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东西，白黎越想越不得劲，昨天自己跟南州都那么痛苦，罪魁祸首怎么可以逍遥法外！
可是自己又不能说话，南州又是闷闷的性格白黎视线瞟到昨日还未收拾的破衣服上，突然有了个主意。
既然不能舆论上反击，那他决定用玄学。
“叽！叽叽～”白黎朝南州示意他想要这件衣服。
“嗯？你想要衣服，为什么？”南州本来要把这衣服洗了之后补一下继续穿，听见白黎的叫声止住了手。
他寻思着即使是变成人想要衣服穿，也不该是这种破布衣服。
“叽～”给我嘛。白黎想着这种破布衣服应该是会被丢掉的，完全没想过在这么穷的地方大多都是缝缝补补又穿三年。
白黎一双翅膀靠在一起朝他做请求状，又用脑袋蹭南州的手。
南州站起身子从柜子里面翻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小鸡崽，“新衣服要吗？”
“叽！”不要！白黎疯狂摇头，就是要那破衣服不动摇。
真是奇怪的嗜好南州心里想着，难道妖怪都喜欢破布衣裳？他不动声色地把破衣服递给白黎说：“你拿去。”
不过或许这件衣服能成为突破口，南州还是很想看见小鸡崽变成人的相貌，昨晚脑袋太晕，只能记起是个金灿灿的少年人。
如果他穿上自己的衣服，南州想着小鸡崽变成人之后的样子，脸上有了些热度。
“叽！”好诶！既然有了道具，白黎就开始了他的计划。不过这人怎么脸红了？他奇怪地看了一眼南州。
白黎叼着衣服就离开了房间，走之前又想起南州这个跟踪狂，朝他叫了几声，禁止他跟过来。
南州本想摇头不同意按住他，但是他转念一想说不定能骗出白黎的人身，决定先点头然后偷偷尾随。
“南唔”雀娘的嘴巴被堵住了，南州示意她不要说话，雀娘捂着嘴巴点头，心里也十分好奇。
她也想像南州一样偷偷跟着白黎的行动，可被南州拦住了。
“你别去。”南州板着脸跟她说道，毕竟他知道白黎的耳朵灵敏极了，雀娘要是跟着不一会就被发现。
“小气鬼！”雀娘没能参与跟踪计划，心里不服气，有了个坏主意。
“小鸡快跑呀！南州哥要来抓你啦！我帮你拦住他！”雀娘抱住南州的大腿吵外面大声嚷嚷。
南州都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变化，扭头就看见白黎鄙视的视线。
“叽叽！”不是说了你别跟着我吗！白黎就站在墙上跟南州面对面互相盯着。
“我知道了。”最后还是南州败下阵来，朝他投降，没再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雀娘在一旁偷偷笑话他，被南州撇了一眼，他自然是不可能放白黎一只鸡离开他的视线的。
揣测了一下白黎会去的地方，南州在陈郎中家角落守着。
白黎左看右看没见南州跟过来，又测试了一下附近的确有他能控制的小鸟，他把衣服递给鸟儿们，让它们随着自己一起去陈郎中家门口。
——
陈郎中刚刚起来没多久，准备出去看诊，昨晚他又跟媳妇大吵了一架，郁闷得很，可失去了南州这个药材来源，再不出去看诊家里就没什么油水了。
“嗯？”他总感觉有东西在盯着自己。
陈郎中朝后看，明明什么都没有，大白天的总不会见鬼了吧。
他用眼角余光看向身后，黑色的衣裳露出一角。
“咚咚。”陈郎中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加快步伐往今天要看诊的人家里面走。
“谁！”陈郎中又听见了那个声音，他打起精神，把行医的包裹挡在自己面前，明明是大白天却感觉无端地令人恐惧。
“大夫，你在做什么呢？”路过的人看见陈郎中如此神经质，朝他问道。
“婶子，你有没有觉得附近有点不寻常啊？”陈郎中低声跟她悄悄问道。
“不寻常？你抱着东西一直站在这算吗？”大婶白了他一眼，怎么会有人大白天神经兮兮的。
陈郎中也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小跑地去了今天要就诊的人家。
而背后的路人看着他的背影，“哎哟！”了一声，揉了揉眼睛，真的有黑影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陈郎中，而且那黑影还没有脚！
小跑到了那户人家，陈郎中气喘吁吁地敲门，心里骂他媳妇那个败家娘们。
他已经好久没出来就诊了，要不是最近把银钱给了那群工匠，家里没什么油水了也不会出来看病。
