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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横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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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拂面, 上一个冬日的凛冽风雪仿佛已经是梦中的场景。

上京城内一派春意盎然,连路边都竞相开放着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云楚再次从雀临楼出来, 却是败兴而归。

京城的春似乎都比湫山的春要美, 带着荣华与权利的味道, 实在太过容易令人沉溺其中。

她日日待在东宫,又被赫巡保护的极好, 明珠之后, 基本没人敢给她脸色看,她也得到了从记事起就不曾得到过的尊重, 再不必去过仰人鼻息的生活。

可在湫山的生活, 云楚觉得自己大抵这辈子都忘不掉, 这段时间她对过往总是带着一种畏惧,现在的日子越舒适,她就越害怕以前。

以至于眼前种种,总让她觉得是一场镜花水月, 纵然她已经在努力的往上爬, 可脚下仍旧摇摇欲坠。

她的根基并不稳当,被她踩在脚下的,不只是赫巡的爱, 还有云秋月的恨。

赫巡的爱建立在那场救命之恩的基础之上, 正如赫宴所言,赫巡爱她或许并不是因为救命之恩, 但却有一定是因为有了救命之恩, 才给了赫巡爱她的条件。

下根基不稳, 上她又未曾碰到顶端。

她目前所拥有的一切, 几乎都如同一块脆弱的薄冰。

云楚仰头, 日光有些刺眼。

意春在一旁道:“姑娘,会不会是您的姐姐根本没有来京城?”

云楚没有回答。

隔的时间越久,云楚心中便越不安,她对云秋月非常熟悉,所以那一瞬间的熟悉一定不是偶然。

寻云楚一直是个究底又谨慎的人,纵然她们已经过来两次雀临楼,结果都是未曾找到,云楚也并没有否认自己。

她甚至越想越觉得云秋月目前就在京城,只是不知道躲哪去了。

她的好姐姐也知道她在找她,所以藏起来了吗?

这个捉迷藏可没有一点意思。

为了惩罚云秋月,等她找到她,就杀了她吧。

毕竟只有姐姐死了,她的脚下才能稳当一些。只有她死了,她云楚的那种不堪的过往,才算是真的一笔勾销。

她走进马车,掌事说的话尤然在耳,“姑娘,不是我们不找啊,我们找到了那只商队,可他们都说没见过那名女子!”

“上次来雀临楼一共来了三个女子,我都看了,没有一个是符合姑娘您的描述的,也没有一个是叫云秋月的。”

“你确定你找对商队了?”

“姑娘放心,那日是谁开的房,酒楼都是有记录的。”

如果那晚云秋月一定在,那么那群商人和掌事就一定有一个在说谎。

云楚掀开帷裳,外头商贩叫卖,她定睛看了几瞬,忽而想起了什么,侧头道:“意春。”

“奴婢在。”

“你回去问问掌事,那个商队可有一名叫陈魏的男人。”

云秋月无依无靠,既然跟商队来的,那极有可能是陈魏带着来了,这么简单她一开始居然没有想到。

不一会儿,意春便回来道:“姑娘,掌事说那支商团足有二十人,待他细查下,再来禀报于你。”

云楚嗯了一声,道:“先回去吧。”

虽说云秋月不死她心里就永远悬着块石头,但云秋月那个晦气东西就算是来京城,也不是说见就能见到赫巡的,她其实并不是特别的担心。

她今日心情还算不错,从街市上买了不少东西回去。

只因今日,是赫巡生辰。

唉,当太子真的是好累。

生辰居然也要忙。

按礼制,太子寿诞需满朝文武大臣入东宫觐见太子,备礼献上,筵开多席,行磕头礼,然后贺太子千岁。

大多数时候,这些权贵高高官还会带上家中适龄女子一同庆贺,说是庆贺,不过也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选妃罢了。

