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从梦中惊醒,猛然间听到有人敲门,他却仍旧沉浸在那仿佛现实一般的梦中,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秦兆急促地喘息着,他以前从未有过如此惊慌的时候,甚至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胸口,他的心跳动得极快,他在……不安。
过了良久,那敲门声变得越来越急时,秦兆才起身,他走到门边,打开门,见到来人时,呼吸一滞。
沈娇瞪着他,似乎是来警告的,说道:“你要是再像今天这样跟着我,我就——”
秦兆没听沈娇到底在说些什么,而是猛然抓住沈娇的手腕将他拉拽进厢房内。
被风吹得吱呀作响的门“嘭”地被人踹上。
烛火因为那动静,剧烈地摇晃着,忽然熄灭了。
沈娇猝不及防地被他抵到墙上,双手被秦兆一手擒住,轻而易举地举到高处,动弹不得。
沈娇吓得眼中几乎要落下泪来,却听他压着声问道:“沈娇,你还活着吗?”
“……什么、什么活不活着呀?”
听到秦兆的问话,沈娇先是一惊,他有些迟疑,不知道秦兆在问些什么。
这时候,沈娇并没有将秦兆的话与自己梦中的那世联系起来——哪有这么讨巧,那么多人会做那个怪梦,真要如此,大抵是鬼神之说。
秦兆盯着他的眼睛,瞧出来他眼底的惊慌失措。
这并不叫秦兆满意,相反的,让他生起一股怨怼之情。
读书人不信鬼神,但是秦兆此刻却是仍旧沉浸在那个梦中,很是认真地说道:“你是鬼吗?”
沈娇反驳道:“你才是鬼!”
他到底是有些生气了,秦兆一言不发将他拉进屋中不说,现在又诬陷他是鬼魂,哪有这般要逮着他骂的,真是找上门来的麻烦。
沈娇气急,眼下就要挣开秦兆的桎梏,却是被那人一把按住肩头,硬是撞到墙上,臀//部也被手掌托起来,他挣扎着,却连双脚都触不到地。
“秦兆!”沈娇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急哭了,他骂道,“你这个登徒子,唔!”
秦兆没有理会,继续说道:“我梦见你死了。”
沈娇说道:“你既然恨我恨到要在梦里都见着我死了,现在又来抓着我不让我走,干什么!”
秦兆见他眼睫都沾上了水珠,眼睛一眨动,泪水便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不似伤心,他这般一生气就哭,也是娇气得很。
秦兆沉默许久,说道:“我不是这意思。”
沈娇边抹着眼泪,边是蛮不讲理地回道:“你就是!我再也不想理你,再也不想见——”
他的话语未说完,就被一阵疾风暴雨般的亲吻覆盖过去。
沈娇猝不及防地被咬住了嘴唇,他从未想到秦兆会主动亲自己,此时毫无防备。
这个吻来得太仓促,也太过凶狠,好似报复一般的啃咬,倒不是情/人间甜蜜。
沈娇很快连呼吸都呼不上来,他的脚没有落地处,胡乱地踢蹬着,倒是被抓住了脚踝,腿轻而易举地环到了秦兆的身上。
他全然地被秦兆压制到了墙上,冷冽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没有给他一丝躲避的空间。
沈娇呜咽着想要出声,秦兆却还是亲着他,惹得他自己呼吸不畅,眼角的泪簌簌地落下来,饶是还没有再多做些什么,他就仿佛被人玷//污过一样,两颊绯红、眼眸含春了。
“秦兆、秦……秦兆!你……坏人、你做什么呀!”
他到底是没有防备,饶是做夫妻的时候,什么都做过了,现下被秦兆吻住,也是毫无抵御之力。
等到吻结束了,秦兆的呼吸依旧平稳,他却是已经迷迷糊糊了。
沈娇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他仍然张着唇,唇色艳红,感官太过敏锐,连牙齿都因为这吻而不住颤着,含不住的涎//水自他唇角滴落,化作银丝沾连到他的下巴处,在烛光下,看起来亮晶晶的。
水色潋滟,仿佛勾引,他却依旧仿佛不知情地、又如撒娇一般地骂着秦兆。
过了许久,他被秦兆掐住下巴,硬是抬起头与之对视,沈娇恍惚间才意识到,自己这副模样,太过丢人了。
他呜咽着骂秦兆混蛋、不识趣,秦兆沉思片刻,说道:“你从前不会这么说。”
自是夫妻,二人之间虽然多过陌生疏离,秦兆时常不愿与他相处,但是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过的,并不似沈娇在老皇帝面前说的,二人无夫妻之实。
秦兆很少有情绪激动的时候,眼下,却是想起来那句话,他便是记起来,都不自觉地恼怒起来。
沈娇说道:“你自己都答应签下和离书了。”
这番话,却是和秦兆所梦见的一样。
若是沈娇真的在梦中死去了,那这人的魂灵怎么还缠着他,秦兆出神地想到,叫他在梦中也不得安宁,鬼使神差地做出叛道离经之举,还会因为那人的死,而难过呢?
秦兆心想,梦大抵是假的,而沈娇在梦里也没有死罢。
秦兆的声音忽然低起来,他松开手,沈娇忽然失去了支撑,又浑身绵软,险些摔到地上。
沈娇从前遭这样的对待,也不会对最喜欢的人出气,现下却是想对着秦兆发火,叫他登徒子、狂徒,在太昭寺这等皇家祈福的圣地做出此举,没有一点廉耻之心。
秦兆听他这番话,淡淡说道:“你更应该是如此。”
沈娇想了许久才明白秦兆说的是何种意思,却又被抱起来,刚才腿已经软了,现下被秦兆的手掌从衣物间伸进,撩起下摆时居然连反抗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意识更加迷蒙,竟是不知道稍后会被怎般对待。
他不自觉地抱着秦兆,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失神,无意识地看着秦兆的时候,恍然间会叫人生出一股含情脉脉之感。
沈娇细长的眼睫也是沾满了泪,眨眼间也会觉得沉重,他哭得越发急促,被按着脑袋缠着亲吻的时候,那般小的力道都不能算作推拒。
深色的发丝凌乱的垂落下来,遮住了他姣好的侧脸。
秦兆忽然不再亲他了,而是问道:“你从前喜欢这样,现在为什么不喜欢了?”
沈娇不回答,只是抽泣着,然而此番模样却好像更容易惹恼人,他偶尔在近乎逼问的过程中不自觉地扬起脖颈,在昏暗的室内、那洁白的天鹅颈也是极为显眼的。
很快那儿就留下了一个血印。
秦兆固执问他,“为什么?”
沈娇哽咽着,偏过头抗拒着秦兆再次贴近过来,他骂道:“别、别碰我……我讨厌死你了!”
“你、你要是碰我…”他抽泣着,“我就告诉虞承宣……对、我出来前告诉过他,他会来、会来找我的!”
沈娇这时拿出镇北侯的名头,以为秦兆会怕,但却好像让秦兆更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