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时候柳婕妤睡醒,说肚子里难受,想吐。
李易根本没给任何办法,等柳婕妤吃上一口红烧肉,立即不想吐了。
“上午娘娘吃的一碗鸡蛋羹早消化没了,又给补了水。
躺着睡觉,胃蠕动不一样,肚子里的胃酸多。
故此才难受,想吐,这个时候吐,烧嗓子,吃东西就行,尤其是脂肪类的。”
李易此时才解释。
柳婕妤胃里的胃酸多,好长时间不吃东西了,突然遇到东西,胃酸疯狂分泌。
就是需要食物,吃上便好。
桌子是大的圆桌子,李旦坐在首位,左边是李隆基,右边豆卢贵妃。
李隆基身边王皇后,豆卢贵妃旁边武婕妤。
李潭挨着武婕妤,柳婕妤挨着王皇后,永穆公主陪在母亲身边,然后是小家伙,另一边李易坐着。
看上去李易的地位最低,小家伙的地位不对,他应该比李潭高。
不过小家伙不在乎,旁边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很好!
他用筷子去夹红烧肉里的鹌鹑蛋,夹了几次没成功,放下筷子换成匙子。
舀起来一个放到柳婕妤的碟子里,认真地说道:“生病不怕,吃了就好。”
“好!”柳婕妤愣一下,再看着小家伙露出笑容。
她听说了,小家伙总是很懂事,有好东西会给亲近的人吃,包括宫女太监。
“沰儿,我也想吃,我被坏人骗了。”武婕妤跟着要东西。
小家伙又拿匙子舀一个鹌鹑蛋送给武婕妤:“坏人,杀,千刀万剐。”
一桌子人除了李易,全愣。
他们始终觉得小家伙可爱,一副好好人的样子ꓹ 愿意把美味分享给其他人ꓹ 有人受伤还帮忙吹吹。
结果一说坏人ꓹ 张口就是杀,还千刀万剐。
“你知道什么是千刀万剐吗?”李潭笑着问。
“一刀刀割肉,割很多刀,让人疼啊疼,疼死。”小家伙点头,表示我懂。
“吃菜吃菜,大家吃菜,我还炒了蒜薹和豇豆,拿外脊炒的。”李易不想众人盯着小家伙。
“外脊是哪?”李潭又问。
“后背脊骨附近的肉ꓹ 背阔肌,里脊是胸前下面的一条肉,腰大肌,里外是前后的意思。”李易随口介绍。
他之所以这样跟李潭讲ꓹ 是因为李潭学绘画ꓹ 需要了解肌肉布局。
他给了李潭一个解剖学的书,以及人体解剖图片册子。
里脊的肉嫩ꓹ 外脊的肉韧,炒条状东西的时候用外脊,切片用里脊。
比如水煮肉片,用里脊。
炒芹菜、蒜薹、豇豆、芸豆丝,用外脊。
大家一听,赶紧吃,甭管菜是否真的好吃,反正听着说得如此专业,就觉得香。
吃了一会儿,李易对柳婕妤开口:“柳娘娘你不能吃了。”
“好!”柳婕妤从来没觉得猪肉这么好吃,她一边吃米饭,一边吃红烧肉。
她感觉还能吃下去一碗红烧肉和一碗米饭,再喝点汤什么的。
饿好几天的人正常反应,觉得能吃,然后使劲吃。
最后吃死了,不是撑死,撑可以吐,属于血压的问题,吃那么多,血压突然生高。
甚至是引起贲门撕裂,会出血,然后不吐,始终撑着伤口流血,相当于内出血了。
“等吃过饭,让闻恬扶着你,咱们在外面溜达溜达,别怕冷。”李易又说。
“好!”柳婕妤还是从善如流。
“好!”小家伙跟着说,他的意思是他也去溜达,不怕冷。
众人吃完,永穆公主扶着母亲,另一边是小兰,出去散步。
李易拉着非要跟来的小家伙,小家伙手中拿着个糖葫芦。
吃饭他吃饱了,吃糖葫芦还能吃下去。
糖葫芦上没有大的糖片,怕他弄掉地上,更担心他吃多了糖生蛀牙。
“在宫中,总听说庄子好,更有庄子里的东西送去,却第一次来,果然不同。”
柳婕妤享受着女儿和女婿陪伴,她如今在宫中的地位仅次于王皇后。
其他的女人再漂亮也压不到她的头上去,她属于母凭女贵。
别看武婕妤生了个儿子,她只有一个女儿,照样是皇后之下第一人。
李家庄子的好东西,永穆公主没少给送。
王皇后又有了孩子,李隆基就总回宫里找女人。
整个后宫去的次数多的就是她的所在,她学会了化妆,还有闻恬兰香阁的各种情趣的东西。
加上她生了一个好女儿,李隆基开始宠。
武婕妤不行啊,之前是大肚子,现在的状况也不成。
母凭女贵,在于女婿强。
“柳娘娘,现在是刚下过小雪,大家等着下大雪,估计还得下两场小雪。
小雪初飘零,晨露方凝冰,未午先作雾,只因艳阳晴。
等到了大雪,看到的则是雪后天更明,周遭俱晶莹。炊烟无风起,饭熟心中宁。
除雪路上,不留空当,以恐失步成伤;黄沙撒地,且留一域,行走踏雪消泥。”
李易拉着小家伙走在前面,边走边说,随便聊天,不能不吱声啊。
他知道柳婕妤的出身,大族,要财有财,要才有才。
李易现在有点小紧张,面对丈母娘,表现才华的话,不能太过,太过显得做作。
又不可以没有,没有的话只能去抄,抄得了一时,还能抄得了一世?
必须继续加深学习,不是什么场景都能抄的。
李易介绍自己庄子的事情,谈冬天、说河岸、道边关、聊税钱。
中间还夹杂一些有意思的小笑话,他属于超水平发挥。
柳婕妤不时就被李易的话给逗笑,看自己女儿的眼神带了更多的鼓励。
那意思是,你赶紧的,看,小易如此好的夫婿,你该主动就主动。
换一个人敢在她面前哇啦哇啦说什么边关和赋税的事情,她会转身便走,烦。
到李易这里,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李易就掌管着这些情况。
“圆圆啊,怎么还没在一起?”柳婕妤看出来女儿的情况,圆圆就是永穆公主的小名。
大名叫李媛淑,乳名圆圆。
“他说我年岁小,还说要明媒正娶后才行。”永穆公主脸红了。
“小易年岁大了,不能总那样,小兰你呢?”柳婕妤又质问小兰。
“我不敢啊,他也不总跟我说话。”小兰倒是大方,她的命运就这样。
“用药!”柳婕妤压低声音,一点没有那种端庄的样子。
“给神医用药?”小兰想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