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看到了什么?”
呼延彧脸越来越红低头道:“看不太真切,在下真不是故意的。”
“都是混江湖的,你跟老子装什么装!”
呼延彧笑着起身,也坐到一旁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张溪。
张溪真是服了他这直勾勾的眼神,直接拍了桌子道:“喂,看够了吗?”
呼延彧摇摇头:“没看够,你们大楚的金吾卫还招女将?”张溪还没说话,呼延彧又道:“莫不是拿了兄弟的牌子?”
“对,你猜的都对,拿我哥的牌子。”张溪回答的相当敷衍,现在只想让这位滚蛋。
“云姓,在大楚不常见吧?姑娘是哪家的?”
“吏部尚书云松家的。”说到着张溪挑了挑眉:“怎么?尚书大人的事,云霄宫也敢插手?”
呼延彧到没有继续追问,他起身道了告退,正当张溪以为他走了后,呼延彧又露出个脑袋轻声道:“我会负责的。”
张溪觉得好笑,抓起杯子就要砸,呼延彧连忙跑开。
午饭过后,贺澄从呼延彧那要来两匹马,云姝还在闹脾气直接上了贺澄的马,张溪见她还在气头上,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用,还不如让她自己冷静下,便独自骑马就要走,这时呼延彧追了出来。
张溪率先开口道:“将军再胡言乱语,可别怪我不客气!”
呼延彧看着张溪恶狠狠的表情,觉得她甚是可爱,上前递给张溪一个玉簪道:“君子死而冠不免,今儿没有开集,首服没有买到,这个玉簪是我的,你要不嫌弃就带上吧。不至于蓬头垢发。”
昨日打架打的,张溪的首服、发冠早就不知所踪,现在的头发也只是用布条简单绑的。
看着呼延彧手中的回心结玉簪,张溪知道若是自己不接,这人指不定会当着众人的面又说出什么娶你,等我的话。
张溪伸手接过玉簪,把头发盘好,扬鞭策马只留下一句:“江湖路远,不如不见。”
呼延彧目送张溪一行人离开后,接过手下递过来的信。
云霄宫老宫主去世,少主接任,请各个阁主回宫议事。对于这个少主很少有人见过其真面目,据说功夫无人能及。
呼延彧在去议事厅的路上,想的却是那昨日救下的姑娘,便问身旁的随从道:“云姑娘她们可安全到家了?”
“咱们的人被姑娘遣了回来,没有跟着。”
“你们怎么干事的,不让跟着,偷偷跟不会啊。三个人你们都跟不住?”
忽闻琴声响起打断呼延彧与手下的对话。
能在这里弹琴的只有他了。
呼延彧加快脚步循着琴声音走去。
亭中人发现有人前来,便抚平了琴,顺势拔下一根琴弦向呼延彧方向打去,呼延彧伸手接住弦头,侧身空翻躲过。
只见亭中人抱琴转过身来,一袭白色道袍,腰间系着黑色宫绦随着微风阵阵飘动,面戴黑色面具。
露在外边的鼻子和嘴甚是熟悉,竟然与那位云姑娘八分相似,近乎以假乱真。
呼延彧爽朗笑道:“师兄,多日不见。功夫又有长进。”
云清没有说话,只是将面具摘了下来,这摘下面具二人便不太像了,师兄是桃花眼而云姑娘是杏眼。
呼延彧拿过面具比了比又看了看云清道:“师兄,你可有兄弟姐妹?”
张溪一行人终于到个稍微大一点的县城,贺澄把马卖了,又加了点钱买了辆马车。
云姝还在生气黑着个脸钻进了马车,张溪耸了耸肩膀,坐在马车边上。
贺澄指着车厢道:“表妹没事吧?”
“没事,咱们外边晒晒太阳也挺好。”
张溪跟贺澄一人一边坐在马车旁边。
“这路好走多了,是吧表哥。”贺澄话音刚落,马车就来了一下剧烈颠簸。
贺澄嘿嘿笑道:“没看到那有个坑。”扭头见张溪表情痛苦便问道:“表哥,你没事吧?”
刚才的颠簸,让张溪的后背撞到了马车上,估计伤口现在该裂开了,疼的她倒吸了口凉气,冲着贺澄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转身进了车厢。
云姝一见张溪进来,她撇着嘴就要出去,被张溪抓住手腕道:“我错了。”
云姝早就不生气,听到张溪的道歉想笑又不好意思,绷着个脸道:“你还能错?”
张溪没空开玩笑,她翻着马车里的药箱,拿了两瓶药道:“帮我上药。”
云姝看张溪面色越来越白,嘴唇都没颜色了,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张溪把马车门关好,脱掉外衣。伤口的血染红了白衣。
“什么时候受伤的,血都渗出来了!”云姝拿着药瓶不知从何下手。
张溪忍着痛把缠在胸上的白布,一层一层的揭下来。
云姝小心翼翼帮忙把药涂好后,突然反应过来低声道:“你是女的!”
