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收到太后见面礼时, 各自的反应也很不同。
王佳氏最活泼,立时便眯着眼睛笑着谢过了太后。
李氏面上没什么波动, 但是整体上也是能看出来欣喜之意的, 而赫舍里氏则是完全一副木讷模样,跟着道了声谢,便再多一句话都没有了。
毓敏隐约摸清楚了这三人的性格, 面上依旧还带着笑,又随意问了几句话,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毓敏便也放她们几人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皇后也跟着一起去了,毕竟是新人入宫,第一次请安, 皇后还是得跟着照顾才成。
不过毓敏没让皇后抱着承祜去, 而是将承祜留了下来。
“外头天这么冷,小孩子娇弱, 别着了风, 先留在我这儿,待会儿我过去的时候,一起带着。”
皇后自然也是心疼儿子的, 一听太后这么说,便也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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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敏不知道这几人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情况怎么样,反正等她到慈宁宫时,这几人已经不在了, 皇后倒是还在一旁伺候,一起的还有纳喇氏。
她如今看着颇有几分意气风发的意味, 边上跟着一个乳母, 乳母怀里抱着二阿哥。
二阿哥不如承祜受重视, 因此即便是满月礼已经过了,还是没定下名字,按着玄烨的意思,仿佛是要等到周岁再说。
这个毓敏倒是没什么意见,这也是这个时代人的一种讲究,怕起名早拴不住。
太后对二阿哥还算喜欢,让人将孩子抱到跟前逗着,见着毓敏来了,对她招了招手:“你快看看这孩子,长得和咱们承祜多像啊。”
毓敏笑着走上前,看了眼二阿哥,眉眼处的确有几分像,可是要说多像却也没有,毕竟都不是一个妈,从遗传定律上来说,即便是兄弟,不像的概率也很大。
不过毓敏还是随着太后的话赞了几句,同时小承祜此时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扭着小身子要看一边的弟弟。
承祜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那是越长越机灵,玄烨爱的什么似得,哪怕现在都讲究个抱孙不抱子,他也把这儿子宝贝的厉害,每日见了都得抱一会儿。
小承祜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性格也明显十分开朗,每日都是笑眯眯的,此时见着这个弟弟了,也乐的见牙不见眼,看着十分可爱。
毓敏忍不住亲了亲他的小脸蛋,笑着道:“这是弟弟。”
承祜当然不懂这话的意思,但是小手还是很给面子的给二阿哥挥了挥。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被他这小模样给逗乐了。
太皇太后也爱承祜,见他这么可爱,就从毓敏手里接了过去,她抱孩子的姿势很老道,也抱得很稳,细细摸了摸承祜的后背和脖颈,柔声道:“咱们小承祜还是个小火炉呢,和你皇玛法一个模样。”
说完抬起头看向皇后:“日后要记得及时给孩子换衣裳,免得出了汗,再一吹风,容易着凉。”
皇后笑着应了。
之后大家又坐在一处热闹了许久,毓敏这才和皇后,抱着小承祜离开了慈宁宫。
纳喇氏倒是没走,她自打出了月子,就每日都要在慈宁宫待上半天,仿佛慈宁宫里有金子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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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新人入宫,后宫的格局也开始渐渐发生了改变。
皇后和钮祜禄氏自不必说,一个是中宫皇后,一个是大族出身,皇帝哪怕对她们不多宠爱,也自有一份尊重在,更何况皇帝还挺喜欢她们俩的。
至于低位妃嫔,马佳氏原本是最受宠的,但是现在的宠爱开始渐渐少了许多,和她同类型的王佳氏,明显更加吸引皇帝的视线,长相美艳,但是性格却娇憨可爱,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反差萌,而玄烨这个古代皇帝,明显也很受用这样的反差萌。
李氏则是在低位妃嫔中排第三,她虽然不及王佳氏和马佳氏长得好,但是性格却十分沉静娴雅,再加上还曾读过书,有内秀,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玄烨自然也是喜欢这个类型的女孩的。
之后便是纳喇氏,她到底还有个二阿哥傍身,皇帝无论如何都是忘不了她的,至于最垫底的,当然是赫舍里氏了,她长相只能说是清秀,性格又略显沉闷,因此并不怎么讨喜。
而除了这几人,又有一个人突然横空出世,那就是通过小选入宫的董氏。
她乃是上三旗的包衣出身,以学规矩女子的身份入宫,但是没多久,就获得了皇帝的喜欢,很快被册封为庶妃。
这人一开始毓敏是不大认识的,后来她得了宠,皇后就将她领过来给毓敏请安,看着也是个清秀动人的姑娘,不及王佳氏和马佳氏美丽,却比李氏稍微强些,只是人仿佛有些羞涩,一言一行都很拘束。
毓敏也没有为难这孩子,笑着和她说了几句话,也和前面三个一样,给了她见面礼。
董氏有些害羞的涨红了脸。
毓敏心中感叹,这孩子的性子,倒是少见的很。
之后宫里安宁了一阵儿,佟家也因为毓敏的那一番训斥,着实也老实了好多天。
等到快五月的时候,佟家人这才开始入宫走动。
不过这回只是瓜尔佳氏独自进来,也没带赫舍里氏和宜蓁。
毓敏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样子,便知道佟家是多少有些反应过度了,因此这回她的语气倒是温和了几分,好好与瓜尔佳氏说了几句心里话。
“一个家族要强盛,光靠女人成什么样子,最要紧的还是要男人争气,否则便是填再多的女儿入宫,只怕也是无济于事,大嫂,我自小与你亲近,有句话我也是想与你掏心窝子的说一回。”
“这回家里行事实在是有些偏了,想要家族兴盛不是什么坏事儿,可是关键处是在佟家有多少女儿入宫吗?我问问您,若是大哥和小弟都是个没用的,那么即便我如今贵为太后,皇帝难道还会和如今这般重用他们吗?”