“哟，大夫您来了，我家老爷子这几天一直觉得胸口疼，您来看看？”汉子打开了门，把他迎了进去。
陈郎中看了一眼身后，跟那汉子说：“我身后，没东西吧？”
汉子瞅了两眼他后面，疑惑的说：“大夫怎么了？您后面什么也没有啊。”
“咳咳。”陈郎中一本正经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说：“刚刚好像有只野狗在追我。”
就在后头听着的白黎：你才是野狗！他决定做点更过分的事情。
“哎哟，什么东西。”天上掉下来一些不明液体，带着臭味跟腥气，直接砸到了陈郎中头顶上。
汉子看见这个情况挥手试着赶跑那些鸟，“去，去，大夫您快先跟我进来。”
拿东西擦了一下头，陈郎中仍然还感觉到恶心，注意力全在头顶上，这时候他走进门，没注意到地上有个槛。
“砰！”陈郎中直接面部朝地，摔在了地上。
“大夫，大夫你没事吧！”汉子也没想到陈郎中会这么倒霉。
“没，没事。”陈郎中扶着汉子的手站起来，跟他一起进去看老爷子。
陈郎中装模作样地替老爷子诊脉，实际上好久没看诊的他已经不记得什么脉象知识了，过了一会，汉子紧张兮兮地问他说：“老爷子怎么样？”
“不容乐观啊。”陈郎中摇了摇头跟汉子说，忽地一下，窗子那又闪过黑影。
他心又慌了，现在只想收到钱赶紧回家。他从包里拿出一些药丸说道：“这是能治老爷子的药，不过也不保证一定能治好。”
“这，多少啊？”汉子小声问道。
“一两一颗。”陈郎中当然不会放过狮子大开口的机会。
“行！只要这药真的有用！”汉子咬了咬牙，决定买了。
可这时候老爷子却醒了，他眯着眼对汉子说：“你做啥呢？”
“我这不是给您买药嘛。”汉子拿钱的手顿住了。
“那可不能动啊！那是留给你娶媳妇的，我现在身体什么毛病自己清楚，把人郎中请走！”老爷子怒骂道。
“呸！”陈郎中在门口咒骂这家人，结果他到头来又被鸟粪淋一头又摔了一跤，什么也没得到。
回去的路上，陈郎中又感到那个视线了，这回他猛地一回头，一件破烂的黑衣飘在空中，仔细看还有血迹。
“离我远点！我不怕你！”陈郎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异常惊恐，直接瘫倒在地上朝空中丢石头。
可衣服像是有眼睛一样，左右闪躲，陈郎中爬起来的中途又差点摔了一跤，他害怕得全身发抖。
衣服里面的白黎从撕裂的缝隙看他，心里骂了一句活该。
而等陈郎中跑回家，又有一场“好戏”等着他。
“快！把门关上！”陈郎中催促陈夫人关上门，怕恶鬼进来。
陈夫人闻言赶紧关上门，瑟瑟发抖，显然她今天也遇见了怪事。
夫妻俩带着孩子躲在房间里面，连饭都没有吃，就等着黑影过去。
“娘，这是什么。”陈大壮指着墙壁上的血手印问。
“啊！”陈夫人抱着他离这个东西远远的，身后碰上了柜子，窸窸窣窣地声音又从里面传来。
陈夫人已经被吓哭了，捶打陈郎中说：“都怪你，要不是你他们怎么会变成鬼来吓我们。”
哦？听到这句话，白黎有了果然如此的感觉，施展最后一个杀手锏。
他披上白布，敲他们的窗子，用沙哑的声音幽幽喊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这种剧情对这夫妻相当有效，村子里的人自然是信鬼神的，二人跪倒在窗台面前磕头：“我们不敢了，我们不敢了。”
白黎想从他们口中套出实情，继续用那声音说：“稻草人…”
“那是别人给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用了那东西之后你们会死，你要找就找那个人，别来找我们！”陈郎中急着开口。
“南州…林南州…”白黎没想到这对夫妻还是杀人犯，但是还要继续从他们嘴里套话，想了想又说了南州名字。
“你们儿子没事不是吗！我们下的毒又不致命，那玩意也诅咒不了他！”这回轮到陈夫人开口。
没想到这一套还套出他们这么多信息，而他们儿子像不认识父母一样睁大眼睛，躲得远远的。
说完这些话，夫妻二人又不停磕头，直到白影消失，床底跟柜子的震动停下他们才起来，互相看了一眼，觉得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而此时，跟着白黎一起在角落听着的南州，眼里压抑着怒火，脸色铁青，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