只是今年,因为宁州水灾,圣上抱病,赫巡并未按古制那般大肆操办,他本质就不是喜闹之人,更是不想让太后与皇帝借此机会再次提及他的婚事,便力求简洁。

提议直接在宫中操办,亦不必那般隆重,文武大臣只邀请了三十个不到,同父皇等在丞宁宫开宴,歌舞也是宫中乐伶而非那些大家闺秀,也恰巧冲冲父皇的病气,

赫巡如今虽称不上独断专横,但的确独揽大权,他下了旨意,也没几个人反抗。更遑论如今地方天灾,皇室更不应铺张浪费,此番做态正好树立皇室威望,而大臣本身也不想来回周折,便不曾反对。

说来是寿诞,不过是君臣坐在一起,换个地方谈论政事,然后吃饭喝酒罢了。

赫巡一早便料到一定非常无聊,所以便没带云楚过去。叫她待在东宫,等他晚上回来。

临行时还嘱咐她若是不等也可以,当然最好还是等等。

“毕竟孤瞧见你,总会觉得开心。”

此乃赫巡原话。

云楚暗暗记了一天,还心道这小冷脸看着拽酷拽酷的,居然那么会说情话。

还不承认。

云楚如今吃穿住行皆是赫巡的,她毫不客气的用赫巡的银子去京城最大的玉坊给他买了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是里头最贵的东西。

这礼多少有点不太走心,但却是云楚非常认真挑选的东西。

以前她为了维持形象,讨好旁人,给无数人送过生辰礼物,价格从未超过一两银子,然后经过她一番礼轻情意重美化的说辞,能把对方感动的掉眼泪。

这样的说辞说多了,云楚自己都感觉自己有些虚伪,她其实最喜欢的就是那些非常珍贵,最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所以这一次,她把她眼里最好的东西送给了赫巡。

可总觉得不太够。

“殿下还喜欢什么?”

意春好歹是伺候过赫巡的人,多少有几分了解,她拧着眉,仔细回想。

“……殿下其实对那些珠宝玉器并不是很感兴趣。”

云楚料到如此,毕竟赫巡从小就生活在富贵屋里,可是她就是想给赫巡送玉。

“殿下虽博学多闻,才富五车,可他好像也并不是很喜欢看书。”

“哦,对了,殿下喜骑马!以前殿下常常和时公子他们出城跑马,不过后来殿下太忙了,就几乎没有出去过了。”

云楚趴在桌子上,道:“可我现在总不至于给他弄个马吧。”

她摆弄着桌上的瓷杯:“我也不想晚上出去,大晚上的,多冷呀,”

一主一仆燃着油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半天,仍旧没有结果。

说着说着,还给云楚说困了,便趴在桌上睡了一会。

意春拿着毯子正欲去给云楚搭上的时候,赫巡推门而入。

意春忙着行礼,赫巡做了个手势让她噤声,然后接过意春手里的毯子,叫她先退下。

赫巡身上已然换了身衣裳,他拿着薄毯,动作轻缓的披在少女圆润匀称的肩头。

然后又连毯带人直接横腰抱起,云楚睡得本就不沉,纵然赫巡动作已经非常轻缓,但她这般被赫巡双脚腾空的抱起,还是醒了。

她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少年硬挺的下颌。云楚抱住了赫巡的脖颈,埋在他的侧颈嘟囔了一句:“我在等你哦。”

赫巡嗯了一声,将云楚当放到榻上,道:“也不怕着凉。”

云楚松开手,想起自己还有东西没给赫巡,她揉了揉眼睛,兴高采烈道:“你猜猜我给你买的什么?”

赫巡站直身子,随口道:“不会是玉佩吧?”

……

气氛凝滞几瞬,云楚的笑容僵了又僵,不觉得自己这份礼物有多普遍啊!

赫巡一见云楚的表情,便知自己猜的大差不差,他轻轻挑了一下嘴角,然后道:“楚楚可真用心。”

云楚:“……”

她小脸一皱,见不惯赫巡这副模样,道:“谁说的!”

“我还没承认呢!”

