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璃木生是下过地的,但手生的很耕地播种的手法没流璃镜来的娴熟。但今天的流璃镜似不比以往那边吝啬。犁最后一块地时他弯腰撒了把花生说着。“那把剑放在我床底下的箱子里了,打开的时候注意别把那把锁弄坏了。那锁旧了。”
“您为什么不换把更好的锁呢。”流璃木生心中想着那把即将木剑兴奋的问道。
男人的额角长起皱纹,皮肤黝黑穿着帆布衫。只是那双眼还像年少时一样,不用勾起嘴角就能让别人知道他是在笑了。“你妈妈送的礼物,弄坏了她要拿事哭我了。到时候又得跟着我下地。”
语气里溢出的宠溺不似装的,人不在呢。“老爹,你和我讲讲你俩年轻时候的故事呗。”流璃木生起了兴趣,一起从没听过呢。
中年男人直起腰一手握着锄头插在一边,你以为他要跟你讲故事了?“臭小子,盼个什么劲。晚上有空了和你再讲。”
“好嘞老爹,我先走了哈。禾禾想吃烤地瓜了我去给他烤个。”
流璃镜极目望了眼天色。夕阳停在半山腰。挥手赶人。“走吧走吧,记得多烤俩。你妈也爱吃。”
“拜拜,您忙。”流璃木生跑在一望无际的田地里,路上遇到的村民粗布麻衣。笑容和善淳朴。
“木生回来了。”是清大婶,抱着盆子搭着木刷板。看来是刚洗完衣服回来了。
“回来了婶子。”
“木生啊,叔家今天打了两条大头的,一会的你来叔家换点回去。”流璃幕张。他是个村子里唯三的读书人。偏偏每天还去老白山上打猎补贴家用,长得一身横肉,满脸胡渣笑起来一张大嘴被人们调侃他是吃了小孩刚回来了。村里的孩子见到他都绕道走,无他,害怕的。
“好嘞叔,家里刚好多了几袋大米放不下,给您捎着。”他轻笑的回眸,这种生活他不讨厌,甚是欢喜。
回到家掏出六大块地瓜,纯属的架起石头灶烤起。烤地瓜是门手艺活,烤大的要比小的烤的时间更久,大火多添,在闷上至少半小时,烤的时候要注意火势别烧着自家的房子了。在撒上点他特制的秘制香料,其实就是龙花,一种磨成粉汁倒在在食物上,会激发出一种特殊香味的花朵。软糯香甜叫禾禾吃的赞不绝口。
“哇!好香好香!”北林牵着流璃禾在路上玩耍,流璃禾老远就闻到香味寻着自家院子一路小跑进来。
她两眼放光的站在一旁催促道:“哥哥,还要多久啊。”
“你狗鼻子啊,这么远都给你闻到了。再要一会就好了。”流璃木生伸手刮了小女孩小巧鼻子。
“木生在烤地瓜啊,真的好香啊,有没多烤的姨回去的路上吃。”
他看向来人,诡异感再次袭来。北不语摸了摸脸,没东西啊。那木生怎么一直盯着我?北不语语重心长道:“小林啊,木生是不是还没谈对象啊。”
流璃木生眼皮不自觉的抽搐了两下。
“啊,是没谈啊,怎么了姐。”
“姨,你想多了,我好久没看见你了吗,感觉姨变化有点大。”他是知道北不语有个爱脑补的坏毛病的。低头又往灶里添了把火。
北不语尴尬道:“啊哈哈,小年轻心火重,也该找个媳妇了。要不我帮你说说亲?”她接着杆子顺势说起了流璃木生的煤。
“姨,十八岁大好青年。不说亲,自己找。”
“啊哈哈也是,也是哈。”
北林似没察觉到现场尴尬的气氛,拉着北不语往厨房里去了。不一会砧板上“哆哆哆”的切菜声传了出来。烟囱里冒起烟火气。下了锅南瓜粥。“姐在家里吃了再回去吧。”
“嗯嗯,尝尝小林的手艺哦~”张得良自己会做饭的,不用她操心,晚点带个烤地瓜回去给他。流璃木生烤的地瓜在村子里可是一绝呢,吃过的人都说好,还叫他快去开个烤瓜铺,天天上门给他送生意呢。无奈流璃木生自嫌太累,每天地里还有那么多活等着他干呢,地瓜偶尔有时间了烤烤,做个人情给大家。贵精不贵多嘛。
“地瓜烤好了,来一起吃吧。”
流璃镜刚一进门回到家清洗了两遍手直接坐下开吃。
“小林,你好像胖了。”
“有吗姐。”
“脸上长肉了。”
……
夜晚流璃木生搬着木箱来到院子里,坐在院中的苹果树下。这棵树的年纪比他都大,长得绿阴如盖的。夏天打桶冰冷的井水在树下找几个朋友来家里玩着,能玩上半个下午。
流璃木生接过父亲手上的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彩色的布料紧紧包裹着短小的木剑。流璃木生作势就要拿出。
“你为什么喜欢这把剑呢。一把小木剑,我以前不是没给你做过长的好的。这把破木剑,你真有那么喜欢吗。”
流璃木生放下手把木箱抱在膝盖上。“老爹,人活着不就图个乐嘛,这把木剑我淫意了十几年了,发自内心喜欢。”
“开心?拿起剑。你眼前的一切美好都将烟消云散。你真的能获得开心吗,你好好看看我,看看你妈,你还多了个可爱的妹妹,你姨和姨夫。大家都安安心心的活着,不用再争斗不休、暗无天日的环境下苟且偷生。这不好吗。”
流璃木生一时缄默不言不作犹豫地握向彩衣木剑。少顷噗呲一笑。“老爹啊,你也进来了?”他昂首与之对视,瞳孔里映现出苦恼。
流璃镜叹息一声。“我以为,你不会想起呢。”
在他握上那把剑的瞬间他便什么都记起了。“想起或许才更难抉择吧。”
“……”
流璃木生提剑站起,浑身的气势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屋内的北林和流璃禾似有所觉,探出身子来观望着树下的两人。
“老爹,黑发真帅!”
他笑着朝着北林道:“妈,禾禾。能再见到你们真好。”
“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不是天天都面对着面嘛。”
流璃禾牵着北林衣裳的一角跟着走了出来,看着自己的母亲摸了摸哥哥的头。
“你长大了,是个好少年。”她理着少年的头发,抱了抱他。
“哥哥,要离开我们了吗?”流璃禾是个小哭包,一副灵秀的眼里眼泪说来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