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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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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碰到他发凉的指尖,闫放并没有松开握住伞柄的手:“沈二哥大约是不知道,之前与我一并撑伞的人,已经被泼一身黑狗血了。”

“既受九公子恩德,替九公子挡一回灾又如何?”

他用一双明净的眼盯着他脸颊边残留的雨迹,乍然想起什么,便收回手去扯身上的斗篷。

“穿着罢,我暂且用不着。”

听到他出声,沈宣章捏住斗篷边沿的手顿了顿:“不合规矩。”

“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怎么讲规矩。”

闫放笑起来时,总是显得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_

小舟荡在荷塘中央,站在舟上的人拿起网子打捞着飘在水面的枯叶残枝,好让塘里的景致看上去没那般萧瑟。

闫放坐在书案前,照旧翻开他还没背完的那本《首训》,期间听坐在他后方的沈宣章又低低咳嗽两声,想来是昨日受寒了。

而老六魏惑半天不见人,总不能是今早被他一个“平易近人”的笑吓得魂飞魄散,不敢来知明堂了吧?

他目光在画满红圈的书页上停留了一小会儿,紧接听到老八魏昭的响亮读书声里多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起头见魏惑脚底如同踩了风,一个猛虎扑食扑到他面前,并往他脑门儿上贴了张纸。

“……你有病?”

他一把扯下纸张,给了他一记眼刀,低头细看发现他贴的是一张黄纸符箓。

“不,不是,你怎么不怕啊?”

魏惑做防御状后退几步,又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符纸,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往他身上丢,嘴里念叨着,“邪鬼现形!现形!”

“……”

一旁的魏昭把飞过来的符纸拍开,魏乾则像看傻子一般看了眼他六弟,再是满脸嫌弃地转过头继续念书去了。

这二愣子。

闫放把手里的符箓捏成一团,在满堂黄色纸张纷飞里朝他望过去,眼眶里是一潭明月照耀下的死水,寂寥而阴霾。

见面前的“邪鬼”半天都不像要现形的样子,还一副森森然的吃人相,魏惑眼珠子瞪得溜圆,紧张地咽了两口唾沫后,慌里慌张地往外跑去。

想到他这六哥应该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闫放多留了个心眼,随手合上书页。

不出半刻,先前冲出门的魏惑便带着身上挂满驱邪道具的老七魏悬卷土重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提木桶的小厮。

看到木桶,他就想到今早的“泼血”事件,果然魏惑从桶里舀了瓢狗血,跟脱缰野马一样向他奔来:“看你还不现形!”

闫放顿时目若寒星,起身抬脚踹向书案,书案借力被推动,挡在了魏惑奔来的道上。

这人来不及刹车,被案角绊了下,重心不稳,直接朝前摔了个狗啃泥,瓢里的黑血也跟着洒了一地。

“噗!”

正看戏的老八魏昭见到他六哥这狼狈样,忍不住笑出声,发觉自己的嘲笑声太大后,急忙捂住了嘴。

“你笑个狗屁!”

魏惑摔得火冒三丈,又被这呆里呆气的老八笑话,更是恼羞成怒,拿起瓢里剩余的黑狗血全部浇他脸上。

“啊!!!!”

被当头泼了血,魏昭捂着脸惨叫起来,好像泼他的不是血,而是烧得通红的铁水。

“六哥!我来帮你!”

在后边的魏悬也拿起瓢,舀了桶里的狗血就猛冲过来。

瞅到地上的人正爬起来,闫放纵身大步跃过挡在中道的书案,以手里书卷为器,扬腕朝他面门击去!

刚回过神的魏惑没看清眼前逼来的黑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求生欲让他下意识后退几步,好死不死与身后冲过来的魏悬相撞,以至于魏悬一个后倒,手里的瓢飞了出去,瓢里的黑狗血直接“天女散花”,洒得哪里都是。

浓烈血腥气在白鹭阁里蔓延开来,黑色的血滴子砸在地面上、书本上、书案上还有在场所有人的身上。

“哎哟!”

