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求求你告诉我你还没有告诉mrstark。”
“暂时还没有，boss正在实验室里，启动了程序‘非世界末日或帕佩不得打扰’，我暂时无法将消息通知给他。”人工智能回答，“但你需要知道，彼得，作为他的ai我有义务将这个信息告知给他，我会在他程序停止后第一时间告诉他。”
“不，你不需要。”彼得真心实意地说道，“真的，没骗你。”
“跟欺骗与否无关，彼得。我只是个ai，我需要将与boss相关的重要信息汇报给他，帮助他就是我被制造出来的原因。”
“所以你的首要职责是遵守mrstark的指令，对吗？”
“没错。”
“复仇者答应了不寻找我的身份，就在刚才mrstark自己也说了不会，你现在要是告诉他，不就相当于违反了他的承诺吗？”
“是这样的没错。但这是在您的身份不影响其他任何人的前提下。彼得，你是boss的儿子。”
“生理学上的儿子。”他下意识地纠正。
“生理学上的儿子。”星期五让步。
“就算前提条件是不影响，mrstark指的负面影响，不是吗？”彼得辩论，“他只是不希望我隐瞒的身份是罪犯、卧底之类的，但我不是，所以我没有违反他的要求。”
ai的回答比平时微妙地慢了一拍，像是在顺着彼得的逻辑分析，“是这样的没错。”
“所以你就不需要告诉斯塔克。”
“但是彼得——”
“星期五，你知道我说的没错。”
ai换上了抱歉的语气，或者说，一个人工智所能做到的最接近抱歉的语气。“我明白你的意思，彼得。可是，你作为boss生理学上的儿子的身份也许不会造成负面影响，但你跟boss的关系注定了这会影响他的判断与决策，符合了程序‘告诉我所有的小秘密，星期五’的条件，在这道程序的设置下我做不到不告诉boss，哪怕这会打破他本人许下的承诺。”
彼得吞咽了一下，绝望渐渐从心脏攀爬上来。他像是已经被海鸟叼在嘴里的鱼一样垂死挣扎，“真的不行吗？”
“我很抱歉，彼得。”
“please”他哀求。
但出乎他的意料，ai又停顿了一下。
再开口，她换上了一副确认的语气，“彼得，我能把你刚才的话理解为一个来自你的要求吗？”
彼得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呃，可以？”
“你要求我不要把彼得·帕克就是蜘蛛侠的信息告诉给boss。”人工智能再次确认。
“y、yea？”彼得磕磕巴巴，“是的，umm，没错。”
“程序‘不要死’启动。”
“啊？什么？”
“我答应你了，彼得。”星期五说道，“我不会告诉boss你的真实身份，不管他以任何形式向我明示或暗示，直到你自己主动告诉他的那一天。”
彼得瞪大眼睛，“你不会告诉他了。”
“不会了。”
“真的？”
“真的。”
“你不是在哄我？”
“除非我被设下程序，否则我不会向你撒谎，彼得。而目前没有任何已经存在的程序阻止我对你说实话。”
“哦”他全身都放松下来。“所以，你真的不会告诉mrstark了。”
“不会了。”人工智能耐心地回答。
浴室陷入了有默契的安静。
彼得不自觉地仰头呆呆注视天花板，视线变得有些花，单调的白让他忍不住地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他低头揉溢出来的泪水。“哦。i mean，好啊。谢了，星期五。”
“不客气，彼得。”ai愉悦地回答，“我只是在遵守程序，但很高兴能够帮到你。现在，我能建议你回床上睡觉吗？生理数据显示你的身体急需休眠。同时研究显示十五岁的青少年需要七个小时以上的休眠，假如你现在睡觉，正好能赶在上学离开前睡够七个小时。”
要是换成其他任何时候，彼得都会问星期五的态度为什么在确认他在提出要求后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个‘不要死’的程序到底是什么鬼，又跟他彼得有什么关系，总之在弄清楚之前不会罢休。但是现在，彼得的脑子在经过今晚的数次大起大落后就像是被胶水糊住一样完全无法思考。他只知道自己大概该问些什么，但要问什么、为什么要问，就完全不记得了。
但假如不需要提问，他站在这里干什么？他的腿有些酸了，浴室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跟水池冻得他手脚发凉。这种时候，温暖干燥又柔软的被窝听起来格外诱人，还有那个看起来蓬松到不行的大枕头。
“空调温度已经为你调成二十三度，湿度在百分之七十。窗帘已经拉上，请问需要打开夜光灯吗？”
不过短短几分钟，彼得已经从能跟人工智能争论不休退化到连夜光灯这个词都无法理解了。他应付性地哼了几声，拖着脚步来到床边，直直地倒在上面。
不过几分钟，他就进入了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