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小姐都忙完了吗?”安室透看着面前已经和榎本梓有来有回说上几句话的诸伏景光,又转头看向大早上略有些松懈工作的榎本梓。
“啊!我还有事情要忙,茂吕先生和安室先生有话要说吧!那我先去忙啦!安室先生需要帮忙喊我就可以!”看着榎本梓带着活力的身影离开这边在咖啡厅里飘来飘去,诸伏景光小小的松了口气,掰直了自己在榎本梓的热情攻势下已经歪到玻璃上的身体。
“对了!安室先生您的咖啡!请慢用!”已经走到吧台那边的榎本梓突然想起来什么,接了一杯咖啡送到安室透面前,又带着笑走远了。
“真热情。”诸伏景光摸了摸脖子后的冷汗,看向对面的安室透,呼出一口气,伸手端过安室透面前的咖啡灌给自己。
“这可是我的咖啡。”
“不重要,你发现了什么?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
茂盛的绿植后面,两道身影逐渐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我说过那群废物处理事情就是不行。”刻意加重了废物的读音,亚历山大接过琴酒的手机,眯着眼睛看上面那道完全认不出的身影。
不比亚历山大还能语气轻松的嘲弄那群废物的办事不力,琴酒的低气压已经快实质化了。
事情起源于他们休息的这三天,一个普通的拷问任务,几乎没法想象到可以失败的拷问任务,更不能想象到任务失败甚至还留下影像资料的拷问任务,居然真的可以发生!
那群废物吃饭是与狗共享了食盆吗?
不,甚至不如警犬,要亚历山大来说就是,吃了狗的遗留物都不能拥有这么差的脑子和奇行种一般的脑回路。
亚历山大:就连神也无法预测它的思想。
抢夺资料,拷问,黑衣组织成员「仅限行动部」干起这种事情来一向得心应手,但是拷问的时候就在人来人往的闹市区甚至没有堵住被拷问者的嘴,好巧不巧正有警官牵着警犬路过这栋房子。
于是,当那声凄厉的嚎叫贯彻夜空时,经验老到的警官就认识到了什么。
完全没想到被拷问者还能发出如此尖叫,该名行动成员正举起枪试图毙掉被拷问者的性命,他就被踹开门冲上来的警官拦住了,慌不择路跳窗逃跑时居然被警犬拽住了裤腿,好不容易挣扎开跳下窗时,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被拍到了半个身体。
滑稽喜剧一样,说出来都很可笑。
更可笑的是已经过去了一天他们才知道这个消息。
“现在是要干掉这个傻子,还是那个傻子?”把该名行动部成员的照片和任务目标的资料分别调出来,亚历山大半倚靠在桌子上点了根烟,伸出手指点了点屏幕上那张衰仔的脸,抬头看向已经开始戴手套的琴酒。
“你觉得?”琴酒适时的发出了看似质疑实则冷笑的声音,亚历山大响亮的啧了一声,顺手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我就应该直接问你处理哪一个?任务目标还是这个衰仔?”烟灰迅速在水里膨发,亚历山大跳下桌子,从琴酒腰间摸出他最爱的□□。
“……”
“不要介意,借我而已,你地下室里还有很多。”
亚历山大一边熟悉□□的手感,一边走过去给自己套外套。
“你去处理任务目标,记住不要搞出太大动静,警官们估计在他家门口守的严严实实。”琴酒握了握拳,暗自确认了该换一副新手套,但不影响他叮嘱亚历山大安分一点。
啧,头痛,仿佛他是什么老妈子。
亚历山大背对着他随意应和着,但他能敷衍几个字就意味着他起码听进去一点,“啊,知道了,反正不在警局里面,直接打死就好了吧。”
“随你便。”
反正跟他关系不大。
“那换我去处理行动部那个傻子,你去处理任务目标,我来到日本这么多天了,没什么认识我,我会难过的。”
琴酒已经开始double头痛了。
“随你的便。”他懒得思考亚历山大的目的是什么,反正任务无非如此,干掉那个傻子成员和会泄露不知道什么秘密的任务目标就行,不管亚历山大有一百个鬼点子还是一万个坏想法,只要影响不到这个任务都没问题。
“感谢小鸟的体贴——”亚历山大拖长了尾音,走过来亲亲蜜蜜的亲了琴酒一下,他刚抽过烟,呼吸间还带着烟草的气息,琴酒皱着眉把他推开了一点。