魏悬一屁股摔在地上,痛得直嚷嚷,仔细一看手里的瓢没了,忙四处找瓢,然后看见端坐在书案前念书的五哥魏乾慢慢取下盖在头上的瓢,再顶着满头黑血,双目阴沉地朝他看过来。

“把,把瓢还我。”

被他五哥凶狠的眼神吓一跳,魏悬不禁结巴道。

魏乾捏紧了瓢,深吸一口气后,把手里的瓢“哐”地砸在魏悬脑袋瓜上:“要闹就滚出去闹!你们不读书我还读书呢!”

“魏乾!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竟敢打我七弟!”

又一屁股坐地上的魏惑见不得他七弟被欺负,连手带脚地爬起来要找魏乾算账,方冲到他面前,就被这黑脸阎王一拳头打在眼窝上。

他力道极大,让老六整个人“咕噜咕噜”往后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六哥!”

魏悬看他六哥被打,捡起地上的瓢,冲过去就给了魏乾一瓢瓜。

本来魏乾的脸被狗血染得又红又黑,此刻因为怒火中烧更是黑成了碳,他两只眼里是熊熊燃烧的烈焰,犹如暴走发狂的野兽,翻过面前的书案,两脚把桶边的小厮踹进庭院,再单手拎起桶,“哗”一下将桶里的血朝屋里的人泼去:“喜欢玩是罢?那今儿都别走!让你们玩个够!”

“啊!五哥!这这这关我什么事?”

被迎面泼来的狗血波及到的老八在“血流成河”里急得直跳脚,已经开始扒拉阁里的木柱子了,企图爬到房梁上避难。

好一个无差别攻击。

闫放没料到这暴怒的老五逮谁都咬,他来不及避让,只得略退一步,然而那莲青色身影忽是上前,替他挡了一身的血。

紧接着这人淡定地抹了抹溅到脸上的血迹,波澜不惊。

不过他浑身被血浸得湿淋淋的,湿润乌发紧贴着朱白相映的脸颊,再垂下脑袋低声咳了咳,看模样更像是只落魄的花猫了。

“沈二哥,你果真言而有信。”

二人对上眼,闫放朝他勾勾唇角,眉目温和斯文,隐隐透着促狭。

被打成了熊猫眼的魏惑顾不得身上脏不脏,用瓢刮了刮地上流淌的血,朝着魏乾洒去:“爷爷在驱邪,你懂个屁!”

话音刚落,那周身散发着戾气的老五就把木桶“咻”地丢过来,吓得他“嗷嗷”叫两声,手忙脚乱地钻到了书案底下。

“公子!我过来了!”

另一边把自己收拾干净秦越丝毫不知白鹭阁里乱作一团,看到庭院里两个捂着肚子打滚的小厮还觉得奇怪,才走到门口,就被里头的人泼了一脸狗血:“滚!”

“……”

熟悉的腥臭味扑面而来,他惨叫一声,“造孽啊!”

而头上被砸出大包的魏悬也钻到书案下,抱着瓢瑟瑟发抖:“完了完了,五哥也中邪了……”

“是知修身尊贤,方立道不惑,此理心明诚之,虽愚必明。”

通往白鹭阁的长廊上,公孙先生与手握书本的三公子魏修一前一后,正说着书中之理。

外头的雨不知何时停的,余有凉风未歇,刮来阵阵怪异的腥味,两人皆皱皱眉头,再听白鹭阁里无朗朗读书声传出,公孙先生想到大概又是哪个纨绔子在斗祸了。

他边摸着胡子,边快步朝白鹭阁里走去,刚走到阁边,那股浓重的腥味拂面而来,熏得他一阵头晕眼花,没想到更头晕眼花的还在后头——

白鹭阁里一片狼藉,房梁上,地板上,书案上全是黑红黑红的污迹,往日读圣贤书的地方如同屠宰场里面刚刚宰杀了百来只牲畜,他的学生们一个个血糊糊、湿漉漉的,昔日白白净净的富贵公子哥全成了从血池子爬出来的邋遢鬼,最让他痛心的是堆在前方的书山轰然倒塌,他平常看的书经全被染上了黑红色!

