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新调来的神侍, 不喜欢吗?”
充满阳光的落地窗下,少女的整个身体卷起来缩在宽大的藤椅中,白色的纱裙在阳光下像是一层纱一样的雾。
在椅子的背后, 一个闲适的浅灰色双宫茧亚麻西装男性alpha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
法厄同的手指顺着芩弋姝的长发一顺而下, 他双手捏起蒙着双眼的芩弋姝下巴让她转头对准来人的方向。
那是一个在脑后束起黑色长发的纤瘦女性神侍, 打着黑色的领带和制服,外表介于男性和女性之间中性形象。
不过芩弋姝被蒙住眼睛看不到自己的新神侍, 这是作为交换的条件,她要听从法厄同的支配,法厄同给她蒙住眼睛, 在他没有解下前谁都不可以擅自取下。
法厄同半抱着芩弋姝在她耳边轻声呢喃着说:“芙蕾雅,不和你的新神侍打招呼吗?”
芩弋姝测了侧头:“我说过, 我不需要神侍。”
被omega当面表示拒绝的珊多拉面不改色, 她低垂着头,眼神直直地看着地板。
即使她这样从来没有见过蓝天的神侍, 她也清楚地知道抱着omega轻言软语的alpha是谁。
法厄同, 联邦唯一的执政官。
怪不得, 这次的面试直接由‘乌鸦们’亲自出场, 因为能将乌鸦当做跑腿一般的喽啰指挥的人, 只有眼前这个他们唯一的主子了吧。
不过,真正被拒绝的的人是…执政官吧,珊多拉脑海中快速回想起曾经看过的联邦新闻, 如果法厄同真的对某个omega有想法的话,那应该很快就人尽皆知了。
可是没有。
联邦的唯一执政官, 从来没有一个omega, 从来没有。
漂亮的纱裙在阳光下照的近乎透明, 手指按压肌肤,丰盈的程度却小了很多,她有稍微胖起来的日子吗?
总是消瘦,透明的样子。
也是,毕竟差点死在那个地方。
法厄同叹息一声:“为什么不需要神侍呢?”
芩弋姝测了侧头,“看”向手指被覆盖的方向对法厄同说:“没必要,还是说…你还想看我和神侍搞在一起?”
“不要这样说。”法厄同侧头轻吻了一下芩弋姝露出的脖颈。“芙蕾雅,你是担心我会再对你身边的人下手来威胁你吗?”
“你的威胁不是哪个都有效的。”
“只要有一个奏效就够了。”
确实,只要有一个就够了。芩弋姝侧头这样想,最终她无所谓地说:
“随你便吧。”
仿佛是商量来的决定,但其实只不过是个说服的过程,法厄同给予的就是这一丁点被说服的自由,毕竟无论如果,结局总会跟着他的想法来走。
这种按照对方心意塑造还要多久呢?在她厌烦前彻底结束吧。
似乎时看出芩弋姝的心不在焉,法厄同俯身亲吻芩弋姝的嘴角,很快被她一只手挡住。
“你不是还有行程吗?军事会议?”
“嗯是呢。”法厄同抓住那只挡住他的手,背扣手指,将其按在把手上…很快嘴唇被捏开,齿关松动,轻而易举被覆盖、碾压、厮磨……
分开时候,被碾磨的嘴唇有些嫣红,涎水溢出嘴角。
法厄同眸色逐渐加深,手指擦掉那一点晶莹。
“不在我身边你会寂寞吗?我又不能每时每刻抱着你将你挂在腰带上,芙蕾雅,你想要我开会时候还要抱着你吗?”
平常的话有着别样的意味,防止出口不逊顶撞而遭到惩罚唯一的反应是沉默。
法厄同并不在意芩弋姝的沉默,反而有些好笑。
“你瞧你又不说话了,在心理说什么编排我的话呢?”
“不过放心,我也不会将你逼的太紧,所以会给你留最后一丝喘息的地方。”
说着,法厄同在最后出门前轻轻亲吻了一下芩弋姝的嘴唇。
他闭眸亲吻的时候,发丝落在芩弋姝的锁骨上,像是一卷冰凉的丝线。
……
“你很好,眼神也不乱看,表情也纹丝不变。”
珊多拉打起一万分的精神记住眼前之人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同时她也在想,仅隔着一扇门,门内蒙住双眼的omega又在想些什么,又是以怎样的心情,成为面前这个权势达到极盛的alpha的禁脔。
区别于在omega面前体贴温柔的面貌,alpha在她这样的家具面前更会毫不掩饰人性的黑暗面。
这其中,作为基因等级制的支柱,执政官自然是导致这一切的源头。
“这是我应该做的。”珊多拉垂首看着地板说。
法厄同一边戴上手套一边说:“虽然是我想要找个神侍,但是还是很介意,本来如果你乱看的话我还想着要取下你的眼睛,不过太好了,看来你是个懂事的人,你也应该知道如何按我要求去做了吗?”