顺着他的力度亚历山大把自己送开,走出门又将头探出来对着琴酒眨了眨眼睛,“那么,晚上见,希望你回来的时候夜晚没有十八岁以下儿童不可看的痕迹,但我和你可以有。”
琴酒几乎要被随时随地都能对着他说点不和谐语言的亚历山大气到笑出来,但他只是冷哼了一声,走出门的时候顺手呼噜了一把亚历山大的脑袋,看亚历山大捂着头对他翻了个白眼。
感谢亚历山大,他现在有充足的暴脾气送给那个任务目标,还有警官们,谁叫他们如此松懈胆大。
在他的背后,亚历山大虔诚的画了个十字,感谢那个出任务结果活成了滑稽喜剧的愚蠢衰仔。
他能拥有什么坏想法呢?只不过是想宣告一下自己的存在而已,总不能因为他长期在俄罗斯挖土豆种玉米就忘记他的存在不是么?普通成员应当对前辈老大哥有点儿敬畏之心。
咳,比较方便他圈领地,人生地不熟的不圈点地儿他爪子刺挠。
心情愉悦的亚历山大没忍住哼起了歌,结果在门外响起汽车发动的身影时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没什么交通工具,而他扑到窗边的时候只能看见黑色车影留下一道缓缓飘散在空气里的车尾气。
我要骂人了,亚历山大如此思考着。
他和琴酒的夜晚不会愉快了,谁都没法哄好他,琴酒也做不到。
哦,还有朗姆。
亚历山大的手指离屏幕的距离只剩下一点点,在他即将拨通朗姆电话的时候,大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他宣布他心情好了。
并没有,居高临下的凝视着这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亚历山大隐约产生了一点甩上门的冲动。
布雷特拥有相当高的素质,但他的素质在某些时候比较的……随心所欲?亚历山大发誓自己想关上门绝对不是因为面前的是个陌生人,而是因为他和布雷特隔着二十多公分的距离依旧能闻到布雷特身上的霉味儿,从高度,到距离,他和布雷特都离得远远的,单这股强劲的味道依旧强*奸了他的鼻腔。
“我是布雷特,Bier im Maerz大人,琴酒大人让我来的。”他难得的懊恼起了自己的身高,他得再离远一点儿才能看见面前这位的漆黑脸色,他现在只能看见亚历山大试图后仰的身体和因为他退后而缓缓站定的脚。
“霉味儿不是因为我。”布雷特解释这种事情都快成了习惯,天知道因为这股霉味儿到底有多少人怀疑他的卫生洁净情况!
他挠了挠头,似乎是在思考如何跟这位文化可能不是那么通的大人解释自己身上霉味儿的来源。
“不用解释。”亚历山大一向宽宏大量,霉味儿怎么来的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反正只有这次见面,预计,未来多半不会再相见。
“你应该带来了同事?”
亚历山大在某些方面的脑子确实有些错漏,如果他探头看一眼就能发现栅栏外停着的车总共就一辆,除非那位不存在同事与车都是空气。
“oh……车留下,找个你的好同事来,会还你的,别哭丧着脸。”
潇洒的接过布雷特抛来的钥匙,亚历山大上车点火一气呵成,当车已经开出去一小段路后,他突然想起来……琴酒车库里总不能就一辆保时捷356A?那混得也太寒酸了。
“我突然想起来你的车库里应该不止一辆车。”亚历山大拨通了琴酒的电话,一边忽视了自己无证开车的违法事实一边违反交通法规和琴酒通话,被车流堵住后顺手打开窗户结果吃了一嘴东京糟糕的空气。
布雷特身为组织的半中层人员,堪堪拿到一个不算多高级的代号,理所当然的,车的配置普通极了,甚至有些差,亚历山大开的不是很顺手,还有就是车里遗留的霉味儿已经要让他窒息,东京这糟糕的空气更加窒息。
不难闻,但是封闭的一块土地确实很窒息。
“我没有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的习惯。”东京的堵平等对待每一个人,亚历山大被堵在路上,琴酒当然不能逃过,甚至因为他出门早几分钟而任务目标的家在市区,他被堵的更狠。
亚历山大轻松多了,那个喜剧演员预备役成员的定位缩在不知道哪儿的破落地带,只要前面这节通了就一路顺畅。
“我现在后悔出门有点早。”
“后悔晚了。”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