瓜尔佳氏听得心有戚戚,她知道,太后这话着实不错,也算是一棒子打醒了佟家人的春秋大梦,不过她到底不好叫太后对佟家太过失望,要知道,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佟家要不是天子外家,以佟国纲佟国维的能力,也升不了这么快。
“娘娘的金玉良言,奴才记下了,实在是奴才等人糊涂,打错了心思,这才使得娘娘还要为家里操心,您放心,这回,家里是彻彻底底反省过了,日后行事一定三思而后行。”
毓敏听着这话,叹了口气,许久道:“你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我其实何尝不盼着佟家好呢?只是该怎么变得更好,家里心里要有数,别总把心思往皇帝的后宫里打。”
瓜尔佳氏红着脸点了点头,心里也是有些臊得慌。
毓敏说完这话,语气又和缓了几分:“这次大嫂进来,怎么不带宜蓁呢?好多日不见,我都有些想她了。”
瓜尔佳氏一听这话,心中顿时一喜,有句话她却是没有撒谎,那就是她是真的将宜蓁当成自己的亲闺女看的。
上次的事儿,她怕因为宜蓁让太后生了嫌隙,所以这回入宫也就没敢带宜蓁,没想到如今太后还惦记着宜蓁,那就说明,上次的事儿,太后并没有苛责到宜蓁身上。
瓜尔佳氏心中生出喜意,急忙笑道:“宜蓁这几日没睡好,精神头有些不济,奴才怕她入宫失了礼数,便没有带,下次入宫,一定带宜蓁进来给娘娘请安。”
毓敏点了点头,顿了顿又道:“赫舍里氏若是有空,也可入宫来说说话,往常听她说话,我倒也觉得有趣。”
瓜尔佳氏顿时满脸都是笑,知道这一茬算是彻底揭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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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时候,玄烨奉着毓敏仁宪太后还有太皇太后,去谒见先帝的孝陵,这还是玄烨登基以来,第一次谒见先帝的陵墓,因此形式搞得十分盛大,还让都察院的人来监察,看看跟着一起谒陵的王大臣们,有没有班行不肃的。
毓敏听着这消息有些无语,这小子还还挺注重形式的,明明他打心底里就不见得有多尊重先帝。
这回谒陵,毓敏可算是劳动了一番,和仁宪太后去给先帝陵寝上了香,又经过一个复杂的仪式拜祭了一番。
原本事情应该就这么结束了,不过孝陵里头可不止一个先帝,还有孝献皇后。
玄烨虽然没有给孝献皇后祔庙,可是到底还是让孝献皇后和先帝合葬了,这可是他老爹的心尖尖,玄烨也怕自己做的太过火了,老爹在底下对他有什么不满。
原本太皇太后的意思是不愿意让她们去给孝献皇后上香的,太皇太后现在恨不得这世上就没有孝献皇后这个人,及至如今,孝献皇后的谥号里头,先帝的章字都没有加进去,可见太皇太后的心思。
可是说到底,在古代社会,到底讲究人死为大,她们身为皇室之人,更要注重脸面和分寸,因此这炷香还是不得不上,总不好叫先皇生前封的皇后,死后却连点香火都没有吧,这也太打脸了。
不过上香可以,拜祭就免了,最后也只毓敏和仁宪太后两人,在孝献皇后灵前点了几炷清香。
仁宪太后看着孝献皇后的灵位,幽幽感叹了一声:“她这辈子,也不知算好还是算坏。”
毓敏没吭气,心说这种事,自然是见仁见智,有人觉得她获得了帝王的宠爱活得轰轰烈烈,自然算好,可是有些人又会觉得她活着时虽然煊赫,但是丧子之后自己又英年早逝,自然算坏。
不同人有不同人的看法,得到的结论自然也不同,毓敏不会在这种事上过多的纠结,她只明白一点,过好自己的日子,不让自己有什么遗憾,那便足够了。
他们是下午的时候回宫的,回去的时候,玄烨的情绪看着有些蔫蔫的,不如一来时那么激动。
毓敏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索性也不多问,一行人很快就回了宫。
结果刚一回宫,几人便立时得到了一个消息。
今年刚入宫的董氏,有身孕了!