“是的,我不会有任何越举。”
“不要动她任何装饰物,除此之外如果她要求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了。”
“是。”
和生令院对她的教导不同,她能站在这里首先服从的是执政官,其次才是omega。
做一个“家具”,她在心里重复。
再次打开门时候,她看到omega还蜷缩在那个宽大的椅子上。
脚趾在纱裙中微微露出,像是剥壳的荔枝。
芙蕾雅…这个和传说中的爱神、美神一样名字的omega莫名让珊多拉感到熟悉。
就在珊多拉在记忆中查找的时候,椅子上的人出声打破了她的思绪。
“…是新来的人吗?”
「如果她要求你做什么你照做就是了。」珊多拉想起法厄同吩咐的这句话,这涵义就是无论多么刁钻的要求,只要是omega想要,就必须做到。
做好一切心理准备的珊多拉马上回复道:
“……是的,芙蕾雅大人。”
椅子上的,蜷缩着的身体动了动,不过看头的幅度没有下意识找发声人的方向。
出乎意料的,那个omega,芙蕾雅说:
“你叫什么名字?”
“珊多拉。”
这句话结束,珊多拉突然意识到,芙蕾雅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用称呼神侍的或者代号的形式称呼她。
是错觉吗?
“你识字吗?”芙蕾雅再次问。
珊多拉愣了一下,立马回答:“是的我识字。”
“《沉思录》”
“?”没有反应过来的珊多拉愣住。
而芙蕾雅,只是一动不动地说:
“你找一本《沉思录》。无论是网络版还是书籍,站在你现在的位置,然后翻开。你要从第二卷第一句开始读——清晨首先告诉自己:今天我会见到好管闲事、忘恩负义、好勇斗狠、背信弃义、心肠恶毒、性情乖僻的人——开始读,整本书读完就从第二卷重复开始。”
在这之前珊多拉已经做好准备面对omega究竟应该做出怎样的取悦的丑行,但是没想到如此简单。
而在珊多拉翻开《沉思录》时候,她忍不住想。
这样的古老的晦涩的哲学散文,这个omega是以怎样的心境将这本书读了无数遍,以至于将里面随意的一句话都能仅凭记忆开口复述呢?
外面阳光灿烂,落地窗将大片的阳光撒射到地板上,珊多拉站在阳光里停了一下,下意识看向天空。
这时她才意识到芙蕾雅已经很久没动了,她走到芙蕾雅的旁边,半蹲下,静静听她的呼吸声,然后她又无声的站起,取出一张薄毯盖在沉睡的omega身上。
一切做完后,珊多拉无声的站起来,回到原来的位置站着一动不动。
就在夕阳染红天际,珊多拉一眨不眨地看着远处大海的地平线时候,门被推开了。
珊多拉转过头,逐渐睁大双眼,面前的人穿着黑乌鸦们的衣服,但是却是和法厄同如出一辙的容貌。
他与珊多拉擦身而过,直直地走到沉睡的芙蕾雅的身边站定。
明明应该出声的,珊多拉张着喉咙举着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分不清她惧怕的是那身衣服还是那和法厄同如出一辙的容貌。
只是她拼命想开口却喉咙里一个字发不出来。
——因为恐惧到了极点,她的声带已经失声了。
那个法厄同一样容貌的人微微侧过身将食指比在唇前做了噤声的动作。
“你是谁?”珊多拉无声地做出口型。
那个男人只是向她出示了光脑上的文件,那悬浮资料只一闪而过,随即他转过身俯身将沉睡的芙蕾雅抱起来。
毯子滑落在地上,芙蕾雅无知无觉,她的一条手臂从她的小腹前垂落下来,如同雪色的白练。
而那个男人抱着她就这样走向更深的房间。
珊多拉这时才回过神来,她忽然发现她闻不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那如同金属般冰冷的味道,简直不似人类那般。
……
芩弋姝在昏暗的灯光中睁开眼。
眼带取下来了,能看到眼前的事物,任何一个正常人都补适应没有光明的日子,但是法厄同在不久前就开始摆弄她,在白天的时候用丝带蒙住她的双眼,而在夜晚只能看到他时候才能取下。
只是这时候,她逐渐恢复的知觉才让她我有所察觉。
什么人……在她裙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