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有鸟儿飞过,路口处长满了芬香翠绿的花朵。远处的山头覆上了一团白云,高耸似通天。
“哥哥,傻站着干嘛呢,妈在地里等着我们呢。”在树林路口的后边有一条黄土混合着沙石的泥路。在泥路的中路段小女孩长得五六岁大。梳着丸子头,穿着红粉交叠的衬衣。脸上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带着奇怪地看着他。身后还拖着瓶起码有自己半身高的水
流璃木生好似浑然不知。
“哥哥?不会真傻了吧?”小女孩走到近前挥了挥手,伸出四根指头怀疑的问道:“这是几根手指头?”她还在以为流璃木生是在捉弄他呢。
他眼中迷蒙上层雾气。“三根。”他用很确切的语气说道。
小女孩本就大的眼睛这会睁得更大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惊恐的朝着泥路上跑去,边跑还边大声喊。“妈!爸!哥哥傻掉了!”
“噗呲。”流璃木生扬起笑脸快步追上她。拉住女孩的后领子。“骗你的啦,小丫头。”
流璃禾气呼呼的鼓起腮帮子胡乱地锤了他几下。很重,不痛。
“我要告诉妈!你打我!”
“啊!我哪有啊。”
“你就有!我都哭了。就要告诉妈!”
流璃镜急忙蹲下,用指腹擦去小女孩脸上的泪水生歉道:“不哭啦,是哥哥不好,不该惹了禾禾生气。”
小女孩躲开脸上的大手,不许他摸自己的脸。自己用着手背抹了把脸。“哼,臭哥哥,那我要吃烤地瓜才能好。”
“好好好,烤地瓜,一会下地回来哥哥拷给你吃,保证又香又软甜丝丝的。好不好?”流璃木生像个乖孩子一样认着错。
流璃禾红着眼尾伸出双手娇气道:“还要抱。”
流璃木生笑着把人到脖子上。“好好,走咯坐飞机咯!”冷不丁又顿了一下,他自己也有些奇怪,飞机是什么?
小女孩天真道:“什么是飞机啊?”
“大概……是像鸟一样会飞高高的吧!”
“好啊好啊!我要坐飞机!哥哥快飞!”
流璃木生摇摇头不做多想,在泥石路上跑了起来。“坐飞机咯,呜呼!”
“哈哈哈!”
……
“爸,妈。”流璃木生看着眼前的两位长辈只觉得久违的熟悉。流璃镜的头发黑亮有光泽看着母亲时,眼里一片柔和。但主要的还是北林,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北林,生怕一眨眼人就没了。连他自己也不懂这是为什么。
流璃镜和北林俩人在树荫下打开从家里打包来的铁盒饭。对着孩子招手。“木生来啦,禾禾也来啦。禾禾快来妈妈抱抱。”
流璃禾松开哥哥的手急冲冲地扑倒北林的怀中。“妈妈,我和哥哥给你们带水来啦。”
流璃木生把手中的手提放到树下。看了眼冒着热气的饭盒。“来吃饭,有禾禾爱吃的红烧肉。”
流璃禾以教育的口吻说道:“吃饭前,先洗手呀哥哥。”
流璃镜哈哈大笑。“对对,吃饭前先洗手,小屁孩快去洗洗手等你俩来吃饭。”树边靠着一条清澈的小河,听说是那座被白云笼罩的山头上流下来的。凉爽甘甜可口。
“我不是小屁孩啦!”“我今年四岁了!”
“哈哈哈。”
流璃木生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幕直击他的内心最深处。好真实,就像……真的一样。随即蹙起眉头,像真的一样?这不是就是真的吗?他暗中掐了下藏在裤中的右腿,“嘶!”好疼。等下……他仔细摸着了右腿上壮实的肌肉,又看了看把衣裳撑大的健硕的右手。当然不是衣裳太小了。总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呢。
忽地他耳边的声音消失不见,景物缓慢倒退着。“木生?木生?木木~不想洗手就来吃饭啦。中午要替妈妈干活哦。”
回过神。他似觉得刚刚的自己进入在一种奇妙的境界当中。又被北林拉回来了。他埋头吃着饭,流璃镜还给他夹了两块瘦肉。
是了,他是早产的孩子,导致母亲那几年身体很差,他的身体也很差。听说父亲走了很远的路去到那座通天高的山上挖到了什么灵药和灵芝。又经过漫长的调理后母亲和自己的身子都逐渐缓和恢复。他也得以有了个活蹦乱跳的童年。
只是后来母亲又想再要一胎,本的父亲是拒绝的毕竟身子看似是治好了,但谁知道有没落下什么病根万一出了意外……可耐不住母亲的软磨硬泡,想要再生个孩子说是能陪着木生作伴,最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月圆夜给父亲下了药……巧的是一次便有了,父亲也不敢叫母亲打掉孩子最后便生养下来了,就是他的妹妹,流璃禾。
可母亲终究还是落下了病根平常没事闲着还好,也能到处玩,但是但凡着手一些苦力的力气活她那腰便要跟她做起对来了,一疼就是十天半个月的。疼起来时那个脸白的呀,父亲也怕了命似的。索性不许她下地让她每天就待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没事去找村民朋友们玩一玩。
又奈何,母亲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说什么也不听,就是任性。父亲一上早班,也就是下地。母亲使坏的偷偷跟在身后,锄头平常就放在田地里,是没人会去偷那玩意的。没办法,拗不过母亲的父亲,终究还是屈服在母亲的淫威下。妥协了。
所以。“木生,下午还有四块地要锄呢,多吃点。”北林又往流璃木生的木碗里添了几块肥肉,又夹起几块肥瘦相间的肉情意绵绵地喂到父亲的嘴里。他碗里那油腻腻的红烧肉闻着倒是挺香,就是没嚼两下叫人忍不住喝水呛着,实在难以下咽。
“好嘞,您就安心去玩吧,姨不是嫁到张家村去了吗,您可以去通个门玩一趟呀,反正也就几步路的事情。”
北林面上的表情似懂非懂的。“张家村?哦,好。”
流璃木生心中的迷惑突的加重,母亲这迷茫的样子好像不知道姨早几年前出嫁了啊。到底怎么回事?
流璃镜吃饭完。随意的用袖子擦了擦嘴。“小屁孩,吃完快来帮你爹我。”挑起水跳出树荫处。在地的路边生了好大一颗青绿果树,就是他头上这颗,每年冬季都会结上不少绿油油的果子呢,不过他从没吃过。倒都给母亲父亲和妹妹吃了。
“好嘞!”流璃木生还是没去多想,说实话不知为何,他心中异常些抗拒。抗拒离开这里。但他不懂为什么他要离开这里。他难道不是本来就属于这儿吗。他不会离开这的,一定不会。这里有父母有妹妹有亲戚朋友。他爱这里。
少年把饭碗揣到河畔过了几遍,放回到树下冲地里的人儿喊道:“来了老爹!要不比比看谁干的活多怎样!”
“小屁孩你比得过我?”
“不试试怎么知道,赌注就赌你那把剑,赌不赌。”
“臭小子想空手套白狼呢?你要输了怎么样。”
“我要输了以后我每天起的比鸡早,决不让母亲跟在您屁股后劳累,我给您看着,如何?”
男人扯着声音带着股高兴的意味道:“哈哈哈,臭小子让你犯我手里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流璃木生怕他反悔,那把破木剑从小他就可馋了。
“策马难追!臭小子!”这小屁孩心里想的啥他一个做爹的能不知道?当他流璃镜什么人?大丈夫绝不反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