赫巡脱下外衫,精瘦的腰身被革带束起,浑不在意道:“没事,你送什么孤都喜欢。”

他将自己原本配的一块黑玉取下,道:“给你腾位置。”

云楚突然有点拉不下脸了,怎么回事,这显得她好像有点没诚意。

于是她脑袋一热,小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摸出一本有些卷边的书,扔到了赫巡身上。

赫巡接住,修长的手指拎着书的一页:“什么东西。”

云楚道:“这是我送你的。”

柔嫩的小指勾了勾赫巡的掌心,颇具暗示意味的道:“选一个吧,殿下。”

赫巡眉头一皱,目光垂下,指尖翻动书页。

刚翻一页,上面栩栩如生的绘图直接冲进了饱读圣贤书的赫巡眼中。

烛火晃动,赫巡脸色还算正常,他又翻动一页,然后于云楚不知羞耻的目光中,徐徐看向云楚。

赫巡没说话,云楚已经率先解释道:“我无意中发现的。”

她先发制人:“东宫怎么会有如此污秽的本子!”

赫巡啪的一声合上书卷,将这本秘戏图背在身后,“孤也想知道,东宫怎会有如此秽物。”

原来没有吗,云楚制人没制住,又泄了气,不吭声了。

赫巡又道:“你要此物做甚?”

云楚嘟了嘟嘴,心道这个小古板,你说要此物做甚,还问她。

云楚不管不顾的搂住赫巡的腰,用柔嫩的脸颊蹭着赫巡的腰,她贴的紧,甚至能感受到衣衫内紧绷起伏的肌肉。

她跟赫巡撒娇,企图蒙混过关,道:“你怎么就看两页就不看了。”

赫巡:“……你都看完了?!”

云楚用手指勾着赫巡的腰带,纤细的手指略显笨拙的替他解着腰带,然后仰着雪白的小脸,带几分羞涩的小声道:“这不是为了学习嘛。”

赫巡:“……”

云楚解了半天没解开,索性不解了,拉下赫巡的衣襟去吻他的脸,然后道:“你怎么都没反应啊。”

话音刚落,云楚就感受到了赫巡的反应。

她已经对此物非常熟悉,非但没有害羞,甚至还兴奋的扬起小脸:“它又在对我表达喜欢吗?”

操,这谁忍得住。

他忍了又忍,没有忍住,将手里的书卷一扔,一把托起了云楚的腰。

云楚惊呼一声,然后老老实实的搂着赫巡的脖颈,赫巡捏着她的下巴,吻住了少女的双唇。

云楚非常配合,甚至还会大胆的回应他。

赫巡在来找云楚之前已经先行沐浴过,但他身上仍旧有淡淡的酒味,与此刻的暧昧一掺杂,气氛变得迷离起来。

云楚玉手下移,再次去解赫巡的革带,她是个学习天分非常高的人,自从做了几回后就已经从善如流,甚至还从中总结了各种各样的技巧。

虽说这的确是讨好赫巡的一种手段,但她自己也喜欢这般掌控的感觉,所以她并不抵触,只是每次累的手有点疼。

然而今日,赫巡忽而钳制住了她的手。

少女清凌凌的双眸中氤氲着几分雾气,目露不解。

她亲昵的蹭了蹭赫巡的脸颊,软嫩的舌尖舔过少年的喉结,问他:“哥哥不喜欢吗?”

赫巡一言不发的将云楚推在床上,他力道蛮横,随即俯身上来,道:“你就学了这些?”

