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坳离金龙煤矿也就3里地。
一块块稻田里,黄澄澄、沉甸甸的谷穗将禾苗压弯了腰。
一条清澈的小河流经金黄色的村庄。
炊烟袅袅,鸟群掠过屋脊,与远方的山脉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杨波从三蹦子车里钻出来,蹒跚地走着,逢人就带着哭腔大声问:
“您好!您见过一个美丽的姑娘吗?她叫晓美!”
“请问您见到过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来租房吗?”
“请问您看到过一个叫晓美的姑娘来过吗?她本人比她的名字还要美!”
村里的男男女女纷纷议论起来:
“这个人不会是疯了吧!”
“这是跛子在找老婆吧!”
“跛子老婆丢了,不疯才怪呢?”
不久,杨仕伟和晓丽带着丽华、英姿、杨丹从2辆摩托车上下来。
有的叫“妈妈”,有的叫“三姨”有的叫“三姐”
几个人一路打听一路寻找。
杨波像一个疯子一般挨家挨户打听着,突然有一个60岁左右的老汉告诉杨波,他家里前几天来了一个美女,名字叫牛晓美,杨波急不可耐叫老人带路,来到出租屋门前,杨波大声喊道:
“晓美,晓美。你赶紧出来跟我走。”
一看门上一把锁。要求老人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但是一些换洗衣物叠放得整整齐齐,不像是不准备回家的样子。
没过多久,杨仕伟牛晓丽等几人已赶到。
杨波气愤地问房主:
“是不是有一个男人和晓美住在一起?”
“哪有什么男人,就晓美一个人。”
“原来我们都被晓美骗了。”杨波像一头发疯的公牛一样大声吼叫起来。
会去哪里呢?
杨波等人猜想。
杨仕伟将人员重新分配,杨波带着英姿,晓丽带着丹丹,自己带着丽华,兵分三路,在村头巷尾打听。
杨波大声叫着晓美的名字。
忽然有一个十几岁的小男孩,飞快奔跑过来告诉杨波:
“哥哥,我找到了你说的那位最美的姐姐了!”
“在哪里?快告诉我。”杨波高兴地笑起来,问道。
“在那边稻田的田埂上。”小男孩用手指着远方。
杨波拉着英姿的手,来到了一大片金黄的稻田边。
远处,牛晓丽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带着一个白色太阳帽。在田埂里悠然的走走停停,不时眺望远处的夕阳。
天气虽然有些凉意。她却是一身夏季装束。
近了,近了!
杨波和英姿走近了。
“妈妈!妈妈!”
“晓美!晓美”
“杨波,英姿,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晓美,你说的那个男人呢?在哪里?”杨波大声叫道。
“没有男人,我骗你的还不行吗?”晓美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您觉得骗人那么好玩吗?”杨波还是愤愤不平。
“一点都不好玩!但是我不这样说,你会担心我的,我更怕你伤心!”
“你现在已经伤到我了,不就是一个手术吗?你怕什么呢?”
“你知道一个女人,如果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就是我的命!”杨波依然大声吼叫着,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与其让医生割掉我身体最珍贵的一部分,还不如让我骄傲的自生自灭!所以我要享受生活,享受老天爷赐予我最后的几天美好时光!”
小英姿投入了妈妈的怀抱,不停的叫着“妈妈,我们回家吧!”
杨波将英姿拉开,说道:
“英姿,你妈妈病了,让我背她回去好不好?”
“好!波波背着妈妈,就像爸爸背着妈妈一样!”
杨仕伟等人在远处的田埂上,看着杨波背着晓美,天边的夕阳将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英姿在两人身后,说着童谣:“唐僧骑马咚儿个咚,后面跟着孙悟空。孙悟空,跑得快,后面跟着猪八盖。猪八盖,鼻子长,后面跟着个沙和常。……”
“好了,放我下来吧,你背着我,你也难受,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
在众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牛晓美答应去妇幼保健医院手术治疗。
杨波所有家产只有3000元,晚上,杨仕伟在饭店东拼西凑找到1000元现金,才凑了一个整数4000。
第二天中午,杨仕伟、杨波及牛晓美来到医院。
杨仕伟带着三姐来到5楼病房。
杨波来到1楼收费窗口,将4000元递进去,说道:
“这是牛晓美的手术费。”
“你是晓美什么人?钱不够,还差20元。”
“我是晓美的男朋友,你们不是说4000吗?怎么又多出20呢?”杨波搜遍了身上所有口袋,才找出几元钱。
“叫你准备4000,你们就一分钱也不多带呀?”
“在这紧要关头,到哪里去借钱?马上要手术了。”
“我看你是晓美的男朋友,我也是晓美的同学,我给你指一条道,马上就可以拿到20元。”
“什么道?就算是吃狗屎我都愿意。”
……
晓美在进入手术室之前,杨仕伟找到谭建松家里的电话号码,因为20号是星期天,想问问在妇幼保健医院有没有熟人,看看费用能否优惠一点。
谭建松问得的是什么病,杨仕伟如实回答了,谭建松说他的一个女同学,名字叫金菊,在该医院是个有名的乳腺外科主任,今天她值班。
能否让她检查一下,毕竟割掉女人的两个乳房,这是一件马虎不得的大事,建议再复查一下。
杨仕伟觉得表哥谭建松说的有道理。经过与三姐的沟通,三姐满口答应再复查一下。
十几分钟以后,一个穿着白大褂叫金菊的女医师,客客气气来到病房,将晓美带到楼下去了。留下杨波和杨仕伟在5楼病房等待结果。
两人在病房走廊足足等了将近两个小时。
金主任才带来几个护士小姐,几人让晓美躺在移动病床上。将晓美推到6楼手术室。
两人坐电梯跟着金主任来到6楼。
金主任问道:
“晓美的手术费交了吗?”
“交了交了!”杨波回答道。
“家属签字,谁来签字?”
“我来吧!”杨波说道。
“还是我来吧” 杨仕伟抢先签好了字。
杨波觉得自己签字似乎也有点不妥。
“好!你们在外面等,牛晓美的手术,我亲自来做!”
杨仕伟有点懵了,金主任也没有说结果。到底是好结果,还是坏结果呢?
于是问道:
“金主任,您还没告诉我结果呢?”
金主任笑了笑,说:“明天就有结果!”
说着将晓美推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