这消息的确是有些惊到毓敏几人了。
董氏这才入宫多久,怎么就突然有孕了。
毓敏急忙问具体的情形,幸亏这次前往谒陵,她留了香草守家,她自来消息灵通,因此对这事儿当然是打听的明明白白的。
“是今儿一大早,各宫的格格福晋都去皇后娘娘处请安,听说几位格格说话的时候,王佳格格不知怎么的,和马佳格格拌了几句嘴,董格格就在边上坐着,就开口劝了几句,没成想就给受了牵连,王佳格格一胳膊肘过去,差点就把董格格给推倒了。”
“当时皇后娘娘还在里屋洗漱,听到消息也是一惊,立时让人去请了太医过来,结果就诊出来有孕了。”
毓敏听着这话忍不住皱眉。
王佳氏和马佳氏吵架?
这段时间的确听说过这二人不和,主要还是,马佳氏之前是满宫皇后之下最受宠的人,因此难免得意一些,可是王佳氏后来居上,盖过了马佳氏的风头,因此这两人之间难免生出龃龉。
可是龃龉归龃龉,怎么如今倒是动起手来了。
毓敏蹙了蹙眉:“王佳氏和马佳氏人呢?董格格如何了?”
“两位格格如今都在坤宁宫的院子里跪着,董格格没什么大碍,腹中的孩子也还安稳,皇后娘娘说既然董格格如今住在翊坤宫,就请钮祜禄福晋帮着照看一下。”
毓敏听着这话点了点头。
往常皇后行事自来宽厚,对各种的妃嫔也还算照顾,几乎从没有冲她们发过火,这回倒是动了真怒了,现在还让两人跪着。
也是,这回皇帝和两宫太后还有太皇太后都去了孝陵,宫里只剩皇后这个主子,结果却出了这种事,难免会让人质疑皇后统率六宫的能力,也难怪皇后这样的菩萨性子也会发火了。
毓敏叹了口气:“那皇帝和太皇太后那边怎么说?”
“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一回来就歇下了,根本没有过问,皇上刚刚也去了口谕,此事全凭皇后娘娘处置。”
云敏对此早有所料,也不惊讶,毕竟现在来说,皇帝也罢太皇太后也罢,对皇后都还是满意的,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皇后,只是王佳氏和马佳氏二人,的确是得敲打敲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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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坤宁宫,几乎静的落针可闻,只能隐隐听到外头跪着的王佳氏的哽咽和抽泣声。
马佳氏倒没有哭,只是仅仅抿着唇,露出一副倔强的神态。
许久,从内殿走出来一个宫女,正是皇后跟前最得用的大宫女之一玉英,她冷淡的目光扫过底下跪着得二人,冷声道:“皇后娘娘有令,请二位格格回去吧,打今儿起,还请两位格格在各自宫中好生反省,一个月之后再来坤宁宫请安。”
这直接就是将二人禁足了一个月啊,而且既然皇后要禁足,那绿头牌也是必定要撤了的,王佳氏和马佳氏都没想到惩罚会这么重。
王佳氏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马佳氏倒是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又低下了头。
玉英可不管这二人什么心情,传完话转身就走了。
至于王佳氏和马佳氏二人,跪了一会儿之后,也被跟前的宫女扶着站了起来。
王佳氏只觉得自己的腿又酸又麻,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腿了一样。
她忍不住又掉了泪,心下更是恨极了马佳氏。
非得在那个时候和她拌嘴,非得对她寸步不让,这才使得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
那个董氏也是,明明怀了身孕,却藏着不说,可见是个内心奸诈的,害的自己受了罚。
皇上这段时间,本就开始又往马佳氏宫里去的多了,自己再这么禁足一个月,也不知道一个月后皇上还能不能记得自己。
想到这儿,王佳氏心中越发忿忿,转过头又想讥讽马佳氏几句,却见她已经冷着脸转过身,很快就出了坤宁宫的大门。
王佳氏嘴里嘀咕着骂了一句装模作样,也甩着帕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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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此时坐在内殿,一手扶额,看着仿佛是有些头疼,见着玉英进来,问了一句:“那两人可都走了?”