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倾覆而上。

云楚大致预料到会发生什么。

她喜欢同赫巡亲昵,心思又不比旁的女子般保守,此前她已经暗示过无数回,这人都无动于衷,今天不知怎么好像开窍了。

思绪逐渐被情.欲代替。

她早料到会有今日,所以并不是特别紧张,也并不意外,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点疼。

直到赫巡的吻不断下移。

云楚的认知被彻底打碎。

*

两刻钟后,赫巡仍旧衣衫整洁,整张脸充满着禁欲的冷感,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瓷盏,饮茶漱了漱口,再吐出。

水声传来。

房间内充斥着一股诡异的安静,赫巡看向云楚。

云楚身上蒙着被子,只露出一节光洁藕白的小腿。

云楚无法回忆自己经历了什么。

她被窝里的云楚捏紧被角,脸红的像个小番茄,纵然脸已经被蒙住,她自然羞耻的用手蒙了脸,不愿回想,可是脑子它不受控制。

赫巡漱口的声音在她耳边被放大数倍。

救命。

她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能那么坦荡的面对赫巡了。

赫巡站起身,“里面不闷吗?”

云楚听见赫巡的声音,倏然收回自己裸.露在外的小腿,整个人缩成小小一团,只有蒙在身上的被子能给她几分安全感。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云楚心中不停祈祷,然后就感受到一双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触感冰凉。

云楚被赫巡强行从被子中捞了出来,赫巡将云楚搂在怀里,感觉自己搂了一个小番茄,他目光中不乏笑意,道:“躲什么。”

云楚靠在赫巡怀里,声音闷闷的,还带着几许气愤:“你你你……!”

“孤怎么了?”

这个小古板,是什么时候学会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

她声如蚊吟,道:“你怎么…怎么会这些的。”

赫巡扫了一眼被扔在一旁的秘戏图,道:“不是楚楚说的吗,要学习。”

云楚憋了半天,道:“你…你好不要脸啊!”

赫巡看着云楚赧然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几许恶劣的心思,他在云楚耳边低声道:“可楚楚方才不是很喜欢——”

“啊——别说!”

云楚强行捂住赫巡的嘴,心道赫巡真的是变了。

明明一开始是个跟她亲一下都会脸红的人,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他是如何说的出来的?

赫巡拿开云楚的手,道:“孤不说。”

云楚这才放心,闷闷道:“睡觉吧。”

赫巡嗯了一声,然后低头,意图去吻云楚的唇,云楚却偏了偏头,目露嫌弃:“明天再亲。”

……

入睡之前,云楚忍不住心想,还好赫巡的储君。

她无数次庆幸于赫巡是太子,太子是赫巡,因为她总认为自己是个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哪怕当初救下的人,是与赫巡截然不同的性子,她仍旧会投其所好用另外一种方式接近他,总之不管过程做出怎样的牺牲,她都要达到这一个结果。

在千千万万中可能性里,她庆幸于命运安排让太子是赫巡,而不是别的人。

这样才能使得她自私的拥有少年甘愿低头的爱,在无数种牺牲巨大的可能里,命运给了她最容易的一种。

她的生命中不会有爱情,她也注定不会爱上赫巡。

但她想,赫巡那么好骗,她愿意骗赫巡一辈子。

*

而此时的云楚并不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明府已乱做一团。

水室是明府西南角于底下设的一座禁室,以往明府还是个很大的宗族,府内住有近数百人,主子都有几十口,后来因为明淮与阮枝的那些事,致使明淮同明家原本那些叔侄表亲分了家,以至于偌大一个明府,算上明珠,只有四个主子。

水室就是之前明府专门关押犯了事的下人的地方,里头潮湿泥泞,常年不曾打扫,腐臭充斥,伸手不见五指,全方面封闭,台阶之下水约莫能到膝盖,届时她会被戴上镣铐,亦不会有人送来吃食。

直到三天之后,明珠才被放了出来。

明明才过了两三天,和明珠却觉好似过了一辈子那么久,整个人形容枯槁,双腿被污水泡的已经不能直视。

她已经走不了路,还是下人抬着她出来的。

□□刑法到不算什么,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心里承受的折磨要远远令人崩溃的多。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云楚。

她有些浑噩的想,阮枝没醒,现在根本就不能确定云楚的身世,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二个都要因为云楚而这么对她。

那到时候若是真的确定了,又会如何?