“你,你们……”

公孙先生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厥了过去。

“先生!”

跟在后边的魏修反应快,连忙扶住他,再看了眼白鹭阁里头的鬼样子,同样震惊不已,“你们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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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个混账怎么不把白鹭阁拆了?拆了还干净些,偏留个烂摊子在这儿等人收拾!”

闫放随着几个脏兮兮的公子哥儿站在庭院里,见顺过气来的公孙先生拿着板子在他们面前来回走动,气得胡子翘了老高,时不时喘出一大口气。

这里头当属老五老六老七老八这四个弄得最脏,他跟沈宣章倒还好,一个衣摆沾有血迹,身上落了血点子,另一个大半个后背以及半张脸沾了血,比起前四个还不算太夸张。

公孙先生稍作平复,指了指他心中的读书种子问道:“宣章,你来讲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沈宣章拱手行礼,声线已不如晨时那样明晰清澈,略微带点沙哑:“回先生,此事……”

话没说完,老六打了个喷嚏,恶人先告状:“先生,是魏敛那厮中了邪,我好心为他驱邪才拿狗血来的,哪知五哥他突然发起疯来,用拳头打了我跟七弟,还把狗血泼我们身上!”

看这家伙将事扯到自己身上,闫放索性扮出一副无辜模样,装傻充愣。

“中邪?”

公孙先生认真打量一眼还算干干净净的老九,觉得他哪里都不像是个中邪的样子,不过中不中邪也不归他管,遂他大声喝道:“白鹭阁本为读书之地,你们两倒好,跑这儿驱邪来了?”

“此事为我之过,请先生惩治。”

站在最右侧的魏乾的脸还是黑的,他不想多费口舌,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截了当地请了罪。

“先生,是六哥先朝我泼血的,他自己驱九弟的邪,横竖却把血泼我身上,真是好没天理。”

老八魏昭也插了句嘴。

“明明是你这呆子先笑我的!”

老六连忙回嘴,生怕慢他一步。

“就是,谁让你笑话我六哥的!”

老七跟着帮腔道。

“道德仁义,非礼不成;教训正俗,非礼不备;分争辨讼,非礼不决,枉你们自小学礼,却擅行无礼之事,实在难教至极!”

几人跟麻雀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公孙先生听得头都大了,当即决定让他们几个吵嘴的去清理白鹭阁,剩下的去三楼抄训诫静心思过,反正罚都一起罚,惹了祸和没惹祸的通通闭了嘴。

不过考虑到几个公子满身血色污垢也不大体面,公孙先生便暂时放他们回去收拾干净再来作罚。

几个血糊糊的人走在园子里,吸引了不少视线,路过的丫鬟小厮脸上都是惊诧,老五魏乾丢不起这个脸,一路飞檐走壁,避开了与人碰面。

闫放记得他五哥是练的一身好功夫,所以老六老七鲜少惹他,顶多跟他斗斗嘴上功夫,但老八也练的一身好功夫,却从没见过他对老六老七这两个混世魔王动手。

闫放虽觉奇怪也没多作细究,准备离开时看见沈宣章穿过知明堂的洞门,便叫住了他。

他大约是擦了一下脸上的血,颜色早不像先前那样浓烈,而莲青色衣衫上的血迹也凝成了血块。

二人都住在南园里,正好顺路,于是一并往回走,脸上都是黑血的秦越则跟在他二人身后,从怀里掏出帕子使劲地擦了擦脸。

几个公子大闹白鹭阁一事自然也传到了大夫人耳朵里。

彼时她正在西园里的万二娘屋里话家常,得知了知明堂的事后,并没有多意外:几个小的三天闹一小祸,五天闯一大祸,她这作母亲的都习惯了。

“驱邪?这事温氏说说就罢了,怎么魏六魏七也信了?”

