:“这确实是你的荣幸。”
沈意楞了下,认同般地点点头,轻声问道:“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不可以。"
沈意露出疑惑的神情:“为什么呢?”
何屿菩:“既然各位这么配合,那我再加点押注,输了我把命抵上。"
不知道是不是何屿菩的错觉,在他说完这句话时,那个看起来安分的青年人露出炽热痴狂的眼神,无辜的面容似乎有了裂缝。
[我草,这是赌博千手沈意?]
[完蛋,这个赌博空间站得崩塌了吧,妥妥输定了啊!]
[我记得这人的技能就是出千,而且还是无法被检测出来的那种。]
荷官将牌面向右\倾斜,而后左手拖着牌的底面,右手将左手牌叠在后面的牌叠到后面的牌上,洗牌快如残影,再将牌发给何屿菩和沈意。
沈意接过牌时,礼貌地跟荷官说了声谢谢,而牌在接触到他的手时,牌面就已经变成了双A。
何屿菩也接过牌,看了眼牌面,有些不悦道:“这牌有点差啊。”
他若有所指:“如果我也会出千就好了。”
沈意笑了下,假装听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出千是不文明的行为,船长不会才好,证明您是个非常有品德的人。”
何屿菩抿着唇,依旧不开心:“行了,我不想摸牌。”
沈意:“我也不摸。”
何屿菩撩起视线看了他一眼,漂亮的蓝眸像猫儿般温润灵动,冷冷地反问道:“你就这么有把握赢我?”
“我可是知道的,你们一直在出千。”
【系统进行鉴定,技能点数为5,随机骰子点数为2(2<5)】
【玩家成功使用技能——初级魅惑】
沈意不可置信地看他,寒意攀爬着脊梁骨而上,拿着纸牌的指尖用力到变白。
他看着对方好看的面容,几乎是无法思考太多东西,只想着,船长竟然知道他们在出千!
原来他不是傻子啊!
何屿菩手撑着脑袋,漂亮精致的眼眸弯了弯,直勾勾地看着沈意,好似在提醒对方,谢壹跟叶尔是怎么死的。
“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是船长,总得有些特权吧?”
何屿菩眨了眨眼睛:“比如赌博方面,你猜我有什么特权?”
沈意是赌博老手了,自然听说过关于船长的传闻,例如出千撞牌的话,直接算何屿菩赢,而且是以双倍赔率!
对方既然这样明晃晃地说了出来,十有八九是出千撞牌了!
沈意好似是被下了降头,疯狂地胡思乱想,就连心理素质也在疯狂降低。
于是他做了这辈子从未做过的事,将牌扔在赌桌上,咬紧嘴唇,半晌才说道:“我认输,弃牌。”
何屿菩挑眉,将其中一张牌面翻了过来,是黑桃A。
沈意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下一秒,何屿菩掀开另外一张牌,上面赫然落着个数字——6。
草,这他妈是尴尬牌!
[好他妈离谱,用这么简单的办法赢了?]
[这已经不是技术问题了吧,就单纯想羞辱对方。]
沈意茫然地看着对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
他,弃牌了。
“船长何屿菩,扑克牌点数为17,客人沈意,弃牌。”
她宣布道:“恭喜船长何屿菩获得胜利,且依照船长特权,对手认输,赌注翻1.5倍,得到5.12亿积分!”
沈意异常平静地问着,已经顾不得伪装了,字语之间暗含杀意:“你干了什么?”
“舒服吗?这种感觉。”
何屿菩扯下对方的胸针,唇角勾起,却没什么笑意:“还有,记得别动别人的狗,那不是你的东西。”
沈意气得眼睛都已经红了,扑克牌在他手中被捏成废纸。
他以赌术成名的高等玩家,竟然被传闻中的赌场花瓶耍得团团转,而且是当着无数玩家与观众的面。
“我很好奇,你是用的什么出千办法,让我愿意主动弃牌。”
“我可什么都没干,是你自己心里素质不好。”
何屿菩才不接他这个坑,解释了相当于在荷官面前承认出千,更何况他也没这个义务。
他站起来离开座位,走之前还不忘补刀:“今天到此为止,你们非常没意思,我很失望。”
笑死,敢肆无忌惮地宣传着前任船长是废物,还敢私自动他的狗,就该想到有被教训的一天。
羞辱出千老手的最好办法,就是用简单到离谱的手法,在赌场把对方解决掉。
何屿菩走在去往楼梯小隔间的路上,身后传来沈意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玩家们咒骂着他,将他的四肢扯下来。
“草,居然害老子输了那么多积分!”
“你他妈技能还是出千类的,输得这么离谱,故意的吧?”
*
何屿菩抛了下手中的胸针,懒得理会后面的残局,而是有些疑惑。
原主的记忆告诉何屿菩,他来副本的时间似乎与其他玩家不太一样,晚了半天左右。
那这段时间,谢璟言究竟干嘛去了?一个小小的出千玩家,竟然也能轻易地抢走他身上的胸针。
而且对方身上的伤口,似乎也是人为弄出来的。
他念着时间也差不多,是谢璟言所能撑的极限,但步伐依旧不紧不慢,悠悠然地走在路上。
性情恶劣的狗嘛,就得让他吃点苦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