云楚根本不如表面那般软糯无害,她那些故作柔弱无害的把戏,旁人看不出来,她却看的一清二楚,明珠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可云楚又难道有多无辜吗?

仅凭那个女人的一面之词,怎么就能断定——

思及此,云秋月忽而想起来,对了,她怎么把那个女人忘了。

她叫来丫鬟,问:“去打听一下,我兄长带来的那个女人,被关在哪里。”

若是换作平日,明誉说不定不会允许她接近那个女人,但现如今,明誉还在水室里没有出来,阮枝又没醒,府内可以说是一团乱。

她明珠就算被惩罚,那也是明府千娇万宠长大的大小姐,她说话无疑是极有份量的。

没过一会,丫鬟便传话过来,告诉明珠云秋月被关在东三院西院的柴房内。

按理说,明誉曾禁止旁人擅自来看云秋月,可架不住明誉如今不在,明珠又是威胁又是哭闹着要进去,念及明誉之前对明珠的宠溺程度,几人相视一眼便叫明珠进去了。

时隔数日,云秋月终于再次得见天日。

只是这次进来的不是上次那个神仙般的公子,而是一个一脸阴鸷病态的女人。

木门被紧紧关上,明珠居高临下的看着云秋月,一眼就将云秋月的怯弱,惶恐,甚至是怨恨尽收眼底。

她不信邪的又问了一遍关于云楚的身世,得到的答案无疑与上次明誉所得到的差不多。

云秋月又是个一眼就能看穿的蠢货,所以明珠甚至能察觉到,她并没有说谎。

云秋月抱着自己的膝盖,怯弱道:“你们还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明珠越想越觉得气愤,扬手就给了云秋月一巴掌,云秋月下意识捂住脸,心底有些害怕:“你…你干什么。”

明珠道:“谁让你是云楚那个贱人的姐姐,你们都该死。”

云秋月闻言激动起来,她见明珠问了和上次那个人同样的问题,还以为他们一样都不会帮她。

但现在,她仿佛找到了同伙一般,也顾不上疼痛了,急忙问明珠:“你…你也讨厌云楚?”

明珠半眯着眼睛,道:“什么意思?”

云秋月道:“那你一定要帮我!我恨她,是她夺走了我的一切!”

“云楚她心狠手辣,嘴里根本就没有半句实话,他们所有人都被云楚给骗了。”

明珠听得头疼,道:“我会不知道?”

云秋月咽了口口水,试探道:“我…我有办法揭穿她,只要你能放我出去。”

不等明珠说话,云秋月便继续道:“云楚是不是以殿下救命恩人的身份进入京城的,可……当初救下殿下的,根本就不是她!是我,她欺骗殿下,冒领了我的功劳!”

明珠半眯着眼睛,道:“你说什么?”

云秋月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明珠的衣袖,道:“只要我见到殿下,我一定能够揭穿她。”

“届时没了殿下庇护,她还不是任小姐您处置。”

明珠问了个关键性的问题:“你怎么能向殿下证明,是你救了他?”

云秋月手攥的紧了紧,目光坚定道:“我可以。”

她眼眶通红,哀求道:“求您了小姐,只要你送我去见殿下。”

“我千里迢迢从湫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夺取我自己的东西,求您,帮帮我。”

明珠抿唇,一时并未出声。

她的确有能力把云秋月给弄出来,也可以送她去见赫巡,只不过要付出些许代价罢了,倘若云秋月所言不假,连救命之恩云楚都能造假,那她这身世就没什么可信度。

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明誉他们依旧认为云楚是他们的女儿,那让云楚与赫巡决裂,也是再好不过。

明珠目光阴鸷,陡然掐住了云秋月的脖颈,道:“我可以送你去。”

“但你若是骗我,我便叫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云秋月身形颤抖,点了点头。

她没有别的选择。

来京城本就是孤注一掷,她将她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赫巡身上。

她心里清楚,哪怕赫巡不会把她留在身侧,也绝对会庇护她。

正如他一开始庇护云楚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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