万二娘听到其中缘由,只觉得好笑。

“这两不争气的东西怎么打都不记性,好在他们俩是在屋里跟着先生学书,要是在外边,魏家有几百张脸都不够他们丢的!”

大夫人拿起放在折箩里的绣品看了看,叹了口气,“怎么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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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风大,园里的树被刮下来不少叶子,厚厚一层叠在地上,一脚踩上去发出“吱嘎吱嘎”的嘶鸣。

听身边的人一路走来都会时不时轻咳几声,闫放想起自己今早带去的斗篷大约是落在白鹭阁了。

眼看都到了日衔居,他懒得再差使秦越回去取了,反正过一会儿还得去知明堂抄训诫。

“你受了寒,稍后就别去知明堂了,我跟先生说一声。”

他察觉到沈宣章的情况似乎不大好。

“多谢九公子为宣章费心,不碍事。”

少年嗓音沙哑,薄唇却微微上扬,向他行了礼,告辞往梨溶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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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隅中,原本清净的知明堂里又多了些人气,各个小厮们拿着熏香在堂内各个角落走动,好压一压残留的血腥味。

笔尖在墨里蘸了蘸,落笔时,清秀字迹一个接一个显现在纸上。

闫放拂了拂飘过来的檀烟,人靠在窗边,悠闲地观看白鹭阁里的魏惑发起了少爷脾气,正边发火边摔着东西,显然是不愿再做擦地的活儿了。

随后公孙先生出现,喝令他伸出手,并给了他几板子,一看杀鸡儆猴,本来怠慢的魏悬和魏昭顿时有了擦地的劲儿,擦得那叫一个认真。

“公子……”

耳边传来细弱的呼喊,他侧眸瞟他一眼,用食指抵住嘴唇,对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躲在书案底下的秦越揉了揉发麻的膝盖,继续蜷缩着身体,委屈巴巴地抄起了训诫:他实在是心里苦,想着当时公子怎么就不刺自己右手呢?要是右手受伤他就不用趴在这儿抄书了……

知明堂的三楼分为六个隔间,每个隔间都放置了书案,是专程用来让他们静心思过的。

闫放可没什么闲心思过,更懒得抄书,正好给身边的秦越找点事做,免得他一天到晚去魏修那里献殷勤,把自己抖得底都不剩。

他从窗边折回来,拿起一张秦越写完的纸,发现上边的字迹工整清晰:“字写得不错。”

得了夸奖,秦越摸了摸鼻子,笑道:“比起公子,还是差了些。”

“今早泼你一身血的人,可晓得是谁?”

“天色太暗了,没看清,但想来是六公子的人。”

他嘴里应着他,手上写字的动作却未停:他家公子不是明知故问吗?这事除了六公子和七公子做得出来,还能有谁?

“不想还回去?”

耳边响起一阵轻笑,字字句句很是勾人。

“啊?”

秦越提笔写字的动作停住,好像有些不大懂“还回去”的意思,先诧异地望他一眼,又往四周瞧了瞧,低声道,“公子,您千万别胡说,这话要是传到六公子耳里我跟您定又要吃苦头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六公子和七公子都是不好惹的人,况且您忘了四娘子说过的,少招惹他们……”

说着说着,他见他家公子朝他凑近了些,似是认认真真地端详了一番他的脸,细长的眼里闪烁着璀璨的光:“不招惹他们的前提,是他们别来招惹我。”

“公,公子……”

秦越虽觉得他的提议很诱人,但想到六公子凶神恶煞的模样,他还是忍不住打了退堂鼓:那可凶狠的六公子啊!

“不敢就算了。”

他家公子说话的语气总是很轻,像猫儿的步子踩在了心窝里。

但想到过往成千上百的欺辱,一直敢怒不敢言的秦越咽咽口水,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要是真能好好教训六公子一顿,那得多痛快!

遂他捏紧了手里的笔,下定决心道:“我,我敢!”

“那你赶紧抄罢,抄完后我就带你去见六哥撞鬼。”

“啊?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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