张溪的眼神里也有不解:“我以为你知道的呀!”
“你又没跟我说过,我怎么会知道。”云姝不敢高声喧哗,整个人的表情十分纠结。
张溪实在没力气笑,她象征性扯了下嘴角道:“你没事就抱我,没事就往我房间钻,你就没看出来?”
云姝老实的摇摇头:“没往那想过,毕竟你是皇子呀,皇子怎么能出错。”
马车又是一阵晃荡,张溪咧着嘴,自己的后背又被撞了。
云姝心疼张溪连忙对外边道:“澄澄,咱们停下来歇会儿吧。”
“好的,表妹。你渴不渴,我看前边有湖,我去打点水去。”贺澄一副殷勤的模样,还没等云姝答应,拿上水壶就跑了。
张溪看着跑远的背影喊道:“注意安全。”
云姝嘿嘿笑道:“傻小子一个。”又见张溪盯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儿,连忙摆手:“澄澄太小了,我俩不可能。”
“你瞅瞅你看呼延彧的那眼神。”张溪伸手就要拍云姝的后背,云姝连忙往后躲道:“看帅哥又不犯法。”
“美女,那也要注意你的表情管理。”
云姝往张溪身上一靠道:“怨不得你不愿意呆在宫里,你这身份是够吓人的哦。”
“可不是嘛。”张溪就差拍大腿,云姝终于理解我了。
“你知道怎么一回事吗?怎么就女扮男装成了王爷?”
张溪咳嗽一下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自己所了解的事情。
“我这具身体的生母是莺贵妃,也是太后的亲妹妹。她正当盛宠,还怀孕了,老皇帝开心的不得了,就请国师过来看星象,那天国师说了两条影响大楚国运的预言。其中就有一条是关于莺贵妃,国师说贵妃是虎妖,必会产下龙凤双生子,祸害众生。”
“皇帝信了?这怎么听都像是宫斗剧情。”
“你别打岔,老皇帝半信半疑,于是就把预言压了下来,等贵妃生产时再做定夺。”
“然后,贵妃就生了龙凤胎!”云姝抢先道。
“聪明。贵妃吓坏了,她不能是虎妖,否则自己包括孩子的命都会没,所以她买通太医稳婆,告诉老皇帝诞下一位皇子。再悄悄把公主送出去。”
张溪讲到这停顿了一下,见云姝听得认真没有插话,继续道:“结果,女官报错了孩子,玉溪云也就是我被留在了宫里。”
“不对呀。”云姝摆手道:“那皇子呢,你们就没有去找?”
“很显然没有找到。”
云姝摸着下巴点着头道:“我总觉得是阴谋。”
张溪也附和:“说的对,所以我才不喜欢呆在宫里。”
“我也不喜欢。”
云姝一把搂住张溪脖子道:“要不?咱们私奔吧!?”
“哎呀。”碰到了伤口,疼得张溪倒吸了口凉气。
“你以为宫外那么好生活呢?你有钱吗?你舍得出力干活吗?托生在公主身上,你就烧高香吧。”
云姝撇了撇嘴道:“没意思。”
“等等。”云姝突然盯着张溪:“那木六娘知不知道?。”
“她不知道。”
“以她的脾气,你有想过后果吗?”
张溪摇摇头,不是没想过,是没敢想。
“走一步算一步吧。”
张溪撩开窗帘正好见远处贺澄正在蹦哒的回来,张溪喊道:“呀,澄澄回来了!咱们倒班吧。”张溪也学着云姝这么叫,贺澄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笑着。
良州城很快就到了,三人下车休整休整。
“公子!”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溪赶紧回头,一彪形大汉正在飞奔过来。
“彪子!你不是探亲去了吗?”张溪十分惊喜,没想到在这还能碰到熟人。
“就在良州城,我家就剩我妹子一个人了。我给她定了亲,本来打算回京,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公子。”
张溪悄声告诉云姝道:“我的暗卫,彪子。”
“酷。”云姝打量着面前的壮汉道:“好酷。”
“酷?”彪子听的云里雾里的看向张溪。
张溪连忙道:“快进客栈,边吃边说。”
进了屋云姝就问道:“你认不认识我的暗卫,我还没见过他呢。”
彪子解释道:“暗卫是公主的影子,迫不得已公主还是不见的好。公主放心,我们暗卫一定是会保护好主子们的。”
云姝继续问道: “他长的好不好看,腱子肉咋样。功夫怎么样?”果然逃不出花痴的脑子,张溪叹了口气。
“公主,您的暗卫是女子。”
“女子!?”云姝和张溪同时惊讶。
“对,是女子。”彪子也不知道为何面前这两位如此惊讶。
“因为暗卫不分昼夜的保护主子,所以女子更方便些。”
听到这张溪眼睛都圆了,不分昼夜?那彪子会不会晚上守在自己床头,一想到着张溪就一激灵,幸亏自己把他调到明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