玉英点了点头,又走上前来给皇后斟了一盏茶:“也是苦了娘娘了,遇上这等没规矩的人。”
皇后淡淡看了玉英一眼:“再没规矩那也是主子,不得放肆。”
玉英老实闭上了嘴,但是心里难免还是为了皇后不平。
倒是皇后自己,很看得开,淡淡道:“如今这个情形,只要没出事,那便是好事,经过这一回的教训,想来她们二人也能知道些高低了。”
玉英却对这事儿不抱什么希望,马佳格格也就罢了,那个王佳格格看着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脸的不服气,让人看着就讨厌。
可是想着皇上对那人的宠爱,玉英又只能把这心思藏在心底,不敢说出来惹娘娘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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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王佳氏和马佳氏的处置,很快就传遍了宫里,毓敏知道后点了点头:“皇后处置的十分妥当。”
顿了顿又道:“董氏有了身子,各处的赏赐可都去了?”
香草笑着回禀:“都去了,咱们的赏赐也送过去了,奴才看着,还是属娘娘给的东西最用心,董格格不知多感恩戴德呢。”
毓敏浅浅一笑:“我倒不是图这个,只是盼这宫里日后能安稳几分便好了。”
至于其他各处,得了这个消息之后,或是称愿或是觉得太轻了,反应不一而足,其中最关注此事的,当时与王佳氏同住在永寿宫的李氏。
李氏接到消息时,本在屋里看书,等听完皇后的处置,手里的书也放下了,她淡淡叹了口气:“王妹妹这性子啊,真真是……”
李氏秀丽的面容上,露出淡淡的哀愁,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对跟前的大宫女道:“你去拾掇一些吃食和用度,待会儿王妹妹回来了,给她送过去,禁足一个月,内务府那帮人都是拜高踩低的,还不知道怎么作践她呢。”
大宫女有些不服气:“往日里王格格对您也不见得多尊重,格格何必对她这么好。”
李氏却摇了摇头:“都是一宫的姐妹,计较这么多做什么,王妹妹是个性格直的,但是却也没什么坏心思,如今她落难了,我又怎好看着她受苦。”
大宫女再不敢多说,只能撇了撇嘴下去准备了。
而李氏看着自己的大宫女出去,目光幽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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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被查出来有孕的第二日,就来了毓敏处请安。
她这回看着比第一回见时气色好了很多,甚至可以用容光焕发来形容,可见怀孕这件事,的确给她增长了不少底气。
毓敏见着她气色这么好,心里也放心了许多,笑着道:“既有了身孕,那日后就要好好养胎,你如今年纪还小,这个岁数怀了身孕,难免艰难一些,因此该格外小心才是。”
董氏听了这话有些不明白,但是想着到底是太后的关心之语,便也笑着行礼谢恩:“多谢娘娘关心,嫔妾记住了。”
一边被皇后下令照顾董氏的钮祜禄氏也一起来了,她今儿面色看着也还好,也没生病,听到太后这话,也跟着道:“娘娘放心,嫔妾一定会仔细照料董格格的。”
毓敏笑着点头:“我自是信你的。”
几人说了会儿话,两人便又去了太皇太后宫里请安,皇后倒是留下了,昨个承祜闹了一晚上,今儿早上就没能起来,皇后也就没把承祜抱过来,她心里有些担心孩子,便不免和毓敏多说了几句。
毓敏对这个大孙子可是看着长大的,因此也格外关切,急忙问了几句,听闻太医已经诊过脉了这才放心。
也不怪她如此上心,要知道历史上这位承祜阿哥可是没能活下来的,她现在也怕历史重演,到时候只怕她也受不了这个刺激。
两人坐在一处说了一会儿照顾孩子的经验,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便也去了太皇太后宫里请安。
太皇太后知道了今儿承祜不好,也没有多留皇后,很快就让她回去了,至于董氏,太皇太后倒是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话里话外都是关心董氏肚子的意思。
董氏虽然底气比往常足了,但是其实内里还是个害羞不大会说话的女孩,两三句话就被说的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最后还是一旁的纳喇氏圆了场面,没让气氛更加尴尬。
董氏看着纳喇氏的眼神中满是感激。
等到请完了安,董氏和纳喇氏一前一后的走了,毓敏见着,纳喇氏倒是好似有意与董氏交好。
这也寻常,如今这宫里数的上数的就那几个,像纳喇氏这么聪明的人,肯定得给自己找个盟友,而董氏也正是一个十分恰当的人选。
毓敏琢磨了一会儿这些宫妃们的心思,便也不再多想,回了自己的寿安宫。
反正她现在已经是太后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她也懒得管,爱怎么样怎么样,别闹出什么人命就好。